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八百八十一章 中樞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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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法的破壞確實很恐怖，越是強大的陣法，一旦遭到破壞所造成的連帶破壞越是驚人，不光破壞範圍更廣，產生的破壞力也更強大。

只不過陣法受到破壞以後，其崩塌時產生的影響也基本是以陣力的形式，同時也會伴隨一部分構建陣法和維持陣法運轉的能量。

在面對陣法崩潰時產生的破壞，符文陣法師如果能提前有所準備，是可以利用陣法來進行化解，或者化解一部分。

畢竟同樣是陣力，在對崩潰陣法本身有很深瞭解的情況下，只要能夠有所針對的化解，同時將部分轉移開。那麼即使剩下部分崩潰是的陣力，破壞力也會變得非常有限。

然而如同崩塌的是空間陣法，甚至只是單純的空間崩塌，那情況就截然不同了。之前王小魚和殷無流只能倉惶逃竄，就是因為無法化解，即便王小魚符文陣法水平十分不俗，連稍微嘗試一下的勇氣也沒有，其實這也是她很清楚嘗試的後果如何。

眼前的空間陣法，如果真的崩塌，那麼其所造成的破壞，左風甚至不敢去想象。所以他現在的焦急與恐懼，也是絲毫沒有演戲的成分，他也根本不需要演戲給遙么和甘羅看。

在左風心中為接下來可能出現的狀況，正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師父幻空終於開始行動。其實更準確一點的說，是幻空有十分明顯左風能夠看到的行動。

對方的古玉大陣，此刻正在發力，只不過與之前的碰撞略有不同，現在對方就是單純的擠壓。因為對方是用整個大陣，去攻擊空間陣法上的一點，所以在區域性區域所造成的破壞非常驚人。

如果任由對方這樣攻擊下去，對方能夠以那一點做為突破口，從而將整個空間陣法打破。現在表面上產生的裂痕，就是接下來破碎的前兆。

之前好像什麼都沒有做的幻空，現在卻有著絲絲縷縷的念力，以他為中心開始向外擴散著。這種行為讓左風有些迷惑，這麼一點點的念力，似乎只夠他來傳訊。

然而下一刻，左風便反應了過來，目光也快速的轉向，陣法周圍的那些個節點上。只見陣法節點上有著一處處光芒亮起，與此同時光芒與其中釋放出來的能量，也迅速的沿著陣絡向周圍傳遞。

這是幻空早先就佈置的手段，只不過他始終都未曾將之激發，哪怕之前遙么已經利用自己佈置在節點中的能量，為古玉大陣的衝擊和碰撞“鋪路”。

左風正不清楚幻空要如何應對的時候，發現師父並未遺忘，只是他也重新調整了自己的計劃，直到這個時候才使用節點中的能量。

正在控制著古玉陣法前衝的遙么，看到空間陣法的節點中，再次有光芒亮起時，眼中還有那麼一瞬間的欣喜，然而很快他的臉色就陰沉下來，因為他終於看出，現在陣法節點當中的能量並不屬於自己。

他沒有想到對方還佈置有其他手段，最重要的是在自己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將一部分陣力潛藏到了陣法節點當中。如果說這部分能量，不是用來針對自己之前潛藏的那些能量，他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然而自己已經動用節點中的能量，可對方直到此刻才採取進一步的行動。這讓原本信心滿滿的遙么，內心之中不免蒙上了一層陰影。

只不過現在他已經出手，哪怕心中感到有些不妥，卻也不可能再做出新的調整，更不可能將正在全力攻擊的古玉大陣收回。

所以現在的遙么，所能夠做的就只是默默觀察，看看那幻空到底還有什麼手段。其實在他的內心之中，是有著一份驕傲和自信的，覺得對方現在的手段，在古玉大陣的絕對破壞力面前根本沒有意義，特別是現在想要反擊古玉大陣已經遲了。

古玉大陣依舊在持續擠壓中，而空間大陣表面上的凹陷也還在持續加劇，周圍的裂痕也在持續的增加中。

這一切讓遙么稍微心安了一些，雖然對方有準備，可是現在看來根本就沒有意義，根本就阻止不了古玉大陣的攻擊。

最開始連左風也是同樣的想法，然而很快他就察覺到了一絲異常。因為師父從陣法節點中，調動出來的那些能量，根本就沒有一點，用來抵禦古玉大陣的攻擊。

雖然左風也不認為，憑藉陣法節點中的那些能量，能夠化解古玉大陣的攻擊，但至少能夠幫助空間大陣維持的時間更長，然後利用這段時間，來想辦法扭轉眼下的危局。

幻空在調動節點中的能量以後，便沿大小粗細不同的陣絡，開始向外擴散開去。這過程看起來很慢，然而因為是從各處節點同時散發，所以在很短的時間就已經擴散開。

正如遙么所判斷的那樣，這樣子將能量都分散開，根本就發揮不出半點抵禦的效果，所以他才不需要擔心。

身處空間陣法中的左風，本來也搞不清楚狀況，然而隨著那些陣法之力，逐漸開始朝著一個方向靠近過去的時候，一種明悟讓他驟然有種心中明亮的感覺。

他只是結合自己所瞭解的情況，將諸多線索結合到一起，再由此大膽的推測，腦中便自然而然的冒出了一種猜測。只不過僅僅只是猜測，卻仍舊不清楚師父具體的行動方式。

‘之前師父那樣努力的聯絡空間陣法中樞，我其實一直都看不懂，可是現在我好像突然有些能夠理解了，但是怎樣做才能化解如此強大的能量？師父到底有幾成把握？’

在這個過程中，古玉大陣的巨大壓力，也已經隨之形成了恐怖破壞力。空間陣法表面上的裂痕，也比之前擴大了數倍，而左風最擔心的，還是擠壓造成凹陷的中心位置，那處位置已經快要撐不住了。

蛛網般縱橫交錯的裂痕中，能夠清晰的看到，有幾個地方的空間陣法，已經出現鬆動和錯位的情況。這種變化出現以後，代表著空間陣法距離破碎已經不遠，再進一步便是徹底的崩塌。

哪怕猜到師父有所準備，左風這個時候仍舊十分緊張，下意識的攥緊了拳頭。

“咔嚓”

一聲清脆的破裂聲，突然從空間陣法上傳出，那聲音彷彿要將左風內心最後一點信心也擊碎。

“師父……”

左風下意識的扭頭，聲音也因為焦急和擔心而變得顫抖，只不過他也才吐出兩個字，後面的話便說不出來了。

因為空間陣法上，流轉的那些能量，倒是已經有一大部分，都聚攏到了一起，並且朝著中樞所在的方向靠近。

按照正常情況來推測，能量如果集中到陣法中樞所在，那麼空間陣法會更快的崩塌，而且在崩塌的過程中，所造成的破壞也會提升許多倍。

雖然在古玉大陣之前的攻擊下，空間陣法崩塌左風和幻空都很難倖免，可如果是中樞遭到破壞，那恐怕不光是自己和幻空，包括陣法空間外部的鬼魘、幻楓和暴雪他們，以及在古玉大陣中的遙么和甘羅，都會一併死亡。

‘同歸於盡！不……不，師父應該不會如此極端才對，不僅什麼都得不到，反而還要白白搭上性命，為了那些傢伙根本不值得！’

雖然他不相信師父幻空，會真的選擇跟對方同歸於盡，但是眼前所發生的一切，仍舊讓他的內心有些搖擺。

至於幻空他並未多交代什麼，從其魂體模樣也看不出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只能看到他忙忙碌碌中，正在不斷地引導著那些能量，向著空間陣法中樞中湧去。

在這樣的影響下，空間陣法的中樞，也開始出現一絲絲的裂痕，顯然同樣堅持不了多久。這樣的破壞比其空間陣法表面上的破壞，更讓左風感到心情沉重。

因為空間陣法表面上的裂痕，他與師父合力之下，還有一絲絲修復的可能，然而現在中樞當中形成的破壞，那根本就沒有修復的可能。

眼看著陣法中樞的裂痕逐漸加劇，幻空的動作也在逐漸的放緩，他看起來好像小心翼翼，非常擔心會在這關鍵的時候出什麼差錯，同時又好像在猶豫和躊躇。

左風完全不清楚師父內心的想法，也不瞭解對方到底有什麼計劃，他只知道這樣下去空間陣法的中樞會破碎，然後連帶著整個空間陣法，甚至有可能讓整個空間，乃至空間群都被裹挾著一起崩塌。

遙么與甘羅在全力控制著，古玉大陣一步步的壓迫過去，他們兩個如今已經不僅僅是極限，而是超出極限在控制古玉大陣。

在這種狀態下，他們兩個能夠觀察到古玉大陣與空間陣法，相互接觸位置的具體情況。至於空間大陣內部的情況，雖然也感覺到了一部分能量，被幻空給引導向了別處，但是具體去了何處他們並不清楚。

相信他們兩個，如果看到幻空現在做的事情，以及空間陣法中樞的情況，必然會猶豫。只可惜他們根本看不清，因此幻空的做法也不可能是用來威脅他們兩個。

直到空間陣法中樞當中，一股強烈的震盪，伴隨著恐怖的規則之力向外擴散，遙么和甘羅才察覺到了一絲異常，只是他們兩個也搞不清楚，這種變化到底意味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