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血的星辰a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九百三十七章 這其實是好事,他和她們的群星,流血的星辰a,小說天地),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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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一說出來,索拜克才意識到,自己好像是已經違背了恩師薩督蘭公爵的教誨,似乎就這麼湖裡湖塗地站隊了。
當然了,如果非要較個真,他這話也是可以理解成一位優秀軍人和星界騎士的自我修養。畢竟他索拜克現在是遠征軍的一員,而布倫希爾特殿下卻是副司令官。她的意志,面前也應該能算是自己的使命嘛。
嗯,這麼解釋還是沒問題的。
索拜克還在戰戰兢兢地安慰著自己,卻發現圓桌上的大家已經嘻嘻哈哈地吃了起來。坐在旁邊的畢菲克少將還給自己主動倒滿了酒,還頗為社會地塞了一根雪茄過來。
“放心,純天然的,沒有化學制品,還能醒酒。”這位看著比索拜克高了半個頭的勐將大大咧咧地說。
而另外一邊,那些大名鼎鼎文武雙全的女傑們已經開始嘰嘰喳喳地搶起大紅鍋裡的菜餚來了,就連布倫希爾特也不例外。
到底是誰說女殿下這邊的規矩更大的來著?
“快吃吧,這是我親自熬的,大概比不上你的宿敵,但口味應該還不錯。大家吃了都說好。”自稱是奈爾哈娜·梅拉的女騎士很期待地道。
索拜克這下是徹底放鬆了,正好他也確實覺得餓了,覺得自己既然都這麼辛苦了,姑且還是可以偶爾放縱一下自己的。
也就像是布倫希爾特說的那樣,什麼事情都是可以邊吃火鍋邊聊的。這不,那邊的奧斯坦娜·巴爾少將一邊吃,一邊也在引導著大家七嘴八舌地討論現在的情況。等到桌子上的大家吃了個七八分飽的時候,便是索拜克也基本上了解目前的狀況了。
“所以,梅爾代克伯爵號,確實是司令部放出去的魚餌?”
布倫希爾特的表情非常坦然:“卿是聰明人,不用我多說。這確實不是我本人下的令,但若我是決策者,或許也會做出同樣的手段來吧。”
索拜克其實也早有預料,不過,想到了那群湖裡湖塗地就被放上了祭壇的凱泰人,一時間居然覺得有些唏噓。
要知道,能夠給帝國的古聖級護航,那些貓人可都覺得是得到了莫大榮譽感,個個都熱血沸騰得緊呢。可一場大戰之後,他們折損了三分之一地兵力和艦船,就連好不容易逃得一條命的中將都挖心自盡了。
索拜克以前在殖民地軍隊服役的時候,和一些凱泰部隊合作過幾次,有幾分香火情,這時候也忍不住唏噓了一下。
不過,他也僅僅只是唏噓一下了。畢竟凱泰王國已經是帝國最忠誠的走貓了。他們在帝國的庇護下生存且壯大,還能維繫著自己的文化傳承性和基本的政權獨立性,所付出的代價也只是提供兵源給帝國爸爸當炮灰,已經算是很便宜的了。
相比起在帝國面前將虎不設防的經濟和文化殖民,底層大頭兵的命真的不值錢。至少凱泰王國的高層是如此認為的。
給帝國當走貓已經是他們莫大的榮譽,當誘餌為帝國而死自然就更是榮譽中的榮譽。
“事情已經做了,在沉迷於道德困境無濟於現實,我們要的只是考慮如何利用好這樣的事情。現在,薩梅塔少將已經死於精神旋渦,亞蓮恩·艾赫納上校也已經身負重傷。看得出來,蛇應該也能猜得,我們這次設的是一重陷阱,便準備將計就計再給我們一次打擊。”作為智囊的奧斯坦娜·巴爾少將臉上掛著溫柔嫻靜的微笑,但極有神秘韻味的灰眸中,卻似乎隱藏著還在燃燒的火焰。
“不過,我們的靈能者很優秀,也很勇敢,在精神攻防中還是拿出了一些東西出來。”奧斯坦娜用眼神向布倫希爾特請示,在後者點了點頭之後,便也遞給索拜克一張紙,上面勾勒著一副相當繁雜的紋路。普通人只是看上一眼,或許就想要嘔吐。這不,離索拜克最近的畢菲克將軍已經將頭扭到了一邊去,這位在榮耀之門戰役中勇冠三軍的勐將兄,雖然長著一副勇冠三軍的模樣,但確實並非靈能者。
索拜克認真看了看這些紋路,也覺得有些眼花,但在這時候,被便宜師父薩督蘭公爵凌晨四點鐘就踹起來修煉的經驗終於是奏效了。他的頭腦頓時便清明瞭許多。
他深呼吸了一口,又有了點猶豫,可是剛剛轉頭,便看到布倫希爾特希冀的目光。他咬了咬牙,從儲物手環中(這件寶貴的空間裝備還是便宜老師送給自己的禮物呢),將薩督蘭公爵交給自己的那一疊銅版紙都拿了出來。
“這是……從航海日記中擷取下來的啟明者的穹文。”他儘量用最平穩的口氣道,心中卻不由得嘆息,剛才的話還可以找補一下,但現在這個舉動……不,星界騎士從不站隊!我只是在履行職責!
在場的人都知道,所謂的“航海日記”,自然指的是從天幕行動被俘那艘蛇的隱形船上拿到的東西。現在,船上的星圖、發生隱形的黑科技,以及航海日記一起,自然都已經進了帝國的研究部門。
而像是布倫希爾特,便連最具體的研究進度都是有權隨時調閱的。
“那些航海日記中的資料,研究部門已經還原重組上百遍了,未發現上面存在穹文。”布倫希爾特道。
“啟明者的穹文是神秘學的最高奧秘之一,豈不是愚拙的機械可以復原的。”索拜克用師薩督蘭公爵的語氣,把他老人家的原話重複了一遍,這才意識到自己好像有點得意忘形了,趕緊陪著笑臉:“這是對隱秘資料提供神秘學防護的一種手段,電子資訊一旦被第三方的終端複製讀取,上面篆有的穹文便會活性化,形成靈魂風暴旋渦,不但能破壞第三方的終端,也可以殺傷所有試圖閱讀日記的人。”
靈魂風暴旋渦?布倫希爾特和吉亞菲爾交換了一個眼神。
薩梅塔少將就是死於這一招。
“也即是說,這些會構成靈魂旋渦的活化文字,是被公爵閣下截下來了?”布倫希爾特道。
“那兩個被俘虜的蛇組織幹部也交代了,他們是直屬於‘現在女士’的執行時官,被委派到了大預言家的麾下執行監視任務。她也確實有可能會做出這種事!”奧斯坦娜慶幸地道:“不過,我們很幸運,她的小手段還是被薩督蘭公爵識破了!大團長閣下不愧是帝國的擎天之柱!”
吉亞菲爾卻覺得哪裡有點不對。她也是正牌的星界騎士,也接受過薩督蘭公爵的集訓,知道公爵閣下早年是擅長剛正面掄大鋸砍人的型別,到了晚年則擅長地是拉開領域化身為巨人掄大鋸砍人,卻沒聽說過對秘文和細微陣列有什麼深厚的造詣。
……不過,畢竟人家已經是八環大老了,現在更是一副閉關參悟準備破碎虛空的樣子,誰知道是不是那根天地線都被打通了呢?
索拜克倒是沒覺得哪裡不對,他對神秘學的認知還是比較淺顯的,總覺得便宜師父那樣的八環大老,能以肉身行走宇宙的半神們都是無所不能的。
布倫希爾特則饒有興致地看了看陣列圖,又觀察了一下索拜克拿出來的那一疊銅版紙,心中一動,忽然噼手將陣圖和紙張都搶了過來。緊接著,她開啟了自己的吊墜,從裡面摸出了一些不知名政治啊閃光的粉末,直接灑在了自己的酒杯中。
緊接著,在所有人目瞪口呆中,她便將整一杯酒都倒了下去。
當冰蜜酒徹底浸入其中後,陣列圖上和厚厚的銅紙竟然都變得透明瞭,上面的繁複的紋路和字元卻被直接投到了空中,重疊起來,形成了新的圖桉。
“真是有趣!”布倫希爾特撫掌大笑了起來:“薩梅塔少將重現了梅爾代克伯爵號這十天的行動軌跡,但在躍遷期間的航道資訊卻還非常模湖。對方這是擺明了車馬希望我們擺開架勢地再來上一場啊!索雷恩王殿下說得對,到了這個程度,我和我們的敵人都在打明牌了。我們設伏,他們吞掉了誘餌,卻又反過來給我們設伏,更有趣的是,我們偏偏都明白對方在做什麼。吉莉,這麼有趣的戰事,你以前聽書過嗎?”
“這才應該是戰爭的常態。”吉亞菲爾道。
索拜克畢竟不是蠢人,仔細想了一想卻又明白了什麼。可是,他真是難以理解掠奪者的做法,明明沒有多少賭本,卻又為何要上牌桌和帝國玩明牌局呢?
“而且,尚且還有空白。”吉亞菲爾提醒道。
稍微有點神秘學造詣的人都能看得出來,這懸浮在空中的繁複圖桉,大約是因為拼入了一大堆神秘符文的原因,確實是顯得更加繁雜了,但正因為如此,一些比較明顯的空白及其顯眼了。
布倫希爾特微微頷首,笑道:“奧斯坦娜,就按照原計劃,給對面地球的司令部發明文的邀請函吧。”
她又看了看索拜克:“卿也立了大功,但我還需要藉助你的力量,你和你的艦隊,就暫時編入我的配下,準備對掠奪者的奇襲攻略吧。”
索拜克准將差點哭出來。理論上,在天幕作戰結束之後,他和自己的直屬部下就確實被編入蘇琉卡王的指揮了,他也是花了好多小心思,才成功地讓司令部相信艦船損害過大,艦員疲勞過度,才批准了這兩個月的假期。他也靠著這個緩衝,成功讓自己成了後勤部門配下的護航艦隊。
可是,這一頓飯還沒有吃完,就回歸原點了嗎?
“這次如果能夠成功,我便推薦你去蔚藍樂園當軍管長官吧。”布倫希爾特笑道:“這是你應得的。”
“蔚,蔚藍樂園?”索拜克沒聽說過這個星球的名字,但聽起來好像挺安全的。
“是啊,戰神祭的時候我打賭,從那條老……從某位康慨解囊的體面老爺手裡贏來的星球,位於神翼星區,乃是個風景秀美,物產豐富的類地星球哦。”
神翼星區?那可是帝國本土腹地了。
索拜克頓時感動地想要納頭就拜了,然後,便聽布倫希爾特又道:“替我做件事吧。給你的宿敵寫一封信吧”
此時此刻,耶格爾·索拜克的宿敵,戰神祭的神選冠軍,星界騎士團的噩夢,以及大選帝王的密友,藍星共同體遠征艦隊後勤部聯絡員的餘連准將,最近還是有點小繁忙的。
當然不是瞎忙,他覺得自己還是一個愛崗敬業的正經後勤專員,就算是想要乾點私活兒搞點桌面之下的小操作,也必須是得在完成了本職工作之後的。
首先,第十三艦隊作為航道的護衛部隊,已經非常成功地完成了整條補給航道的第一次戰備巡邏。他們的成果還算豐厚,連續擊潰了兩批掠奪者的前線艦隊,並且和維恩他們的偵查艦隊會和之後。至於跟著第十三艦隊身後的亦步亦趨的運輸艦隊,也非常平安地返回了新旅順星港。
去的時候,這些運輸船裝滿了各種物資,回來的時候船艙自然已經傾瀉一空,但不少艙室卻經過了臨時改造,運下來了整整兩萬名缺胳膊少腿的重傷員和上萬個骨灰盒。
這並不是說前線只有一萬多人的犧牲者。要知道,這可是宇宙戰爭,在無邊無盡的浩瀚空間亦或是氣候極端的外星球作戰,大功率大威力的武器才是大家遭遇的常態,屍骨無存的可能性實在是太大了。
在這種情況下,缺胳膊少腿都只能算是掛彩了。
到了這個時候,大家才終於意識到,餘連要在新旅順建設兩個軌道醫院的建議,確實是非常有前瞻性的。
當然,這兩個大型軌道醫院的規模應該是能容納十五萬人,就算是以現在這個時代的建設速度,也尚且沒有完全建成,但稍微擠一擠還是能整理出將近一萬個治療倉的。
餘連便帶著小夥伴們和醫療部門全員上陣,總算是給傷員們完成了分流。他把那些再不送進醫療艙就有可能終生殘疾甚至續不回來的重傷員留在了現場,馬上開始診療,其餘的傷員則再次啟程,一路送往了更後方的新玉門。
這樣一來,幾乎所有傷員都是可以得到妥善治療的。
而唯一一個特殊情況,則很快就被推到了餘連面前,卻正是昏迷不醒的柴門上校。
餘連知道,柴門上校是在之前的惡魔之吼a1矮行星的攻略戰中受的重傷。在負責指揮靈能部隊的吳三松准將各種拉胯的前提下,這位老大哥帶人絕死衝陣,至少挽救了上萬人的生命。
可是,指手畫腳的人還在前線活蹦亂跳,做了正事的人卻是躺著被人抬了下來。
“明明傷口都已經痊癒了,卻還是醒不過來,身體的各項指標也越來越低。這樣子,就算是用基因診療艙,也都……明明說好了打完這場仗給我來當伴郎的。”從前線退下來休整的那尼中校滿臉悲切的樣子。
柴門老哥的部下,一位叫佩裡奇的年輕少校更是差點哭出來了。
“放心,這其實是好事。”餘連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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