第14章 拉人入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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鳥鳴聲含著水汽，拍打窗戶，天亮了。

早晨的陽光頗為刺眼，兩道鋒利的金光，透過棕色窗簾縫隙插出來，像兩把尖刀插向王青雲眼睛。

他費力睜開眼，看著懷裡，正睡得香甜的駱雪，有點頭大，自己這算是助人為樂，還是禽獸不如？

眼光溫柔掠過駱雪白皙的臉龐，上面攢動一層金色而誘人的光輝，王青雲看得入迷了，佳人在懷，豈能不做點事？

吧唧——

一抹溼潤飛過嬌嫩，他舔舔嘴唇。

這才是本少爺的脾氣嘛。

嚶嚀一聲，駱雪換個姿勢睡覺，扭頭朝向另一邊。

王青雲輕輕下床，在廚房炸了一盤臭豆腐，丟下一張別上班的紙條後，離開了駱雪家。

咔嚓——

防盜門關合的瞬間，一雙水汪汪，帶著春意的眼睛睜開，望向枕頭另一邊的空當處。

“臭流氓，便宜你了……”

王青雲沒有回家，而是來到蒙氏兄弟的屋子門口。

這是個背街的二層平房，院子裡有兩個停車位，車位旁，種著一棵兩人合抱的茂密石榴樹。

樹皮褶皺，訴說著自己長遠的歷史，樹上赤紅色的花朵，就像一個個輕柔的精靈，隨風搖擺。

“汪！”

一聲劇烈犬吠聲從門邊傳來，定睛一看，一條通體黑色的多羅多獵犬，正氣勢洶洶地看著自己。

“汪-汪-汪！”

純種的多羅多獵犬，一般只會出現在軍隊裡，這是一種智商極高，協調能力絕佳的本地犬。

道上有句話是這樣說的：一條多羅多是狗，三條多羅多是狼，一群多羅多是獅群。

“黑背，別叫，咱家沒啥偷的。”豪邁的吆喝聲從半開的屋裡傳出來。

多羅多聽到主人的吆喝，閉上嘴，但仍舊警惕地盯著王青雲——的脖子，一指寬的灰色眼皮下，圓溜溜的眼睛帶著絲絲殺意。

知道要咬脖子，顯然，這是一隻訓練有素，上過戰場的多羅多戰犬。

看到狗，王青雲不由得想到蒙松，明明有能力，也夠狠，卻甘於當下的浪費生命，就像眼前的多羅多，本該在戰場上叱吒風雲，飽飲鮮血，現在卻被一根鐵鏈拴上命運喉頭，淪為看門狗。

王青雲慢慢走近，直到蹲在多羅多面前，他從黑背眼裡，看到赤裸裸的殺氣，同時，也看到一絲對主人禁錮自己的憤怒，不然它找都可以一躍而上，咬斷面前人的脖子，痛飲鮮血。

“我給你把鏈子開啟，怎麼樣？”王青雲小聲說道。

動物亦通人性，鏈子二字代表的恥辱，讓黑背異常憤怒，它謹記主人的話，沒有叫出聲，卻猛地跳起，張開嘴咬。

嘩啦——

鏈條滑動鏤空大門，發出嘩嘩聲響。

騰飛到一半的多羅多被鏈子拉了回去，重重摔在地上。

蒙松聽到聲響，不爽地從屋子裡走出來：“誰啊！”

“松哥，是我！”

蒙松驚訝的看著門口的王青雲，這小子昨天不是去溫柔鄉，起這麼早？

“青雲啊，有什麼事，找到這裡來，快進家，黑背聽話著呢，不咬人。”

見主人熱切和陌生人打招呼，多羅多朝著王青雲齜牙，隨後轉回自個兒的狗窩裡趴著，剛剛威風赫赫的兇狠，瞬間消失殆盡，變得慢騰騰，而無奈，彷彿這就是它的宿命。

王青雲指著地上黑背：“松哥，這條多羅多，可以送我嗎，我還沒吃過黑狗肉呢？”

打狗還得看主人，當著主人的面，王青雲要把黑狗燉湯的話，實在欺負人，就像一根刺，扎進蒙松昏沉的心口。

剛剛還微笑的漢子，眼裡瞬間聚光，帶著壓迫，逼向王青雲。

“青雲，我和黑背感情很好，注意你說的話。”

要不是顧忌大哥，光是王青雲這句話，就夠蒙松把他打殘。

“松哥，我真沒說錯，多羅多養在這裡當看門狗，確實不如我燉湯喝；

吃一頓，還管飽，放在這，就像你，整天待這屋子裡，和個看門狗，有什麼區別？”

“汪！”黑背聽不懂話，但能感受到王青雲對主人的嘲諷，憤怒地叫起來。

蒙松儘管聽出王青雲話裡有話，但是被一個小屁孩這樣侮辱，他瞄的，當年他在邊境殺的人，摞起來比王青雲都高，這B崽子還敢大言不慚，先打了再說。

鐵門開啟，蒙松大踏步走上來，就是一個強有力的衝拳。

他心裡暗暗想著自己只出一半力，最多肌肉拉傷，傷不了身體。

然而他失望了，自己甩出去的拳頭泥牛入海，一點波浪都掀不起，被王青雲輕鬆捏住。

蒙松驚訝看過去，入眼所見，王青雲一副很嫌棄的模樣。

“松哥，你就這點力啊，跟個娘們似的，不行了？”

艹！給你留點餘地，還真當我不敢出手，蒙松眼睛瞪得老大，兩道灼熱的火氣從鼻腔噴出，活像發怒前的老牛。

蒙松這次使了八成力，刁鑽的一記撩陰腿，他都想好，要是王青雲處理不了，自己就空中變招，踢這小子屁股，讓他疼個十天半月的長記性。

“啪！”

右腿被王青雲重重一拳擋住，一陣力量的酥麻從拳腳碰撞處擴散。

蒙松眼裡多了兩分凝重，第一次失敗就算了，還有第二次，能擋住自己出手。

看來，眼前這小子，是不簡單啊。

“接好了！”

蒙松後退半步，直接全力輸出，各種殺招頻頻祭出。

越交手，他越心驚，眉頭緊鎖著。

不是他輸不起，實在是王青雲的實力太恐怖，一個小小的高中生，甚至，已經超過作為特種兵的自己，這個世道變了嗎？

“松哥，到我了！”

王青雲話音剛落，跺地出手，一陣旋風轉動，他緊貼著蒙松側身飛出，捏肘、旋轉、甩，極其乾淨利落的出手後。

“嘭！”

蒙松被砸到一邊的飛起木桌上，煙塵騰起，半指厚的木桌子，斷成幾截，掉在地上。

蒙松難以置信地看著地上木桌板，被砸疼的後背告訴他，這不是夢，是真真正正發生的事，他，一個兵王，被一個高中生，完虐！

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了？

出BUG了吧！

王青雲伸手將蒙松拉起來，認真看著對方：

“松哥，你的狗，我自然不會真的吃，我只是覺得，它作為一條戰犬，看大門太浪費了。”

蒙松伸出手指，指著王青雲，複雜地看著，良久，重重嘆了一口氣：“誒。”

“所以，你是覺得，我在小院太浪費了？

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退回來，而且還要定期還要去看心理醫生？”

“不就是殺個外國俘虜嗎，多大個事。”王青雲找人做事，豈能不做功課。

蒙豐是被弟弟蒙松拖累的，弟弟蒙松在反擊戰中，因為隊友重傷，私自處決了被俘的兇手。

本來要上軍事法庭的，全靠他之前戰功赫赫，加上領導說話，才保住自由，但從此以後，他再也不可能回到，那個自己奉獻一切生命活力的綠色營地。

後悔嗎？不後悔！

規矩就是規矩，錯了就要認，捱打要立正，這一點，他並沒有什麼怨言。

可這樣的結果是，英雄無用武之地，他只能蜷縮在這個小屋裡。

難道，讓他一個殺敵報國的漢子，去和那些街頭小混混玩？別搞笑了。

他保證，要是自己敢這樣做的話，不出三天，區裡最少會來兩輛綠皮車，把他帶回去，改造再改造。

“青雲，我不知道你是從哪學的功夫，但是殺人這件事，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我知道你給韓姐說的什麼安保公司，但是這事，我不想摻合。”

尊重都是自己爭取到的，王青雲的拳頭夠硬，蒙松不再把他當小孩看待，看王青雲的眼裡，沒了以前的不屑，只剩慎重。

王青雲嘴角輕勾：“要麼，跟著我做，要麼，把狗送給我燉湯喝，你選一條，實在不行，你在腦門上紋兩個廢物，我就放過你！”

蒙鬆手裡飛出一把亮著鋒利銀光的短匕：“王青雲，你別得寸進尺！”

“要麼弱小，聽命於上，要麼強大，獨立生存，這個世界不會有第三條路！”

王青雲手裡拿著一把鑰匙，那是剛剛交手的時候，從蒙松兜裡的拿的。

“蒙松，我不是在問你願意不願意，我是通知你這件事！”

風在兩人中間颳起一道漣漪，吹動樹葉沙沙作響。

看著對方稚嫩而堅毅臉龐，蒙松心底五味雜陳，陌生、錯愕、觸動，王青雲以一種，不屬於這個年齡的成熟姿態，給他“上課”。

這些話就像一隻手，輕輕推開一些，一直遮擋在他眼前的迷途浮雲。

王青雲放上最後一根稻草：

“三個月，到時候你想退出，我不阻攔，並且，給你一百萬的辛苦費，到時候你想開什麼拳館，還是什麼，都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