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六百七十章 大可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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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最後的抵抗，幽魂雖然無法接受，可是最終的結果卻實實在在擺在那裡，根本由不得他不接受。

雖然它已經拼盡全力，然而錯過了最佳出手的時機後，現在的努力也只會讓其看起來更顯得狼狽和可笑。

魂種一旦進入主魂當中，實際上就已經分出了勝負，不管幽魂如何努力都已經改變不了最終結果。

就好像一名普通人無法在原地，抓著自己的頭髮把自己拎起來一樣，魂種一旦進入主魂當中，實際上就已經成為主魂的一部分，幽魂又如何能夠阻擋得住，已經融入的存在。

後續發生的事情，其實一步步幽魂都能預料得到，只不過它內心之中難以接受，所以死撐著不肯放棄。它這一番瘋狂調動魂力，自然改變不了結果，只是讓魂種發揮作用的時間，稍微往後推移了一些而已。

既然是被稱為“魂種”，其本身在發揮的效果上，確實擁有一定種子的特性。就在其進入到幽魂的主魂當中以後，就開始逐漸生根發芽，進而茁壯成長起來。

還是魂種的時候，幽魂沒有察覺到，可是一旦其生根發芽的時候，幽魂不可能察覺不到，只不過這個時候察覺到也已經晚了。

幽魂的目光在不斷變化，時而變得憤怒，時而又變得迷茫，時而變得瘋狂，時而又露出得意的微笑。

可即便幽魂處於如此詭異的狀態下，它卻仍然保持著戰鬥的狀態。一方面是它所擁有的戰鬥本能，另外一方面它雖然開始受到魂種的影響，但是殷無流和幽魂兩個，至少從個人目標上是一致的。

鳳離這方面因為沒第一時間確定，幽魂它的身體裡到底發生了什麼，還擔心其中有詐，所以沒有第一時間全力攻擊，而是選擇了相對保守的攻擊方式，以應付任何變數。

直到幽魂用極其憤怒的方式，發出了來自主魂的咆哮，大家這才明白過來，剛剛那顆黑球竟然是魂種，而且已經被植入到幽魂的主魂裡。

鳳離還有些不太瞭解，不清楚魂種到底是什麼，左風立刻向其解釋了一番。聽說竟然是這樣一種存在，鳳離竟一時間有那麼一絲絲的同情眼前這幽魂了。

當然，鳳離出手卻不會因此有絲毫的保留，既然搞清楚幽魂如今的遭遇和狀態，確定不是什麼專門針對自己的手段，它這一次出手也更加果斷堅決。

讓鳳離多少感到有些意外的是，那幽魂剛剛還有著那麼劇烈的情緒波動，可是到如今戰鬥起來時，對方的戰力並未出現絲毫的下降。

似乎看出了鳳離心中的疑惑，左風馬上又傳音向鳳離解釋起來，這魂種被植入靈魂以後的一些效果和特性。

其實對於靈魂本身來說，被植入魂種本身並不會產生傷害，甚至從某種角度上來說，還會對魂力稍微有那麼一點提升，甚至會對魂力的操控有一定的幫助。

被魂種侵入後的靈魂，並不是失去了自我意識，只是自己的意識無法反抗魂種。如果靈魂選擇聽從魂種的支配，並且自身還會全力配合，那麼魂種不僅不會產生阻力，反而還會成為助力。

在面對鳳離的時候，幽魂和殷無流目標完全一致，因此在戰鬥的過程中，魂種的配合使得幽魂的戰力也明顯有所提升。

只不過這樣的局面，並未能夠維持的太久，畢竟幽魂只是本身的戰力有一點點的提升，相比起鳳離來還是差了一大截。

當鳳離沒有顧忌，能夠放開手全力戰鬥以後，幽魂不僅再一次落入下風，而且處境也明顯比之前更加糟糕了。

因為之前幽魂戰鬥的時候，它雖然處於捱打狀態非常憋屈，可至少它還能夠一門心思應付眼前戰鬥。

如今的幽魂被種下魂種，這也不可避免讓它的內心之中，始終有著其他的想法，哪怕它很清楚自己無法反抗魂種，也幾乎沒有剝離魂種的機會，但是心思還是不受控制的在這上面徘徊。

可現在的問題是，幽魂腦海當中的想法，都會因為魂種的存在，讓殷無流第一時間察覺到，如此就更加尷尬了。

就好像你要與一個人戰鬥，對方卻能夠提前知道你的所有招式，就彷彿你要出拳前先大喊，“我要出右拳打你左臉”，然後出腳之前大喊，“我要出左腳踢你小腹”。

幽魂想要對付鳳離的所有方法和步驟，在腦海當中思考的時候，等於徹徹底底展現在了殷無流的面前。

甚至殷無流還會故意調侃對方，透過魂種與幽魂的聯絡，在其所思考的手段和方法中提出一些建議。看起來這些建議，似乎能夠提高幽魂的成功機率，實際上帶來的打擊是巨大的，同時也是一種赤裸裸的羞辱。

幽魂雖然難以接受，但是現實就是現實，明明白白擺在那裡，根本也由不得它不接受。雖然知道自己所思考的各種手段和方法，基本上都沒有什麼意義，但是幽魂還是忍不住思考。

因為它會打從心底裡渴求自由，擺脫殷無流對自己的控制，另外一方面它也必須要有所考慮，雖然機率非常渺茫，但如果真的出現什麼意外變故，那麼自己現在的考慮，是有可能幫助自己擺脫對方控制的。

就這樣幽魂與殷無流，又開始了彼此間新的合作，只不過這一次的合作，與之前完全不同。

上一次的合作是受到赤衍雷毒的威脅，雖然那份影響不可避免，但是幽魂還保留了自我，甚至在一些關鍵問題上，也能夠據理力爭。

當時的幽魂只是忌憚，在經過一番衡量之後，最終選擇了跟殷無流合作。現在的幽魂是沒得選擇，主魂當中的魂種，已經讓它喪失了大部分的自我，就算殷無流讓自己現在去死，幽魂也要乖乖執行。

在短暫適應之後，幽魂的狀態也開始漸漸發生改變，它在戰鬥的時候開始表現出了消極態度。

如此變化使得殷無流有些措手不及，可是仔細想一想，似乎也能夠理解。之前幽魂還無法接受自己的現狀，所以那份抗爭的本能和內心的倔強，讓它的戰力不僅沒有下降反而有所上升。

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尤其是它腦海中思考的各種策略，還受到殷無流提出種種建議來羞辱以後，它也開始漸漸失去了戰意，算是一種心灰意冷的表現。

幽魂的變化，除了殷無流能夠第一時間有所覺察之外，也就是正在與其戰鬥的鳳離，能夠清晰感知到。

鳳離當然不會錯過這麼好的機會，眼看著幽魂的戰力下降，鳳離馬上抓緊機會發動全力攻擊。

此長彼消之下，幽魂不光節節敗退，同時身體上的創傷在快速疊加著，更重要的是幽魂的消極狀態，讓它處於一種受傷戰力下降，然後受傷更多，戰力持續下降的惡性迴圈中。

如此變化來得有些快，這讓殷無流也有些措手不及，他甚至還沒有能夠完全反應過來的時候，幽魂的戰鬥力已經快要下降了兩三成了。

如果繼續這樣下去，鳳離很快就可以發動致命一擊，直接帶走幽魂的小命了。

心中大驚的同時，殷無流馬上就傳訊給幽魂，如今雙方有魂種這個媒介，傳音倒是非常方便，只是念頭稍微一動，便立刻就傳入到幽魂的腦海當中。

“你難道是想要就這樣死去不成？我不過是在你主魂中種下魂種，又不是想要要你的性命，你這麼做完全是自取滅亡。”

面對殷無流的傳音，幽魂冷冷傳音道：“都已經到了這個份上，我就算是抗爭還有什麼意義，難不成你還能放過我？”

其實這番話還有言外之意，就是大家都心知肚明，即便你殷無流肯放過我，我若是擺脫魂種的一刻，也絕不會放過你。既然明知道你不可能收回魂種，那我現在還有什麼抗爭的必要。

殷無流心中一動，只是稍微思索後，便立刻又傳音道：“我雖然種下了魂種，可是我卻沒有要殺你的想法，或者說活著的你對我才更有意義，所以無論如何我是不會害你的，難道你就不想從這裡離開，再回到外面的世界去麼？”

看似非常普通的一個問題，可是對於幽魂來說，卻立刻引起了它內心中巨大反應。殷無流因為透過魂力看到了幽魂的記憶，所以他知道當初幽魂一族縱橫無盡空間是個什麼模樣，之後被困在這片天地無數歲月，對於外界到底會多麼的渴求。

正是這番話，直接引起了幽魂內心的強烈反應，只不過它很快還是傳音道：“就算想活又能怎麼樣，我如今血脈被封禁，根本就不是眼前這鳳雀崽子的對手。”

殷無流本來還想，為幽魂解除血脈封禁，結果一番詢問之後，他才明白那是屬於鳳雀一族的秘法。別說是殷無流了，甚至就算是對面的鳳離都未必能夠掌握。

發現解除血脈封禁的方法根本行不通，殷無流心中也不免有些焦急起來，幽魂如今的狀態持續下降。如果繼續這樣下去，恐怕用不了幾息的時間，就要被鳳離給擊殺了。

大腦飛快轉動著，突然殷無流的雙目微微一凝，隨即便冷冷看向幽魂。

‘既然已經這樣了，不管付出任何代價，都一定要整死對面的一人一鳥，大不了就犧牲這幽魂吧。’

殷無流已經利用魂種將幽魂控制下來，那麼為了活命，他也願意犧牲對方，為自己換取活下去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