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7 取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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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雨，這是何叔。”

“何叔，這是一一”

“絲雨和圓圓！譚總已跟我說了。請上車吧！”

小蟲蟲拉著小圓圓上了車。冷絲雨站在車門外，心中突然有一種被算計了的感覺。

“何叔，你們家譚總揍蟲蟲麼？”冷絲雨向司機何其帥突發奇問。

夏鵬飛太陽穴發脹，感覺事情有些不妙。

“揍蟲蟲？怎麼會？連重話也捨不得說呢。”何其帥當然不明白夏鵬飛的貓膩，只能坦言相告。

冷絲雨當即就毛了，“好啊你個夏鵬飛，竟敢用苦肉計騙我！從此我跟你勢不兩立！……小圓圓下車！”

夏鵬飛哪裡會想到冷絲雨會來這一手，見絲雨生氣了，只好上前陪笑說好話，“絲雨，我媽真請了你吃飯，我怕你不去，就一一”

“讓開！你這個騙子！”冷絲雨撥開夏鵬飛，一把將懵懵懂懂下了車的小圓圓抱起，大步離開。

“我……我說錯話了？”何其帥對突如其來的變故有些無所適從。

“算了，這也怪不得你……我不回去了，你帶蟲蟲回去吧。”

蟲蟲一聽不幹了，趕緊跳下車說道:“我也不回去！我要跟圓圓一起學外語和背詩！”

夏鵬飛站在原地，遠望冷絲雨的背影，內心久久不能平靜，頭頂陽光燦爛卻怎麼也驅不散心中的灰暗。

……

冷絲雨抱著圓圓快步經過一個店子，馬上折身回來。這個店子是先前的“淑女衣坊”，現在卻忙著裝修，門牌已換成了“一口香蛋糕店”。

“大叔，這個店子的服裝生意不做了？”冷絲雨問裝修工人。

“你還不知道，何貴忠和店裡人員涉嫌參與……違禁物品的生意，被警方控制了……”

“哦……店裡人員？……是這樣啊……”冷絲雨這才明白此前夏鵬飛對自己的勸告和王老五的警告其實是對自己的保護。

“飛哥哥對你是不是很好？”圓圓生性機靈，也似乎意識到冷絲雨的幸運。

“姐姐，每個人都會撒謊的對吧？”圓圓清澈的大眼睛裡竟會有一種與實際年齡不相稱的善解人意。

冷絲雨摟住小圓圓，將小圓圓的頭貼近自己的肩頭靜默了好長時間。

“圓圓，如果有一天你發現媽媽和姐姐騙了你，你會原諒媽媽和姐姐麼？”

“騙我？……應該會的，媽媽和姐姐不會無緣無故地騙我，一定是為了愛我才騙我。”

冷絲雨忍不住親了圓圓的臉蛋一下，動作很輕柔。

“姐姐，是不是很不開心？姐姐，走，我陪你去掙錢！去搬水泥！”圓圓兩手捧住絲雨清秀的臉龐直看，“姐姐掙錢時，眼睛裡就沒有憂傷。”

“去去去，姐姐才不憂傷。你哪隻眼睛看出我的憂傷了？”冷絲雨捋了捋頭髮，看著前方的路，星眸再次迸射出靈光，元氣滿滿地說道，“出發！”

“姐姐，‘水泥三廠’的工錢比較多，咱們去搬水泥？”

“算了，灰塵太大了，怕把你嗆起病，我們去‘飛龍電器’，坐敞篷車送家電！”

“好的！”

……

夏鵬飛回家後，趴在書桌前在書架上抽出歷史書，拿起筆來把冷絲雨對歷史學科的分析和講解逐字逐句寫在了書上。

他每寫一句，絲雨講課時的神情就不由自主地浮現在眼前，絲雨銀鈴般的聲音就自然而然地迴盪在耳邊……

文字還是那些文字，史實還是那些史實，可這一切卻因為一個叫冷絲雨的女生有了不同。

不知是因為絲雨而逐漸融入了這些文字，還是想透過這些文字能走近絲雨，夏鵬飛不願去深究。

作完筆記，夏鵬飛合上書看向窗外，陽光依然明朗如故，獨獨鵬飛的心卻晦暗如初。

……

在城市某個小區某個樓道里，一個纖瘦的身影抱著個碩大的紙箱健步如飛地朝樓上走，一個扎朝天辮子的小姑娘也蹦蹦跳跳地緊隨其後。

“姐姐跑好快吖！”

“因為姐姐練了沙袋，你練了沙袋你也跑得快！”

“不練！就不練！”

“圓圓跑前面去敲門。”

“好呢，是七樓左邊是吧？”

“嗯嗯。”

圓圓加快步伐朝樓上跑，因為跑得過快，重心不穩，小圓圓一下往前摔倒在地上，快著地時小圓圓伸出兩爪撐住了地面。

“哎喲！”

“摔到那裡沒有？”絲雨把箱子往地上一擱，緊走幾步，扶起圓圓，見小圓圓的手已磨破了皮。

“得趕緊處理。”

“姐姐，沒事的，回去再處理也行，不痛的。”

冷絲雨當即敲開該樓層的門，開門的是一位美女。

“絲雨，怎麼是你？”

“請問你是？”

“我是天翔中學高三、二十九班的學生何婷婷。你有什麼事嗎？”

“我妹妹受了點傷，想處理一下。”

“沒問題，進來吧！”

何婷婷帶絲雨姐妹進了屋，絲雨用碘伏替圓圓消了毒，又替圓圓貼了兩塊創可貼。姐妹倆謝過何婷婷就出了門。

一眨眼的功夫樓道里的家電就不見了，絲雨說聲“圓圓你在這裡等我，我馬上回來”拔腿就朝門外猛追。

以絲雨空手加長短跑冠軍的速度跑出小區，竟然沒發現可疑人影。絲雨這才冷靜下來想想，應該是同一單元的人。

絲雨回來時不見了圓圓，猜想圓圓在何婷婷家中。

絲雨逐個敲門，凡是大大方方開門的神色都淡定，絲雨都排除了作案可能。唯獨有家始終不開門。冷絲雨在門外喊道:“再不開門我就報警啦！”

一位長相猥瑣有兩分醉意的中年男子開了門，神色明顯不自然，但一見絲雨，眼睛亮度增大了一倍。

“你拿了洗衣機！”冷絲雨冷眸瞄一眼中年男子就十分篤定地說。

“小妹妹，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我不想跟你廢話！”冷絲雨拿出手機來錄影，撥開男子徑直往裡走，當即在客廳找到了洗衣機。

冷絲雨錄好影片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說:“知道我為什麼錄影麼？”

“不知道！”

“取證！”

“你想幹什麼？”

男子想來搶絲雨的手機，絲雨將對付武仲達的招式再複習了一遍，將猥瑣男人雙手反剪了摁在牆上，沉聲道:“不老實我馬上報警。”

猥瑣男人立刻頭腦變得清醒，哀聲告饒，“小妹妹饒命，小妹妹饒命，我最近賭錢輸了很多，沒什麼錢了，再加上喝了點酒，見樓道里有個新洗機就起了歹意。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絲雨放開他，伸出纖纖細手，平靜地說道:“身份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