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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會長。”
看著瞠目結舌的計無涯，顧寒笑道：“驚喜嗎？”
“這……”
計無涯頓時反應了過來，心裡一動，脫口道：“原來你們早已透過了考驗，已經得到了認可？”
“勉強算是吧。”
顧寒想了想，道：“不過情況有些複雜，跟你想的不一樣，一時半會解釋不清。”
“何須解釋？”
計無涯竟開起了玩笑，“這面具獨一無二，無人可以仿製，若非你得到了認可……總不可能是撿來的吧？”
顧寒：……
“嘖嘖。”
千夜感慨道：“料事如神！”
雖然真是撿的，可回想起當時顧寒的意識失落在黃泉中，冷妹子仍舊心有餘悸，忍不住道：“嚴格來說，這東西是他拿命換來的。”
“就是！”
阿樹樹仗人勢，一躍來到顧寒肩頭，冷笑道：“為了能從那個鬼地方出來，你知道樹爺爺都被燒成什麼樣了嗎……當然了，付出最多的，還是老爺和姑奶奶……小小會長，可笑可笑，你懂個屁！”
“老爺威壓萬界！”
“姑奶奶風姿無雙！”
它振臂高呼，“沒有他們，就沒有我阿樹……”
阿樹最大的本事，就是讓每個見到它的人都忍不住暴揍它一頓。
計無涯忍住了。
可顧寒沒忍住。
隨手將阿樹拍飛，顧寒目光一轉，落在了不遠處瞿陽父子的身上，似笑非笑，“二位，驚喜嗎？”
父子倆面色陰沉。
就在一刻鐘以前，他們親手把使者給賣了，而且還要上報組織，讓組織派出使者，幹掉現在這個使者……
驚喜？
自然是沒有的。
驚嚇還差不多！
“恩？”
計無涯看了二人一眼，淡淡道：“怎麼？規矩忘了？”
嚴格來說。
在擺渡人組織中，他們充其量只能算外圍成員，顧寒才是核心成員，正如宗門之內普通弟子見了首席弟子，前者見了後者，自然是要行禮的，而後者對前者，幾乎更是掌握了生殺大權！
不遵守規矩，就是背叛組織！
死罪！
兩父子膽子就算再大，也不敢有絲毫背叛的想法，猶豫了半瞬，便彎腰躬身，對著顧寒恭敬一拜，“見過……使者！”
起身之後。
瞿南面色如常，可瞿陽卻有點接受不了。
“還有我呢？”
冷妹子冷冷地看著二人。
“見過……使者！”
兩父子無奈，只得再次行禮。
“你們說他分量不夠。”
冷妹子淡淡道：“不過在我看來，你們二人便是加起來，也及不上他的一根髮絲重！”
兩父子一言不發。
話很難聽，可卻是實話。
別說他們，便是把整個商會所有人加在一起，也比不上一個黃泉擺渡人的分量！
其實。
以冷妹子的性子根本懶得理會這些，可兩父子剛剛對顧寒的態度已是讓她厭惡到了極致，她自然不想這麼輕易地饒過他們，逮著就是一頓狂懟。
她心中也有個小本本。
惹顧寒的，都得一一算賬！
唉。
計無涯感慨。
幾年不見，這丫頭似乎……更加偏執記仇了。
“計會長。”
也在此時，顧寒看著他笑道：“似乎你也忘了什麼吧？”
“差點忘了。”
計無涯苦笑一聲，瞬間反應了過來。
潛意識裡，他還是將顧寒當成了天南界那個到處點火，別人幫著到處滅火的晚輩，可現在……顧寒的修為提升速度讓他咋舌，在組織的地位更是遠高於他，縱然二人交情不錯，可該有的禮節，還是不能少的。
只是剛有所動作，卻被顧寒攔下。
“計會長。”
顧寒笑道：“開個玩笑而已，別當真！當日在七界聯盟之時，你幫了我太多次，說起來，該是我向你道一聲謝才對，至於身份麼……各論各的，你還是計大會長，我還是顧寒，規矩這東西，講多了容易傷感情！”
“果然。”
計無涯感慨道：“你還是那個顧寒，沒變。”
他覺得。
至少當日對顧寒的評價中，重情重義這一點，是沒有任何水分的。
至於其他的方面……
算了，人無完人！
他默默安慰自己。
“走吧。”
按下感慨，他又道：“先跟我去見見故人，然後再說其餘的事。”
“故人？”
顧寒心裡一動，“還有誰？”
“很多。”
想起當船伕的經歷，計無涯的心情突然變得有點不好了，“差不多……都跟來了！”
就因為人多。
他那半塊虛空神晶差點不夠用！
顧寒：……
眼見二人離開，冷妹子和赤嫣也隨即跟了上去。
原地便只留下了瞿南兩父子。
“沒想到。”
瞿陽眼中閃過一絲落寞，嫉妒和不甘，“他……竟然是擺渡人！”
“你不甘心？”
“對！”
瞿陽咬牙道：“他的修為和我差不多，實力就算再強，也強不到哪去！他可以，我也可以！我比他少的……僅僅是一個機會罷了！”
“機會，我會給你爭取。”
瞿南面無表情道：“只是你也要懂得暫時隱忍，現在的他，不是尋常人，更不是會長的故交，是擺渡人，是使者！你若是想咱們父子以後的日子好過些，就給我忍住，一句話都不要多說！”
“……是！”
瞿陽深深吸了口氣，強壓下了心頭不快。
沒了熱鬧可看，遠處圍觀的眾人也漸漸散去，只是心中的震驚久久不能平復。
自然的。
討論的焦點，全在顧寒身上。
“這人到底什麼來歷？”
“堂堂流雲商會副會長，還有第九天驕，竟然都對他行禮？”
“豈止他們？我剛剛看那位計會長也想行禮來著！”
“別管是誰，肯定是個來頭不小的大人物，根本不是咱們能惹得起的，再加上高家和流雲商會的矛盾……嘖嘖，依我看，這南林百島要亂起來了，咱們跟著瞧熱鬧就是了！”
“……”
此刻。
那名跟阿樹打賭的修士呆若木雞。
真……真行禮了？
我……我竟然輸了？
冷不丁的，他反應了過來，偷偷看了看四周，見沒什麼人注意自己，頓時鬆了口氣。
趕緊走！
只是剛要抬腳……紋絲不動！
下意識看了一眼，卻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兩根翠綠的藤蔓已是纏上了他的雙腳，直接在地面上生了根，將他禁錮得死死的。
“驚喜不？”
陡然間，一道聲音傳來，稚嫩中帶著些許的賤意
緊接著。
一株半尺來長的小樹苗子揹負雙手，優哉遊哉地來到了他面前。
自然的。
就是阿樹了。
“想跑？”
藤蔓一卷，瞬間將那人掀翻在地，阿樹狂笑個不停，“願賭服輸！快給樹爺爺爬！”
那人大怒，“士可殺……”
刷！
一根尖刺破地而出，距離要害僅有半寸距離！
胯下一涼。
那人立馬認慫，“也……也可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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