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零四十六章 連鎖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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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拳頭來也就稍微大了不到一倍的雷球，原本其實也並未被太多人放在眼中，直到他真正引爆之前。

可是誰又能夠知道，那雷球到底是承受了多麼巨大的壓力，才凝鍊成了如今所見到的大小。若是一般情況下，別說是現在的左風了，就是十個，乃至於上百個左風，也絕不可能將那些雷霆，凝練成眼前那麼大一點兒。

問題是眾人之前只看到了那些雷霆，而且還看到了他在快速的遊走著，所以根本就感覺不到，那雷霆是處在壓力巨大的一片空間之力當中。

所以曾經有一種說法，眼睛是最會騙人的，尤其是在高階武者戰鬥中，千萬不要相信自己的眼睛。

大部分強者在達到育氣中後期的時候，其實就已經在自然而然的培養，依靠精神力來感知探查的習慣，為的就是讓自己儘量用精神力代替雙眼的觀察。

其實也並不是感知到的一切，就全部都準確，只是相對來說，精神力感知到的存在，比起雙眼所見要真實的多。

而眼前這種情概況，別說是一般強者，就連姬嬈這樣的凝念中期，又或者是殷無流那樣的實力，也都無法清楚的感知到，那雷球中的真實情況，其他人就更不可能了。

雷球在鑽入到蝕月暗曜當中以後，其實承受的壓力並未減少，甚至於反而還變大了一點。只是因為包裹壓制雷球的能量有了改變，可是雷球卻並未第一時間出現變化，

之所以會這樣，便是因為之前左風暗中調整後造成的結果了。在這雷霆當中，是蘊含了龐大的月華，這些月華原本都只是在雷霆當中。

就在剛剛左風凝鍊了雷球的過程中，左風便已經悄然將內部的月華，向著外部集中而去。若是要讓月華全部包裹在雷球之外，左風也是不可能辦到的，可是如果只是集中在外部，而且只是很短的時間，這倒是不難做到。

有了月華集中在雷球外部，所以蝕月暗曜根本就無法阻擋，只能任由著雷球輕易穿透進入。

所有人此刻都是一個動作，微微張開嘴巴，瞪著雙眼望向天空中的雷球。大多數人眼中有著疑惑，更多隻是呆呆的張望。

下一刻，那顆雷球瞬間擴大，感覺上就好像是那原本的雷電之龍，猛的舒展開了自己的身體。又好像一個蜷縮著的刺蝟，本來還是球體，那身體突然間就張開，身上的那些刺也都根根的豎立起來。

即便是有些模糊，但是大部分人還是看到了，那雷球陡然間釋放出無數雷弧，朝著蝕月暗曜當中鑽了進去。

只不過這些雷弧雖然放在外面的時候很強大，可是如今它們面對的是恐怖的蝕月暗曜，所以剛剛延伸出去一點，就迅速的開始消失了。因此在外人看起來，就好像那雷球長出了許多的“短刺”一樣。

“哼，雕蟲小技，以為憑藉這點小手段，就能夠化解蝕月暗曜不成。告訴你，憑這點本事，你連暫時阻擋都辦不到，簡直就是在自取其辱。”

殷無流臉上閃過不屑的神情，說話間也再懶得去理會那顆雷球，視線也重新回到了左風的身上。

只是當他看到左風的時候，卻忽然發現，遠處那青年人保持著抬頭望天的姿態，根本就沒有理會自己。

他本來就怒火熊熊，此時對於左風的“無視”更是恨的咬牙切齒，隨即就繼續控制著蝕月暗曜，向著左風轟擊而去。

然而就在他控制著蝕月暗曜，準備發動攻擊的時候，心頭卻感覺好像突然被人狠狠的攥緊了。

即便是失去了理智，即便人已經陷入了瘋狂，即便他此時的腦海中，只有擊殺左風，擊殺左風身邊所有人這一個想法，可是他終究是名強大的武者。哪怕如今的他，已經算不得是凝念後期，但是凝念期這個層次卻是“不摻水”的。

所以當重大變故出現的時候，殷無流會本能的出現感應，這並不需要思考，並不需要提前有所準備，而是一種肉體自然而然的反應。

就是那顆不起眼的雷球，就是那個讓他並未放在眼中的存在，偏偏是在自己的“腹心”之中，蝕月暗曜的內部引爆了。

按道理來說，蝕月暗曜如此重要，殷無流不應該沒有任何防備才對。可是面對如今的變故，別說他根本沒有第一時間作出反應，哪怕是他反應的及時，也根本沒有什麼好的應對之法。

何況殷無流本來就已經處在一種瘋狂的狀態，之前他又對這蝕月暗曜充滿信心，並不相信有什麼，可以破壞這蝕月暗曜。

可是問題就在於，即便是強大到蝕月暗曜這種程度，也並非是毫無弱點的，左風恰恰就知道其一處要害所在。

雷球瘋狂的釋放攻擊，表面上好像是左風正在垂死掙扎， 利用那些雷霆去做些沒有意義的事情。畢竟殷無流也親眼見到，雷霆爆發出來的攻擊，輕輕鬆鬆就被蝕月暗曜給解決了。

沒有人知道，這種變化本來就在左風的計算中，甚至那些雷霆在釋放以後，立刻就被蝕月暗曜消滅，也是左風預料中的事。

重點本來就不在那些雷霆上，換一種說法，左風自己現在最希望的就是，將那些雷霆消滅或剝離掉，這樣才能夠讓月華徹底暴露出來

之前左風調整雷霆，讓其成為雷球的時候，便已經讓月華集中到雷球的外部。只是以左風的能力，根本就無法將月華給單獨剝離出來。他雖然做不到，卻有人能夠做到，那就是已經陷入瘋狂的殷無流。

這位月宗的掌月使大人，果然沒有辜負左風的期盼，當他注意到雷球在爆發時，便沒有任何戒備的開始剝離那些雷霆。

好像剝洋蔥一般，將外部的雷霆一點點的剝離開，當那些能量被剝離和消滅掉以後，剩餘的部分自然也就是月華了。

若是殷無流再多一點小心，或者是多一分關注，他便會留意到當雷霆被快速消滅的時候，內部釋放的清冷光華，實際上是與之前蝕月鏡釋放的光芒一樣。

好像在火 藥桶上生火取暖般，某一個瞬間，炸 藥會在高溫作用下被徹底引爆。至於那雷球內的雷霆被剝離到一定程度的時候，月華也驟然爆發了。

沒有用自己的身體，真正體會過月華的人，恐怕永遠也不知道，在那樣清冷的光芒下，表面上近乎“無聲無息”的存在，一旦獨立存在的時候，到底是有多麼的恐怖。

“咚”

雖然最先聽到這沉悶敲擊聲的是殷無流，可是他身邊的月宗武者，包括傀襄和成天豪，都已經緊隨其後，聽到了那恐怖的聲音。

對於所有人來說，好似腦袋和胸口，同時受到了恐怖的重擊。在這一個瞬間，人其實除了發懵，便只有眼前亂飛的“星星”。

大約在停頓了半息左右的時間後，一種難以言喻的劇痛，這才從身體的各處升起，好似水銀瀉地般的在身體當中蔓延開。

大家心中固然震驚，可是根本沒有人去理會自己，所有人此刻都在忘乎所以的盯著，頭頂上那蝕月暗曜，更準確來說是蝕月暗曜當中，那閃爍著淡藍色光芒的大“洞”。

恐怕不僅僅是在場這些月宗武者，即便是明耀宗內日月兩宗數代強者，恐怕都未曾見到過，月華在蝕月暗曜當中的爆炸。

許多人甚至到現在，還沒有搞清楚蝕月暗曜當中，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爆炸。可是後續的爆炸，已經無情的展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如果將蝕月暗曜看做一個，完整且堅固的整體，從外部發動攻擊，即便是月華也很難造成太大的破壞和影響。那麼現在的月華，卻是在蝕月暗曜內部引爆。

不僅威力非常恐怖，最重要的問題是，那些引爆的月華，直接對蝕月暗曜內部的月華之力造成了影響。

好像堅固的大堤，只是因為一處蟻穴，導致了整個堤壩的垮塌和崩潰。

蝕月暗曜當中的月華之力，原本是維繫整個蝕月暗曜的基礎，可是在爆炸之後，那些月華開始出現了連鎖反應。

反應在殷無流腦海當中的就好像，一條堅固的鎖鏈，突然開始一環一環的崩潰碎裂，自己拼命想要阻止，卻是效果差強人意。

正在殷無流焦頭爛額，想要儘快修復蝕月暗曜的時候，靠近底部的位置有著另外一個聲音傳了出來。

當雷霆之網被撤去的時候，剩下的就是壓縮後的空間之力。它們本來對於蝕月暗曜的阻擋，就沒有多少的效果，如今更是受到蝕月暗曜內的爆炸影響，彼此接觸的位置也直接出現了爆炸。

只不過詭異的是，那種爆炸的聲音非常詭異，“咔咔咔，咔嚓，咔嚓……”好似巨大的水晶鏡面，在受到外力的打擊後，開始出現裂痕，然後直接塊塊的碎裂開。

至於眾人看到的景象，就更加詭異了，看上去好像蝕月暗曜的底部，有著另外一處空間開始了破碎崩塌。

雖然沒有開啟另外一處空間，可是那番景象卻是非常的相似。這就是高度凝鍊後的空間之力，在恐怖的外力轟擊下，所產生的結果。

看著那驚人的破碎景象，左風此時眼神鋒利如刀，雙手更是飛快的舞動著，那手上好似拉扯著無數的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