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零九章 借鏡觀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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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一虎的話讓左風下定了決心，也是在猶豫不決中幫助他作出決定的最後一點因素。

面對楚大師的精神極境領域，左風之所以猶豫不決，最重要的原因還是不知其會否對自己造成傷害。

正在猶豫不決的關口處，楚一虎的話反而讓自己安下心來。老者身份特殊，不肯多透露資訊，只是叫給左風來自行決定，可是左風畢竟閱歷有限，且從未聽聞過精神極境，自然不敢輕易去嘗試。

那楚一虎卻清楚的說出，自己的父親當初曾經經歷過這精神極境的考驗，而且最終還完成了。這樣一來不僅說明這精神極境的考驗有人完成，且能夠為自己兒子使用的考驗，絕不是會是為了傷害而存在。

從楚大師的口中，左風也知道了這精神極境領域的考驗，雖然有著不小的困難，可是同樣也會有著不小的收穫，只不過現在還不知道其中的收穫到底是什麼。

不過左風卻也不是沒有底氣，自己用有念海和念力，這都是遠超一般精神力的存在，他不相信連這老者的兒子都能完成的考驗，自己憑什麼完成不了。

最後才是楚一虎對自己的看不起，也徹底激發了他的鬥志，讓他下定決定，不管龍潭虎穴都要闖上一闖。

踏步向內邁進的瞬間，更加龐大的壓力從四周襲來，向著左風進行瘋狂的擠壓。這種壓力無形無影，而且不同於靈力會讓肉體產生自主的反抗。

如果說讓現在的左風再次面對素蘭，面對素蘭那種靈力的擠壓，絕不會像當初那般半點反抗都沒有，完全任人魚肉的架勢。

因為靈力的擠壓，武者的靈力和肉體可以相互結合起來共同抵抗，這也是為何煉體階段後緊接著是煉氣。靈氣與肉體的相互結合要更加密切，反而精神力的存在和肉體的結合要弱上許多。

這樣一來，左風那強悍的肉體根本就起不到抵抗的作用，一切都只能夠透過純粹的精神力來抵抗。

左風感到身體在搖晃，如同風中的蠟燭一般被風吹拂著幾乎要熄滅一般。不過這也只是左風的一種錯覺而已，他此時的身體屹立如山穩穩的站在那裡，動的的是左風的心，是被精神力壓迫著的心。

煉神期的無上強者，對於精神力的使用已經達到一種出神入化的境界。

當初的幻生初到雁城的時候，被安雅的變化吸引過去，雖然什麼都沒有看到，卻被雁城幾方勢力派出的武者給包圍起來。

幻生因為心中焦急，所以一怒之下釋放出精神力，覆蓋了周圍一大片範圍之內。在同樣範圍內的武者，不是她目標的人不會有任何的感覺，甚至察覺不到任何的變化。

而作為她目標的幾方人馬，卻都感覺生命如同風中殘燭，隨時隨地可能熄滅，自己對此沒有任何的力量阻止，這便是煉神期武者的強大之處。

左風此時面對的楚大師所釋放的精神力，就是這種感覺，對方沒有惡意所以自己暫時沒有性命之憂，可對方若動了殺意自己的性命頃刻間將會被取走。

好在左風能夠看得出來，這楚大師雖然行事乖張，卻絕不似那種猥瑣陰險之人，更沒有要害自己的理由。

念力運轉開來，那改造身體後單獨開闢出來執行念力的經脈，此時也發揮了其巨大的作用。周身經脈中念力送往身體各處，在快速的運轉之中形成一層念力的保護膜。

原本的左風感覺自己好似赤裸身體矗立寒風之中，現在唸力執行開來後，如同一件厚厚的棉衣穿在身上，將嚴寒抵禦在身體之外。

臉上的神情也漸漸沉靜下來，雙目似睜非睜，似閉非閉，腳下的步伐堅定的邁出去，重重的塔在前方的地面之上。

“咦，怎麼會這樣，我爹當初都要適應半柱香的時間才能夠適應，這傢伙怎麼會如此快的適應，除非他曾經經歷過精神極境的考驗。”

那正擺出怪異姿勢修煉中的楚一虎，此時小腦袋完全扭向一旁，一雙眼睛從腳掌下方露出來看向洞口方向，眼中滿是震驚和不解。

隨後他又再次搖了搖頭，說道：“不對，這傢伙進入山洞的時候，分明半點準備都沒有，不然也不可能再洞口位置就猶豫停滯不前，顯然之前是從未接觸過的。

難道這傢伙真的如爺爺說的，不可能，這世上怎麼可能還有比我爹那怪物還要強的精神力修行者，這根本就不現實嘛。”

被拒絕在外的琥珀，此刻就站在楚一虎的身邊，聽到楚一虎自言自語的說話，本來還不想打擾對方練功的他，猶豫之後還是忍不住開口說道。

“小弟弟，這……”

楚一虎雙眼向上一番，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撇嘴說道：“叫誰‘小弟弟’，哪個是你的‘小弟弟’。叫我楚大哥，要不就叫我一虎，哼，‘小弟弟’虧你叫得出口如此牙酸的稱呼來。”

被一個十歲剛出頭的小孩子教訓了一番，琥珀臉上也是陣紅陣白，可是偏偏又哪這小傢伙沒有任何辦法。

就憑藉他是楚大師的孫子這一點，自己就沒有辦法真的衝其發火。況且這小子剛剛的話只是桀驁不馴的有些過分，沒有什麼禮貌罷了，倒也算不上什麼。

“一虎，這精神試煉為何到底是個什麼東西，為什麼我站在這裡什麼都感覺不到。”

楚一虎露出了一絲狡黠的笑容，緩緩說道：“其實解釋不如嘗試，你只要走進山洞立刻就能夠感覺到，到時候你也就不用問我了。”

琥珀猶豫了一下，再看看此時楚一虎的表情，搖了搖頭心中暗歎，這少年明顯是在逗弄自己，若是真的走進山洞還不知道會有什麼在等待自己。

楚一虎此時身體緩緩伸展開來，這個過程中他的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然後他的身體完全繃直起來。雙臂微微用力，整個身子就一下子彈了起來，穩穩的落在地面中，也不知道是練功正好結束，還是因為左風和自己的出現將其練功打斷。

目光再次掃了一眼山洞，楚一虎只能夠看到左風有些模糊的背影正消失在山洞之內，而此刻太陽也剛剛從地平線探出了一線，霞光萬道整個小山如同被金色的綢緞所包裹起來煞是。

收回目光的楚一虎，再次看向琥珀，略微猶豫了一下，才說道：“這試煉自然有著極大的好處，每一次嘗試即使失敗，下一次反而能夠更加適應，困難也會變得越小，可是同樣收穫也將變得越小。

我爹當初也是第二次才成功，不過具我爺爺說，能夠一次成功的人整個大陸也沒有幾個，不過我爺爺那老怪物當初就是一次成功。

我這輕敵雖然看起來不順眼，不過倒是也有幾分能力，不如我們來打個賭。”

“打賭，打什麼賭？”

琥珀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不過還是下意識的開口問道。

楚一虎笑著說道：“若是這小子一次能夠成功，我就將之前那一套特別的煉體法決教給你。若是那小子這一次失敗，就讓他以後離我大老婆和二老婆遠遠地，絕不可以再出來破壞我和老婆們之間的感情。”

琥珀聽得心中發笑，卻又覺得這少年說的十分認真，半點玩笑的意思都沒有，可是他卻不敢真的答應這賭局。畢竟這是要代替左風做決定，自己哪裡有那個權力。

“答應他，這賭局我應下了。”

偏偏在這個時候，山洞之中已經走進去有段距離的左風，忽然傳音出來，雖然那聲音有些詭異的模糊，可是偏偏每一個字都能夠聽得清晰。

楚一虎臉上現出一絲驚容，他本來很有信心這叫沈風的青年必然失敗，所以才會打這個賭。可現在聽到左風竟然身在洞中不僅聽到兩人的交談，而且還能夠開腔說話，這讓他心中不禁有些動搖。

‘這試煉之中，人必須全神貫注的抵抗和感悟其中精神力的變化，怎麼可能還做到分心他顧，這太過不合理了。’

現在的楚一虎，多少也有些後悔，自己不應該輕易打這個賭，自己這套煉體法決整個玄武帝國知道的人都不會超過一手之數。

只不過這楚一虎人雖小，氣量卻並不小，咬牙之下並未提出反悔，只是更加關注山洞內的情況，無奈的是他和琥珀現在已經看不清楚。

“我本來已經很高看你了，沒想到還是小看了你，既然你還有餘暇說話，看來也是能夠適應現在的精神極境領域。既然這樣，造化也可以早些擺在你面前，能否得到就看你的能力了。

我這精神極境領域中，有一套特殊的精神傳遞之法，算是我老頭子獨創，叫做‘借鏡觀形’。人目短於自見，故借鏡以觀形。我借鏡觀己以為印證，同時借鏡與汝觀，這便為造化一場，得失只在這一‘念’之間。”

楚大師的聲音悠悠揚揚的傳遞過來，依舊是透過精神力直接傳來，每個字都被左風清晰的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