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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柳鶯鶯推門走了進來,“你們誰還有印藍紙啊,給我兩張,我的已經用完了。”
薛柯枚站起來說道:
“鶯鶯,走,到我的辦公室去。我那裡好像還有一些。”說完,兩個人拉著手走了。
進了辦公室,薛柯枚便拉開了抽屜,給柳鶯鶯尋找著印藍紙,很快,找到了幾張新的,放在了桌子上。
“春江太仔細了,怪不得能扭虧為盈呢。上次我和他要印藍紙,他居然給了一張舊的,我拿過來一照,還不如我扔掉的那張呢,上面的顏色都快發白了,還捨不得扔呢,你說說多會過日子?哈哈哈哈……”柳鶯鶯一邊拿過來,一邊給她講著劉春江的故事。
薛柯枚也笑了一下,說道:
“要想扭虧為盈,當然得這樣了,誰都像你一樣,大手大腳的,那還能過成個日子?”
“看看,我就知道你袒護著他,好,春江是對的。我是錯的,行了吧。”柳鶯鶯笑著,走到了門口,但是,她忽然想起了什麼,回過頭來,對薛柯枚說道:
“對了,我差點忘了,上次我們家王雪飛到市委取檔案,順便把春江的職稱一起取回來了。等哪天我給你拿過來。”
“你說什麼?劉春江的職稱?春江的職稱在你家裡?”薛柯枚的兩個眼睛一下子瞪圓了。
“是啊,就在我家裡放著呢,怎麼啦?”
“哦,沒什麼…..”薛柯枚想起了剛才劉春江接電話時有些不自然的神色,心裡不禁產生了一絲疑慮:
他為什麼要這樣呢?難道他和許若玲兩個人,有什麼事瞞著我嗎?薛柯枚心裡開始胡思亂想起來,不過她後來又一想,也許是許若玲有什麼不便讓人知道的事情吧,劉春江才這樣說,想到這裡,薛柯枚也就不再瞎想了。
…………
再說劉春江,他接到許若玲的電話之後,心想,自己現在就算是取回來那兩盒磁帶,也沒有機會再放回到娟娟那裡。再說,娟娟那裡反正還有英語磁帶,不如等下次和薛柯枚一起回的時候,再到許若玲那裡把磁帶拿回來。想到這裡,他就又下了車間。
又是一週過去了。
這天晚上,薛柯枚又來到了劉春江的辦公室,問他:
“你明天回不回遼源?”
“回,當然要回。”劉春江心想,他還要到許若玲那裡去取磁帶呢。所以,他點了點頭。
薛柯枚望著劉春江,悄悄地對他說道:
“這次回去,我就可以向法院再次提出訴訟離婚請求了。我想,這一次法院總應該讓我離婚了吧?”
劉春江點了點頭,他知道薛柯枚早就盼著這一天了,其實,自己又何嘗不是這樣啊?於是,他說道:
“等法院的離婚判決下來,咱們兩個馬上就結婚,我們要好好辦一次像樣的婚禮。”
薛柯枚的臉紅了,她想了想,又說道:
“結了婚之後,你一定要對娟娟好。娟娟的性子,你也知道,有時候不知道她腦子裡面想些什麼。”
“你放心吧,我會向對待自己的女兒那樣,對待娟娟的。”
劉春江安慰著薛柯枚。
薛柯枚把頭依偎在劉春江的懷裡。
第二天一早,劉春江、薛柯枚,還有柳鶯鶯三個人一起,就搭上了運輸公司的汽車,趕往河西縣了。
王雪飛今天輪到了他值班,所以,柳鶯鶯一個人回家。
三個人下了運輸公司的汽車,之後,又換成了開往遼源的長途汽車。
柳鶯鶯在車上,和薛柯枚坐在一起,兩個人現在談論的,都是關於孩子的一些話題。她們兩個說的很投機。
劉春江望著窗外,心裡想著許若玲那裡的事情。
汽車到站了。
這一回,薛柯枚要在遼源多住一些日子,主要是辦理離婚的那些瑣碎事情。
劉春江自己一個人來到了市公安局刑警大隊,找到了許若玲,把那兩盒磁帶拿了回來。
許若玲星期天也不休息,她一見到劉春江,就關住門,悄悄地告訴他:
“現在,根據那兩盒英語磁帶上提取的指紋,經過和你送給我的那個錄音機包裝袋上的指紋比對,已經能夠初步斷定,磁帶就是黃業其買的,後來又轉給了郝師傅,然後,郝師傅又把錄音機,連同錄音帶,一起送給了娟娟的奶奶,之後,娟娟的奶奶把錄音機送到了娟娟的手裡。”
“那是不是可以斷定,郝師傅就是趙田剛呢?”劉春江瞪著眼睛問道。
許若玲沒有立即回答他,她想了想,又說道:
“現在還不能這麼簡單的下結論。但是,只能這樣說,存在著這種可能。因為,你們那裡的郝師傅,關鍵就怕他的面容已經完全毀了,這樣就很難對他的身份做出有說服力的鑑定,所以,也不能證明他就是趙田剛。”
劉春江想了想,“那……那下一步該怎麼辦呢?”
許若玲看了劉春江一眼,說道:“你要做好準備,我們正在制定一套方案,準備先拘捕郝師傅。你那裡千萬要穩住他。”
劉春江點點頭,他想了想,說道:
“對了,他的手裡有一把刀。”
許若玲點點頭了,“這些我們都考慮進去了,越是在這個時候,你也越要注意自己的安全。當然,也包括別人的安全。”
之後,許若玲又對劉春江做了一些必要的交代,這才讓他離去。
到了晚上,劉春江兜裡裝著那兩盤英語磁帶,來到了薛柯枚的家裡,他想要找機會把它在放回到原處。
一進門,劉春江就發現薛柯枚家裡的氣氛有些不對勁,只見娟娟正在那裡獨自流著眼淚,薛柯枚則站在地上,正在責罵著娟娟。
“怎麼了?”
劉春江一看這樣,心裡頓時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娟娟,你看,現在劉叔叔也來了,你說說,到底是不是劉叔叔拿了你的英語磁帶?”
娟娟委屈地坐在那裡,臉上的淚水不停地流著;再看桌子上,散亂的擺放著一些錄音帶;三個抽屜,全都大敞開了,裡面的東西也翻了個底朝天……
劉春江一看,心裡全明白了。娟娟一定是發現自己的英語磁帶不見了。
娟娟擦了擦臉上的眼淚,她死盯著劉春江,一句話也不說。
劉春江看著娟娟盯著他的眼神,他忽然感到後脊背一陣發涼,那是一雙仇恨的眼睛。
“你也不好好想想,劉叔叔人家是大學研究生畢業,英語水平比你們老師都要高,他要你一個小學生錄音帶做什麼?他又沒有……沒有自己的孩子,你說說,他拿你的英語磁帶做什麼?那個東西能吃嗎?再說,那裡面明明有兩盒英語磁帶,你非要說不是原來的那兩盒,難道說原來的裡面說的是英語,現在的就變成了法語了?你這麼小的年紀,怎麼學會了給別人栽贓陷害呢?”
劉春江從來沒有見過薛柯枚對孩子發這樣大的火,只見她面色蒼白,嘴唇氣的直哆嗦。
看來,薛柯枚這回真的生氣了。
劉春江的心裡,此時就像是刀剜了一樣,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他有些想把事情的真相告訴薛柯枚,但是,仔細一想,不能。這事必須等以後才能告訴她們。
於是,劉春江只好先勸了勸薛柯枚,說道:
“不要責怪孩子,你先消消氣。”之後,他又過去安慰娟娟,說道:
“小學的英語磁帶都是全國統一的,那都一樣的呀,要是你覺得這兩盒不好,等叔叔再給你重新買上幾盒,好了,不要哭了。”
哪知道娟娟把身子往後一扭,站了起來,她兩眼瞪著他,叫道:
“……你撒謊,明明是你把我那兩盒磁帶給換走了,你還死不承認,我……我恨你,你走……你走,……..我不想看見你……偽君子……”說完,娟娟就大哭了起來……
薛柯枚立刻衝了上來,上來就抽了娟娟一個耳光……劉春江一把把薛柯枚抱住,不讓她動手。
娟娟驚訝的看著媽媽,她猛地從床上跳下了地,一頭衝了出去,一邊跑,一邊哭著……
劉春江急忙追了出去……
很快,劉春江就追住了她,他一把把娟娟抱在了懷裡,走了回來,他也哭了,對娟娟說道:
“娟娟,你罵吧,只要是你能解氣,你就罵吧。”
娟娟在劉春江的懷裡掙扎著,不讓他抱,最後,她張口在劉春江的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
薛柯枚一見娟娟張口咬劉春江,立刻用力把娟娟的頭扳開。
劉春江什麼話也沒有說,他忍著痛,把娟娟放在了床上。
薛柯枚對著娟娟又是一巴掌,劉春江又把她緊緊地抱住,不讓她動彈了。
這一回,娟娟也不跑了,她擦了擦臉上的眼淚,冷冷地看了他們兩個一樣,把頭轉了過去。
劉春江心想,自己現在不能在這裡待著了,但是,他又怕薛柯枚繼續對娟娟做出什麼,他對薛柯枚說道:
“薛柯枚,你千萬不要責怪孩子,孩子畢竟還是孩子,我不怪她。還有,有些事情等以後,你慢慢就明白了。聽我的話,不要再說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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