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六十七章 秩序失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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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風臉上的震驚之色毫不作假，這些事情絕對稱得上隱秘，至少康震應該就不瞭解其中的內情，顯然這些都是各個超級世家之中，才能夠知道的隱秘。

對於這些楚楠本就知曉，心中一動忽然開口道：“聽說小兄弟釀的酒給了父親不少，送我幾瓶，那酒我也很是喜歡。”

楚昭本來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卻未料到自己的兒子此時忽然插口，竟然開口就是向自己要酒。

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猶豫了半晌這才不情不願的取出一隻瓷瓶，冷“哼”一聲向著楚楠丟過去，說道：“竟然還要‘幾’瓶，你小子還真是口氣不小，多了沒有，只有這麼一瓶。”

楚楠絲毫不以為杵，伸手接過瓷瓶，拔去瓶塞後就狠狠的喝了一大口。

楚昭有些肉痛的將目光收回來，口中不知道嘀咕了一句什麼，估計是對兒子向自己藥酒這事很是不滿。

看到左風的神情漸漸恢復了正常，楚昭這才繼續說道：“玄武帝國本來是有大家族，卻沒有所謂的超級世家，至於現在的六大超級世家，當初也只是堅決擁護國主的小家族罷了。

不過後來從古荒之地中，己方大勢力派出了本派之中的分支世家，直接進駐到玄武帝國，借用了那幾個家族的軀殼，從此也就徹底成為了玄武帝國的大家族。”

看著兒子楚楠有一口沒一口的輕輕喝著忘憂醉，還時不時的會砸吧砸吧嘴，實在他有些受不了了，也自己掏出一瓶忘憂醉喝下一口，這才繼續說道。

“有了玄武帝國的己方勢力出手，戰爭也很快發生了變化，三方帝國經歷了幾次大戰都以失敗而告終，實力受損之下也是不得不向後退卻。

不過古荒的目的並不是真的要打壓其他三方帝國，所以三方帝國退出玄武之後，幾個家族背後的勢力也將人員撤回了古荒。留下的也僅僅是當初屬於這己方勢力的一個分支家族。

這些家族之所以留在玄武，有兩重目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讓玄武自身具備一定的實力，同時扶持玄武帝國逐漸強大起來，最終自己擁有和其他三方帝國比肩的實力。

此目的從眼下來看，已經徹底的實現，玄武，葉林，奉天和大草原彼此互相制衡，已經不會有當初那種滅國的事情發生。

第二個目的是為了帝國的平衡，當初的玄武帝國本身並不具備太強的實力，國主本身所擁有的能力也很有限。這些被留下來的家族，實際上就是為了讓整個玄武帝國達到內部的平衡。”

聽到這裡楚昭卻是忽然擺了擺手，插口道：“玄武帝國內部雖然平衡，可是也限制了國主的發展，這些家族當時每一個都擁有不俗的力量，而且加上與當初在古荒的勢力有所聯絡，反而漸漸的將國主給架空了起來。”

左風不明白楚楠為何要在這件事上插口，有些意外的看了對方一眼，只見對方的眼中似乎閃過一抹黯然。只不過這絲神情一閃而逝，連左風也敢肯定剛剛有沒有看準。

楚昭並未否定，而是暗歎了一口氣，說道：“這種情況也是當初考慮不周，所以後來才有了素家親近帝國，想要將國主扶持起來。可是多少年來的發展後，這些家族已經漸漸脫離了原本所在勢力的掌控，一個個成為了真正獨立的存在。”

說到了這裡，楚昭搖了搖頭，長長的吸了口氣，目光有些憂傷的看著石洞頂端。左風看著楚昭的神情變化，猶豫了一下這才開口道。

“大師本是大草原之人，為何又肯幫助素家，相信大師應該本屬於古荒一個大派中人。”

楚昭緩緩收回目光，看向左風說道：“看來你在精神極境領域中看到了不少，如果我不將你從領域中驅除，老夫的秘密恐怕要被你全部看去了。”

正品著酒的楚楠，眼神之中閃過一抹震驚之色，他之前聽兒子楚一虎說過左風感悟了差不多一個多時辰，現在看來竟然是父親直接單方面斷絕。

沉吟了片刻，楚昭楚大師這才繼續說道：“因為素家到現在還很尊重古荒那邊的意見，我才會來到這裡扶持一把素家，希望玄武帝國能夠重新恢復秩序和平衡。

既然那些家族想要在玄武把持最高的權利，古荒希望的是抬高國主的影響，從而制衡那些蠢蠢欲動的家族。不過……”

楚楠忽然接著說道：“不過沒有想到的是，素家藉助了外力，其他家族也同樣選擇藉助外力，那麼整個秩序的崩潰也是遲早的事情。”

楚昭臉上閃過一絲怒色，大聲說道：“天海宗既然選擇了出手，便自有其中的道理，總不能夠因為一些阻力就選擇放棄，任其這麼失控下去。現在的玄武就如同一匹脫韁的野馬，究竟要去往何方沒有人能夠判斷，難道這樣就是你想要看到的不成。”

楚楠臉上也隱見怒色，不過他卻沒有表現的向楚昭那般激動，只是開口的時候聲音也變得十分嚴肅起來。

“你的選擇並不能夠代表素家的選擇，這些年素家雖然站在了國主的一方，可是他們仍然有著自己的算計，和籌謀，若是素家能夠上下一心，又怎麼會和康家走的如此之近，還有毛芥，你難道不知道新郡城究竟是怎麼回事麼！”

一番針鋒相對的爭論，彷彿左風此時已經變成了透明的空氣一般，不過兩人卻絲毫沒有避諱自己，他也不好現在就主動離開。

而且玄武帝國的情況，他現在也有些好奇，即使不希望捲入其中，奈何自己早已經泥足深陷，現在就是想要抽身而退都不太可能了。

面對兒子的質問，楚昭臉上有著一絲紅潤之色閃過，有些激動的說道：“素家固然有自己的打算，可是他的目的依然是為了維護帝國的秩序，他為的仍然是為了帝國的穩定，難道你就不想要看到這樣的結果麼。”

“帝國的秩序，穩定，你認為這些真的就是素家的真正目的！”

“難道不是麼？”

“素家的目的是什麼，你我現在爭論也無用，又會回到我們最後一次談話的樣子，那我這一次來這裡也沒有意義了。”

聽了兩人的爭吵，左風也漸漸明白了他們父子二人不相往來的真正原因。玄武帝國的秩序穩定，兩個人雖然目的相同，可是各自選擇的方法不同，最終讓兩父子彼此斷了往來。

現在看來兩人都看到了問題的所在，只不過楚昭相信的是素家的做法，可楚楠似乎有另外一重想法。

“到了今時今日，你難道還認為素家的做法就是錯誤的，至少素家能夠讓帝國的穩定維持到現在。只要這一次能夠度過難關，相信未來還有很長一段時間，玄武帝國會繼續維持這種穩定下去。”

楚楠臉上的表情變得很難看，看得出來他其實也很激動，可是性格上的不同讓他的脾氣完全內斂，即使吵架他也是非常剋制。

不過，現在他卻是有些控制不住，低“哼”一聲說道：“我當初說過，不論藉助外力是何種目的，只要是將外力引入帝國，那麼秩序終將被打破。拋開古荒的力量不允許再入玄武，而一旦有外力可以進入，那麼其他家族都知道規則被破壞，那麼都會想方設法引入另外的力量，這樣一來只會讓帝國變得更混亂。”

楚昭有些激動的想要開口，可是楚楠卻是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繼續說道：“當初我只是說出了不同意引入外力，只是在各個家族在玄武範圍內暗中較量，這樣一來只會進行內部的消耗。

可是我還有另外一重顧慮，這顧慮不是來自任何一個家族，也不是來自於任何一個外來勢力，而是來自於你們所看好的國主本身。”

本來還準備開口的楚昭，驟然聽到兒子的話後，不禁一下子愣在了那裡。

楚昭雖然脾氣倔強，卻並不是傻瓜，略一思索就大概明白了兒子的意思。

半晌之後，楚昭隱隱搖了搖頭，說道：“現在跳出來的是鬼家和畫家，而潛伏許多年的千幻教這個時候和這兩個家族聯合，意圖已經非常明顯，這個時候就算是國主另外有心思，也絕對需要我們的力量，他又怎麼會自絕後路。”

楚昭雖然還是有些激動，不過話語之中卻不像之前那般強硬。看得出來楚楠對國主的想法，他也並不是完全沒有過。

楚楠下意識的喝了一口忘憂醉，酒水入腹的同時，一口帶著辛辣的酒氣被他吐了出來。

“坦白說，我無法用事實去證明自己的猜測，因為這些都是憑著我的感覺而已。從我第一眼見到國主玄宏的時候，我就感覺他的野心很大，這份野心也許會吞噬掉他的理智，讓他做出難以預料的事情。”

一番話說完楚楠陷入了沉默，楚昭也同樣陷入了沉默，父子兩人的心結現在無法解開，不過隨著事情的發展，所有的陰謀和算計都會大白於天下，到了那個時候，相信這對父子的心結自然會解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