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四百八十九章 刻印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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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格一點來說，左風其實並不是非常清楚，八門空間內的全部情況，甚至他去過的其中幾“門”，都算不上真正瞭解。

這實在是因為，八門空間太過複雜，同時構建的手段也超乎想象。特別是八門空間的內部結構，根本就無法隨便觀察到，就算是擁有八寶爐，掌握了自由進入八門空間鑰匙的左風，也根本無法一窺八門空間的內部結構。

聽上去似乎有些不可思議，可若是仔細想想，又並不是那麼的難以理解。就好像王家所擅長的機關術，真正的製作技術，都在王家核心高層手中，普通王家人也就是能夠熟練使用各種機關而已。

這些王家的普通武者，雖然能夠使用，卻並不瞭解機關的內部結構，所以通常情況下損壞後，不得不帶回家族才能夠進行維修。

左風雖然不瞭解八門空間的內部結構，但是卻並不妨礙他依靠八寶藥爐去控制。當然如果真正瞭解內部結構，左風相信自己很可能還會掌握到，一些更驚人的手段，屬於八門空間的核心手段。

就連自己已經掌握的八門空間，左風都未曾真正掌握其實用效果，更何況是眼前只是從記憶的畫面中，去觀察的大陣。

他並不清楚在這樣的環境中，自己的感受到底有幾分是準確的，或者說自己的判斷完全錯誤也不是沒有可能。

但是既然有了一個判斷，左風倒是也有了想要求證一番的想法。當然從自己目前的情況來看，想要求證還是非常困難的，甚至根本就不具備這個能力。

但是左風卻並未有放棄的打算，雖然對於他來說困難不小，可也並不是一點破局的可能都不存在。在左風觀察那大陣，對其產生種種猜想的時候，自然而然就想要對自己的猜想進行驗證。

也正是在他腦海中產生這樣一種念頭的瞬間，他就立刻想到一個突破口。

‘從記憶當中獲得的訊息來看，這陣法與鳳雀一族應該存在了某種特殊聯絡。否則鳳雀也不可能還只是幼崽期，就直接對陣法壁障造成了破壞。之後它的父母，又先後對陣法造成影響，導致陣法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這樣看起來，鳳離應該是具備影響陣法的能力，它只不過這傢伙到底能夠影響到什麼程度，以及能否幫助我窺探陣法核心，這些就不知道了。’

如此複雜且神秘的陣法，對於任何符文陣法師來說，都是個巨大的難題，即便是幻空也沒有將其破解的把握。

現在左風還只是首次見到，陣法變化的一連串畫面，當然也不可能有什麼把握可言。雖然想到了鳳離這個破解陣法的契機，但是效果方面左風卻不敢太過樂觀。

不過到了此時此刻，左風也終於將鳳離送過來的記憶，給徹底的整理完畢。雖然連他自己也不敢肯定，被切碎後的記憶重新組合時，它們的順序沒有絲毫差錯，但至少從整體上來看，有些錯誤也都不影響大局。

主要是因為左風所劃分的十三類當中，有一部分是相對模糊的，還有一類記憶內容本身就已經扭曲了。

這兩個種類的記憶，本身所能夠提供的資訊就非常有限，左風重組記憶的時候，雖然也將它們放入，但是根本無法判斷位置是否準確。

既然提供不了太多訊息，同時對整段記憶也沒有造成太大的影響，那麼左風自然也不會在這兩類記憶上浪費時間去研究。

對於左風來說，這其中十二類的記憶，其實對於他來說都沒有那麼重要，當他將包含了陣法畫面的一類記憶，捋清了順序以後，便直接將那十二類記憶從念海當中給抹除了。

當年發生在鳳離身上的故事，左風現在已經搞清楚，雖然有些事情他還是有些想不通，但那是因為記憶畫面當中，自己能夠獲取到的訊息太少了。

這已經與自己捋清楚的十二類記憶無關，需要的是在這段記憶之外的訊息，那麼這十二類記憶對於左風來說，當然也就沒有那麼重要了。

至於那包含了陣法畫面的那一類記憶，左風卻是直接開始將其刻印到自己的腦海當中。而且不僅僅是腦海中，而是其主魂意識當中。

要知道左風真正進入這裡的，就是他的主魂意識，此外的一切都是在這片空間中後來凝聚出來的。

如果左風從這裡離開，那麼這具肉體是否會消失他不清楚，那麼包括現在的腦海和念海，都有可能跟著這具肉體一塊消失不見。

因此想要真正獲得，這些陣法畫面，最穩妥的辦法就是將他們，完全刻印到自己的主魂意識當中去。

如果只是單純的刻印記憶到腦海，對於左風來說毫無任何困難可言。就連鳳離它剛剛才開啟靈智，就已經能夠順利將記憶刻印到腦海當中。

左風所獲得的這段記憶，其實就是鳳雀刻印到自己腦海當中的。它其實也並沒有多想什麼，只是感覺這段記憶中的內容，可能對於眼前這個人類會有所幫助，它便將其給直接傳遞了過去。

只不過鳳離也只是覺得，關於陣法的相關記憶，可能對左風有所幫助。至於記憶中當初發生的事情，以及陣法相關變化的順序，這都不在鳳離考慮的範圍之內。

在它看來，左風從記憶中翻看到了那些陣法畫面，應該會有所收穫，如果什麼都沒有得到那也無所謂，因為他自己也搞不清楚那陣法的特別之處。

結果它傳遞的訊息，直接給左風帶來了不小的影響，更準確來說是帶給左風不小的麻煩。其實對於鳳離來說，它是完全可以將記憶捋順清楚後，再送入到左風的腦海中，可是它卻沒有那樣做。

其中一個最大的原因，是它不希望左風得到那段完整且清晰的記憶，因為那段過往對於鳳離來說，實在是不堪回首，它甚至希望當年的事情從未曾發生過，自己能夠將那段記憶給徹底抹除掉。

它卻沒有想到，左風竟然有如此強大的能力，竟然硬生生的將記憶切割成碎片後，再重新組合到了一起。不僅將最想要的陣法畫面，完整的排列出了順序，當年發生在鳳離身上的那場重要變故，左風也十分清楚了。

左風將另外的十二類記憶抹除掉，其實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那就是他不希望自己被當年的事情所影響。

畢竟是過去的事情，自己什麼都挽回不了，反倒會因為那場悲劇而影響到自己的思緒。雖然就算是放任不管，過些時間以後，那些記憶也將會在唸海當中慢慢消散，但終究不如自己動手清除來的更乾脆。

如今念海當中，只有那些包含了陣法畫面的記憶，而左風也在調集念力，將這部分記憶中的內容刻印到主魂意識當中。

如果一般的陣法，哪怕左風以前見過最複雜的那些，他還是可以將陣法完全刻印在腦海中，甚至於用念力凝鍊符文，在自己的腦海當中構建出一個來。

在外界的左風腦海當中，就有著他曾經刻印下來的複雜大陣，專門用來在閒暇時可以專心致志的研究。

可是左風面對這段記憶中的陣法，卻是想都不曾想過，要將其在腦海當中用念力構建出來。因為其中的大部分遠古符文，他根本就沒有掌握。

符文字身也存在了不同的層次，幻空說過粗略的劃分，就是低階、中階和高階。而遠古符文也同樣有層次的劃分，只是幻空並未向左風具體介紹過。

不過按照左風的判斷，如果遠古符文也分為低、中、高三階的話，那麼這段記憶中的符文，絕對是高階中的高階，甚至於就是頂階的符文。

這樣的遠古符文，在坤玄大陸上甚至難以見到，更不要說有人能夠將其掌握，其複雜程度簡直可以用恐怖來形容。

左風若是不惜花費大量時間和精力，去苦心鑽研其中一個遠古符文，估計月餘時間還是有望能夠掌握。

可現在構建這陣法的遠古符文，差不多有數萬枚，就算是有遠古符文多次出現，種類也有上萬了。

因此左風如今選擇的辦法，也算是當下最適合的了，這不過直接在主魂意識當中刻印陣法，痛苦程度卻遠超左風的想象。

甚至對比起剛剛肉體改造前的破壞，現在主魂意識中傳遞出來的痛苦，反而還要更嚴重一點。這畢竟是主魂意識，產生的痛苦也都是來自靈魂深處的。

另外之前肉體的痛苦，左風是無法避免和化解的，而眼前主魂中的痛苦，左風隨時隨地都能停下來。只要他肯放棄將陣法刻印到主魂意識中，那麼痛苦也會立刻結束。

而這恐怕才是眼下最為折磨人的地方，那完全是對左風意志的一種考驗。既要承受著巨大的痛苦，同時還要咬緊牙關不放棄。

就這樣左風忍受著巨大的痛苦，一點點的將那關於陣法的記憶刻印到主魂意識當中。相比起單純刻印陣法，刻印這段記憶反而要更加容易一些，這代表了承受痛苦的時間也相應縮短了。

當最後一點記憶完全刻印到意識中的時候，左風感覺整個人都好像要暈厥過去。那種劇痛中碰上陡然襲來的巨大疲憊感，讓左風感覺自己的小命好像都丟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