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章 來自記憶的襲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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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祖祖，亞述傳說中的惡魔。

他曾在亞當的記憶中，見過這一惡魔的形象。

當初就在瀕臨破碎的尹甸園內，他以亞當的視角掃過天空時，見過正在與帕祖祖交戰的米迦勒。

“果然，我沒有‘看’錯。”

帕祖祖獅人般的面龐，突然浮現出一抹，極度濃郁的興奮。

就像是發現彩蛋的小孩一樣，表現的非常高興，甚至不由自主的手舞足蹈起來，配合她那怪異的鳥人外貌，竟給人一種滑稽與恐怖的違和感。

“什麼意思？你看到了什麼？”

洛德面無表情的注視著她，並未被那滑稽的動作影響。

“我......看到了‘你’啊！”

帕祖祖龐大的身軀勐然前傾，那張怪異的面龐貼近洛德。

那張巨大的面龐越來越近，但洛德卻巋然不動，狂風將他的髮絲吹起，鎮定自若。

下一瞬，帕祖祖巨大的面龐相距他，幾乎只有數米的距離，暗黃色的豎童猶如一面鏡子，映照出了洛德的身影：“還記得，這是我們第幾次見面嗎？”

“我從不記這種無聊的事。”

洛德重童泛起光輝，望著那距離只有幾米，散發著惡臭的怪異面孔，冷聲說道。

“真無聊......”帕祖祖臉上露出失望之色，道：“準確的來說，應該是第‘五’次。”

洛德眉角微微揚起，似乎並不認同她的說法。

但還不等他開口，帕祖祖就掰著手指頭，一個個數著說道：“第一次是在100年前的紐卡斯爾，第二次是在70年前，第三次是在山達爾星，現在是第五次。”

話音落下，洛德眼神微動，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帕祖祖那張巨大的臉孔再次貼近，這一次距離被縮的更短，幾乎是零距離，那張瀰漫惡臭的嘴巴張開，露出針尖般鋒利的兩排牙齒：“那麼問題來了，第四次見面，是什麼時候呢？”

洛德略微沉默了片刻，眼簾低垂，重重的吐出一個詞彙：“......尹甸。”

“回答正確！”

巨大的臉孔慢慢拉遠，帕祖祖重新直起身來，玩味的俯視著他：“本來還以為是一次錯覺，現在仔細想想......是上帝故意擾亂了我的感知，所以我才會沒認出你來。”

“原來，那不是單純的‘記憶’。”

洛德暗暗握緊了刀柄，眼底透著一絲震撼。

在他原本的認知中，那隻不過是亞當的一段記憶，而他只是單純的作為觀察者。

可根據帕祖祖的話來看，似乎並沒有那麼簡單。

“記憶，就是時間的‘延伸’。”帕祖祖豎起一根手指，剮蹭著牙縫間的碎肉，悠哉悠哉的道：“只要我願意，隨時可以出現在任何人的記憶裡，任何一段時間點。”

“比如......”

音調被可以拉長，如同汽笛聲一樣尖銳。

帕祖祖嘴角向兩邊拉扯，揚起一個極其詭異的弧度，黃色的豎童中溢位一抹邪惡。

下一刻，洛德童眸縮至針尖細小，一股窒息的感覺籠罩全身。

明明沒有遭到任何攻擊，但他卻彷佛憑空被錘擊了一下，胸腔幾乎完全凹陷坍塌下去，肋骨一根接著一根碎裂，鮮血不受控制的從口中飆出。

超速......再生！

轉眼之間，洛德傷勢恢復如初，臉上露出一抹深深地忌憚。

儘管他隱約提前察覺到了危險，但在全知全能眼中的未來，卻並未出現他受傷的情景。

換言之.....那是來自過去的攻擊。

而那恰好是‘全知全能’的弱點，過去發生的事情，未來是無法看見的。

“就像現在這樣.....”

帕祖祖發出類似鳥叫的笑聲，童眸眯成了一條弧線，說不出的譏諷與戲弄：“只要你的腦海中，還存在著關於我的記憶，我就能透過那一丁點‘記憶’，對你施加影響。”

話音落下，她伸出一根尖銳的指甲，而後朝著洛德輕輕一彈。

彭——！

洛德登時倒退數百米，額頭如被貫穿一般，留下血淋淋的窟窿。

頭顱被一指洞穿，甚至都能看見內部，那乳白色的腦漿，以及人類的大腦結構了。

不過.....沒有任何意義！

“賜予我，自己，生命！”

斬斷死亡的未來，重新開闢新的未來，洛德再一次恢復。

“嘻嘻嘻嘻嘻......感覺怎麼樣？”帕祖祖似乎早就料到了，洛德不會這麼容易死，她一邊慢條斯理的說著，一邊晃悠著那根手指。

“過去的記憶.....果然棘手。”

洛德長長的吐了口氣，透著些許凝重的道：“如果我猜的沒錯，你之所以能從過去襲擊我，是依靠我關於‘帕祖祖’的記憶吧？”

“猜對了一半，並不全對。”

帕祖祖咧嘴一笑，略帶遺憾的嘆了口氣，不滿道：“可惜，要是「我們」的全盛時期，可就不止是你一個人的記憶了，而是所有人的......記憶！”

聞言，洛德面色微變，心中掀起滔天海浪。

如果真像帕祖祖說的那樣，豈不是能從隨便一個見過他的路人，大腦深處殘存的記憶片段，都會變成她從過去，襲擊自己的一個‘契機’嗎？

這也.....太tm變*態了吧！

一想到如果讓她完全恢復實力，將來就會有無數來自過去路人記憶的襲擊，洛德就忍不住遍體生寒，就算他渾身上下是鐵打的，也扛不住這麼多啊！

怪不得，上帝要把她封印在知無領域！

如此危險的化身，如果還在外面的話，就算是米迦勒和路西法都不是對手。

“看來，你已經明白了。”

帕祖祖森然一笑，猩紅的長舌掃著兩排牙齒，彎曲的手指蠢蠢欲動，似乎要發動下一次攻擊。

“感謝你，又給了我一個理由。”

洛德深吸一口氣，抬手覆在面部，黑色的靈壓似烈火燃燒，冷聲道：“必須要在這裡，殺了你的理由！”

決不能讓她跑掉，否則後患無窮！

必須要在這裡，不惜一切代價，殺掉帕祖祖這具化身！

哪怕因此加速......虛化墮落的進度！

唰！

手掌向下一扯，森白的羊骨面具赫然出現，猙獰的犄角生長出來。

虛化——冥神！

戴著面具的洛德，從口中吐出灼灼烈火，身軀大部分都被慘白面板替代，腳掌被羊蹄般的鎧甲覆蓋，漆黑的火焰將周遭空間點燃，一股極強的壓迫感如海嘯升起。

“你似乎忘了一點，帕祖祖。”

冰冷的聲音，透過羊骨惡魔面具，從洛德口中清晰的傳出，漆黑與鎏金交織的童眸中，映徹著深邃的幽暗：“在完全融合「花」之後，時間於我沒有任何意義。”

“過去、未來......盡皆加諸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