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三百三十一章 邁出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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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未繼續停留，左風身體之外一陣陣風好似憑空出現，然後又層層疊疊的將其包裹起來，然後他整個人就這樣緩緩的漂浮於空中。

再沒有多看地面上的蟲子一眼，反而是朝著殷無流之前離開的方向飛去。而在左風那因受傷而變蒼白的臉龐上，此時也難得露出了一絲微笑來。

這微笑雖有一點突兀，可是熟悉的人都能夠明白，這是左風他心中正在醞釀某個計劃的時候。

之前左風因為那靈光一閃，沒有被立刻抓住而懊惱，此時他終於抓住了那道思路。

有的時候一套完整的計劃，看起來十分複雜，怎麼看都不像是一朝一夕間就能夠想出來的。可實際上用一句話來形容，倒是最為貼切不過，“千里之行始於足下”。

不是說只要一步步走，就一定能夠達到目標，而是許多時候最為困難的是邁出至關重要的第一步。

雖然僅僅只是第一步，可是卻有著決定性的作用，如果這一步邁對了，後面即使有些偏離，但至少不會錯的太離譜，可是如果第一步就邁錯，那後面不論怎樣走，都始終是錯誤的結果。

比如之前左風為什麼要苦苦尋找，那靈光一閃的結果，實際上正是他敏銳的感覺到，自己將要抓住的，很可能是那至關重要的“第一步”。

在不急不緩向前飛馳的時候，左風下意識的翻手，不過隨後他就為自己的這個舉動，而露出了一絲苦笑來。

作為一名煉藥師，並且曾經搜刮過許多的勢力，左風身上的“存活”可以說非常豐厚。如今不僅傷勢不輕，狀態也十分不好，所以他下意識的就想取出藥物服用。

可是當他想要取出藥物後，便立刻反應了過來，自己根本就沒有藥物，就連這具身體，實際上也是這片空間的規則所凝聚出來的，而非是自己真正的身體。

任何屬於自己的物品，都不可能出現在這片空間當中，更不要說儲物裝置，以及儲物裝置內的各類藥品了。

心中雖然在自嘲，可是他卻並未真的因此而懊惱，因為這片空間雖然怪異，但也是公平的。

自己和殷無流在這片空間當中，要面對的一切都是相同的，哪怕修為大家都是從一個.asxs.開始，所以這是一種相對公平的環境。

而這也是左風並未失去信心，反而堅定要抹殺掉殷無流的一個重要原因。

……

當左風在緩緩飛馳的同時，在這片空間的深處，彷彿有著一片被濃密霧氣籠罩的世界。這片空間的大小，就連處於其中兩道附有念力的意識，也未曾真正的探尋清楚。

這兩道意識正是幻空和王小魚，在殷無流和左風的主魂意識落入這片空間後，幻空和王小魚的意識，就被強行分離了出來。

他們當然不願意，同左風和殷無流分開，幻空是擔心左風的安危，而王小魚是擔心，殷無流趁著這次的變故，從而脫離自己的掌控。

只不過這片空間的規則非常強大，不管是王小魚，又或者是幻空，都沒有辦法與其對抗，更沒有找到任何破解的方法。

在落入這片被濃霧籠罩的空間中後，幻空和王小魚第一時間，就已經確定了另外一個人的存在，而他們兩個人都默契的沒有與對方開戰，甚至他們彼此都會刻意的不去與對方接觸。

明明身處於一片特殊空間當中，雙方卻是不曾有半點交流，一進入這片空間，他們就默契的各自朝著兩個方向分開，然後對周圍的環境展開探查。

幻空是因為，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畢竟除了左風之外，沒有人知道自己來到這極北冰原，哪怕是奪天山的人也毫不知情。

至於王小魚，更多的是不想節外生枝，從她決定進入這片空間開始，便用一種相對保守的狀態來行動，所有需要冒險的行動，全部都交給了殷無流去做。

之所以王小魚會如此，正是因為她比起大部分人都要更加了解森羅空間，正因為了解，她才會抱有更大的敬畏心。

如今這空間內的規則，將她與殷無流分離開，這帶給她一種不安全的感覺。雖然這念力和一絲魂力，即便是毀滅了也不會威脅生命，可也徹底斬斷了她繼續探索下去的希望。

一般人恐怕就算明明知道，不應該與對方接觸，卻還是難以抑制內心的好奇。畢竟大家同在一片空間之內，不搞清楚對方的身份，總會有種心癢難熬的感覺。

偏偏幻空和王小魚，一個老練沉穩，一個謹慎小心，他們都絲毫沒有被好奇心影響，各自朝著一個方向去探索如今所在的這片空間。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他們兩個都要比各自合作的“搭檔”還要更強一些。單純從符文陣法，以及對規則的研究上，即便放眼整個大陸，都絕對算得上是頂尖的存在。

可是他們兩人，偏偏就是搞不清楚，如今所在的到底是怎樣一片空間，這裡的環境又為什麼會如此特殊。

因為這片空間，有些過於乾淨了。這種形容若是說給普通人，肯定會難以理解，霧氣濛濛的環境，用“乾淨”來形容顯然不準確。

可實際上在這片空間，在幻空和王小魚的感知中，的確就是可以用乾淨來形容。因為這裡沒有任何的靈氣，也沒有任何的物質，所謂的霧氣實際上也是空間本身，處於一種特殊的混沌狀態。

在這片空間中，幻空和王小魚，沒有發現任何的物質，不論是天地間存在的各種物質，又或者天地間的各種能量，哪怕是天地間的規則，在這裡都感受不到一絲。

在如此乾淨的空間當中，幻空和王小魚感到了非常不適應，所以他們也因此更想要快點從這裡離開。

對於幻空和王小魚來說，即便只是念力包裹的一道魂力，仍然是非常強大的。因為他們可以佈置陣法改變規則，可以透過手段利用規則。

然而身處於這片特殊空間當中，根本就沒有規則，因此他們也根本無法利用任何規則。這就好像一位優秀的廚師，手邊根本就沒有任何食材，一名優秀的石匠，手邊沒有哪怕一塊石頭。

幻空和王小魚，即便再如何強大，周圍沒有任何規則存在，那他們自然也就無從加以利用。

至於在這片空間中創造規則，就更加不可能了，畢竟這片空間本身不屬於他們，他們只是被放在這片空間當中而已。

所以當幻空和王小魚，落入這片空間以後，便立刻給自己立下了兩條規矩。一條是不與另外的那道魂體接觸，第二條就是儘快找到這片空間的邊緣。

兩個人尋找的非常認真，甚至已經可以用仔細來形容，他們不敢漏掉任何的細節。因為有可能漏掉的是離開這裡的機會，也有可能漏掉的是直接對付另外一人的機會。

他們不想放過任何離開的機會，更不想錯過任何對付另外一人的機會，至少不能讓對手找到後，拿來對付自己。

可是隨著兩人的不斷尋找，表現出來的結果，卻讓兩人倍感失望。正如他們剛剛來到這片空間時所發現的那樣，這裡異常“乾淨”什麼都沒有，甚至連邊緣都沒有。

這一點也是在兩人，之後經過了漫長尋找之後，才最終得出的結論，一個讓他們感到有些絕望的空間。

他們兩個是分開尋找的，因為彼此間不希望有任何接觸，所以他們在進入這裡以後，就直接選擇方了相反的方向。

雖然在這片空間當中，很難辨認方向，同樣沒有上下左右之分，因為沒有陷空之力的影響，也沒有重量這樣的存在。

然而以他們兩個的能力，想要大致朝著一個方向前進，還是可以做得到的。可是他們雖然在努力的前進，卻並未尋找到想象中的邊緣。

反而在前行了一段長長的距離後，突然就重新遭遇了，兩人幾乎是直接面對面碰到一起的。

當察覺到對面之人的瞬間，兩個人第一時間都變得非常緊張，甚至各自都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可也僅僅只是一瞬間，這兩個聰明人就明白過來，眼前這個人根本不是故意出現在這裡的，更準確來說，對方沒有打算針對自己。

就好像第一次來到這裡的時候一樣，他們兩個幾乎同時作出選擇，分別調轉方向，朝著兩個不同的方向離開。既不是自己之前的方向，也不是對方的方向。

只不過兩人非常有默契，重新選擇的方向，仍然是彼此相反。雖然沒有任何溝通，可是兩人在這一刻都明白了對方的想法跟自己一樣，都想要藉此做一個驗證。

用不了多久，他們兩個人便會再一次見面，而到了那個時候，他們也會驗證出自己的一些猜想。

只不過現在他們兩個能夠做的，就只是按照各自選擇好的方向繼續向前探索。

除了努力的探索和尋找之外，幻空和王小魚也都在考慮一個人。幻空擔心左風的安危，畢竟左風的真實修為就只有感氣期巔峰，而那個殷無流真實修為，卻已經達到凝念期巔峰。

王小魚同樣擔心，她到現在還不清楚，跟自己同在一片空間之人是誰，自然也不清楚另外一個跟著殷無流一起消失的是誰。

如果放在外面，殷無流的死活她毫不在意，可是在這裡，她卻希望殷無流平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