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八十五章 我即全知，我即全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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觸碰那具殘軀，就意味著……繼承靈王。

完整版的「全知全能」，超越了過去、現在、未來的力量，「前進」與「靜止」的權柄，就擺在他面前三丈遠。

那具被埋入水晶中的靈王殘軀，用那雙毫無生氣，空洞虛無的眼神，注視著洛德。

一股股來自靈魂深處的季動，宛如在飽受飢餓之人的面前，擺上了豐盛的大餐，不斷的勾引著他的味蕾。

靈魂分泌出‘唾液’。

是它，在渴求那具殘軀中，蘊含的力量。

得到它！

奪走它！

拿回它！

唯有如此，才能「完整」！

是的，源自靈魂的衝動，看似是在渴望力量，實際上它真正渴求的，應該是完整。

在見到那具靈王殘軀後，不知為何，心底裡似乎有個聲音在告訴他，自己「缺失」的那一部分，就在眼前。

“吸……呼……”

洛德深吸一口氣，巋然不動。

說不心動，那肯定是自欺欺人。

但比起這份誘人的力量，洛德更在意的是，一直以來陪伴左右，助他成長到今日的系統，究竟是怎樣的一種存在。

他用強大的意志力，生生止住了邁出的半步，而後再次開口詢問：“系統……回答我的問題，你究竟是什麼？！”

【請宿主儘快觸碰「靈王」殘軀！】

系統似乎並沒有獨立的意識，無法回答洛德提出的問題，只是一段呆板的固定程式，依照事先預定的方式，催促他完成任務。

“我要是……拒絕呢？”

洛德眸子深處閃過一抹寒光，用看似平靜的語氣，貌似是在詢問般的問道。

【任務將會判定為失敗。】

系統依舊沒有感情的回答道。

“然後呢？”

洛德慢慢的後退了半步，但眼睛卻死死盯著那具殘軀，以防發生什麼意外：“任務失敗的代價，又是什麼？”

這個問題，似乎超出了系統的預設。

它無法回答這個問題，所以陷入了沉默。

見此情形，洛德也知道，系統大機率是真的不知道了，於是想了想，換個了角度，問道：“告訴我，靈王……究竟是從哪裡來的？”

假如能弄明白這個問題，也許就能搞清楚，系統以及它的製作者了。

洛德屏息凝神，靜靜等待。

但可惜，等了片刻，系統仍舊是沉默，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這個問題……也不行麼？”

洛德微微沉思，於是又換了個角度，問道：“是誰將靈王變成現在這樣的？”

沉默，依舊是沉默。

接下來，洛德又試探著問了許多問題。

例如：靈王是否還活著？靈王和上帝是同一個人嗎？靈王與上帝有什麼關係？觸碰後他是否還是他？以及系統的最終任務，又是什麼等等之類的問題。

但他得到的，始終只有沉默。

現在，擺在洛德面前的似乎只有兩條路，要麼聽從系統觸碰殘軀，要麼轉身就走。

看似有兩條選擇，實際上……只有一個。

任務失敗的後果，雖然系統沒有說，但不用想也知道，以奈亞拉託提普為首的混沌一方，會喚醒那沉睡的恐怖存在，並毀滅無數的世界。

就算是為了在乎的人，以及不知還能否回去的家，他也必須選擇抗爭到底。

“呵呵……”

洛德苦澀的笑了一下。

他抬起頭來，看向水晶中的靈王殘軀，心中百感交集，重重的嘆了口氣。

哈斯塔說的沒有錯……

從一開始，就不存在撰寫命運劇本的作者，一切都是必然的選擇。

既然如此……那就來吧。

洛德深吸一口氣，不再猶豫，不再遲疑，一步步踏上白玉階梯，走向靈王的殘軀。

一步……

兩步……

三步……

噠！噠！噠！

宮殿內，迴盪著腳步落下的聲音，一襲黑衣的年輕人，最終踏上頂層，與那水晶中的殘軀，面對面，相距不到十公分。

“如果這是必然……”

洛德凝視著她，慢慢地伸出手，按在了冰冷的水晶表面：“那麼，我選擇接受。但……這並不意味著，我會放棄反抗。”

下一刻，水晶驟然溶解。

被封印在其中的靈王殘軀，好似被注入了生命一樣，空洞虛無的眼神當中，閃過一抹耀眼的白光。

嗡——！！！

整座靈王宮都在震動。

羅布天穹的無數群星，好似在為靈王的誕生而慶賀，綻放出無與倫比的光芒。

緊接著，從宮殿的最中心，勐然爆發出恐怖的能量，那是堪比超新星爆發時的能量，頃刻間在雲海上，掀起了無盡璀璨光環，向四面八方擴散出去。

所過之處，萬物寂滅。

時間不覆，空間不存，秩序粉碎。

不到千分之一秒的瞬間，宛如仙境般的空間便被粉碎，徒留下無盡的虛空與混沌。

繼而，一抹微弱的光芒，在黑暗的混沌閃爍著。

伴隨著那道微弱光芒的閃爍，混沌的虛空不斷向內收縮，好似在那中心區域，有著黑洞般巨大的引力，吞噬著被粉碎的秩序，以及有形與無形等一切物質。

從某種程度上而言，這一幕就像是......迴歸。

亦或者，是在重演【最初】。

……

……

……

同一時間。

金字塔之外的世界，儼然一副破碎崩潰的跡象。

長達千百丈不止的漆黑裂隙，延綿至世界的盡頭，在血紅色的天穹下縱橫交織，宛如蛛網一般，遍佈目之所及處，視之駭人。

然而，這還不是最可怕的。

超越光與暗的強大領域籠罩而下，直達難以抑止的太虛混沌深處。

冬！冬！冬！

一聲聲沉重至極的巨鼓炸裂，伴隨著單調的長笛聲，發出褻瀆、可憎的曲調。

群星，在閃爍；大地，在崩潰；天穹，在撕裂。

一道道龐大、黑暗、可怖、盲目、愚笨的，不可知的恐怖身影，透過那閃爍的群星，宛如聽到了遠古的呼喚聲，跳著緩慢笨拙的舞蹈，一點點在變得清晰可見。

從瀰漫天地的混沌黑霧中，浮現出一隻只遠古的恐怖怪獸。

夏塔克鳥、恐怖獵手、浮腫之女等等，遠超人類以及任何生物認知的，僅僅存在於那傳說中，曇花一現的‘天堂之戰’時，曾現身過的卷族。

而那位高臨於天際，在眾多恐怖古老的身影之前，披著五光十色長袍，頭戴雙重金色王冠，令時空秩序崩塌，扭曲萬物意志的存在，正垂眼俯瞰著世間。

她的指尖垂下一根根絲線，末端連線著其他世界的生靈。

隨著絲線的舞動，浩如煙海般無數的生靈們，皆狀若癲狂的吼叫著，用充滿褻瀆的古老語言，唱誦著這位古老者的名諱。

她名......伏行之混沌，奈亞拉託提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