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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楊參議呆若木雞一時不能反應,其他的人也都是震驚的看向蕭恆,又忍不住的去看蘇邀和蘇嶸。
啊!蘇家兄妹在殿下跟前果然不是一般的得臉啊!殿下為了他們,連三品官員的臉面都直接拂了!
楊夫人更是立即就變了臉色,抬頭飛快的看了自己丈夫一眼,見丈夫面色鐵青,她也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痛,蕭恆在打她丈夫的臉,就是在打她的臉,真是.....
楊參議面色鐵青的說不出話來。
蕭恆轉頭看著他,接著開口:“之前我已經說過,蘇姑娘是我的長史,皇祖父的聖旨上明明白白的寫著,我有任免三品以下官員的權力,我如何用人,不需要楊參議來教導。以後說什麼牝雞司晨的話,不要讓我聽見!”
蕭恆自來昆明之後,就一直是一個溫文爾雅好太孫的模樣,哪怕是遭遇了刺殺,他的態度都算得上是溫和的,也正因為如此,大家總覺得,這位殿下是個仁慈的主兒,可是現在看來,殿下還有他們不知道的一面。
楊參議的麵皮都抖了抖,心裡又氣又怒,在同僚跟前被這麼說,簡直是丟盡了臉面,但是,他難道還真的能跟著蕭恆硬頂?
思慮再三,楊參議艱難的拱了拱手,面無表情的說:“殿下訓斥的是,是下官孟浪了。”
蕭恆沒有再不依不饒,蘇嶸跟蘇邀本來也不是得理不饒人的人,楊參議便帶著妻女退下去了。
一離開了院子,楊三小姐的眼淚唰的一下就下來了。
剛才在院子裡,她是用盡了畢生的忍耐力方才沒有當場哭出聲來,但是一離開了那裡,她的委屈便鋪天蓋地的湧上來了,她的父親,乃是雲南參議,地位只在總督和巡撫之下,她的母親,出自蜀中陳氏,名門望族,家族興旺,在雲南,她也是貴女中的獨一份了,她生平從未受過如此奇恥大辱,還是眼睜睜的看著父親挨訓!
而且還是在蘇邀他們跟前,是為了蘇邀的事!
楊三小姐的啜泣聲傳出來,楊夫人的面色更加難看幾分,有些煩躁的呵斥:“行了!有什麼可哭的,遇到事只知道哭有什麼用?!”
楊三小姐被母親這麼訓斥,頓時哭的更厲害了。
還是楊參議,雖然滿腹的憤怒,卻還是保持著理智,而且他向來是寵愛女兒的,便強自壓抑著性子好言安慰:“好了,也沒什麼事,青魚別哭了。”
楊姑娘,大名青魚。
楊青魚不哭了,咬著唇淚眼朦朧的看著父親:“爹,殿下怎麼如此厚此薄彼?您不也是為了殿下才出言相勸?這些天,多少官員在背後議論殿下重用一個女人的事?他難道不知道?您分明是為了他好,他卻如此.....”
不識好歹!
楊青魚的確是想做太孫妃,這世上的女孩子,大部分都是想著得一個如意郎君的。
蕭恆的身份,他的相貌,都實在讓人不得不對他多抱有一點幻想,但是現在,這個幻想被戳破了。
蕭恆對著蘇邀怎樣和顏悅色,在楊青魚眼裡,就有多面目可憎。
當然,她還是盼望著有朝一日,蕭恆會發覺自己眼瞎的。
楊參議面上表情淡淡的,眼神陰鷙:“蘇家畢竟是跟賀家是姻親,賀家的太太又是當年皇后娘娘的妹妹,兩家關係非同尋常,他偏心蘇家也是正常的,沒什麼可說的。既然殿下不喜歡我們說蘇家如何,以後不說就是了。”
楊青魚面容扭曲,當晚做夢都是夢見蕭恆後悔了,轉過頭來想要求娶她做太孫妃的場景。
她擁被坐起來,想到夢裡蕭恆對她溫柔繾綣,還坐在她床沿上打自己的臉,說以前是瞎了眼,跟她發誓以後只偏心她一個人,臉上便一陣紅一陣白,一時開心一時又悲憤。
夢裡的蕭恆是如何的體貼溫柔,讓她心神搖動,夢外的蕭恆便是如何讓她氣怒的。
她心中升起一股熊熊火焰,雙手緊緊攥著自己的被子。
她就非得要得到蕭恆不可!
楊家一家人的心情如何不必說,蘇嶸自己也有些心情複雜。
蕭恆能夠如此維護蘇邀,固然是他們沒跟錯人,他們為了蕭恆也算是傾盡全力了,蕭恆若是還不知道維護他們,那自然是讓底下的人寒心的,但是蕭恆這樣的態度,蘇嶸又不得不多想。
他糾結許久,終於還是等到蘇邀跟燕草回去之後,輕聲喊了一聲殿下。
蕭恆轉過頭去看他,見他半響都不說話,頓時有些瞭然的挑了挑眉:“是為了么么的事嗎?”
既然話都已經說到這裡了,蘇嶸也不再扭扭捏捏的,想了想,嗯了一聲:“殿下,雖然您有心護著,但是,這樣的想法,不只是楊參議一人所有,許多人心裡,同樣是覺得么么是在牝雞司晨,是在逾矩。”
蘇嶸直截了當的點明瞭如今的形勢,他原本是不想說破的,有些事,你不說破,當事人還不會當回事,也不會意識到,但是當你說破了,事情反而可能不受控制。
原本蘇嶸一直忍著。
但是現在,蘇嶸已經忍不住了。
楊家母女為何對蘇邀這樣敵意深重,他這個局外人都能看的清楚。
蘇邀現在還只是在幫忙,便已經是如此,他是真的不想蘇邀以後要成為皇長孫妃,每天面對這麼多的事。
因此,蘇嶸垂下眼簾說:“一次兩次,殿下能為她說話,能幫她破局,但是不可能次次如此,何況,一個女孩子家家的,也的確是不該承受這麼多非議,我不希望她過的那麼累,殿下,這件事了了,審完了白七爺,我便打算讓人送么么回京城去了。她到底是個女孩子,總是跟著我們東奔西跑的,的確不甚妥當。”
別的不說,現在雲南官場都是知道蘇邀的了,傳揚出去,對蘇邀的名聲實在不利,誰敢娶蘇邀啊!
蕭恆沒有說話,等到蘇嶸都說完了,他才鄭重的問:“你問過么么本人的意見了嗎?”
蘇嶸抬頭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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