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9 萬一你是壞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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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曹霸天當時就慫了，正眼也不敢看我，跑到趙老師身旁去求保護求安慰……”0101房裡，小圓圓站在廚房門口好不得意地向冷絲雨描述自己的彪炳戰績……

冷絲雨手中忙著切土豆，嘴上淡淡說道：“看來，矯枉必須過正！對習慣用暴力的人來說，暴力才是最有效的手段。”

小圓圓問道：“姐姐，我厲害不？”

冷絲雨不冷不熱地說：“你有點姐姐的氣質了。不過，威懾對手也是要講實力的，你現在還太弱了。等有一天你真正強大起來，你甚至不需要動手，不需要任何語言，只是靜靜往那裡一站，你的對手也會在心裡哆嗦！”

“怎樣才是真正的強大，像爸爸、夏叔叔和姐姐一樣麼——身體超棒？”

絲雨將土豆絲浸泡在水裡，把大蒜拍碎，切成細末，再拿了幾個青椒切成幾小段。

手上忙碌的時候，嘴也不閒著，“光是能打，那不過是逞匹夫之勇，遇上又兇悍又狡猾的敵人就會束手無策。人必須腦力與體力並進，智勇雙全，才是真正的強大。”

小圓圓說：“姐姐，我這次過生日爸爸會回來吧，還會給我買生日禮物吧？”

冷絲雨瞄了小圓圓期待的小眼神，說道：“爸爸……來了電話，說他在zy邊境執行任務，回來不了了。禮物姐姐幫你買。”

小圓圓眼神明顯轉暗，耷拉著腦袋，低聲說：“我昨晚都夢到爸爸了，爸爸正對我笑……”

“……我家住在鄉下，家裡有點地，但面積不大。父母文化水平都不高，斗大的字也認不了幾個。我爸先前還在外邊打零工，後來被一輛摩托車傷了腿，幹不了重體力活，就回家了。

我還有個弟弟在上初二，是超生的。父母都比較寵他，一次他打架時把班上的同學打成重傷，把我老爸打工的錢都賠光了。現在我們一家幾口人吃穿用度，都主要靠我的薪水支付……”

0301房裡，蘭蘭說起自己家事的時候，夏鵬飛、小蟲蟲、郝小麗都很安靜。

夏鵬飛突然想起一事，對蘭蘭說：“蘭姐，下午放學時，你去接一下蟲蟲，順便把小圓圓也接回來。我們班和二班放學後有個班級籃球混合對抗賽。”

小蟲蟲說搖頭，不讓蘭蘭來接他了，“不用的，圓圓是不會跟蘭姐走的，她只會等她姐姐，我要在那裡陪圓圓，圓圓沒有我會孤單的。你們開完運動會就來吧。”

夏鵬飛嘆口氣，“一個個都是這犟脾氣！”

……

201教室高二、一班的隔壁是高二、二班。

高二、二班下午第一節課是數學課，是班主任老師江雯的課。

江雯三十五歲，今天穿件咖啡色風衣，顯得精氣神十足，上數學課前先交待班級事宜。

“同學們，這次月考，二班成績並不理想，入圍教學樓底部百名榜單的同學才八名，而一班入圍的是十六名，足足是我們的兩倍！

學習上不行，那就比藝體，你們倒好，上次拔河賽又沒比過一班！

今下午混合籃球賽，我們二班上場的全是體考生，而一班除了王小寶、龔映雪是體考生其餘全是文考生！你們這次要是輸了，這學期的各類在校娛樂活動通通取消！”

江雯的人生具有很強的目標性，她當前的目標就是讓自己領頭的高二、二班戰勝年問天領頭的高二、一班。

……

“……盡力去爭取勝利，但絕不強求勝利，勝固可喜，敗亦欣然，這才是我們應有的態度……”高二、一班講臺上年問天的戰前動員卻是另一種風格。

“年老師，今下午除了我和龔映雪上場，還讓哪些同學上場？”體育委員王小寶舉手問道。

“咱們實行自薦與民主推選相結合的原則。先自薦吧。有哪些同學認為自己可以上場的？”年問天問道。

全班沒人響應，毛遂自薦這種事在高二、一班很少發生。

“那就民主推選吧，你們認為那些可以上場的？”

大夥七嘴八舌，難以形成定論。於是全班六十人實行不計名投票，男生選二人，女生選一人。

唱票的結果是夏鵬飛獲五十票，柳旭東獲四十票，柳絲雨獲五十九票！

冷絲雨一看自己當選，盤算著一場籃球賽會給自己造成的經濟損失，內心無比崩潰，她高舉右手弱弱地問道：“年老師，我可以不參加麼？我放學後有事。”

“莫非你還在外打工？”

“沒……沒有，我……要去接我妹妹。”

“我去幫你接，我幫你看人，讓你妹妹來看你打球，你看怎麼樣？”誰也沒想到年問天會出此狠著。

“……可我不會打球啊……”

“沒關係，邊學邊打……”

放學時，龔映雪、華可多、蔣美丹、葉知秋怕冷絲雨跑掉，一齊將冷絲雨圍住，拖住絲雨朝操場裡走。

“我要掃教室。”冷絲雨說。

“下午有人幫忙掃。”華可多說。

“我打傷人，誰賠錢呀？”冷絲雨說。

“夏鵬飛！夏鵬飛有的是錢。”蔣美丹回答說。

“柳旭東也行，柳旭東也有的是錢。”華可多說道。

冤大頭夏鵬飛、柳旭東不緊不慢地跟在身後，聽了美女們打的如意算盤，只對看了一眼，卻都沒有吭聲。

……

年問天朝附屬幼兒園走去，見趙紅霞手裡挽著兩個小可愛，一個與冷絲雨神似，一個與夏鵬飛神似，就對小女孩說道：“小朋友，你是冷圓圓麼？”

冷圓圓沒作出肯定回答，而是用警覺的眸光看向年問天，反問道：“叔叔你找冷圓圓什麼事？”

趙紅霞代她回答：“她就是冷圓圓，年老師。”

年問天說：“我是你姐姐冷絲雨的班主任，你姐姐要打籃球，讓我來接你。”

冷圓圓搖頭說：“對不起，叔叔我不能跟你走，我只等姐姐來接我。萬一你是壞人呢？很多壞人就是冒充熟人來把小孩子接走的。”

年問天沒想到一個小屁孩的警惕性竟然這麼高，更想不到憑自己如此丰神俊朗的儀表竟也有著當壞人的潛質。

趙紅霞替年問天作證說：“圓圓，這位年老師真是你姐姐的老師，我是認識的。”

圓圓搖頭說：“我姐姐說了，這個世界上我只能信我姐姐、我爸爸和媽媽。前幾天我還看見網上有親舅舅把小外甥拿去賣了的……。”

言下之意，趙紅霞，蟲蟲、年問天都是不可信任的。

小蟲蟲的小心臟明顯受了受傷害，“連我你也不信？”

小圓圓一本正經地說：“對你，我還在考查之中，你當前表現還不錯。但我姐說了事物是發展變化的，你哪天變了也難說。”

小蟲蟲很委屈地說：“圓圓，你傷了我的心！”

趙紅霞對孩子們的早熟和花式爭執早已習以為常了，而年問天卻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心裡不由感慨人類自身進化的神速。

“我跟你媽媽打個電話總可以了吧？”年問天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