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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虛市鳳凰小區冷絲雨家。
林婉如坐在客廳沙發上,用手機在網路上下象棋。
她的小說《一個灰姑娘和她的二十八個白馬王子》最近人氣上去了,可林婉如的創作熱情卻突然下降了,在獲得了幾個核心推薦位後,她竟又一次任性地斷更了。
責任編輯彈窗警告過她多次,她依然不理不睬。
下了幾盤棋,她就乏了,就躺在沙發上沉沉睡去。
以前冷翔在時,每當見她在沙發上睡著時,總會輕手輕腳把她從客廳抱到臥室。
她很享受在冷翔懷裡的感覺。
就算有幾分清醒,她也裝著睡得很死。
然後那個帥氣的男人會替她耐心地脫掉鞋襪外套,替她小心翼翼蓋上被子,有時還愛憐地擰一下她的小鼻子或者在她的臉蛋上賞一個甜美的吻。
那是個強大的男人,可確實也是個溫柔的男人。
他把對她的寵溺發揮到了極致。
他包容了她的囂張和各種惡劣習性,可是在他活著的時候,甚至沒聽見林婉如對他的一句表白。
林婉如迷迷糊糊中回憶起冷翔對她的各種體貼呵護,知道此生再也不可能有一個男人像冷翔那麼包容她寵她了,忍不住掉下淚來……
“哥……”神思恍惚間,似乎看到一個人影,林婉如低語一聲,“不要走……不要丟下我……”
就在半睡半醒之間,忽然感覺有一雙臂膀把她的嬌軀託了起來……
那雙臂膀,就像冷翔的臂膀一樣有力,一樣溫暖;
但卻比冷翔的臂膀更纖細……
替她脫掉鞋襪外套,替她小心翼翼蓋上被子,還替她悄悄抹去了眼角的淚滴……
半夜裡林婉如醒來,摸索著按亮壁燈,盯著冷翔的照片看了好半天,感覺心裡跟屋子一樣空蕩蕩的……
她翻身下床,推開冷絲雨的房門,見閨女抱著小黑,靠在床背發呆。
“雨兒,你是不是在想小圓圓了?”
“沒有。”
“那你是在想小飛了?”
“也沒有。”
“大半夜你發什麼呆?”
“我在……在背書。”
……
過了好長時間,兩個小寶寶不肯消停的靈魂終於倦怠下來,磨磨蹭蹭閉上了試圖洞穿世間一切奧秘的眼睛。
夏鵬飛這才掀開夏蟲蟲為自己蓋的毯子滑下了沙發,替三位可愛機靈淘氣的小寶寶蓋好被子,就站在床邊欣賞他們安祥的睡姿。
就像看自己的孩子一樣。
或許,他真拿他們當自己的孩子了。
越是靜謐的環境,思緒越不安分。
玩遊戲?
夏鵬飛啞然失笑。他很喜歡這種提法。
要玩,也是跟那位戴淺粉水晶髮夾的美女。
一打猴子……就怕小妮子不同意。
那就十一個!
實在不行,十個也行!十全十美!不能再少了。
少年邪魅一笑,正要走開,忽然發現小圓圓在說胡話“爸爸……爸爸不要走……”
夏鵬飛看向小圓圓。
小圓圓雙眸緊閉,小臉通紅,額頭大汗淋漓。
伸手一摸小圓圓的額頭,發覺小圓圓的額頭好燙。夏鵬飛趕緊把圓圓抱起來。
凌晨的天很冷,夏鵬飛想為她找套厚點的外套裹身,卻發覺小圓圓帶來的裝備都很單薄。
小圓圓為了保持形象美,想每時每刻都以最美的姿態直播、旁聽商務,攜帶的外套全是相對單薄的冬裙。
從某種意義上說,她這樣的裝扮也是為了獲取更大的經濟效益。
或者說是為了生存。
不知為什麼,夏鵬飛心裡有一種心疼的感覺。
他拿了條毯子把熟睡中的小圓圓裹起來,抱起往樓下跑。
燈火闌珊的街道十分冷清,大街上很難見到一個行人,一輛車也沒有。
用手機查到最近的醫院,夏鵬飛抱著圓圓往醫院狂奔……
在門診部掛了號。
“糟,錯了!”
“糟糕,又錯了!”
……當值護士是個實習生,技術不嫻熟,操起傢伙笨拙地找血管,在小圓圓蓮藕般的胳膊連續紮了六針,硬是把熟得像頭死豬的小圓圓弄醒了。
“哎喲——好好的幹嘛扎人呢?”小圓圓噘著小嘴睡眼惺忪地喊。
“馬上就好馬上就好,小圓圓,你感冒發燒了。”夏鵬飛對小圓圓溫柔一笑。
護士用顫抖的手在小圓圓的小胳膊上又紮了一針,依然扎偏了。
“看起來姐姐業務相當生疏啊。”小圓圓忍住痛,板著面孔打趣實習護士。
“對不起,姐姐是……是生手,再等……等一個小時會有個熟手,要不小妹妹你再等一個小時?”實習護士已經扎得不好意思了。
“你扎吧,我沒事。”其實小圓圓有點怕扎針,但只要想到姐姐在天翔中學挨刀時也一聲不吭,自己既是戰神的女兒,又是英雄的妹妹,連扎針都害怕就說不過去吧。
何況自己還是見義勇為的小英雄呢。
英雄怕扎針說出去就太丟臉了!
再說了,熟手也是從生手來的,若不經成百上千次的演練,生手又怎麼能變成熟手呢?
我忍,我忍忍忍!
護士扎到第十針時,終於找準了血管,“成功了成功了!”
小圓圓好想用她的小蹄子去踹那個護士姐姐的長腿!
但她卻咧著小嘴顫抖地說:“姐姐不會再紮了吧?”
“不會了,小妹妹對不起,姐姐太笨了。小妹妹好勇敢……”
“你得加強業務訓練哦!”
“小妹妹說得對。”小護士點頭如搗蒜,拿幾歲小寶寶吹彈可破的小胳膊作扎針實驗,她的良心在抽搐。
“打針是技術活,除了勤奮操練,沒有別的捷徑……”小圓圓苦笑著又說教了一番,回頭見夏鵬飛英俊的臉紅得十分蹊蹺。
就從毯子裡伸出爪子往夏鵬飛的額頭上一摸,“啊呀呀好燙!姐姐給飛哥哥也來幾針。”
“我沒事的,小圓圓。”在夏鵬飛的字典裡就沒有打針吃藥這兩個詞。
“有病得治!你想學蔡桓公諱疾忌醫啊?”
在小圓圓的逼迫下,夏鵬飛不得已抱著小圓圓去門口替自己掛了號。
實習護士又拿夏鵬飛的胳膊練手。
誰知夏鵬飛那隻看似細嫩的胳膊卻生得跟鋼筋鐵骨一般,其結實程度完全超出了人類的想象!
笨拙的護士不但找血管大失水準,就算是找準血管,費了好大勁也難將針頭錐進夏鵬飛的肌膚裡。
嘀——
哦豁,一支針頭錐斷了。
“哎喲抱歉抱歉!”
實習護士瞠目結舌,又換了一支。
嘀——
哦豁哦豁,又一支針頭也報廢了。
“對不起對不起!”
小護士香汗淋漓,又換了一支。
滴——
滴——
滴——
……
好傢伙,小護士足足錐斷了十多支針頭才勉強把退燒針完成了。
“小帥哥的肌肉好結實呀,我從來沒見過這麼能扛錐的!”實習護士對著夏鵬飛的俏臉和胳膊流口水,嬌滴滴地問,“小帥哥有物件沒有?”
“小姐姐,他是我姐夫,”小圓圓瞪一眼小護士,然後拽了拽夏鵬飛的領子,“飛哥哥,我們回去了,蟲蟲和甜甜還在酒店呢。”
醫院出來回酒店的路上,夏鵬飛被冬夜的寒風一吹,嘴唇凍得發紫。
“飛哥哥,你放我下來,你把毯子裹上吧,我的裙子很厚的,不用毯子。”小圓圓掙扎著要下來。
“飛哥哥不冷,”夏鵬飛用手摸了摸小圓圓的額頭,“咦,退燒針沒起作用嗎?”
“剛才護士姐姐說我體溫正常了,是你的手太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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