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2 少年翻身上了欄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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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說。”

“陽老師，麻煩你想辦法讓蟲蟲吃點東西。”

“夏總，我盡力吧。”

陽靜掛了電話，堆上最甜美的笑容去拍夏蟲蟲的小肩膀，“小蟲蟲，起來，老師陪你去吃好吃的！”

小蟲蟲閉著眼，冷聲說:“陽老師，別浪費力氣了。”

陽靜一愣，溫聲說:“不吃東西會死的。”

“所以才不吃東西。”

“你不想活了？”陽靜嚇了一跳，她並不清楚冷圓圓與夏蟲蟲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權衡之下她只好又向夏鵬飛打電話，“鵬飛，小蟲蟲拒絕吃東西。”

“帶他去找圓圓。”

夏鵬飛正在天翔中學背後的小樹林挨個兒撥打梓虛市全部高中的電話，他不相信絲雨會跑出梓虛市。

“夏總，她沒來過。”

“沒見到這個人。”

“暫時沒有來，如果來了我一定告知。”

……

打了一連串的電話，他都沒有絲雨的訊息。

冬日的陽光斜照下來，毫無溫度。

對面草地上的積雪已經融化，觸眼盡是枯草，蕭瑟入心。

朦朧中似乎看到一位戴淺粉水晶髮夾的短髮姑娘，乘風而來……

再仔細看時，偌大的空間，唯餘衰草而已。

……

陽靜請人代課，自己則拽著蟲蟲的小手，“走，小蟲蟲，我們去找小圓圓。”

小圓圓一人在姐姐電腦上搜尋各種資訊。

不久，她去衣櫃裡挑了套最美裙裝，把朝天辮扎得一絲不苟，自己對著梳妝鏡滿意了，就在桌上留了張紙條。

開啟單元門時，就見陽靜領著蟲蟲回小區。

夏蟲蟲一見冷圓圓，就跟見了瑤池小仙女一般，黯淡的眼神瞬間有了神采。

“圓圓，你是不是去上學？”

“不是。”

“那你要去哪裡？”

“我去哪裡為什麼要告訴你呢？”

夏蟲蟲小心翼翼地說:“我想陪你一起去。”

冷圓圓兇巴巴地說:“我討厭你們夏家人！”

夏蟲蟲委屈巴巴地說:“圓圓，你仔細回想一下，認識你以來，我有做過一件對不起你的事麼？”

小圓圓想了想，真想不起夏蟲蟲的任何劣跡。記憶中的夏蟲蟲對小圓圓是各種照顧關心。

有好吃的，總是優先給圓圓。

有好玩的，總是與圓圓共亨。

見小圓圓沒有吱聲，小蟲蟲又說:“圓圓，你是個聰明的小朋友，應該明白‘冤有頭，債有主’的道理。我哥是我哥，我是我，你不能把我哥犯下的錯記在我的賬上吧？”

陽靜不失時機地幫腔，“小圓圓，小蟲蟲沒吃東西，你不理他，他會餓死的，你不會希望永遠失去他吧？”

小圓圓突然想起一事對小蟲蟲說:“你借我四百元錢，我姐姐回來就還你。”

小蟲蟲立即說:“我的錢都在卡上，我馬上去取。”

陽靜從手提包裡掏出四百元遞給小圓圓，“我借給你。”

小圓圓想支開陽靜和小蟲蟲，接過錢就敷衍小蟲蟲說:“蟲蟲，你去吃了早飯，我就理你。”

小蟲蟲一聽頓時眉開眼笑了，拽著陽靜出去吃飯了。

小圓圓站在院子裡，見陽靜和小蟲蟲出了小區，才慢慢走向小區門外。

……

夏鵬飛放學後，沒離開教室，掃教室的柳星很開心地問夏鵬飛，“鵬飛，你是不是等我？晚上有活動嗎？”

夏鵬飛沒有沒有回話，他的心情已跌到冰點。

總算有絲雨的音訊了。

他萬萬沒想到，絲雨為了離開他竟不惜自毀前程進入一個要生源沒生源、要師資沒師資、要裝置沒裝置的三類學校。

“對不起，夏總，我不能答應你，我只要一個能上一本的學生！”

那樣一個不入流的高中，居然能拒絕鉅額資金的誘惑，倒貼錢也要挽留一個有潛力的優質生源？

金錢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無足輕重了？

“鵬飛，咱們走。”柳星掃完教室對夏鵬飛說。

“你走，我有事。”

夏鵬飛猜想，絲雨必定會回來收拾書本。

他翻了翻絲雨的課桌，隨便抽出一個本子，見到上面飄逸俊秀的字跡，聯想到絲雨送給自己的歷史筆記本，好不傷感。

再拿起她的小釘錘，悄悄擱進了自己的抽屜裡。

絲雨真的對他毫無感覺嗎，他果然有些過火了？

夏鵬飛沒猜錯。

絲雨等到天翔中學放學後就直奔高二、一班教室，推開虛掩的門，一頭撲進一個人的懷裡。

絲雨想掙脫那人的雙臂卻怎麼也掙不脫。

“我錯了！你怎麼打我罵我都行……”少年的聲音低啞而發顫。

“上次，你也這麼說。”絲雨平和地說，再一使力就掙脫了少年的束縛，絲雨徑直回座位，開始慢慢收起書來。

少女快速收拾好書本，整個過程都沒能看少年一眼。

少女拎了兩大包書大步走出教室，少年攔住了少女的去路。

“夏鵬飛，麻利地滾開！”

“你今天不原諒我，我就從這樓上跳下去。反正你也不在乎，你想走就隨便走！”

少年翻身上了欄杆，任身體下落……

絲雨大驚失色。

鵬飛單手抓住欄杆，傷感地說:“我無法控制自己的情感，或許只有死亡才能讓我將你從心裡放手。”

絲雨慌了，連忙伸手抓住夏鵬飛的手，顫聲說:“我原諒你了。”

一把將夏鵬飛拉了上來，待夏鵬飛安全了，卻又一陣風跑掉。

跑掉後，你的死活，與我無關。

絲雨衝回家，不見了圓圓，只在茶几上發現一張紙條。

紙條上寫著:“姐姐，我出去了，不久就回來！”

五歲小孩單獨出門，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絲雨哪裡還顧得上生夏鵬飛的氣，立刻就跟夏鵬飛打了電話。

“圓圓不見了。”

“你彆著急，我馬上想辦法。”鵬飛的聲音溫柔到爆表。

夏鵬飛當即發動夏家、柳家的人力全城搜尋小圓圓。

……

在一家的虛實結合的童裝店，小圓圓問銷售員，“你們誰是管事的？”

一位面板白皙身材高挑的姑娘走了出來，低聲說:“小朋友，是和媽媽一起來的嗎？”

冷圓圓淡定地說:“我一個人出來的。”

“是不是迷路了？”

“不是，我是來跟你談工作的！”

童裝店的老闆以為她是開玩笑，在桌上拿了一根棒棒糖給她，“小朋友，別鬧，這裡可不是玩耍的地方。”

“我沒鬧，我看你們店招兒童服裝模特，你看我夠格嗎？”

老闆一見，好一個水靈漂亮的小姑娘。

“我可以先為你們試試效果。”小圓圓不等老闆開口，徑直去找了一套童裝去試衣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