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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
田承忠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他沒好氣的拍了一下桌子,怒氣衝衝:“如今還能怎麼辦!?莊王如今已經被廢為庶人了,哪裡還有什麼資格要什麼側妃?她最好是自求多福,只盼著聖上那裡記不起這件事......”
可他自己都知道這無異於是異想天開。
田夫人哭的淚眼模糊:“你這個時候還說這些沒用的氣話!女兒到底是你親生的,難不成你真的要眼睜睜的看著她死不成?還不快想個法子!”
田承忠氣的胸口痛。
主要是好不容易打算把寶都押在莊王身上,誰知道莊王轉眼就能出這麼大的事,現在田家算是雞飛蛋打了,他揉著胸口隨口道:“先安分些吧!宋恆正位,莊王出事,這兩件事前後腳發生,鬼才信這裡頭沒蹊蹺,不必想也知道肯定是莊王算計了宋家,只怕是因為他早知道了宋恆的身世,怕宋恆身世曝光阻礙他登上東宮之位,才想把莊王妃滑胎的事栽贓在宋恆身世,誰知反而成全了宋恆。”
既然如此,元豐帝怎麼能饒得了莊王,現在這個時候,自家撇清關係都還來不及,怎麼還能往前湊?
這麼一頓宣洩完,田承忠那口氣總算是緩了些,他的語氣也跟著緩和下來:“罷了,你看好那個丫頭,千萬別再叫她做糊塗事,否則我就真的隨了她的心願,送她去莊王那裡陪著莊王圈禁一輩子!”
田夫人嚇得當晚做了一晚上的噩夢。
不單田家惶惶然如驚弓之鳥,出了這事兒以後,一眾宗室也都驚呆了,完全沒料到有這樣曲折的事兒。
明昌公主並剛回京來預備給太后祝壽的永寧長公主聯袂進宮去覲見田太后。
彼時田太后也還一頭霧水,見兩位公主到來,忍不住吐苦水:“真是怎麼也沒想到的,沛兒竟然還留下了一點骨血......”
她說著就拭淚:“只是這孩子從小可憐,被充作外室之子留在宋家這麼多年,如今身份揭開,他一時適應不過來,哀家昨天去看他,他如何也不肯叫哀家一聲老祖宗,口口聲聲只說自己是宋家的孩子......”
至此,明昌公主跟永寧長公主對視一眼,都確定了這件事是真的。
明昌公主沉默半響,才不冷不熱的道:“可不是麼,再沒想到的,不過看看他那副做派,倒是跟當年的宋氏有些一脈相承。”
她自來對先太子妃冷淡,如今知道宋恆竟然是皇孫,也並沒多激動。
相比之下,永寧長公主就真心實意的替宋恆說了公道話:“龍子鳳孫,從小被叫外室子外室子的長大,便有廣平侯世子.....忠義伯照料,到底受了許多磋磨,而且太子當年也多有冤屈之處,怨不得他一時想不通的。”
田太后心情鬱郁:“話是如此說,可他終歸是皇孫,總這麼僵著,怎麼成?”
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一個本就該死了的人,一個都被宋大夫人和宋家視作麻煩的人,如今有這樣的好運,一朝翻身,竟然還敢拿喬。
明昌公主厭惡的一皺眉,岔開話題問起麗妃:“她跟老四又是怎麼回事?”
提起這件事,田太后的心情更惡劣了,拿了帕子按了按眼角:“還能是怎麼回事?老四真是失心瘋了,知道了阿恆的身世,就想著要剷除障礙,竟然連自己未出世的孩子都要利用,行這巫蠱厭勝之術,他是想詛咒誰?!哀家跟皇帝都還活著呢,這豈不是大逆不道?!”
她氣的牙癢癢,語氣不大好的又道:“怨不得皇帝生氣,現在皇帝跟哀家都還在,他就能如此對待血脈至親,如此不孝不悌,他怎麼堪配東宮位?德不配位,必有災殃,少不得這也是他自作自受,以後不要再提他!”
明昌公主的眉頭皺的更緊了,藉著低頭的功夫掩去了不悅,就聽永寧長公主委婉溫和的勸太后喜怒。
略說了幾句話,永寧長公主才問:“那我們是否去看看阿恆?總是一家子,既得知了此事,不好沒有表示。”
太后忙擺擺手:“可別,他從前跟皇帝多親近,可知道了身世之後,反倒是跟皇帝生分了,連皇帝他都不肯見,何況是你們?如今也就是廣平侯能跟他說上幾句話,這就是個刺頭,等他再想想吧。”
兩位公主也就不好再堅持,永寧長公主跟明昌公主結伴出了宮,先去明昌公主府上坐了坐,忍不住感嘆:“也就是說書才有如此巧了,再怎麼也想不到的。說起來,或許也真是血脈在牽引,你看,宋.....蕭恆從前就很得陛下喜歡。”
“喜歡又如何?”明昌公主沉著臉,冷冷的道:“他父親從前還是陛下最喜歡的兒子呢。”
這話說得就惡意滿滿讓人沒法兒接了,永寧長公主嗔怪的看她一眼:“怎麼這麼口無遮攔?當年的事難不成你還要連孩子也一併遷怒了?”
明昌公主低頭冷笑。
她不大喜歡蘇家跟賀家,當時還不知道宋恆的身世呢,因為宋恆一直對蘇家賀家照顧有加,她就很看宋恆不順眼。
何況如今?
永寧長公主之前有句話說的沒錯,這世上看來果然有血脈傳承,看看宋恆這討人嫌的樣兒,跟他那個娘簡直是一模一樣。
她態度冷淡,完全不想去燒宋恆這口熱灶。
不過宗室其他人的態度卻都是熱情的,汾陽王就親自進宮表達了對元豐帝的恭喜:“沛兒這孩子不容易,如今也總算是有個後繼香火的人了,真是您福澤庇佑。”
福澤庇佑?
元豐帝呵了一聲,什麼福澤庇佑,這話也只好去騙騙鬼罷了。
他指了指椅子:“皇兄坐吧,這些話就不必說了,什麼福澤庇佑,該說朕是咎由自取罷。眼下這孩子犟的的很,並不肯對朕假以辭色。”
汾陽王面上做出驚訝的模樣,心裡卻不由得沉重,元豐帝對宋恆的態度體現無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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