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七百五十章 如夢方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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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年前的過往，左風和鳳離雖然已經從殘缺的記憶中獲得，可是鳳離當時畢竟還是幼崽，所能夠得到的訊息也非常有限。

反倒是幽魂做為當年，被困於此地眾多幽魂當中，唯一順利逃出來的傢伙，它所擁有的諸多記憶，要更加全面一些。再加上它還是從另外一個角度，所保留下來的記憶，相互結合到一起後，讓大家對於當年之事，也明顯能夠了解的更加清楚。

原本大家對於當年過往，也沒有太過放在心上，或者說對於當年的情況沒有太當一回事。這其中固然因為過去太久，那段記憶又實在不願意被提起，另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覺得當年之事已經過去，再揪著不放也沒有什麼意義。

然而當大家從幽魂的記憶和意識中，看到過往發生的事情以後，又完全是另外一種想法了。

雖然只是幽魂一族中的一個分支，可是它們的實力卻不容小覷，甚至它們若是能夠降臨坤玄大陸，也是有一定機會對坤玄大陸展開異常血腥殺戮的。

好在坤玄大陸的情況比較特殊，大陸本身擁有一層強大的壁障，雖然內部的強者想要破開天戒很困難，可是外界的強敵想要進入卻是更加困難。

就好像幽冥一族，不惜付出大量代價，最終也只能將一小部分強者送入坤玄大陸。而那些進入坤玄大陸中，實力最為強大的那部分強者，如今也一個個受損嚴重，躲起來修養恢復了。

剩下的那些幽冥一族，即使依舊無比兇殘，卻也只能在奉天皇朝那一部分最初侵略的區域，不敢再輕易向外發動侵略。

如果按照幻空的估計，對坤玄大陸下手的幽冥一族，本身實力上應該比被困在這片空間群中的幽魂一族更加強大。

關鍵是能夠憑藉一己之力，將如此多的幽魂，完全困於這樣一片空間群之內，光是想一想就讓人頭皮發麻。

大家從幽魂的記憶和意識中，讀取到了當年的過往，與此同時也將注意力，慢慢的轉向了這些被困在此地的幽魂身上。

“當年將它們給困在這裡，難道真的就只是為了將它們給囚禁起來麼？”

幻空一邊反覆的觀看著，關於這些幽魂當年被困，以及之後所發生的諸多事情，並傳音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雖然左風和鳳離，不太可能給出任何的答案，不過幻空也沒有將他們排除在外的意思。

聽到幻空這麼說，大家一時間也都陷入了沉思，顯然在此之前大家都未曾，考慮過相關的問題，也可以說並未留意到這方面的問題。

反倒是幻空如今提起來，才立刻引起了大家的注意，而九黎面對這個問題的時候思考的也明顯更加認真一些。

“當年它們被囚禁在這裡，我倒是沒有注意到什麼特別的地方，可如今你突然這樣提起來，又好像當年對於那些幽魂的囚禁，似乎沒有那麼簡單。”

九黎一邊去回憶著自己過往的記憶，一邊比較著從幽魂那裡獲得的記憶，並且迅速的加以分析。

若是一般存在，靈魂被囚禁這麼長時間，恐怕就是不變成傻子，思維恐怕也會變得非常遲鈍。可是九黎作為強大的鳳雀一族，被囚禁這麼久所帶來的影響卻並不太大。

再加上它的靈魂被召喚回來以後，立即就要面對奪回自己身體，與對方生死搏殺的狀況。

不得不說，生死戰鬥對於恢復本身的實力，確實有著極大的好處，不光是身體上，更是能夠讓心理上迅速的恢復到巔峰狀態。

現在九黎認真思考，許多曾經沒有注意到的細節，此時藥液開始引起了它的注意，而這些線索的收集，卻無法讓它獲得最終的答案。

“似乎囚禁這些幽魂的目的……，並不單純吶？”九黎無法得到一些相對肯定的結果，只能是透過自己所知道的訊息加以推測，推測出的結果也是模稜兩可的。

幻空卻是一下子來了精神，並向九黎追問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推測，相信你應該也是有所發現才對吧。”

輕輕的點了點頭，九黎便立即回答道：“如果是要囚禁，在這空間群內，存在了那麼多的空間，足以作為囚籠的空間更是太多太多了，即便是以折磨它們為目的，也有好幾個空間能利用起來，可是偏偏就安排在了我們所處的空間當中。”

幻空輕輕的點頭，卻什麼都沒有說，九黎所說的這些雖然也是一條線索，但卻也說明不了什麼，因此他想要聽一聽九黎還有其他什麼發現。

顯然，九黎分析問題的時候，也是非常謹慎的，線索當然也不僅僅只有這一個，看到幻空默不作聲，它便傳音繼續道。

“這幽魂並不僅僅是被囚禁在空間當中，實際上它們是被囚禁在陣法之內，只不過在遇到你們之前，我雖對各種規則十分敏感，可是對於陣法卻所知不多。

現在看來那陣法存在本身，就有著其特殊意義，尤其是那陣法不光能在囚禁，而且還在不斷的壓縮著幽魂的生存空間，似乎逼迫著它們不得不進行相互的廝殺和吞噬。”

一部分是九黎所知的線索，一部分是九黎根據這些線索得到的推測，雖然獲得同樣線索的情況下，幻空應該也能夠得到同樣的推測，但是九黎作為當年事情的親歷者，所得到的結論終究還要更準確一些。

幻空很快便抓住了九黎所說的重點，它立刻就追問道：“雖然記憶當中，有一些當年陣法的情況，可是相關的資訊仍舊不足，我無法判斷其真實情況。”

不光是剛剛獲得的那些記憶和意識，另外還有幻空從左風那裡，接收到鳳離當年的部分記憶，其中就包括了空間陣法的情況。

只不過對於如此龐大且複雜的空間陣法，單純只是從眼前所獲得的資訊中，很難對九黎的分析作出判斷。

九黎稍加思考後，便開始集中自己的念力，並且從自己的腦海當中提取記憶。

因為當年的記憶本來就很久遠，所以它在提取記憶的時候，也必須要讓自己的精神高度集中。另外它現在要分享記憶，是有可能失去或毀掉記憶的，因此它也必須要格外小心。

因為關於符文陣法的記憶內容，就算是失去了，也不會對九黎造成什麼影響，因此它倒是不太在意會因此失去什麼。只是如果不能夠完整的傳遞給幻空，那就太過可惜了。

畢竟之前已經讓空間崩塌，實際也是空間陣法被毀掉，如今空間雖然重新穩固下來，陣法卻不能重現，所以九黎記憶中的內容，也是當年空間陣法留存的最後痕跡了。

因為之前彼此就透過精神交流，因此九黎在搜尋自己記憶中的資訊時，幻空便已經有所覺察，他便耐心的等待著。

大約過去了半刻鐘左右，一股濃郁的念力波動便傳遞過來。這念力本身的量很強，如果有任何一點攻擊性，那麼九黎這具主魂意識，以及念力和魂力都將被瞬間摧毀。

幻空卻並未顯出半點慌亂，自然也不可能有任何的抗拒，因為那樣只會讓他無法獲得完整的記憶。

幻空明白對方如果想要將，那許多的記憶傳遞給自己，又不能讓記憶有絲毫的損壞，用如此多的念力包裹才是最為正確的。

記憶本身不能獨立存在，只能夠在腦海內的精神世界中。在傳遞的過程中，不光要保證記憶本身不能與外界接觸，更要保證記憶不受到任何一點影響，其脆弱的就像是水中泡沫，很容易就會徹底破碎繼而毀掉。

如果幻空稍微有所抗拒，那麼這部分記憶將會受損，甚至連九黎也將一同失去這部分記憶。

好在相互間配合默契，又能夠做到彼此信任，所以記憶非常順利的傳遞過來，同時沒有任何破損的將九黎的那部分記憶注入到腦海當中。

幻空心理上多少是有些準備的，可是當他真的看到九黎的記憶後，腦海之中還是有一瞬間是發懵的。

左風當初從鳳離那裡得到的，就只是空間陣法內的一部分，待到幻空從左風處得到的時候，所看到的空間陣法，便又會損失一部分。

就光是這一小部分，便已經讓幻空受益匪淺，但是這些與眼前從九黎那裡獲得的記憶相比，終究還是小巫見大巫了。

從記憶中看到那空間陣法的一瞬間，幻空的內心不僅僅是震撼，而是彷彿自己整個人都要被吸入其中，有種要喪失自我的感覺。

當初左風沒有這樣的感覺，一方面是他所見到的空間陣法只有一小部分，另外一個原因是他本身水平照比幻空仍有一段差距。

正因為幻空在符文陣法造詣高深，所以他才能夠從那空間陣法中，看出許多許多的內容來。讓他產生一種，自己整個人都要陷入到那陣法當中的錯覺。

幻空徹底陷入沉默，直到九黎向他傳音詢問，是否有什麼發現時，他這才猛然間驚醒。

在剛剛那片刻功夫，幻空完全沉浸在空間陣法當中，甚至忘了自己身處何地，他的大腦徹底被符文陣法所佔據，待九黎傳音過來，他這才有種如夢方醒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