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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沒瘋。”
無雙城內，洛無雙隨意囑咐了幾句，遣退了那些前來報喜的人，目光徐徐掃過星圖，輕聲道：“他只是在自救，在孤注一擲而已。”
“自救？”
“不錯！”
洛無雙幽幽道：“集萬族之氣，聚眾生之力，透支茫茫萬世之氣運，匯於當世！”
慕青玄神情一震！
洛無雙的話，她聽懂了。
只是……
“大道象徵著至公平衡之道，若是這麼做，待這一個時代過去之後，未來該怎麼辦？”
她想象得出來。
璀璨過後，這片天地必會陷入末法時代，沉寂無數年，屆時別說不朽了，怕是連破入本源境，都難如登天！
“還不懂麼？”
洛無雙搖搖頭，道：“若是連這個時代都撐不過去，又哪來的未來可言？”
慕青玄不說話了。
事實的確如此，畢竟當年的三千下界，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可就算這樣，就能擋住浩劫了？”
“倒也不是沒有可能。”
洛無雙笑了笑，目光一轉，又是看向無垠天穹，笑道：“這片天地存在的目的，很特殊！”
“所以！”
“在劫運徹底爆發之前，大道耗盡這片天地內的所有底蘊，不顧一切地提升這片天地生靈的實力，亦會……造就一個有史以來最強的不朽境出來！”
最強，不朽？
縱然心憂未來，可慕青玄依舊聽得心馳神往，畢竟就算是前世的她，也未曾真正地踏足不朽者之列，又遑論最強？
“莫非……比那個人還強？”
她依稀記得。
當年三千下界被劫運所滅，無數不朽者發了瘋一樣要闖進這片天地避難，可，最終卻被一人鎮壓在外，無一人走脫！
這人！
便號稱最強不朽境！
“他以前是，以後可未必。”
聽了她的解釋，洛無雙感慨道：“所謂最強，便是極！極者，便沒有之一，更沒有並列之說！”
“極境？”
慕青玄心裡一動：“莫非想要成就最強不朽，就要走極境的路子？”
“只是其中一條路。”
洛無雙笑了笑，唏噓道：“不過這條路如今已經不可行了，是條死路。”
“為何？”
慕青玄有些不理解。
極境。
人人可修，人人可悟，縱然有號稱十死無生的說法，可卻是世間最公平的一條路！
她覺得。
只要持續不斷地有人敢闖這條路，未必不會出現幾個成功的人。
“因為，有顧寒在。”
洛無雙嘆道：“他一個人，把世間所有人的極境之路，都給堵死了。”
慕青玄再次沉默。
縱然已經過去十年，可想到當年妖殿一戰，想到和顧寒交手片刻，就險死還生了數次，她腦海中便下意識閃過了三個字。
不可敵！
“還好。”
“他已經消失了。”
想到這裡，她微微鬆了口氣。
“消失，並不是死了。”
洛無雙搖搖頭，幽幽道：“若是有一日，他再度回來了呢？”
慕青玄心裡一驚！
“而且。”
洛無雙捻起手裡的那枚黑色棋子，輕聲道：“這劫運的到來，或許也跟他有些關係。”
“這不可能！”
慕青玄一愣，下意識道：“他就算沒死，就算能回來，就算他再強，也不過是本源境，跟三千下界的不朽者都差得遠，又怎麼可能引來如此大的劫數？”
“沒有不可能，只有想不到。”
洛無雙笑了笑，又道：“他的特殊，他在祂眼中的位置，遠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
剛要再問。
眼前白光一閃，已經十年沒有出現過的那片光幕再次落下，無數神秘符文匯聚在一起，如同瀑布一樣，不斷沖刷而下，化作了一行行小字。
新任務！
看到任務內容，她眼中閃過一絲錯愕之色，似有些不敢相信。
“怎麼？”
洛無雙似並不意外，看了她一眼，笑道：“又有新任務了？”
“……恩。”
“關於顧寒的？”
“……是。”
慕青玄面色複雜，點點頭：“它讓我，把顧寒找出來。”
和之前一樣。
這又是個近乎無解，亦無法拒絕，只能接受的任務，又是讓她又生出了一絲自己是傀儡，身不由己的想法。
當然了。
懲罰雖然嚴苛，獎勵也同樣的豐厚，豐厚到讓她都難以拒絕！
本源之後，再進一步！
將任務的內容說了，洛無雙卻淡淡一笑，安慰道：“問題不大，這是你選的路，雖身不由己，可亦是你的機緣造化，若是你真的能再進一步，那我倒是可以堂堂正正吃軟飯了。”
“別忘了。”
看著慕青玄，他柔聲道：“我可是入贅的。”
慕青玄臉色一紅。
有些不敢直視他的眼睛，下意識低頭，看到了胸前的兩團雄偉豐盈，更是臊得說不出話來。
軟飯……
字面意思，真的很軟。
頓了頓。
她忍不住道：“顧寒，到底是什麼人？為何我的兩個任務，都跟他有關？”
“不必問。”
洛無雙神秘一笑：“日後，你就知道了。”
慕青玄沒再問。
十年相處先來，她早已瞭解了對方的性子，若是對方不想說，她便是問一千句，一萬句，亦是白搭！
“你放心。”
想到光幕上給出的任務，她輕聲道：“若是我再進一步，一定助你……拿下這最強不朽之位！”
浩劫的可怕。
前世親身經歷過的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她覺得。
唯有成就洛無雙口中的最強不朽，能比肩當年憑藉一己之力鎮壓三千下界不朽者的那個神秘人，或許才會有一線逃生之機！
“怎麼？”
洛無雙詫異地看了她一眼：“你捨得？”
“若是夫君所言為真。”
慕青玄沉默半瞬，眼中隱現一抹情愫：“我希望，這個最強不朽，便是夫君你。”
“……”
洛無雙沒說話，只是看著她，直看得她臉蛋通紅，心兒亂跳，眸光微顫。
“夫君，你……你怎麼了？”
“青玄。”
洛無雙輕輕撫摸她一頭青絲，柔聲道：“不要對我這麼好。”
“為何？”
洛無雙沒有馬上回答。
城頭外。
雲海蒼茫起落，縹緲如煙，帶著無盡的瑰麗和玄奇。
“我，還不起。”
看著雲海起落，他身上那副超脫之息突然一斂，眼中隱隱閃過一絲歉意。
“我也，沒有第二條命去還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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