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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妨。”
顧寒也不在意：“我自己的傷，我心裡有數。”
他來玄丹營。
主要目的，就是為了見一見這些後世的故人，至於治傷，反倒是其次。
“莫老！”
吳乘風卻皺眉道：“你丹術一絕，真的沒有辦法？”
“難！難！難！”
莫懷遠搖搖頭，嘆道：“恕我直言，乘風，這位小兄弟的傷勢，放在你身上，死傷三回都夠了！”
盯著顧寒。
他一臉的匪夷所思：“閣下，你究竟是如何活下來的？”
不僅能活。
還能出手斬殺億萬神僕，甚至連鳩摩神君的神力都擊潰了！
“都習慣了。”
顧寒笑了笑，四個字的回答，讓莫懷遠和吳乘風有些啞然。
“淨吹牛……”
唯有器靈阿旗，嘀嘀咕咕，半點都不信。
“唉。”
莫懷遠嘆了口氣：“若是在數百年前，老夫修為還在巔峰，花個幾十年的功夫，倒也不是不能用丹藥解決閣下的辦法，可如今……”
話沒說完。
可顧寒已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如今。
別說幾十年，玄界怕是連幾年的時間都沒有了。
“莫老！”
吳乘風思忖半瞬，突然道：“把那顆丹藥拿出來吧！”
“恩？”
莫懷遠一怔：“你確定？”
“拿出來吧。”
吳乘風嘆道：“再不用，就沒機會了。”
“不要啊乘風！”
器靈似意識到了什麼，急道：“那丹藥是在最後關頭，給你……哎呀，可不能隨便用了啊！”
“寶劍贈英雄。”
吳乘風搖頭道：“這丹藥給我用，就是糟踐了！”
“滴水恩，湧泉報！”
“更何況道友于我玄界，有再造之恩？”
他冷聲道：“若是連區區一顆丹藥都捨不得拿出來，豈非虛情假意，忘恩負義，豬狗不如之輩？”
“可是……可是……”
器靈支支吾吾，聲音裡帶著哭腔。
“乘風說得對。”
莫懷遠一嘆，點頭道：“這位小兄弟與我玄界非親非故，卻能仗義相助，此等情義，又豈是一枚死物能比得了的？”
說話間。
他自儲物戒中拿出了一隻玄金丹瓶，丹瓶之上，竟滿是一枚枚米粒大小的禁制！
顧寒目光一凝！
丹瓶，他見得多了，可用如此珍貴的材料打造，丹瓶之上還刻了禁制的，還是頭一次見！
“這丹藥……”
“此丹無名。”
莫懷遠似想到了什麼，眼底隱隱閃過一絲傷感：“乃是出自我師兄之手，亦是他生平最得意之作，為了煉製此丹，亦是窮盡了他畢生所學，丹成之日，曾引得丹劫現世，烙下七道天紋！”
“只可惜！”
“他沒來得及命名，便因為煉製丹藥耗盡心力……去了。”
“更可惜的是。”
“我的丹術比我師兄差了不少，時至今日，也做不到複製一顆同樣的丹藥出來！”
顧寒皺眉不語。
玄界的丹術，他是見識過的，身為丹塔塔主，莫懷遠的丹術，自是代表了玄界之巔，而比莫懷遠更厲害的人煉製出來的丹藥，更是不可小覷。
可……
對方搭上性命，煉製這樣一顆丹藥的意義何在？
“也不瞞道友。”
吳乘風輕嘆道：“這枚丹藥，原本是準備給玄聖服用的……”
他緩緩解釋。
當年玄聖和鳩摩神君第三次交手，雖然將對方打傷，使其陷入了沉眠，可自身的傷勢要更重得多！
也因此。
莫懷遠的師兄搭上了性命，為其煉製了這樣一顆丹藥。
可……
“造化弄人！”
莫懷遠語氣一冷，道：“丹成的那日，也是他背離玄界，轉投神族的一日！”
也因此。
這顆丹藥被儲存了下來，一直到了現在。
顧寒好奇道：“莫老也知道玄聖的事？”
“當然知道！”
莫懷遠重重一嘆：“可也僅限於我們幾人知道罷了！至於其他人……說了，反而會壞事！”
顧寒恍然。
若是玄界眾修聽聞曾經的玄界之主，玄界的庇護者早已投靠神族，成了第一神使，怕是戰鬥意志會徹底瓦解，再也提不起絲毫抵抗的心思了。
“原本我打算。”
頓了頓，莫懷遠又道：“這丹藥是給乘風留著，等待那最後一刻，讓他……可如今，鳩摩神君已經提前甦醒，這顆丹藥對他而言，意義已經不大了。”
說話間。
他伸指一點，玄金丹瓶之上，點點金光閃過，瓶身上之上的禁制，瞬間被解除。
剎那間！
一顆拇指大小，雪白如玉，宛如晶石一般的丹藥化作一道流光飛了出來，丹藥之上靈光氤氳，七道天紋渾然一體，隱成七彩，七彩之中，隱含萬千靈藥虛影，靈性之充沛，竟是堪比道寶！
甚至於！
顧寒隱隱有一絲預感，若是這丹藥上的天紋再多一道，就有可能生出自我意識，化為生靈了！
丹藥出現的一瞬。
一絲難以形容的異香瀰漫在整個丹室，只吸了一口，他便覺得肉身，神魂，根基……甚至連丟失的壽元，都補回來了一點！
不止他。
丹氣環繞中，就連莫懷遠和吳乘風的起色也好了很多！
“這丹藥……”
顧寒滿臉的震撼。
到了此刻，他才明白這丹藥的珍貴和特殊，也終於明白，先前吳乘風信誓旦旦，自信從何而來了。
須知。
當年李大院主和樹苗子在南林大域裡搗鼓出來的顆道丹，已是引得大道降下丹劫，差點毀去。
而眼前這顆丹藥。
能成功被煉製出來，能完好地儲存下來，就已經是一個奇蹟了！
“真的……真的要給嗎？”
器靈的聲音裡滿是不捨，不情不願道：“要不你倆一人一半吧，乘風？”
“胡鬧！”
吳乘風眉頭大皺，正色道：“君以誠待我，我以誠待君！道友對我玄界有再造之恩，我玄界，自是傾盡所能回報道友！”
“小兄弟，快！”
莫懷遠也是不斷催促道：“丹氣每散失一分，藥力便會減弱一分，快快服下！”
“多謝！”
顧寒也沒拒絕，更沒有矯情！
這樣的一顆玄奇丹藥，怕是這個時代僅有這一顆，根本不是尋常丹藥能比的，同樣的，也是他如今最急需的！
一揮手。
已是將丹藥拿在了手中，還未吞服，那丹藥微微一顫，瞬間分解，化作了七道丹氣，沒入了他的七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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