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九十五章 陣法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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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斯蠻拓等人的對話，即使正在全力操控著御陣之晶的左風，竟然也能夠分心聽到。

尤其是剛剛卓哈的話，不僅引起了斯蠻拓的注意，也引起了操控陣法的左風注意。斯蠻拓看出卓哈的不同，左風自然瞭解其中的關鍵。

作為不瞭解陣法的人，想要透過觀察陣法的細微變化，就看出陣法之內那執行軌跡上的細微不同處，幾乎是無法辦到。

而這個卓哈卻能夠做到，這就足以說明其本身的天賦不俗，也許是他本人精神力天生龐大，也有可能有遠超常人的觀察力和記憶力。

就好像當初在陷空之地的地底洞穴之中，除了左風能夠記住洞穴通道的延伸方向和分佈，琥珀，幻卓和馬衝都無法做到，這就是天賦上的不足。可如果是卓哈當時也在，也許不如左風那般變態的全部記下來，可是絕對要強於其他人。

不過現在的左風可沒有閒心去理會卓哈的天賦有多好，眼下城外的兇獸依舊還與武者激戰在一起。

實際上現在留在城外不得進城的武者數量還在二百多人，而兇獸的數量雖然及不上武者，可是卻不斷的有兇獸從東西兩側趕來支援。

眼看著以目前的速度，毀掉黑霧的同時，還要對付兇獸，一來二去反而是無法快速的讓更多的武者從戰鬥中解脫出來迅速退入陣內。

心中一動，左風忽然轉頭看向琥珀，沉聲道：“我需要你的幫助，將你激發出來的靈力借我一用。”

默默觀察下方戰鬥的琥珀，聽到左風如此說不禁一愣。可是當他看到左風那微微眨動的雙眼，立時就反應了過來，抬起手來向著左風伸出的手掌握去。

左風沒有挑明，自然是不想讓別人知道，琥珀已經明白他所說的是自己那極為特殊的靈氣屬性。此時彼此手掌相握，琥珀立刻運轉起了那黑霧屬性的靈氣，順著自己的手掌送入到對方的掌心之內。

對於這黑霧屬性的靈氣，左風並不會有任何的不適，雖然無法吸收納為己用，卻可以將其悄然送入到御陣之晶內。

轉眼之間陣法再次發生變化，原本灰白色的微風之中，忽然多出了絲絲縷縷的黑氣。這種變化對於不懂陣法特點的其他人來說，根本看不出其中的蹊蹺，只有左風感受到了風中的屬性已經改變。

此時那灰色的微風已經再次向一團黑霧衝去，卻是並未將黑霧吹散，而是如水滴融入琥珀般迅速隱沒在了其中。

兇獸的嘶鳴聲立刻想起，幾乎在眨眼之間黑霧竟然自動散去，而其中的兇獸竟然已經被直接殺掉。

如此一來不需要先破除黑霧，直接對其中的兇獸展開殺戮，擊殺兇獸的速度也加快了許多。

“讓他們儘快擺脫糾纏，撤入到陣法之內。”一邊操控著御陣之晶的左風，已經開口喊道。

得到左風的提醒，斯蠻拓也不再透過別人，直接利用靈氣將聲音逼出，向著城下的武者發出命令。

那些武者早就想要撤退，只是因為還有同伴還在與兇獸激戰。斯蠻拓的命令大家明白，此時也顧不得什麼，只能夠無奈的放棄一些無法救下的同伴，全力的向著陣法之內撤回。

如此一來武者的損失立刻加快，可是更多的武者還是能夠迅速的撤回。在這種時候左風能夠冷靜的做出判斷，斯蠻拓也不愧是伊斯德的大頭人，嚴格執行了這有些冷血的命令，畢竟大家一起死在外面，不如犧牲一小部分人，讓大部分人可以有機會活下來。

這下面大部分都是一個部族的人，眼下的情況眾人又豈會看不出，必須有所割捨才能保全更多人。那些被同伴丟下的武者，面對這種局面卻發揮出了比之前更加兇悍的戰力，甚至不惜與兇獸同歸於盡，也要幫助同伴爭取撤走的時間和機會。

看著下方那些大草原武者，面對生死時的決然氣概，左風心中也不禁欽佩不已。早就聽聞大草原武者，雖然個人戰力不及古荒之地的大派，卻各個都是勇武敢拼的猛士，如今看來並非是外界胡亂吹噓。

二百多武者最後差不多有一百二三十人能夠成功退入陣法之內，剩下的人即使左風能夠利用陣法之力幫助，也只能夠多支撐一時半刻而已，註定無法活著逃離兇獸的圍殺。

即使如此，左風依然轉頭看向斯蠻拓，正瞧見對方雙目微微有些泛紅，不知是被下方族人的拼死一戰而感動，還是因為族人慘烈死亡而悲痛。

在留意到左風的目光之時，斯蠻拓幾乎沒有任何猶豫，臉上帶著一絲猙獰，緩緩的點了點頭。

緩緩吐出一口胸中濁氣，左風似乎想要透過這種方式，排解掉內心的壓抑情緒。左風不在乎對敵人出手狠辣無情，也明白下方的武者所做的是最正確的決定，可是終究還是自己最終宣判了那些武者的死亡，這讓他感到有些不適。

因為下方的那些武者，在左風眼中，每一個都是值得欽佩的真漢子。

斯奇和卓哈同樣雙目有些微微泛紅，也許是因為女人更加脆弱一些，到最後已經轉過身去，只是那俏麗的雙肩輕輕聳動，似乎正在無聲的抽泣著。

“雄鷹……翱翔在天地間，草原的猛士們，從不畏懼退縮，擁抱死亡。……”

蒼涼之中帶著渾厚氣勢的歌聲，悠然從卓哈的口中吐出，隨著他的聲音響起，城牆之上的武者，其中也包括那些剛剛死裡逃生撤入城內之人，一個個都跟著共同大聲吟唱起來。

很快這歌聲變成了無數漢子從喉嚨之中發出的吶喊，聲震四野傳向遠方。除了最開始卓哈唱出的幾句，之後的歌詞左風已經無法分辨清楚，因為太多的草原武者用一種左風從未聽過的大草原古老語言唱出。

菊城護城陣法之外，那些還在與兇獸奮勇廝殺的武者，一個個也跟著怒聲高唱起來，在這一刻他們的戰鬥也變得更加瘋狂。

看著那些燃燒生命，還在最後奮戰的武者，左風也是調動了更多的陣法之力，配合著下方之人儘量多的擊殺兇獸。

不知是被這些武者的氣勢所震懾，還是兇獸的死亡數量突然增多，讓它們心生恐懼，竟然在片刻之間就有不少的兇獸被擊殺。

可是畢竟雙方數量和實力完全不成正比，那些草原猛士如同曇花一現，一個個體力和靈力消耗劇烈後，開始快速的被擊殺，被吞噬。那些兇獸不會留下武者的屍體，所有被殺死的武者都被吞噬一空。

陣法之外的武者被全部擊殺，兇獸也開始轉向菊城，而此時此刻還不斷有兇獸朝這邊趕來，因為有黑霧的籠罩，無法判斷兇獸的具體數量。

那些兇獸在外集合之後，一道尖銳的叫聲突兀響起，因為霧氣的遮掩，加上眾多兇獸擁擠在一起，一時之間左風也判斷不出發出聲音的位置。

只不過在這聲音響起的同時，最前面的兇獸立刻瘋狂的向著陣法撲來。此時那陣法之上依然有淡淡的黑氣遊蕩，黑霧在碰撞後彼此竟然並沒有任何排斥，甚至有一部分黑霧竟然滲透進入陣法內。

見此情景左風也心中一驚，匆忙間將琥珀的手放開，黑霧屬性的靈氣不再注入御陣之晶內，陣法顏色也恢復的灰白之色。

原本融入陣法的兇獸黑霧，瞬間一部分被斬斷，而大部分都被直接彈開。有幾隻兇獸正在揮舞著利爪，瘋狂的向著陣法上發起了攻擊。

與此同時，陣法之中分離出來的灰白色微風，依然如鋒利的快刀，向著陣法外的兇獸斬去。可是陣法護罩上卻因為兇獸的攻擊，開始漸漸變淡起來。

發現陣法有如此變化，左風的雙目也是驟然一凝，腦海之中迅速的推衍起了整個陣法的變化。

斯蠻拓等人此時也看到陣法的變化，一個個震驚的轉頭看向左風，就連不懂陣法之人也看得出，現在陣法的防禦力明顯減弱。

而左風此時已經明白了其中緣故，那些被他操控的灰白色微風，迅速的開始飛回，並且迅速的融入到了陣法之中。

“嘭嘭嘭……”

陣法光芒驟然閃爍，那些下方正在攻擊陣法的兇獸，在與陣法接觸的位置連續不斷的有悶響聲傳出。那些原本還在攻擊陣法兇獸，一個個明顯受到了陣法攻擊重創後被震飛開去。

那原本因被攻擊而變的有些透明的陣法，此時又變成了濃濃的灰白之色，其堅韌程度明眼人都能夠看得出來。

陣法平衡，這就是左風推衍過後得到的明悟，實際上這種對陣法的調整，他早在玄武帝都煉器山的時候就遇到過。

當時鬼畫兩家聯合千幻教圍攻煉器山的時候，楚大師就將煉器山的陣法做出調整。以破壞力更加猛烈的陣法，代替原本以防禦為主的護山陣法，所以在陣法熔岩出現的時候，讓敵人吃了一個不大不小的虧。

如今左風操控的菊城護城大陣也同此理，一旦攻擊力得到提高之後，防禦也隨之下降，差一點就因為這個失誤，導致陣法被攻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