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六章 李鬼撞李逵（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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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聊的戰鬥......”

更木劍八好似失去了興趣，打算結束掉這場鬧劇：“與其跟你繼續浪費時間，倒不如去找其他傢伙。”

滋滋滋......

清晰的金屬摩擦聲響起，那柄鋒刃形似鋸齒，滿是殘缺口子的斬魄刀，被他隨意在地上拖動著，濺起一連串火螢般的點點光芒。

那道魁梧的身軀逐漸接近，投下一抹巨大的陰影，隨著那股沉重的威壓，彷彿有數座大山壓在肩頭，讓弗蘭克感覺無法呼吸。

空氣，彷彿都要凝固了！

在那股龐大的氣勢壓迫下，地面發出不堪重負哀鳴，堅固的石板佈滿駭人的龜裂紋路，一直從更木劍八的腳下，蔓延到了街道四周的高牆磚石上。

隨著他每向前踏出一步，地面便下沉坍塌一寸，氣勢就變得愈發沉重，靈壓更是宛如海嘯般狂暴，一波又一波的衝擊著弗蘭克，彷彿隨時都會將他碾碎。

好強的威壓......

弗蘭克瞪大了眼睛，連一根手指都動彈不得，所有神經緊繃到極限，牙根幾乎都被快咬碎了，竭盡所能維持著最後一絲意志，這才能保證自己不被氣勢壓垮。

這就是護廷十三番隊，守護屍魂界的終極力量，凌駕於所有死神之上，萬中無一的隊長級！

而像他這樣可怕的存在，在整個屍魂界中至少還有十二個！

就憑他們這幾個臭魚爛蝦，真的能從這群怪物手裡，把託尼·斯塔克安全的救出來嗎？

雖然他的內心不想承認，但事實證明這與努力無關，除非這些隊長內訌，否則他們沒有半點機會！

但期望這些隊長內訌？

弗蘭克內心一片灰暗絕望，這機率還不如去買彩票呢。

鏘——

沉重的刀鳴，驀然迴盪。

弗蘭克抬頭看去，只見那柄形似鋸齒般的刀鋒，高高揚起指向天穹，在微弱的日光照耀下，反射出一抹令人心悸的鋒芒。

“再見了，旅禍。”

更木劍八握著劍鋒，迎面縱劈而下。

那柄滿是缺口的殘破劍刃，下落間捲起凌厲的風勢，好似滔滔不絕的巨浪覆壓而下。

弗蘭克兩排牙齒咯嘣作響，從喉嚨裡爆發出一聲怒吼，在死亡的威脅下強行掙脫那股氣勢，趕在最後一秒將雙臂交叉，兩柄銀灰色槍刃呈十字形防禦姿態架在身前。

咔嚓！

只聽一聲清脆的哀鳴，蒼白正義頓時應聲而斷。

那柄滿是缺口看似殘破刀鋒，沒有半點被阻隔的痕跡，就輕而易舉的斬斷了弗蘭克的斬魄刀，刀刃順勢斬在他的軀體上，留下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巨大創傷。

鮮血如噴泉般濺了出來，劇烈的疼痛侵襲大腦。

一瞬間弗蘭克像是失去了重心，撲通一聲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汩汩鮮血很快將附近地板染紅。

要......要死了嗎？

弗蘭克瞳孔微微放大，眼前事物變得模糊起來。

死亡的喪鐘在耳畔迴響，心跳一點點的放緩減慢，四肢變得冰涼僵硬，宛如一具活生生的死屍。

“無聊的戰鬥......”

更木劍八眼裡滿是失望，廝殺的興致全無，扛著劍便打算離去：“希望剩下的那幾個旅禍，可以讓我感到一點廝殺的愉悅吧。”

呼～

微風驟停。

眼前的事物，突然間放慢。

那柄下落的鋸齒形刀鋒，此刻彷彿被按下了暫停鍵，就那麼直挺挺的停在了他的面前。

弗蘭克一時間還沒理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就看見一抹落寞滄桑的身影，踏著沉穩而又緩慢的步伐，從劍八身後的位置向他走來。

那是......蒼白正義？

弗蘭克一眼就認出來，那道落寞滄桑的身影，正是他之前見過的，自己斬魄刀的具現化形象。

“已經打算認輸了嗎？弗蘭克。”

蒼白正義居高臨下的俯瞰著他，大衣彷彿旗幟般徐徐飄揚著。

“少......少來開玩笑了啊，蒼白正義！”

血泊中的弗蘭克，昂起不屈的頭顱，倔強的直視著蒼白正義，牙齒咬破浸滿鮮血的嘴唇，任由那腥味迴盪在口腔中，沙啞的聲音透著一絲不甘：“我弗蘭克......什麼時候......認輸過啊？！”

“確實如此......”

蒼白正義不置可否，微微頷首道：“以你的性格，從未低頭認輸過。”

在成為死神以前，他作為懲罰者的身份活躍時，失敗的次數不計其數，但無論面對怎樣的險境，這個男人都不曾放棄希望，即便明知是死也要發起最後一次反擊。

就像是大自然裡那些咬住獵物便不鬆口猛獸，哪怕是死也要從對方身上撕下一塊肉來。

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懲罰者以殘酷手段折磨敵人，同樣也能承受最殘酷的折磨。

“你......還想繼續戰鬥嗎？”

蒼白正義那雙深邃而又漆黑的眼神，彷彿是在質問弗蘭克的內心一樣：“面對如此強大的敵人，拼盡全力都無法傷到他半分，差距達到完全無法彌補，即使這樣也要戰鬥下去嗎？”

弗蘭克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來半個字。

但內心深處卻隱隱有個聲音，一直在告訴他絕不能選擇放棄。

“你有兩個選擇，弗蘭克。”

蒼白正義眼神一軟，語氣略微放緩下來：“第一個選擇，接受失敗然後就這麼躺在這裡別動，至死方休的效果會讓你活下去，也無需擔心那個人發現。”

“第二個......選擇呢？”

略微沉默了半秒，蒼白正義道：“第二個選擇，我還有最後一顆子彈，突破精神與肉體的極限封鎖，在極短時間內的爆發出絕強戰力，讓你在臨死前做出最後的反撲。”

最後一顆子彈嗎？

果然恰如其名啊，用來臨死反撲的最後手段，弗蘭克自嘲似得苦笑著。

“弗蘭克，你是老兵，經歷過最殘酷的戰役中，也經歷過最黑暗絕望的戰鬥，你應該明白，那個選擇才是正確的，對嗎？”蒼白正義溫柔的語氣，似是在勸他選擇放棄。

“嗯......我知道。”

弗蘭克腦海中閃過一幕幕回憶，直至停在了妻兒慘死的那個夜晚。

是復仇與懲罰的信念，支撐著他這幅早已腐朽的軀體，從一個又一個地獄中活下來，既然那些黑暗還沒有散去，那他又怎麼可能會退縮呢？

“我選擇......戰！”

弗蘭克的意志，戰勝了瀕死的軀體，眼中燃起熾熱的戰火。

“既然如此，那我最後再幫你一次。”

蒼白正義緩緩閉上眼睛，似乎早已預料到了這一幕，臉上流露出一抹哀傷：“讓那個狂妄的傢伙看看，一頭臨死反撲的猛獸，究竟有多麼可怕吧，弗蘭克。”

砰！

最後一顆子彈，叫同歸於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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