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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闊的和氏小屋中,一張檀木製的桌子上,擺放著一臺電腦。
此時顯示屏中的血精靈嬌喝著釋放技能,大範圍AOE下,滿屏的小怪頭上爆出驚人的數字,紛紛躺倒。
坐在顯示屏前的女孩兒穿著一身巫女服,手從鍵盤和滑鼠上移開,向後躺在椅子上伸了個懶腰,美好的曲線展露無餘。
額前酒紅色的髮絲微微盪漾,那雙如琉璃般澄澈的眸子露出一絲倦意,她伸出素手放在櫻唇前,打了個哈欠。
Godzilla已經一週沒上線了,最近這幾天更是連line也聯絡不上。
Godzilla去幹什麼了呢?
一個人打遊戲好無聊,即使有再多人的誇讚,她感覺也沒有和Godzilla一起玩時開心。
史爾特爾之怒的副本難度已經修正了,在遊戲中還發布了官方的致歉公告。
說是Boss的強度數值出了些“小”問題,他們緊急修復後玩家們已經可以正常遊玩。
繪梨衣閒著的時候又再進副本看了下,因為她感覺Godzilla上次沒過這個副本,還挺遺憾的,她想下次和Godzilla一起通關這個副本。
她拉著不太情願的哥哥陪她一起下了副本,用Godzilla的話說,哥哥還挺菜的(因為沒有巨氪)
但好在她們並不是兩個人一起打,最開始失敗後,源稚生就發了句:“繪梨衣等下。”
然後過了大概半個小時,源稚生再拉繪梨衣時,隊伍中又多出了三個人。
分別是“覆海夜叉”、“呱呱烏鴉”還有“繁櫻墜落”
烏鴉幾人做夢也想不到,他們作為黑道的精英打手,少主的貼身親衛,有朝一日居然多了項陪家族小公主打遊戲的活。
在鈔能力的作用下,不到半個小時源稚生就買了三個高練度賬號,然後轉服改名一氣呵成,給繪梨衣湊到了還算靠譜的隊伍。
之所以說是還算靠譜,是因為夜叉和烏鴉還好,櫻這個姑娘根本沒玩過遊戲,玩了個操作簡單的牧師仍舊菜的摳腳。
但總算比兩個人打強得多,源稚生給妹妹花錢不心疼,但作為家族看好的少主,他也不會大手大腳的把錢都花在遊戲上,因此他和櫻幾人的賬號遠不如繪梨衣和陸晨豪橫。
繪梨衣和哥哥重新打了史爾特爾之怒,副本的前兩個Boss果然變簡單了,但最終還是折戟在完全體的史爾特爾之前。
官方修復難度後,史爾特爾也仍舊是魔獸世界現今最難的Boss,一千萬的血量,各種數值也是最頂尖的。
老實說這個隊伍如果都是超級高玩也是能過的,奈何奶媽太菜,烏鴉和夜叉的技術也強不到哪去。
最後繪梨衣就放棄了,於坐在電腦前源稚生不服的神情中,打出了“我還是等著和Godzilla一起玩吧。”
她本來也只是來“刺探”下副本的情報,好下次和Godzilla一次通關。
因為最終Boss難度依舊很高,繪梨衣還很貼心的在想辦法幫Godzilla“變強”,為此她在交易平臺上逛了許久,又幫獸人戰士買了兩件更豪橫的裝備。
她逛了四五個小時才選到合適的,真是很辛苦呢。
舒展了下久坐的身軀後,繪梨衣坐正,切出了遊戲,點開電腦右下角,看了眼日期。
四月十五號。
已經是月中了。
今年的春天來的有些晚,但也已經到了櫻花綻放的最後時段,再往後開的櫻花,不到一週就會開始飄落了。
繪梨衣趴在桌子上,側著頭,柔嫩的臉頰貼著桌面,感受著那陣清涼。
Godzilla,我們約好的時間已經快到了。
可為什麼聯絡不上你呢?
…………
陸晨感覺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和進入尼伯龍根時一樣,這種感覺很奇異,身體沒有任何異樣感,但卻像是穿梭了時空。
當視野再次清晰,那“清爽”的寒冷襲來,他知道已經從尼伯龍根中出來了。
他朝前面看了眼,和他們進來的位置偏差不大,原來的物資還在,雪橇上被冰雪覆蓋,像是個小雪包。
“先去檢查下物資。”
陸晨說著,朝雪橇走去。
他們幾人一陣翻騰,先找出了衛星電話,讓楚子航嘗試是否能使用,然後把兩個行動式篝火和僅剩的幾件厚衣服給芬格爾,給不遠處瑟瑟發抖在冰雪中懵逼的因紐特人們送些溫暖。
“那麼,師兄師弟,就此別過嘍。”
酒德麻衣不動聲色的開始朝另一邊後退,這時候不溜,更待何時。
“等等。”
陸晨開口,讓酒德麻衣心裡咯噔了一聲,面露苦色,“師弟,要講江湖道義啊,說好了放我走的。”
陸晨沒說話,只是從雪橇上拿出兩罐罐頭,扔給酒德麻衣。
“陸師弟,你果真是好男人。”
酒德麻衣笑了笑,接住罐頭後,朝遠處奔跑離開,發動言靈,不一會兒就消失不見。
“陸兄,就這麼放她走了?”
楚子航也有些意外,雖然酒德麻衣幫了他們不少,但畢竟是未知的混血種勢力,他本以為陸兄只是緩兵之計,出來後還是要把酒德麻衣交給秘黨的。
“就像她說的,我是個武者,又不是個執著勢力利益的政客,就不留她了。”
陸晨笑了笑說道。
酒德麻衣是來幫忙的,不如說,事到如今,他已經明白了,那個什麼史爾特爾之怒的副本,九成九以上的可能,就是酒德麻衣這幫人搞出來的。
目的也很明確,就是給他提個醒,而諾頓被一路引入極北的尼伯龍根,路上幫忙的人也呼之欲出,絕對也是酒德麻衣的團隊。
對方最終有什麼目的他暫且不清楚,但現在是同一陣營的,還頗有點手段,放走她,以後還有合作空間。
至於秘黨和他這次做了回打手,他沒覺得有什麼,反正這就是他想要的,他自己可找不到龍王。
他倒是希望,如果酒德麻衣那幫人有手段,多找幾個龍王給他砍一下,給他的弒君開開葷。
“通了。”
楚子航拿起衛星電話,已經聯絡上了學院執行部。
此時大洋另一端的執行部指揮室,以及古爾法克西號上的專員們都鬆了口氣。
他們的王牌專員已經失聯好幾天了,執行部派出了大量人員搜救,但一無所獲,施耐德這幾天急的覺都沒睡。
“陸晨,你們現在狀況如何?”
電話對面轉接到了指揮室中的施耐德。
“一切安好,全員生還。”
聽到陸晨的彙報,指揮室中的施耐特鬆了口氣,這次任務他門下最出眾的兩個學生都參加了,出現任何意外都是巨大的損失。
隨後他又有些緊張的問道:“你們之前進入了尼伯龍根嗎?是否有遭遇龍王?”
學院沒指望陸晨等人直接斬殺龍王,他們本來只是探查性的小隊,陸晨算是重武裝預備。
原本計劃中,是想讓楚子航和芬格爾帶著陸晨找到尼伯龍根,讓陸晨摸清具體情況,如果可能的話,將龍王引出作戰,因為在龍王的尼伯龍根中開戰,獲勝的機率微乎其微。
只要將龍王引出,陸晨幾人便可以找機會撤退,剩下的交由加圖索校董提供的新式武器處理。
但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幾位專員同時失聯,在沒有目標,並且可能會傷到專員的情況下,他們的高科技兵器自然不敢妄動。
陸晨把諾頓的遺體放在雪橇上綁好,回道:“在尼伯龍根逛了一圈,初代種的龍骨十字已到手,就是可能散了點,別介意。”
卡塞爾學院執行部指揮室內,音響中少年的聲音被清晰的傳遞過來,一眾工作人員都呆愣了下,屋內一時間靜的落針可聞。
過了一會兒,施耐德平息了下心情,可還是有些亢奮,“你把龍王殺了!?”
說罷,他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別激動,吃一片。”
穿著筆挺西裝的昂熱不知何時來到了這裡,將一盒含有鎮定效果的藥片遞給施耐德。
施耐德接過藥盒,開啟含服了一片,看向這位一百三十歲高齡的老人,對方此時一雙黃金瞳不自覺的開啟,那是特殊狀態下才會出現的情況,說明主人的情緒變化十分劇烈。
這個老紳士看似風度翩翩,但實際上才是這間屋子內最激動的人。
“是用帶有賢者之石的刀擊殺的嗎?”
昂熱的語氣還算平靜,這些事必須要優先確認。
“沒,但我幾乎把他肢解了,然後用七宗罪中的貪婪砍掉了祂的頭,我記得之前在校董會上伊麗莎白有說過,這刀殺龍王,應該比黑玄靠譜吧?”
陸晨的聲音傳來。
昂熱少有的開懷笑道:“我們是不是要提前為你們準備凱旋儀式了?”
“那倒不用,我現在只想趕緊離開這破地方,對了,我們從尼伯龍根中帶了一批混血種出來,需要執行部派人接收下,先不聊了,這些人快被凍死了,我們在中線匯合。”
陸晨說完,便先結束通話了通話。
執行部指揮室內一眾工作人員紛紛起身,激動的鼓掌,他們也不知道現在鼓掌有什麼意義,但人激動時總要做些事才能發洩情緒。
他們的S級王牌深入尼伯龍根,殺了龍王!
這是秘黨從未有過的光輝戰績,混血種歷史上第一次真正殺死了龍王!
極北冰原上,陸晨自然不知道執行部指揮室中是何等的狂歡,他將物資檢查好,就準備帶著眾人出發。
芬格爾從推車上取下所有的自熱袋,給因紐特人們分配了下,幾乎人手一個,雖然熱力不夠持久,但聊勝於無。
陸晨現在可謂是“歸心似箭”,他既想念自己那張睡習慣後舒適的小床,又急著回去拿手機,給繪梨衣回資訊。
今天已經是十五號了,雖然他之前有跟繪梨衣說要出任務,可能會消失一段時間,但也沒想到會失聯這麼久。
如今他斬殺了諾頓,正如他之前在校董會的放話,攜此不世之功,今後沒有人能質疑他在秘黨中的地位。
是時候去兌現他當初的承諾了,如果有人敢使絆子,他會讓對方感受下弒君的鋒銳。
兩天後……
“楚師弟,以後在野外出任務,我一定要跟你在一起。”
芬格爾圍著巨大的篝火,喝了口瓶子中之前被楚子航融化冰雪得來的水,純天然,無汙染。
現在的楚子航釋放君焰操控很細緻,完全能夠控制威力和範圍,就像現在這樣,在虛空中放一團巨大的篝火,上百位因紐特人圍著烤火取暖。
持久、可控,楚師弟簡直是居家旅行必備的利器啊。
“師兄你之前不是還說再也不出外勤,要安全的等到畢業嗎?”
楚子航看了眼芬格爾,感覺這位師兄滿嘴跑火車。
他們這兩日走得很慢,基本就是走累了,因紐特人們又受不了寒冷,就停下來休息一下,讓他釋放君焰給大家取暖。
“來了,看來楚兄你不用在當人形暖氣了。”
陸晨望著遠方的地平線,看到了諸多阿拉斯加拉著的雪橇,是執行部的專員們趕來了。
楚子航聞言收起了君焰,一直釋放也是有消耗的,何況陸兄說了他能力提升的事最好別太張揚,以後儘量還是一個人出任務。
跑在最前列的阿拉斯加們停了下來,後面的雪橇上走下來一個身穿厚實衣服的男人,他脫掉帽子和防風鏡,走到陸晨面前敬禮道:“卡塞爾學院零一級,林朝勝,請陸專員指示!”
陸晨看了眼遠處還在趕來的雪橇,“我們有多少雪橇?”
“臨時徵集,一共有四十三架雪橇,擠一點勉強夠用。”
林朝勝看了眼那批在寒風中打著哆嗦的因紐特人,也是有些驚奇,之前他聽說還有些不信,沒想到尼伯龍根中真的有人生存。
“那就好,這些人交給你們安排,我們幾個可以先行返回古爾法克西號。”
見到學院的執行部專員,陸晨也放下了心,雪橇上也拉有取暖物資,有吃有喝,因紐特人們不可能會死在半路上了。
而他有些急著往回趕,拿他的手機……阿拉斯加們太慢了。
“楚兄,師兄,坐穩了。”
陸晨提醒了下,讓芬格爾和楚子航上車,在雪地上一騎絕塵,只留下林朝勝在風中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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