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飛樑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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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方皓六點鐘就醒來了。

為了彌補前面落下的功課，他昨晚快一點才睡下。雖然熬夜對他來說是家常便飯，可第二天還能這麼早起來卻十分稀罕。

到衛生間洗漱了一下，感覺神清氣爽，精力充沛。放在以前，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他覺得成為修行者之後，身體素質和精神力量都得到了加強。

在書桌前坐下，拿出語文課本，從第一冊第一課看起。一直到七點半吃過早飯，這才背起書包準備前往學校。

學校的早讀他同樣不打算上。吵嚷嚷鬧哄哄的，還不如在家裡自己看書。

下樓的時候，方皓看了一下通行證的狀態。

【通行證（衍）】

【序號：9】

【狀態：可開啟飛樑】

【宿主修為：九品上】

果然，CD已經結束。要不要穿越一下試試呢？

方皓本是隨意動念。人本就經常會突然冒出個念頭，但在理智的壓制下，大多都是想想罷了，而不會付諸實施。

但是他這個念頭一生出來，便一發不可收拾。哪怕是勸說自己，眼下應該做個正常學生，其餘的事情都要放一放，也無法遏制這個念頭。

就好像對於他來說，此時此刻就沒有比穿越更重要的事情了。

方皓心中明悟，這又是衍者天賦帶給他的感覺。

憑藉衍者的能力，他已經兩次死裡逃生，還規避了一些潛在的風險。

那麼是不是順從這種感覺，進行一次穿越，就能夠得到什麼好處呢？

方皓本已經走到了一樓，再三想了想，決定嘗試一次。於是又返回樓道，慢慢朝樓上走去。

要穿越的話，無疑家裡更合適。無論是憑空消失還是突然出現，都不至於被人圍觀。

不過按照通行證的規則，穿越到那個所謂的“元界”，至少要停留24個小時，等CD結束後才能再次穿越回來，所以得提前做些準備。

首先要解決的問題就是，怎麼向老姐解釋？

消失一整天，她準得著急。雖然過去也常有這種事，可咱現在不是改邪歸正了麼。

要不請沈婷婷幫忙打個掩護？

好學生在家長跟前，不僅信用更好，還有不少特權。比如同樣是出去打遊戲，跟學渣一起玩家長大機率會反對，跟學霸一起玩被批准的可能性就很大。

沒辦法，這是一個雙標的世界。

可問題是沈婷婷是個女生，和她在一起哪怕真是為了學習，但整晚不回家老姐肯定不會允許。

而且又不能向沈婷婷說明真實情況，還需要再編造一個藉口。這樣一來更容易露出馬腳不說，人家也未必願意幫忙。

這丫頭可不是什麼書呆子，不是那麼好哄騙的。朋友間的信任是相互的，人家不答應也不能說是不夠意思。

找其他人幫忙，也有大約同樣的問題。

走到了家門口，方皓也沒想出個妥善的藉口，索性把心一橫，就照以前的情況，留個言拉倒。

雖然老姐肯定會生氣，但不至於有什麼嚴重的後遺症。

他進了家門，方曉晴還在收拾廚房。除了早上用過餐具，她還要把午飯的食材提前料理一下，這樣就不會佔用太多中午的時間。

看到方皓出現在廚房，方曉晴問：“怎麼又回來了？”

“落了本習題冊。”方皓隨口解釋了一句，又說，“姐，我中午在學校複習，就不回來吃飯了，你別準備多了？”

方曉晴手上動作停頓了一下，說：“行吧，那你記得按時吃飯。”

在過去的一天裡，方曉晴真切感受到了他的轉變。方皓的學校離家雖然不算太遠，但一來一回，加起來路上還是要消耗四五十分鐘的時間。既然他想充分利用時間，那就隨他吧。

方皓回到自己臥室，掩上房門，拿出手機編輯了一條簡訊，設定了定時傳送。這是為晚上不回來做的準備。

上一次進入“飛樑道境”，飢寒交迫的感受讓方皓印象深刻至極。

他不想再受這種折磨，於是準備了件厚實點的衣服，又往書包裡塞了很多零食，雖然比較馬虎，但撐過一天倒問題不大。

課本也帶了一些。要是穿越過去沒什麼事可做，還可以接著複習，總不至於空耗時間。

收拾停當後，方皓把書包抱在懷裡。他還不瞭解穿越攜帶物品的規則是什麼，只能儘量籠罩在身體的範圍內，以防人穿越了書包還留在原地。

朝虛掩的門縫外看了看，老姐似乎還在廚房。就這麼消失不見，她當會以為自己去學校了。

做好了準備，方皓深吸一口氣，向神秘空間中的那個物體發出了“開啟飛樑”的指令。

身周立即傳來一陣奇異的觸感，好似被什麼東西給包裹住了。

隨後眼前出現了數道裂縫，周遭的一切被割裂後又重組，就和上次穿越到“飛樑道境”時一樣。

待到穿越完成，方皓髮現置身之所是一個不大的空間，顯然這裡並不是那個元界。

與此同時，他腦中浮現出了幾條資訊。

【你已進入飛樑。】

【你至多可在此停留1小時。時間截止前，你須做出前往元界或玄界的選擇。如未進行選擇，你將被送至來處。】

【剩餘時間：59分】

方皓不禁有點懵。

這麼說，我可以在這裡呆一小時後，再回到自己的臥室裡？

他看看懷裡的書包，敢情之前的準備都白做了。

心情安定下來之後，開始細細打量這處空間。

腳下是灰褐色的地面，四周一圈是乳白色的牆壁，上方的頂子是淺藍的。

地面、牆壁以及頂子間的連線處是圓滑的曲面，而非直角。

牆壁和頂子皆散發著柔和的光芒，照亮了整個空間。

方皓一開始覺得這裡不大，那是原以為會穿越到另一個世界，以外界空間為參照的。

但若將其當成一間屋子來看，卻是相當寬敞。估計得有一百多平米的面積，至少有他家客廳三個那麼大；頂子和地面之間少說也有六七米，絲毫不會讓人感到壓抑。

這個空間的如同一個比較扁平的橢球體內部，一個頂點附近的光線是泛著青色的冷色調，另一個頂點附近則是桔黃的暖色調，兩種顏色的光芒越往中間色調越淡，在兩個焦點之間的區域便完全融合在了一起。

而方皓便站在冷色調這一端的焦點上。

空間內並非空空蕩蕩的，反而有不少陳設傢俱，主要佈置在中間區域。

那裡有書桌、書櫃，有沙發、茶几，有鏡子、衣櫃，還有好多個用來放東西的金屬儲物架，甚至還有一張床。

這些跡象說明，有人曾在這裡生活過。

在方皓附近的地上有許多雜物，看上去像是一堆破爛垃圾。

他一眼就認出，其中有兩隻破了洞的髒運動鞋，正是之前他進入“飛樑道境”時穿的那一雙。

此外還有一包被水泡過的煙盒，十幾片巧克力糖包裝紙，都是他丟在“飛樑道境”中的垃圾。

看來由外界帶入的東西，都出現在這裡了。那麼其餘那些垃圾雜物，就是屬於三位先行者的了。

他蹲下來仔細看了看，從中發現了三部破損的手機，有一部碎成了十多塊，正是彬哥那一部。另外兩部想必是屬於那個青年護工和出差大叔的。

看到雜物中有身份證、駕照之類的證件，方皓從中扒拉了出來。

透過證件上的照片，他知道了那個青年護工名叫趙亮，出差大叔名叫劉強。

看過之後，仍將這些東西丟在地上。

這三位已經死去的先行者，肯定都在官方那裡掛上了號。把任何與他們有關的東西帶出去，都有可能會惹來大麻煩。所以這些垃圾雖然礙眼，方皓卻不準備動它們。

走到中間那片區域，方皓的目光立即就被金屬儲物架上許多紅的、綠的、白的、黃的票票給吸引了。

他上前細看，果然不是眼花，有華國紅票票，有米刀，還有歐羅巴的兩種票子。

其中紅票票最多，一萬一小扎、十紮成一捆，粗略算一下怕不得有兩千萬。

另外三種鈔票雖然沒那麼多，但至少也有百萬的樣子。

方皓長這麼大，包括做夢在內都沒有見過這麼多的錢，不禁心跳加快，呼吸急促，立即就想把書包給倒空，把那些紅票票裝進去。

好在最後還是理智佔了上風。他嚥了下口水，知道現在不是關注這個的時候，艱難地將目光從那些票票上移開。

儲物架上還有不少別的東西，一時間也來不及細看。

有兩個架子上，前面掛著一個大標籤，上面寫著：“元界之物。”

離得不遠處的兩個衣櫃上，有一個也掛著標籤，同樣寫著“元界之物”四個字。

方皓邊走邊看打量了一圈，發現所有的元界之物都被註明了。那些沒註明的，自然就是來自他們本來的世界了。

他最後在書桌前停了下來。

桌上有一個攤開了封皮的筆記本，扉頁上寫著：

“致我的後來者——吳越”

方皓在看到空間中有傢俱陳設後，就料到了這裡的前任主人是吳越。

但他沒有想到，吳越會專門給他留下一份筆記。

當然，如果他之前掛在“飛樑道境”中，這份筆記就是留給別人的了。

方皓把書包放在腳邊，在桌前坐了下來，翻開了筆記本。

他相信在這個筆記中，一定有不少他想知道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