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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慣例,玉京城今晚不設宵禁,百姓們可載歌載舞,通宵達旦。

小夫子廟位於秦河之畔,每到佳節,這裡是玉京城最熱鬧的地方之一,不論布衣百姓,還是達官豪紳,都會三五成群,聚集於此,好不熱鬧。

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感受著人間煙火之氣,夭娘才更深切體會到太平生活的可貴。

“沒有異族這幫混蛋,老百姓日子該多好!”

夭娘剛感嘆一聲,裴涼就反駁道:

“此言差矣,苛政猛於虎,若朝廷腐敗,也會民不聊生,赤地千里,並不遜色兵燹之災。”

夭娘想到自己家鄉的悲慘境遇,不禁咬牙切齒道:“這幫貪官汙吏和異族蠻子都該死!”

裴涼不想夭娘再沉浸到回憶的痛苦中,連忙拉著她來到一個吹糖人的老者攤前,要了兩個糖人。

只見老者立馬拿出一個熱氣騰騰的陶罐,挖出一點熬好的麥芽糖,放到竹棒的頂端,一頭吹氣,一頭不停用手揉捏著膨脹的糖稀,動作十分嫻熟,極短時間之內,一個跟夭娘有幾分相似的糖人就吹好了。老人用竹籤挑下,笑呵呵地遞到夭娘手中。

“真厲害!”夭娘從來沒見過這種手藝,也是連連誇讚。

吹糖人的老人驚訝地抬頭看了一眼面前女子,似是沒想到如此普通的長相下竟有這般動聽的聲音。

裴涼也好不到哪去,一張黝黑瘦臉配上蒜頭鼻,與之前相貌堪稱天壤之別。

兩人都拿到了各自的糖人,老人只收了六文錢,真的很便宜。

“這東西能吃。”裴涼走了沒多遠,就一口咬下糖人的腦袋,還未完全涼透的麥芽糖又甜又脆又粘牙。

“咦,我可不吃!”素有潔癖的夭娘想起老人使勁往管子裡吹氣的樣子,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裴涼可沒那麼多講究,三兩下,小糖人就祭了五臟廟。沿途除了吹糖人的,賣小吃的,還有舞刀吞劍的,表演胸口碎大石的,各種各樣的攤前,賣的東西也是五花八門,琳琅滿目。

夭娘在一處賣古玩字畫的小攤位上蹲了下來。

攤主是個書生模樣的年輕人,樣貌清秀,看到有女顧,甚至還有些靦腆。

夭娘隨意翻看著一些字畫書籍,都是尋常之物,沒引起她多大興趣。

裴涼也蹲在一旁,隨手揀起一本畫冊,沒翻動兩下,就眼前一亮。

這冊中的插圖......那是相當不錯!各式衣著清涼的女子或床上側臥,或椅邊斜坐,各種搔首弄姿,越翻到後邊,圖片越是露骨,乾脆直接變成了神仙打架的春宮圖。

那書生瞧裴涼看得津津有味,不由偷偷拍了拍他的手,臉上掛著你懂我懂的笑意。

裴涼見書生伸出了三根手指,連忙搖頭。

三兩銀子,怎麼不去搶!

書生見狀,又縮回去一根手指。

裴涼還是搖頭,這也貴!

書生無奈,直接伸出了一根手指。

裴涼倒也痛快,直接付錢。

豈料倆人剛完成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罪惡勾當,那本封皮寫著《古今雜詩選集》實際上卻是掛羊頭賣狗肉的畫冊就被夭娘一把奪了過來。

“買了什麼東西,鬼鬼祟祟的”夭娘嘴裡唸叨著,翻開了第一頁。

裴涼急中生智,趕緊衝書生擠眉弄眼:“兄臺,這書有破角,再換一本啊。”

“哦,對對對,我拿本新的”

“抱歉姑娘,這書破了......”反應過來的書生剛觸碰到夭娘手中的畫冊,就被女人打掉。

完了!裴涼心中大呼不妙,果不其然,夭娘越翻越快,如果不是帶著面具,想必此時已面露猙獰了。

女人猛然站起,口中罵了一句:“給你的破詩集!”就要把畫冊往書生的腦袋上砸去。

嚇得年輕的攤主連忙雙手抱住腦袋。

可抓著畫冊的手在半空中突然停住了,夭娘調轉方向,劈頭蓋臉摔到了毫無防備的裴涼臉上。

“無恥之徒!”

扔下四個振聾發聵的大字,夭娘快步走開。

裴涼嘆了口氣,正要追上,卻被那書生急忙攔住:

“相識一場也是有緣,這本書就贈予兄臺了”

“贈你大爺”

……

夭娘生氣了,不太能哄好的那種。

“你知道的,我從小跟著師傅在山裡練武,沒接觸過那種東西,一時新奇……”

“你給我閉嘴,我算看清楚你了,表面上比誰都正經,背地裡全是男盜女娼”

“這也不是什麼禁書啊,古代的名士家裡都有”

“是啊,那你多買點兒拿回去,反正你有的是銀子”

夭娘轉身一把推開裴涼,讓他別跟著自己。

少年垂頭喪氣,好不懊悔,好好的一個晚上,被一本神仙書給毀了。

走了半天的夭娘約莫也是累了,見樹蔭下有座茶棚,直接坐下點了一壺茶。

一邊喝茶,一邊生著悶氣。

這個臭裴涼,曾經脫光了給他看都不知道珍惜,回頭卻對這春宮圖大感興趣,難道自己這人間絕色連幾張生硬插圖都比不得!

“啪”見底了的杯子被女人狠狠拍到桌上,嚇了周邊茶客一跳。

心虛的裴涼老老實實坐在一旁,不敢觸人黴頭。

“嘿,這丫頭長得磕磣,脾氣還不小”

“可不是嘛,你瞧那身段配這張臉,白瞎了”

夭娘本身就帶著火氣,再被旁邊這倆嚼舌根的貨一刺激,騰的火冒三丈

“閉上你們這張臭嘴!不回家抱著你們的惡鬼夜叉睡覺,在這唧歪什麼!”

兩個男人被罵得狗血淋頭,一個惱羞成怒還要動手,裴涼一腳下去,踢線球似的將人踹飛了出去。

夭娘見狀,扔下幾枚銅錢,扭頭就走。

中秋拜月,是大武人的習俗。

每到這天晚上,大家都會沐浴焚香,遙相敬月。

秦河邊上,就設有拜月亭,在擺滿了瓜果月餅的香案前,衣著華麗的婦人手握明珠,對著月亮虔誠祈禱,下人們在一旁捧著香爐,卑躬穆立。

夭娘路過,受到這種氛圍影響,也雙手合十,喃喃自語。

裴涼忽然察覺到身後目光有異,一轉頭,看到一個最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人。

那位被自己挾持過的異族郡主。

此刻她已恢復了女兒身,一身中原裝束,面戴黑紗,頭上挽了飛雲發,斜插一根白玉簪,跟之前女扮男裝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裴涼之所以一眼就認出了她,除了眉宇間還保留了之前那股冷漠貴氣,身後那位身材魁梧的黑衣侍衛也有過一面之緣,就是那個身背大弓的漢子。

二人都是經過簡單喬裝打扮過的,所以身上異族人的特徵並不明顯,加上是晚上,人潮洶湧,更加沒人注意。

那異族郡主顯然也注意到了裴涼,眼神如鉤射來。

裴涼想到自己還戴著足以以假亂真的面具,當下心中一定,裝作對異族郡主痴迷的模樣,咧著嘴角,緩慢靠近她。

此舉成功引起了異族郡主的厭惡,當下狠狠瞪他一眼,繞著走開了。

裴涼乾脆演全套,又依依不捨地追出一小段距離,直到再也看不見那二人的身影,才趕緊回頭找到夭娘。

———

“你可別編個謊話來誆我,我怎麼不信他們膽子有這麼大。”

夭娘不情願地往回走著,時不時提醒裴涼。

“你要再騙我,我可真生氣了。”

聽著女人威脅的聲音,裴涼只覺得此刻的夭娘,是天下最可愛的女子!

她在前邊走,自己在後邊跟。

一生很長,也很短。

短的像現在,每走一步,裴涼就像是走過了一生!

行到一處人跡稀少的路口,裴涼停住下了,夭娘自顧自往前走,竟沒留意。

“你們倆讓我好找啊!”

異族郡主長笑一聲,大感暢快,率著眾人從黑暗的角落裡走出。

攔住了夭孃的去路!

大驚失色的夭娘急忙回頭,竟發現裴涼已經停在了離自己七八米遠的身後。

“你搞什麼鬼,過來啊!”

邁不動步子的夭娘對裴涼呼喊一聲,又急又氣。

“你就站那,看誰敢動你一根毫毛。”

裴涼揭下臉上的面具,十分淡定的對夭娘說道。

“我五叔不在,看把你狂的,這女的打過我兩巴掌,我今得還回去!”

異族郡主上前一步,死死盯著裴涼的臉,眼神複雜。

“還不了”

裴涼搖搖頭。

“你真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呢,我一聲令下,你倆都得死!”

異族郡主冷笑一聲,一揮手,身後十幾個護衛立即掏出弩箭,對準了目標。

“我怕你是聽不到自己下命令了”

“我不信”

異族郡主雙眼逐漸凌厲起來。

“你試試”

裴涼從來不說狠話,簡單的三個字就似有千斤的力道。

此刻不但夭娘渾身顫抖,就連異族郡主停在半空的手也微顫了一下,她不由轉頭看了一眼身旁那位從始至終都沒開口的魁梧漢子。

後者直接搖了搖頭。

異族郡主胸口起伏了一下,眼中再無猶豫之色,轉而下令手下把弓弩都收了起來。

“拿來”

異族郡主直接大大方方地走到裴涼麵前,伸手討要著什麼東西。

裴涼明白她要什麼,只是這東西萬萬不能當著夭娘面拿出來。

“我給賣了”

裴涼壓低聲音說道。

“賣了?”

異族郡主聽到並沒有想象中大發雷霆,反而眼中帶起了玩味的笑意。

“嗯,缺錢花,就給賣了嘛”

“賣哪了”

“當鋪”

“成都還是玉京”

“成都”

裴涼索性信口胡謅起來。

“好,這兩天我就派人去成都的當鋪挨家挨戶的問,如果讓我知道你騙了我,咱倆新賬舊賬一起算,我蕭雲說到做到”

聽到蕭雲兩個字,裴涼神色一動,撓了撓頭:

“不用特意告訴我你的名字,我裴涼沒興趣”

看得出來,異族郡主的雙肩在黑暗中快速抖動了幾下,突然冷哼一聲,轉身走開。

隨著這些異族人消失得無影無蹤,夭娘才長長喘了一口氣,對著站在原地的少年招了招手。

裴涼心道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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