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5章 菩提祖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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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前輩告知！”

沈浪恭恭敬敬的朝著九頭巨獅虛影深施一禮。

九頭巨獅虛影淡然道：“不必謝我，一切皆有緣法。本聖這道意志之力彌留瞭如此之久，或許也是為了等待你這個天選者到來而已。”

“雖不知這斜月三星洞洞外的“虛空禁錮”之法是何人佈置的，不過此法已經維持不了多久。小子，你時間不多了，速速進入主殿吧。”

話音一落，九頭巨獅虛影張口噴吐出一道金光，精準無誤的射向方寸山主殿殿門。

“嗡嗡嗡！”

赫然之間，方寸山主殿的殿門緩緩被開啟，門內湧出柔和而炫目的白光，一時間竟刺的人睜不開眼。

但這光芒不含絲毫鋒芒，給人一種寧靜祥和，莊嚴肅穆之感。

沈浪深吸一口氣，大步朝著殿門走去。

玉羅剎並無資格去參拜菩提祖師，只得乖乖待在殿外，等待沈浪出來。

好在此地有著九靈元聖的意志之力鎮守，玉羅剎倒不擔心自己的安全問題。

方寸山主殿殿門兩側的門頭柱上雕刻兩排鎏金字型，各是“斜月三星洞”與“靈臺方寸山”。

沈浪雖然不止一次看到這兩句話了，冥冥之中，他總感覺這兩句話代表著某種意思。

抱著虔誠敬畏之心，沈浪走進了大殿內。

入目，殿內一片空曠，與其說是簡約，倒不如說是簡陋。

地面牆壁鋪展著青磚碎石，四周的木樑柱頭也是再普通不過的槐木，殿內沒有任何奢華的佈置，甚至連桌椅都是普通石頭做的。

這還是沈浪踏入真仙界一來，所看過的最樸素的大殿了，可見菩提祖師淡泊的性子。

大殿雖然簡單，但此處空間卻隱約泛起濛濛白光，好似置身於雲端，給人一種心曠神怡之感，說不出的舒適安心。

主殿正上方立著一座青玉石臺，石臺內擺放著一張蒲團，平素裡的菩提祖師似乎便在此講道。

除了石臺之外，唯有牆壁上的一副字畫頗為顯眼。

這副字畫的材質是極其普通的宣紙，因為年代久遠，導致畫面模糊不清，只勉強能看清上面的字跡。

畫中寫著兩排字，各是：

“因果迴圈，六道輪迴。天上地下，唯我獨尊。”

“道法自然，去偽存真。非正即邪，非善即惡。”

沈浪默唸出聲，頓覺回味無窮，情不自禁的讚歎道：“果真是妙極！”

能寫出這兩排字，足以證明菩提祖師精通佛道兩教，難怪殿門外的九靈元聖稱其無所不能。

就在這時，青玉石臺的蒲團上陡然泛起炫目的白光，漸漸凝聚出一尊人形虛影。

虛影身披青袍，似是老者姿態，卻看不清容貌，背後亮起極盛的白色光環，宛如神光降世，讓人無法不正視起來！

沈浪心神巨震，眼前這青袍老者虛影身上散發出的氣息異常的浩瀚飄渺，彷彿與天地融為一體，讓人不由自主的生出敬畏之情。

“小友，我們又見面了。”

青袍老者笑吟吟的說著，慈祥的聲音給人一種如沐春風之感。

沈浪雙目睜得滾圓，立即拜道：“晚輩沈浪，見過菩提仙祖！”

先前這青袍虛影可不正是菩提祖師，雖然不可能是菩提祖師本人，但極有可能是對方遺留下來的一縷殘魂，或是意志之力。

“小友，貧道未必是你的前輩，你勿需行禮。”

菩提祖師笑著搖了搖頭，說出一句意味深長的話語。

沈浪面露疑惑之色，剛想發問，菩提祖師突然說道：“適才見小友對這畫中文字似有所悟，不如談談自己的見解？”

“這……晚輩修為低微，實在是談不上有什麼見解。”

沈浪尷尬說道。

菩提祖師淡笑道：“非也非也，你我參禪講道，乃是天大的趣事，但說無妨。”

“好，那晚輩就獻醜了。”

見菩提祖師話都說到這個份上，沈浪只能道出心中所想。

“第一排字中的“因果迴圈，六道輪迴”代表的應該是佛門理念，佛門講究因果輪迴，用今生的善行換取來世的福報，身體只是暫時的皮囊而已，為此甚至能做到無根無心，無相無形。修行對他們而言，只是為了脫離今世的苦海，換回來世的功德圓滿。”

“而“天上地下，唯我獨尊”，或許是那些功德圓滿的大佛超脫了因果輪迴後，能掌控世間一切，命由我造。”

“第二排字代表的即是道法理念，“道法自然”意味著世間生靈皆遵循天道法則，“去偽存真”則意味著修道者拋棄對自己不利的事物，留下對自己有利的事物，展現出真實的本我。”

“世間萬物有陰有陽，有善有惡，而“非正即邪，非善即惡”則代表本我善惡對立，萬物負陰而抱陽，陰陽永遠不可能融合統一。修道者成正果後的本我，或許會走向某種極端。”

沈浪說出這些話的同時，臉上也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他突然聯想到血神子鄧隱，此人乃是唯一一個未入封神榜，卻修得道祖天尊之軀的逆天之子，亦是“極惡”的典範。

莫非想修成正果，真要走向極端？

菩提祖師大笑道：“有趣有趣。貧道收徒有上千之數，能夠不假思索的道出這畫中文字深意者唯有兩人而已，你便是那第三人！”

“晚輩不過班門弄斧而已，仙祖過譽了。”

沈浪謙虛的說道，雖然心中好奇，但他也不好去追問前兩人是誰。

“小友，你即是天選之子，你且看看貧道是善是惡？”菩提祖師笑吟吟的問道。

“這……”

沈浪猶豫了半響，本來這個問題是想都不用想的，但沈浪自己也不知道為何，沒有直截了當的說出來。

菩提祖師看上去自然是善者，但他收的許多弟子殺戮無數，菩提祖師應該負有責任，至少他並不能算是個“良師”。

但沈浪隱約覺得，菩提老祖收徒或許另有目的。

“晚輩無法評判仙祖善惡，善惡並非是一種一成不變的標準，一萬個人興許有一萬種定義。晚輩並未感覺到先祖對我的惡意，所以，在晚輩眼裡，仙祖是善者。”沈浪坦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