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7章 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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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界，聖城之中……

一個月前，元聖一行人回到了聖城之中。回到聖城後，元聖一直閉關不出。

上一次的大戰，雖然最後好像是平局收場。彼此雙方都沒佔到大便宜，但元聖的心裡是非常不痛快的。顯然，那不是他想要的結果。他苦心籌謀百年，將一切可能的，不可能的變數都算進去了。可最後卻還是功虧一簣了……

這天夜裡，元雨仙來到了聖殿行宮裡。

行宮裡是絕對的黑暗，沒有任何的燈光。所以的下人也都被趕了出去……同時，行宮裡還佈下了結界。

元雨仙來到了元聖面前。

她已經看不清元聖的面孔，也不知道師父此刻的情緒是如何的。

“師父！”元雨仙單膝下跪。

沒有任何回應……

元雨仙心中頓時忐忑。半晌後，元聖方才開口，道：“起來吧！”

元雨仙起身，忍不住再次說道：“師父，弟子可以對天發誓，絕對沒有向羅軍洩露任何我們的計劃。我向他所說的，都是在您的授意下說的。”說到後來，卻是眼眶都紅了。這一年來，她的壓力也很大。

元聖心中對元雨仙的確是有懷疑的。雖然他沒表露出來，但元雨仙不是傻子，她是感覺出來一些了。

所以她已經是不止一次的辯解過了。

元聖也不可能因為羅軍說是什麼就是什麼，所以他始終有疑惑。眼下元雨仙再次提起這一茬，他便說道：“仙兒，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師父又怎會不信任你呢？”心裡清楚，現在去懷疑什麼，一點作用都沒有。

倒不如大度的表示信任！

元雨仙在這一刻卻是有些體驗到當初羅軍的那種感覺了，就是無論你怎麼做，師父都依然會懷疑你。當然，那羅軍本就是居心不良。可這時候，元雨仙卻在想，即便羅軍非是羅軍，乃是真正的軒轅臺，可在這樣的懷疑下，最後也是會變節的吧。

“是，師父！”元雨仙說道。

元聖道：“我們的傷亡情況如何？”

元雨仙道：“造化真人與龍長老都沒事，半聖高手也都沒事。主要是造物境九重的高手死傷了不少！”

元聖道：“好，為師知道了。”頓了頓，嘆了口氣，道：“當初他們引進破局者，為師雖然注意了，警惕了，但也沒有那般警惕。為師心想，一個不到聖境的人，又能起多大作用呢？註定是翻不出為師的手掌心的。卻萬沒想到，對方居然都潛伏到了為師的手底下……真是奇恥大辱，奇恥大辱啊！”

元雨仙道：“敵人太過奸詐狡猾，這非是人力可以阻止。師父，您不必太過放在心上。而且，我們還沒有敗！我們還有機會的！”

元聖根本不聽元雨仙的寬慰，繼續道：“你知道這個破局者最可怕的地方在哪裡嗎？”

元雨仙微微一怔，又沉吟半晌，之後道：“是他的智慧！”

元聖道：“不錯，就是他的智慧！如果說，人族被滅，最後只剩他一人，以他的能力，將來也一定能把我們弄到非常狼狽的地步。”

元雨仙道：“正如當年您對人族，是嗎？”

元聖道：“也許，他比為師更厲害！”

元雨仙恭維道：“這不可能！這次讓羅軍討了巧也不過是他在以有心算我們無心。如今他露出了真身，以後我們一定能夠戰勝他。”

元聖一笑，道：“知道你是想寬慰為師，但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絕對重視羅軍這個敵人。還有要想好我們下一步該怎麼做。”

元雨仙道：“在討論他們要做什麼時，弟子還擔心自己的身體……羅軍說是透過我知道您的秘密，我擔心他還能辦到。”

元聖道：“這個問題也是為師一直擔心的，只是不好與你提。因為這要對你的身體進行一個全方位的檢查！”

元雨仙略感羞臊，但也知道師父在這方面是非常剛正的，當下便說道：“弟子願意全力配合！”

元聖說道：“好！”

之後，元聖就開始對元雨仙的身體進行了全方位的法力搜查。

這個工作需要很細緻。

而且除了元聖，其他人都無法做到。

三個小時之後，元聖收回了手。

元雨仙長鬆了一口氣。這三個小時對她來說，是極其的煎熬和漫長。但她必須配合師父的搜查……見搜查完畢，當下立刻問：“師父，怎麼樣了？”

元聖的臉色卻是緩和了很多，隨後微微一笑，道：“為師已經搞清楚了來龍去脈。”

元雨仙一直都是一頭霧水，所以眼下也很想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元聖說道：“羅軍的確沒有撒謊，他是在靈魂如意裡透過靈魂基因做了一些手腳，靈魂基因序列在你的身體裡起了作用。他再透過各種計算，然後將為師和你的談話的一些有用資訊做了收集。”

元雨仙感到不可思議，說道：“居然還有這種手段！”

元聖說道：“這傢伙的確是聰明的可怕，他的這種計算方法非常複雜和艱辛。就算是為師要計算，也需要十年之功，每天不停的計算。不知道他計算出來到底用了多久……他還真是個天才！”

元雨仙道：“且不說其他，那以後……”

元聖說道：“靈魂基因序列已經全部淡化，消失了。他不可能再探聽我們的談話了。”

元雨仙這才鬆了口氣。

元聖接而說道：“仙兒，委屈你了。為師也必須向你承認，這段時日是對你有過懷疑的。你不要怪師父好嗎？這次的失敗讓為師心情很不好，而且也覺得羅軍說的那種方式似乎太過天方夜談。”

元雨仙頓時流下了淚水，道：“師父您現在能信任弟子，弟子已經很開心了。”

元聖道：“好啦，別哭了，都是為師的不是！”

元雨仙心中忽然又想到了別的，暗道：“他對我倒也不算是真的絕情，他若不說這一茬，師父怎也想不到。如此一來，師父會真的懷疑我，從而容不下我。”

這一刻，她的心情異樣到了極點。說不出是歡喜還是悲傷……五味雜陳，難以言表！

之後，元聖說道：“為師已經對人族進行了兩次真正的總攻，兩次都是差點成功，最後又功敗垂成。有一有二就會有三，但也有言，可一可二不可三……第三次，大機率還是要失敗的。第三次，便是定生死的時候。到時候，為師大機率會死！”

元雨仙頓時失色，道：“師父……不可這樣灰心啊。若是連您都失去了信心，這怎是好。”

元聖一笑，道：“不是失去信心，而是談規律。”

元雨仙道：“若真是如此，我們何必還要爭下去。倒不如，不與他們爭了。”

“不爭，也不行啊！”元聖道：“首先，我們不能丟下族人不管，獨自離去。我們現在要離去，靈尊也不會依。只要我們還在這仙界裡，就不能不爭。現在為師去跟他們說和談，你們覺得他們會相信嗎？”

元雨仙道：“他們會認為我們是在搞緩兵之計。”

元聖說道：“不錯！我們與他們之間，如果和平相處，一定是彼此還沒辦法幹掉對方。一旦誰有了優勢，都不會放過對方。所以，也只好爭下去。再則，這也是為師的信念。為師確實容不下他們，這是為師的目標……也是為師的宏願。一旦這個宏願完成，到時候，為師的修為就能更上層樓。”

元雨仙倒明白宏願和修為之間的關係，就等於一個人立志要成為科學家，後來終於成為了偉大的科學家。那麼他的心境，信心等等都會有很大的改變。

元雨仙說道：“既然要爭，那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做？”

元聖說道：“他們知道要殺死我，只有讓天道之力消失。所以接下來，他們會努力的去熔鍊死亡之淚。而死亡之淚需要鴻蒙紫氣和亡靈精氣！”

元雨仙不由失色，道：“這兩樣東西他們都有。”

元聖說道：“但是要熔鍊這兩樣東西還需要宿命劫火，他們暫時搞不到宿命劫火。而且，他們若真是搞到了死亡之淚，為師也會考慮死亡之淚的下一步。”

“下一步……”元雨仙吸了口寒氣。

元聖眼神冰寒，道：“他們可以為了生存不管不顧，那為師又為什麼要有所忌憚呢？反正他們若是勝利了，也不會放過咱們。”

元雨仙心中暗暗嘆息，便也知道，這般下去，於任何人都是沒有絲毫好處的。

越是高等的生靈，越是恐怖。高等的生靈相爭，苦的就是億兆黎民還有這星球和宇宙了……

天生萬物以養生靈，生靈卻以毀滅報之……這其中是生靈本性的殘忍和自私所造就的。

元聖接著說道：“現在為師想要反攻他們，已經沒有辦法了。彼此之間是找到了平衡……但如果死亡之淚出現，那麼一切的平衡都會被打破。”

元雨仙道：“弟子……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元聖道：“咱們先靜觀其變吧！”

“是，師父！”元雨仙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