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七百九十三章 陣法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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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雙方對弈的時候，幻空明顯有些手忙腳亂，因為他既要不斷的觀察整個棋局，同時還要在腦海當中迅速的推衍計算，每一次落子都感覺存在問題。

既要適應眼前全新的遊戲規則，同時又要應付眼前不斷變化的棋局，這不僅僅是對幻空的折磨，更是對其自信心的不斷打擊。

任何一名強者都有屬於自己的驕傲和自信，如果真的面對無法戰勝的強敵，有可能當然會先行避走，即便無法避開，起碼也可以轟轟烈烈的與對方死戰到底。

可現在的幻空，他既不能夠選擇逃避，更不可能存在轟轟烈烈的戰死，只能不斷的被對方折磨著，在這個過程中消磨著自己的意志力、自信和驕傲。

幻空在這種情況下，根本就沒的選擇，他只能硬著頭皮去對弈，在極度惡劣的情況下，仍舊要努力維持著局面。

他越是這般死撐著堅持，受到的折磨其實也就越是嚴重，對整個人的損傷更是難以估計。左風和九黎他們其實是能夠明白，眼前正在進行的棋局，對於幻空來說有多麼大的傷害，因此他們兩個才會非常焦急。

任何能夠提供幫助的方式，左風和九黎都想要嘗試，可他們兩個不光本身無法插手，就算是提供的方法，其實也沒有太大的用處。

畢竟機會只有一次，根本就沒有覆盤重來的可能，所以這也就等於斷了幻空試錯的可能。所以即便是想到了一些方法，也只能去大致估計和推斷，結果不管是左風、九黎，還是鳳離想到的辦法都不可行。

有些方法甚至不需要告訴幻空，他們幾個在一塊經過推敲，便自己先一步給否定了。

這其中不乏切斷陣法，強行破壞整個棋局，又或者是透過篡改陣法，在對弈中悄悄作弊，甚至於再佈置一道陣法，透過陣法去幹擾陣法，從而插手到雙方的比賽中等等……

然而這些辦法，多少帶著有病亂投醫的味道，還有一些更誇張的方法，他們幾個只是簡單交流，便立刻決定放棄了。

如果棋局真的到了必輸無疑的地步，幻空是會考慮使用九黎、左風和鳳離他們提出的某些方法。但那麼做純粹就是破罐子破摔，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絕不能使用，因為用了的最大可能，就是加速滅亡。

到最後卻是因為機緣巧合，九黎無意間的一句感慨，使得情況徹底發生了改變。其實直到最後，九黎都不清楚自己一句發自內心的感慨，竟然會對左風產生那麼大的觸動，那是之後左風想起來的星空推衍術，帶來的巨大作用。

經過一段不算太長，也不算太短的時間，幻空終於初步掌握了星空推衍術的基礎推衍部分。更準確一點來說，是基礎部分當中的一部分，而這也是讓幻空心裡感到沒底的原因。

這星空推衍術在沒有接觸前，幻空甚至已經認為，眼前局面發展到現在這一步，不可能再有逆轉了。

然而當他真的開始瀏覽內容以後，他整個人的態度都在改變，隨著其不斷研究星空推衍術，他感覺到自己正在逐漸拾回信心。

當然，幻空並不是那種盲目樂觀的人，他更不會覺得只要掌握了星空推衍術，便可以輕鬆逆轉局勢，將對方殺的大敗虧輸。

幻空不僅性格沉穩，他對於棋局的發展，也始終能夠保持一種冷靜的態度，那甚至是一種超然的態度。

如果不能夠保持這樣一份心境，他也不可能在局勢如此惡劣的情況下，依舊堅持著到現在。

他本身就處於局中，可同時他又必須要將自己抽離出來，努力讓自己用一種近乎旁觀者的姿態，去冷靜客觀的看待棋局，然後再去思考對策。

之前因為這樣冷靜到近乎冷酷的狀態，讓他咬緊牙關一直堅持著，沒有讓局面淪落到徹底無法收拾的地步。

如今幻空同樣能夠保持冷靜，在他的眼中，此時的情況不過是略有好轉，距離真正扭轉局面還差的太遠太遠。

此時的幻空腦海當中，相比之前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那是一種外人根本無法看到的變化，只有真正的親歷者，才知道這變化到底有多麼誇張。

如果將幻空原本的大腦，比喻成一張蜘蛛網，其上縱橫交錯看上去十分複雜，那麼現在幻空的念海內部，就好像形成了一個巨大的蜂巢。

這蜂巢雖然是由念力構成，可是念力卻在組合的過程中，形成了一種以前在幻空腦海中從未出現過的結構。

從外表上去看，那些念力凝鍊出來的複雜結構，就如同蜂巢一般，不光表面上有著密密麻麻的小孔，而且每向下一層，就會有一層新的小孔。再向下又會再有一層。

這些小孔與小孔之間，明明相互連線，卻又不是完全一致。相互間雖然存在了變化，可同時又能夠在結構上相互協調統一。

而這樣的結構，可不僅僅是為了達到美觀，或者是單純追求壯觀，而是這樣的結構中，每一處如同蜂巢般的下孔，便是一處陣法的結構。

注意重點，那小孔並非符文，而是一套陣法結構，更可怕的是，它並不是單純的陣法結構，而是在逐漸變化中的陣法結構。

這就已經不是驚人，而是可以用恐怖來形容，這般龐大複雜的“蜂巢”當中，存在了數百萬，數千萬，甚至是上億的陣法，它們不僅獨立存在，同時又相互共存，不僅相互共存，還在不斷變化中始終保持平衡。

如果說之前研究星空推衍術，讓幻空有什麼收穫，那麼他現在腦海當中的這個“蜂巢”便是一種具體的展現。

其實那只是結構上有些相似，實際上因為內部那代表各處陣法的小孔，始終處於不斷變化之中，整個“蜂巢”的外形也始終處於變化之中。

時而是橢圓形，時而是水滴形，時而變成倒錐形，時而又變成環形，其形態在不斷改變，許多時候顯現出來的形態並不規則，可是整體結構卻能夠始終保持穩固。

如果有高階陣法師，在沒有接觸過星空推衍術的情況下，直接面對眼前的這“蜂巢”，在極度震驚之前，恐怕是念海要先一步受損。

因為同樣作為符文陣法師的情況下，遇到眼前這樣驚人的一幕，絕對會下意識的推衍計算，想要一窺當中的奧秘。

然而不得其法冒然窺探，不僅不會有任何的收穫，反而還會帶來反噬，直接造成重創都很正常，當場變成白痴都不是沒有可能。

幻空因為是鑽研了星空推衍術，即便沒有達到大成，卻已經能夠從星空推衍術中，悟到了如今這一團“蜂巢”結構的陣法集合體。

之所以能夠搞出這樣的陣法集合體，還多虧了幻空曾經制作出御陣之晶。

當初研究出御陣之晶的時候，幻空感覺自己已經快要觸及到了陣法一道的天花板，至少已經非常接近了。然而這次進入空間群，以及看到星空推衍術後，幻空才明白，他認為自己已經到了九層，實際上還在一層。

在坤玄大陸上被奉為，符文陣法師至寶的御陣之晶，結果在面對這場對弈的時候，突然間就變得不香了。

哪怕幻空已經拼盡全力，仍舊無法戰勝對手，直到從星空推衍術中，研究出瞭如今這蜂巢模樣的陣法集合體，幻空也終於同眼前這個“陣法對手”站在了同一個水平線上。

而且幻空還是第一次構建出，這蜂巢模樣的陣法集合體，一方面這個陣法集合體本身，還有調整和提升的空間，另外一方面幻空本身也還在不斷的熟悉，如何更好的利用這陣法集合體。

因此隨著時間的推移，幻空的水平還會提升，而對方作為沒有生命的存在，並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如果一般情況下，陣法是有著巨大優勢的，然而在如今這種情況下，他的弊端卻也開始逐漸顯現。

陣法演算後的博弈，不帶有任何感情，甚至計算也只是憑藉構建陣法時的設定，有規律的去“落子”。

幻空的不斷提高，對於陣法的影響潛移默化，如果這個對手是生命體，那麼他很早就會發現幻空的改變，那麼他也應該儘快做出應對。

陣法沒有任何發現，它仍舊按照原本計算好的路數，甚至下棋的時候，連時間都沒有變化，就那樣近乎機械性的去落子。

幻空如此聰明的人物，當然不會放過對方的弱點，他一邊在控制著下棋的速度，畢竟兩息多接近三息的時間，他必須要為自己保留下來。

另外一邊幻空看似正常的“落子”，與對方你來我往之間，看上去算是互有勝負，細細算來還是負多勝少。可是如果真正看得懂棋局的人，還是能夠感受到幻空的一些細微變化。

那種變化更多的是一種感覺上，所以人和其他生命，更容易察覺到，偏偏沒有生命的“陣法對手”始終不曾注意到。

在連續幾次“落子”中，幻空又輸給對方九個白色光點以後，忽然一次落子，就直接讓對方有二十一顆灰色光點轉變為白色。

這一下子，幻空的“陣法對手”懵了，所表現出來的就是，面對眼前的棋局沒有按照原本的節奏“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