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七百二十二章 偏差極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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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突然出現的空間缺口，以及第一時間衝入其中的那兩道身影，在場不論敵我，都還是有那麼一瞬間的愣神。

哪怕早就已經猜到殷無流和王小魚計劃的幻空，以及提前有所準備的左風，都不免表現出了一絲絲的吃驚。

畢竟那是空間破碎，先不說其中的能量和規則十分混亂，就是內部所蘊含的破壞力也十分驚人。雖然內部所產生的破壞力巨大，卻並不會向外無限蔓延擴散，否則的必然造成第二次的大規模空間崩塌。

可即便如此，現在就進入那正在破碎的空間之中，還是太過驚人了一些。那就好像在海上遇到巨大的漩渦，人直接跳入漩渦當中，怎麼看都像是在自殺。

然而稍微冷靜下來思考一番，似乎又不是那麼難以理解了，眼下殷無流與王小魚的處境當真危險，生死可能也就是下一個瞬間的事。

因為根本無暇從容等待，那就唯有在最危險的時候去尋求一線生機了。他們兩個也不愧是人傑，面對空間破碎的空間內，那些恐怖肆虐的能量，毅然決然就闖了進去，不僅看不到任何一點猶豫和遲疑，甚至還有些迫不及待的意思。

“他們倒是很堅決，不過看內部那些能量混亂成這個樣子，還有著極其恐怖的破壞效果，估計很快就要被絞殺吧。”

雖然未能將殷無流和王小魚攔下，可是左風想明白其中關節後，倒也並未再去計較，在他看來這兩個傢伙完全是自尋死路。

對於左風所言幻空倒是稍微陷入沉思，卻很快就傳音給鳳離，道：“調動部分魂力稍微幫助你母親九黎一下，切記不能插手太多，只要能壓制住幽魂即可。”

眼看著鳳離和王小魚逃走，鳳離明顯有些蠢蠢欲動，很明顯它是想要將這兩個傢伙親手擊殺掉。不得不說它確實擁有這個能量，只不過面對那相對於殷無流和王小魚很寬大，相對於自己來說卻有些狹窄的缺口，還是讓它多少顯得有些猶豫。

便是在鳳離心中躊躇，不知該對逃走二人下手好，還是就這麼眼睜睜看著二人逃走好時，幻空的傳音也適時來到。

鳳離現在倒是對於幻空頗為信任，因此在聽到對方傳音之後，幾乎沒有猶豫和遲疑，便直接放棄了擊殺殷無流和王小魚的打算。

另外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它非常擔心幽魂的安危，只是不敢輕易插手罷了。如今既然聽到了幻空的吩咐，它自然也將注意力都轉向九黎。

對幫助自己的母親，幽魂可以說不遺餘力，稍微調整了一下後，它便迅速釋放魂力，直接朝著如今被九黎控制的身體靠近過去。

感受到有魂力試圖闖入，九黎也不禁微微一驚，甚至下意識想要阻擋。要知道它現在這身體才不過是剛剛控制下來，不論是誰想要控制這具身體都辦不到，可若是想要直接進行破壞和影響，卻也並不是什麼難事。

好在九黎很快就察覺到，那試圖“侵入”的魂力，是屬於自己孩子鳳離的，它這才放心大膽讓其將魂力注入進來。

直到這個時候，幻空才將注意力，重新又放在左風的身上，話題卻是之前左風所言。

“那空間當中的能量的確混亂，存在的破壞力也確實驚人，然而就憑這些你就認為進去其中必死無疑，那你就太小看王小魚了。”

左風想不到之前師父幻空若有所思，卻是在思考自己的話，只是在看出鳳離蠢蠢欲動後，才先出言提醒了一下鳳離。

見到話題又給重新拉了回來，左風也不禁心中更加好奇，詢問道：“那片空間內正在小範圍崩塌，不管是誰進入其中都應該被立時絞殺掉才對，怎麼可能活下來？”

幻空如今雖然是魂體虛影，但是其抬頭的動作還是很明顯的，尤其是他抬起頭時明顯朝向缺口方向。

左風立時就明白，這是師父在向自己示意，讓他認真觀察一下那處缺口。心中雖然帶有疑惑，可是師徒二人卻有著相當的默契，左風馬上便明白，師父的意思就是在告訴自己，答案正在上方的缺口當中。

順著師父舉頭所望的方向看去，似乎與自己之前所見並無什麼不同，這種空間崩塌時所產生的缺口不能說一成不變，卻也可以稱之為萬變不離其宗。

不過左風相信，既然師父示意自己觀察，那就能說明其中定然有特別之處，於是又定睛仔細觀察了起來，某一個瞬間，左風的雙手陡然捏緊，不知道是因為吃驚，又或者是因為激動，不過可以確定他已然有所發現。

他先轉頭朝幻空看了一眼，隨即便又若有所思再次看向那缺口。與師父間的默契讓左風知道，對方現在可不準備直接將答案告訴自己。

既然如此，左風倒是也就更加專注繼續觀察，並循著自己的想法繼續思考下去。

因為是先有所發現，頓時讓腦子裡靈光一閃，所以這個時候雖然沒有從幻空那裡求證到什麼，他仍舊能夠繼續思考。

並未花費多少時間，左風便已經有了一個答案，於是他開口道：“雖然空間產生崩塌，可是卻並不是沒有生路，只不過其中充滿了危險，他們存活的可能估計不足兩成。”

本來幻空似乎並不太在意，直到左風說出自己的判斷後，幻空反而來了興趣，傳音問道：“你為何會有此判斷，這不出兩成的生存機會又是怎麼得來的？”

左風好整以暇回答道：“能夠存活的關鍵，便是那破碎的空間，並非是單純的一個空間，而是差不多有五個空間同時破碎。

包括雷屬性空間，火屬性空間，風屬性空間，水屬性空間，還有之前將你們困住的金屬性空間。這些空間之前曾經破碎過，然後又重新構建組合，只不過並未穩固就出現眼前這一次的破壞。

當然，他們也是藉助了環境上的一些優勢，特別是師父您之前將那些規則之力，送入到空間深處，對空間內部其實是在不斷造成破壞。

雖然這種破壞不足以導致空間崩塌，卻能夠導致空間不穩的情況進一步惡化，王小魚恰恰就是看出了這些，才會大膽構建出那樣一座不穩的陣法，將其引爆後從而導致空間出現那樣的缺口。”

這些左風刻意提起，也是為了讓師父幻空清楚知道，自己對於眼前的變化，知道得很清楚。見師父沒有說什麼，左風這才繼續道。

“既然主要是由五處空間重新構建組合而成，那麼對方將空間破壞之後，自然也是這五處空間，受到最嚴重破壞的地方。

他們兩個利用的正是這五處空間同時被破壞的區域，所產生的那個交匯位置，形成的類似一種真空區域。這樣的區域雖然臨時藉助其逃走有可能辦到，但同時這五處區域也會產生不穩的狀況，而且是每一種屬性空間都有其自身不穩的狀況，五處各有不同的情況下，自然只有不足兩成的存活可能。”

幻空一直默不作聲，但是一字都未漏聽著左風的全部分析過程，以及最終得到的結論。

不過幻空卻並未立刻說出自己的想法，而是在稍微思考之後，這才開口道：“你的觀察很細緻，而且思考的時候，也能夠將諸多影響結果的元素都納入到思考的範圍之內，只不過得到的結果卻有所偏差。”

聽到師父這麼說，幻空也不禁有些錯愕，主要是他對於自己的判斷很有信心，特別是師父說自己觀察得很細緻，各方面因素考慮也很全面，如此一來結果有偏差就讓他無法理解了。

幻空這一次沒有停頓，直接就開始解釋起來，似乎他之前在思考的問題，主要就是關於左風得到的結果為何會產生偏差。

“其實不得不說，王小魚確實不簡單，這除了其天賦、努力和性格等多方面原因之外，與其出身也有著極大的關係。

而你生長於葉林的一處偏僻村落，有自己的侷限也不可避免，哪怕你的天賦、努力和性格方方面面都強過王小魚，但是超級勢力，而且是古荒之地的超級勢力培養，這一點絕對不容小覷。”

好像沒有看到左風眼神之中的黯然，幻空繼續道：“不過這卻並不重要，恰恰是天賦、努力和性格才是決定性的，至於你所欠缺的……，不是還有我這位不算太合格的師父嘛。”

此言一出左風的心頭便感到十分的溫暖，自己本來心中那一絲絲的自卑，也被師父所言給一掃而空。

恰如師父所說，自己與王小魚相比，的確在出身和背景上有著巨大的鴻溝。可是自己既然拜師幻空，那麼這個鴻溝不僅能夠輕易填平，甚至一個幻空絕對抵得上王小魚背後的整個宗門，甚至還要超出一截。

見到左風情緒稍微平復了一些，幻空這才將話題又給繞了回來。

“你所分析後得到的判斷是安全離開的機會不足兩成，而王小魚事先估計成功的機會至少有八成。對於王小魚來說，即便超過五成就可以讓她義無反顧，更何況還有八成之多。”

左風聽到這番話也忍不住暗暗吃驚，他沒有想到，自己在師父幻空口中的有些偏差，竟然會如此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