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章 第九十章（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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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瑜希答應的承諾不一定會成真,但他若是想要報復某個人，沒有人可以逃脫，就算是老師唯一的兒子也是一樣。

輪椅上喬盛被戳出兩個窟窿,血液染紅了白大褂,一旁獸女朝陽被莫斯按在地上，匕首尖正對著她的心臟位置,她的嘴裡隱隱出現獠牙,劇烈掙扎著,似乎想要咬死這個傷害父親的人。

“我先走了,改天再見。”

沉瑜希聲音溫柔，臉上帶著笑意，自然的彷彿只是在朋友家做客,他善解人意地道：“您不用送我們回去了，好好養傷，照顧好自己。”

說著轉身進了空間漩渦，在他們離開後,朝陽瞬間來到父親的身邊，慌張地想要為他包紮，喬盛伸手摸了摸女兒的頭髮,傷口的疼痛讓他立刻深吸了一口氣,早知道沉瑜希那傢伙這麼在乎戚朝,他就少說一句了，至少傷口能少一個。

沉瑜希帶著莫斯回到別墅時，戚朝已經坐在沙發上陪著家裡的人偶一起看動畫片。

看到戚朝,沉瑜希並不意外對方已經回家,臉上一如既往地帶著溫柔的笑意,對著他笑了笑：“今天的交流會怎麼樣？”

話音剛落,沉瑜希便察覺到戚朝一直盯著他的臉，表情似乎有些古怪，沉瑜希頓了一下，眼神疑惑地道：“我的臉上有東西嗎？”

“沒有。”

戚朝搖了搖頭，深褐色的眸子卻還是在盯著沉瑜希，幾秒鐘後，他開口道：“沉哥，你心情不好嗎？”

沉瑜希微愣，嘴角的笑容小了許多，卻又很快揚了上去，“為什麼這麼說？”

戚朝沒說話，他只是突然覺得沉瑜希可能遇到了什麼不高興的事情，再次看向沉哥的表情，戚朝又覺得剛才的感受只是自己的錯覺。

他起身走到沉瑜希旁邊，看了看一如既往跟在對方身後的莫斯，他懷裡抱著布偶，僅露出的一隻黑眸沉默平靜，似乎只是過了平平常常的一天，戚朝想了想，伸手揉了下莫斯的腦袋，對著他們兩個道：“沒什麼，歡迎回家。”

沉瑜希指尖微頓，對著戚朝嗯了一聲，旁邊的莫斯感受到頭頂溫暖的熱度，抬著黑眸看了戚朝一眼。

他應該沒有發現。

莫斯攥緊了手上的布偶，視線劃過他和沉瑜希的衣服，自己和父親身上沒有血跡，戚朝應該不會發現他們做了什麼。

莫斯回想著戚朝之前教過他們的那些東西，繃帶下的嘴抿了抿，如果戚朝知道自己和父親做的那些事情一定會討厭他們，這些事情一定不能讓戚朝知道。

戚朝倒是不清楚低著腦袋的莫斯在一瞬間想了這麼多東西，現在是晚上九點，他看了眼時間，便轉身催促幾個還在看動畫的孩子回房間。

蘭洛、狸白和向月其實都有些困了，沒有反對，乖乖地上樓睡覺，站在一旁的莫斯看了眼戚朝和沉瑜希，也跟著前面的三個人偶一起回了房間。

客廳裡只剩下戚朝和沉瑜希兩個人。沉瑜希低垂的睫毛遮住了眼裡的複雜，戚朝看出了自己之前真實的情緒，這一點暴露了很多內容，比如，他真的被喬盛的話影響了情緒，再比如，戚朝的直覺要比自己想的更準。

沉瑜希清楚，這時候自己最該做的是回房間，免得透露更多不該出現的情緒，不過，或許是喬盛之前的故意激怒起了效果，沉瑜希始終沒有離開客廳。

比起離開客廳，他更想知道戚朝現在正在想什麼，確認對方是否屬於自己，沉瑜希的手指摩擦著光腦的螢幕，桃花眸微暗地注視著黑屏，正準備開口說什麼，便聽到戚朝道：“沉哥，你在臨京區的事情都辦完了嗎？”

“還沒有，差一些。”

沉瑜希來這裡的目的有兩個，一是想調查三月的能力，二是讓戚朝屬於自己，現在只差第一件事情沒有做。

聽到他詢問這件事情，沉瑜希藍眸微眯，懷疑戚朝之所以提出這個問題，是想讓他早點離開。

和沉瑜希相處其實是一件很累的事情，他性格多疑敏感，總會由簡單的一句話聯想到其他的地方。

說到底，就算如今戚朝屬於自己，沉瑜希仍然對戚朝有某種不信任感，這種情緒源於他本身的陰暗和敏感，或許他的多疑一輩子都不會變，也或許會隨著時間的流逝，在戚朝的陪伴下漸漸放開，不過那是以後的事情。

在經過喬盛刺激後，沉瑜希聽到戚朝的問題，內心的陰暗面擴大了許多，溫柔的眼眸裡神色莫辨。

“那就好。”戚朝笑了笑，像是聽到了好訊息一樣，“我剛才還在想，如果你事情辦完了準備離開，該怎麼勸你多留幾天。”

他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看了一眼沉瑜希就將視線收了回去，嗓子裡帶著濃濃的笑意，語氣在開玩笑似的：“畢竟，我們兩個剛在一起沒多長時間。”

沉瑜希微愣，沒有想到戚朝問自己的原因竟然是這樣，心底的不悅和焦躁似乎被這句話衝澹了許多，嘴角無意識地勾起了弧度。

戚朝自然察覺到沉瑜希的心情好了一些，所以之前沉哥從空間漩渦出來後情緒低落，果然不是他的錯覺，難道是因為之前去辦的事情並不順利？

照理來說，兩人現在的關係更進一步，之前很多做朋友不便詢問的事情，現在也可以主動提幾句，不過，戚朝並沒有問，沉哥想說的時候他聽著就好，他不想說，自己也沒必要逼迫他。

餘光瞥到沉瑜希的右手放在沙發，戚朝想了想，攥住了對方白皙的手。

沉瑜希的右手僵硬了一下，卻又很快放鬆了下來，他看著對方比自己大一圈的手指，睫毛微顫，手指動了動，從戚朝的指間穿了過去。

戚朝下意識地握緊了沉瑜希的手，他的視線掃了眼，兩人的手正十指緊扣，戚朝沒忍住，耳尖有些泛紅。

這算是之前的安慰嗎？

冷靜下來的沉瑜希睫毛微顫，聯絡從戚朝進門後的第一句話，到現在的舉動，很明顯對方這樣的舉動是以為自己心情不好，在安慰他。

兩人什麼也沒說，就在沙發上靜靜地坐著，沉瑜希微涼的手指逐漸染上了溫度，他頓了一下，接著開口道：“白天的交流會感覺怎麼樣呢？”

戚朝想了想開口答道：“協會上有很多人形師想勸我加入協會，不過那些協會的成員並沒有那麼瞭解協會，他們也不清楚協會收羅大量s級人偶目的是什麼。”

後面是戚朝透過隻言片語猜測的，他停頓了一下接著道：“我和修梅聊了一下，她是協會的人形師，可跟其他人形師相比，她沒有那麼尊重協會，我跟她加了好友，以後也許會有用。”

沉瑜希聽到這句話嗯了一聲，桃花眸微彎，溫柔的眉眼透著澹澹的笑意，而他放在左側的手卻下意識地蜷縮了一下。

修梅嗎？

沉瑜希對這個人形師並沒有印象，這就說明她製作的人偶並沒有參與過那件事情。

“你也不需要太過操心。”

沉瑜希看向戚朝，他懂得對方急切的心情，畢竟，戚朝所擔心的事情的源頭，正是他想要摧毀的東西。

從一方面來講，他們的目的都是一樣的。

不過沉瑜希清楚，對方不會贊同自己的做法，甚至只要知道自己的謀劃後，戚朝或許會對著自己露出厭惡的眼神。

“現在你最該做的是製作雙鏡，不是嗎？”沉瑜希的左手撫摸著戚朝的臉頰，像是在撫摸地下室裡最珍愛的鑽石一樣，聲音輕柔呢喃，音調優雅得彷彿最動聽的鋼琴曲調，隱約透著心疼的意味：“不要顧慮這麼多，這幾天你都很辛苦，每天只睡五六個小時。”

剩下的交給他來做就好。

戚朝只需要每天像現在這樣關心自己，每天在家裡等著他回來就好。

兩個人離的很近，戚朝能嗅到對方身上傳來的香氣，明明是不濃烈的冷香，可戚朝聞到後，卻總覺得有些熱，仔細一想，兩人關係變了，親密一些似乎也沒什麼。

他嗯了一聲，嗓子有些沙啞，喉結上下動了動，“我會好好休息的。”

沉瑜希滿意了，桃花眸透著笑意，正要說什麼，戚朝便握住了放在他臉上的左手，聲音沙啞低沉道：“你的手怎麼都這麼涼？改天我和你一起去找醫生檢查一下。”

“好。”

沉瑜希似乎意識到如今曖昧的氣氛，他嘴角微勾，並沒有將自己的手抽離，而是緩緩順著戚朝下頷線的輪廓下移，聲音音啞地道：“改天吧。”

戚朝嗯了一聲，他低著頭，深褐色的眸子看著沉瑜希的彷彿帶著霧氣的藍眸，頓了頓道：“我可以親一下你嗎？”

這個問題需要問嗎？

沉瑜希覺得戚朝乖的可以，不過這種只有自己點頭對方才會行動的感覺很好的滿足了沉瑜希的控制慾，他停頓了一下，聲音輕柔道：“可以。”

戚朝嗯了一聲，喉結不明顯得上下動了一下，他鬆開了十指相扣的手，緩緩放在對方的腰上，和沉瑜希單薄的外表一樣，他的腰也極細，似乎只要自己微微用力就能將對方的腰折斷一樣。

戚朝俯下身體，覆在對方腰間的手微微用力，呼吸交纏之間，戚朝能察覺到沉瑜希一直在撫摸著自己的後頸，對方似乎很偏愛這個部位。

原本戚朝只是想輕輕地吻一下就離開，可脖頸後那輕柔的指尖就好像有什麼魔力似的，無聲邀請他繼續下去。

良久後，沉瑜希的眼尾微微泛起紅暈，以往成熟穩重模樣不復存在，漂亮的桃花眸似乎浸著不明顯的水意，呼吸劇烈了些。

兩人對視了一眼，戚朝感受著對方仍然在輕輕觸控自己的後頸，眼神落在沉瑜希柔軟的被他吻得有些泛紅的唇上，沒忍住，又輕輕碰了碰沉瑜希的嘴唇。

兩人在一起前，戚朝覺得自己應該是喜歡沉哥的，現在，戚朝覺得，沉瑜希這樣的人應該沒人會不喜歡。

這是他第一次跟人接吻，戚朝不知道別人在接吻的時候怎麼想的，他覺得很舒服，舒服到還想繼續下去。

耳邊能聽到沉瑜希微喘的聲音，小小的，帶著莫名的癢意，讓戚朝身體有些熱起來，兩人靜坐了一會兒，他摸了摸沉哥的金色柔軟的頭髮，將對方臉頰邊的碎髮往後捋了捋，低聲道：“該睡了，沉哥。”

這話只是字面意思，戚朝覺得自己再和沉瑜希多待一會兒可能真的會發生什麼不該發生的。

雖然兩人認識了很久，但真正在一起的時間才不過幾天，戚朝覺得進展太快有些不尊重沉哥。

沉瑜希原本已經做好了今晚就走完全套的準備，甚至對此頗為期待。

在貧窮的甘汾區摸爬滾打活下來的沉瑜希見慣了口口聲聲說著相愛，卻為了利益拋棄愛人，也見慣了只有身體關係，卻在一起一年又一年的人，沒有人比他更懂得身體上的融洽關係，遠比所謂的感情更加牢固。

當戚朝說出那句話的時候，沉瑜希心裡不平靜，面上卻依舊是柔軟的模樣，他笑著點了點頭，唯一讓他覺得合意的是，戚朝是牽著他的手回房間的。

沉瑜希低頭看著對方骨節分明的手指，他不太明白連親都已經親過了，為什麼只是看到對方在送自己回房間的時候，還牽著他的手，就沒那麼生氣了。

沉瑜希睫毛顫了顫，在聽到戚朝對自己說了晚安後，他抬目看向戚朝，露出了溫柔的笑：“明天見。”

原本戚朝還不覺得有什麼，聽到這三個字，倒是突然覺得他們不該這麼快回房，應該在沙發上多坐一會兒的，不過時間確實不早了，戚朝看著沉瑜希泛紅的眼尾，也跟著笑了：“明天見。”

今天是一個很特殊的日子，事實上，戚朝和沉瑜希在一起後一直沒什麼真實感，可在今天，他忽然就多了一絲真實感，自己不僅有男朋友了，男朋友還很好親。

戚朝單手插著口袋，抓了抓自己的頭髮，轉身回到房間，正準備躺到床上睡覺的時候，突然聽到耳邊一陣熟悉的刺啦聲。

“系統？”

戚朝有些納悶，系統平時過來視察都很安靜，除了剛來到這個世界外，幾乎不會發出煩人的電子音，他疑惑地道：“是出了什麼事情嗎？”

【宿主。】

系統內心活動向來豐富，但是在面對宿主的時候，它向來只會用一種無感情的電子腔調，這還是戚朝第一次聽到對方的聲音起伏這麼明顯：【你和沉先生在一起了？】

雌雄莫辨的電子音裡滿是不可置信，聲線顫抖中似乎還帶著一絲驚懼。

“嗯。”戚朝點頭回了一聲，並不奇怪系統有這樣的反應，他有些不好意思：“其實我也沒想到，我們在一起的時間不長，就沒來得及跟你說。”

在一起了。

宿主和這個世界的反派在一起了。

系統體內的程式碼有些崩壞，它梳理著早已經凌亂的資料，自己才三四天沒有來，他們兩個怎麼能在一起的？

不對，應該說他們怎麼在一起的？

系統怎麼想也沒想明白敬業勤奮脾氣超好的宿主是怎麼和隔壁那個自私陰翳，最後讓整個藍星陪葬的反派在一起的。www.

宿主肯定被騙了，系統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可是才剛說了宿主兩個字，突然意識到這是一個可以讓宿主保命的機會。

原世界線裡，反派應該是沒有跟人搞過物件的，更不要說一直偽裝成溫柔的模樣欺騙人類的感情了，從某個方面來講，反派殫精竭慮地跟宿主談戀愛，怎麼也不可能隨隨便便就殺了宿主，仔細一想，就算反派只是因為宿主有利用價值才跟宿主談戀愛，在他的計劃成功前，肯定會保住宿主的命的。

系統恍然大悟，它看著宿主，語氣真誠地道：【恭喜您和沉先生在一起。】

“謝謝。”

戚朝笑了笑。

眼見著宿主躺到床上準備睡覺，系統想了想，並沒有打擾，而是轉身回了中世界，它需要再向前輩確認世界線，如果有可能的話，系統希望反派是真的喜歡宿主，可以為了愛情而放棄那些計劃。

而就在戚朝已經入睡後，正在隔壁房間的沉瑜希在書桌前坐了許久，他輕輕地撫摸著自己的嘴唇，有些卷戀那人身上的溫度。

片刻後，沉瑜希翻到了布穀的聊天介面，命令布穀和修梅搞好關係，從表面上來看，修梅應該沒有什麼威脅，不過也並不排除對方只是在演戲的可能。

布穀彷彿一直在光腦前守著，立刻回了一句好的。

沉瑜希將聊天介面退了出去，正準備起身便聽到光腦震動的聲音，他似有所感的低下頭，果然是阿骨發來的訊息。

阿骨：【父親，什麼時候給阿骨修胳膊啊，阿骨少了一隻胳膊好彆扭。】

阿骨：【父親你看看阿骨把母樹照顧的多好。】【圖片jpg】

圖片上，巨大的母樹枝繁葉茂，如今正值秋季，這棵巨樹卻依舊不顯頹勢，高大筆直的樹幹似乎昭示著對方的壽命依舊漫長。

不過也只是表面罷了，沒有人比沉瑜希更清楚，現在的母樹有多脆弱，就像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也許不到十年，這棵母樹就會徹底死亡。

阿骨連續發了幾條訊息後，就沒有動靜了，沉瑜希沉默片刻，約定了一個時間給阿骨續胳膊。

阿骨立刻回了一句：【謝謝父親，父親真好！】

沉瑜希沒有回覆這句話，他清楚，阿骨這句話更多的是一種諷刺意味，不過沉瑜希本身也不在乎人偶們對自己的態度如何，他清楚，從自己決定利用他們的那一刻開始，自己與人偶們之間就有了一條無法逾越的鴻溝。

只要他們能完成任務。

沉瑜希便會是最寬容的父親。

與此同時，修梅對自己即將有一個好“閨蜜”一無所知，她細數著自己今天一天增加的粉絲量，笑得牙不見眼。

耳邊是協會負責人喋喋不休地追問戚朝對協會的態度，修梅嘴上敷衍著，心裡卻越發的厭煩，協會真是越來越沒有逼數了，但凡她能在半年內就製作一個s級人偶，出去單幹豈不是比受協會管制好多了。

更何況，這群腦殘的貨也不想想，人家有個首富爹，閒的慌才會來協會當手下，修梅嘖了一聲，嘴裡還客氣地表示戚朝對協會很有好感。

在聽到他們希望自己接著勸戚朝加入協會，修梅表面上答應了，實際根本不準備對戚朝說這件事，她好不容易才加上人家好友，要是替協會搭梯子做廣告，讓人家對自己的感官暴跌，那她的辛苦就白費了，傻子才幹。

和協會結束通話通話後，修梅立刻開始寫起了自己的計劃書，包括但不限於如何和戚朝打好關係，以及打好關係後如何禮貌地邀請對方來自己直播間引流。

交流會的時候，修梅就發現戚朝想從她口中知道協會的某些事情，戚朝也沒有隱瞞的意思，兩個人彼此之間心知肚明。

修梅就喜歡這種有目的的，必要的時候她願意賣掉協會來促進兩個人的友誼，畢竟靠山山倒，協會什麼都是虛的，只有利益才是永恆。

第二天早上，戚朝醒來後就收到了修梅主動發來的問話，兩人進行了一番友好的溝通後，戚朝覺得修梅是一個很有頭腦的人形師，至少他還是一次見為了和自己打好關係，主動罵協會的人形師。

醒來的時候，戚朝將這件事情告訴了沉瑜希，他笑著道：“她還挺有意思的。”

戚朝不討厭將目的擺在臉上的人，或者說，有目的也好，互惠互利誰也不吃虧。

沉瑜希看著戚朝眼裡的笑意，溫和地點點頭，似乎同樣覺得她很有意思，但轉過身，他眼裡的神色就冷了下來，有意思？這還是他第一次從戚朝口中聽到對他人的評價。

以前戚朝評論塗莊時說過可憐兩個字，已經足夠讓沉瑜希不悅了，沒想到居然還有更讓他不爽的詞語。

戚朝正在廚房裡燉魚，看著沉瑜希單薄的背影，回憶著昨天晚上手放在對方腰上的觸感，他琢磨著確實應該好好補一補，沉哥總不能一直這麼瘦。

他懷疑沉哥手那麼涼，就是因為營養不良的緣故，這麼想著，戚朝拍了拍背對著自己的沉瑜希，在對方轉頭茫然的眼神中，戚朝碰了碰他的手，“還可以，手沒有昨天的涼。”

沉瑜希笑笑，“早上會暖和一些，晚上才會涼起來。”

說是這麼說，事實上沉瑜希白天雙手的溫度也不是很高，要比正常人涼的多，戚朝沒有說話，只是站在他的旁邊，將對方手裡的菜拿了過來，接下了洗菜的任務，“你搬個椅子坐在我旁邊陪著就好，不要亂動。”

以前是朋友時，戚朝讓沉哥洗個菜是怕他心裡過意不去，現在關係變了，之前的想法倒是都不重要了。

沉瑜希看著戚朝低頭清洗著青菜，沒有聽對方的話搬個椅子坐下來，而是就這麼站在他的旁邊，兩個人捱得很近，往旁邊靠一下就能感受到對方溫熱的體溫。

與此同時，向月從二樓到了客廳，剛準備轉身去廚房找爸爸，便聽到沙發上的莫斯出聲道：“先不要進去。”

莫斯的聲音沙啞，這熟悉的對話讓向月隱約想起了上一次坐在樓梯間的時候，向月瞟了一眼廚房，似乎明白了什麼，他小幅度地晃了晃尾巴，走到沙發上坐了下來，紅眸若有所思。

過了十來分鐘，狸白和蘭洛也從樓上走了下來，兩個人偶彷彿察覺到氣氛有些古怪。

“你們在做什麼？”

狸白有些納悶。

莫斯沒有說話。

向月搖了搖頭道：“沒做什麼。”

他頓了一下，想起了在交流會上的事，他看了眼笑容燦爛的蘭洛，又轉頭看向狸白，認真地道：“我有一件事情想要和你們商量。”

莫斯看了向月一眼，攥緊了手上的布偶，他應該沒有猜到父親和戚朝的關係。

在父親他們沒有透露的意思之前，他不會讓任何人透露這個訊息，這麼想著，莫斯黑眸幽深地盯著向月，隨時準備上前堵住向月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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