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四百零三章 兩敗俱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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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冥獸的身軀徹底消失，終於完全融入到了修羅分身之中，與此同時修羅分身那龐大的身軀，也開始快速的自我修復。

之前那熔漿瀑布中，上千枚“炎晶”爆炸所產生的破壞力，直接將修羅分身炸的血肉橫飛。如今二者融合在一起，王者精血效果也直接作用在修羅分身的軀體上，使得那龐大的身軀開始迅速的恢復著。

粗大的肉芽如蛇一般的蠕動著，那些破碎斷裂的骨骼在飛快的生長癒合。那身體不斷恢復的過程中，氣息也在不斷的提升著。

按照左風的判斷，現在修羅分身的氣息和實力，恐怕已經超過了原本陽冥獸的極限，而且這還只是個開始，那氣息仍然在不斷的提升著。估計就是全盛時期的幻空，單純從修為層次上，都遠遠不及現在的修羅分身。

可左風卻不會單純的認為，這場戰鬥的勝利，已經被陽冥獸牢牢把控，因為胡三那邊的變化也同樣使人震驚。

他所處的那片區域，完全被精神領域所覆蓋，而那片精神領域之中有的就是毀滅。對一切存在的毀滅，甚至有種連規則都要一併毀滅的味道。

而這還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要數那“死門本源”陣法，在凝聚的過程中，不斷的融入那些精神領域中的規則之力。

雖然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力量，可是左風卻突然有種熟悉的味道，隱約之間好似在什麼地方見過，或者感知過類似的氣息。

之所以讓左風感到不解，那是因為這樣的氣息太過強悍和恐怖，自己若是真的感受過，現在應該已經早就死去，不應該還能存活下來。

‘這種恐怖的氣息波動，恐怕會直接將一處獨立空間毀滅掉吧，簡直是聞所未聞吶！’

心中不禁感慨，可是左風隨後就忍不住瞪大了雙眼，因為他一個胡亂的想法閃過之後，左風就已經想起這股氣息自己在哪裡遇到過。

‘獨立空間，這股氣息竟然與曾經在獨立空間中，感受到的氣息有些相似。不是闊城的那一處獨立空間，是當初在臨山郡城的別苑之中，所進入的那處獨立空間。’

若非是左風這樣過人的記憶力，那許久之前的事情，而且還只是當初的一種感覺，還真的不可能回憶起來。若非左風之前腦海中閃過了“獨立空間”，他也很難想起這種感覺之間的聯絡。

‘獨立空間，應該與這坤玄大陸有著相似的性質。如果將坤玄大陸當做一大片陸地，那麼獨立空間就相當於島嶼。這種存在都是在孕育生命，繁衍生命的地方，而胡三所釋放的力量是毀滅，兩者似乎應該是截然相反才對呀？’

心中不禁充滿了疑惑，因為在左風看來，兩種存在背道而馳不應有交集才對。可是再向深一層思考，左風的心臟卻是陡然一縮。

‘對了，“生門”的生命之力，也可以化作索命的“死亡”之力，截然相反的兩種力量，也很有可能存在巨大的聯絡。’

有了這個想法，左風忙又藉助陣法的探查效果，仔細觀察胡三所在的那片區域。那裡依然在崩塌和毀滅，尤其是在集合了“死門”的力量後，那種破壞之力也變得愈發恐怖起來。

可是左風在認真觀察的過程中，卻漸漸有了一番新的感悟。這種感悟並不明確，彷彿只是模模糊糊的一種感覺和猜想，但他卻可以肯定，自己終於對那虛無縹緲的獨立空間，有了更深一層的認識。

‘這種毀滅之力，的確與獨立空間本身存在的力量背道而馳，可是這種力量卻應該與獨立空間彼此間存在著相伴相生的關係。

就好像死門集合了八門之中的所有毀滅之力，生門卻蘊含了無窮的強大生靈氣息。正因為彼此結合，才構成了現在平衡且穩定的八門拘鎖陣法。

另外“生門”之中充滿生機，可是其本源之力中，卻蘊含著毀滅生命的強大能量。死門雖然是八門中毀滅的根源，可同時“死門”中卻存在著巨大的能量本源“地心炎”，這澎湃的能量不斷注入陣法，維持了八門拘鎖陣法幾千年來的正常運轉。’

這些只是左風的一種猜想，或者說是他的推斷，至於對與錯他無法肯定。不過有了今日的這番想法，卻是會對他日後感悟天地規則，有著難以估量的幫助。

胡三的陣法雖然還在刻畫，可是卻已經接近尾聲，因為不斷塌陷的精神領域，已經所剩不多，只有胡三周圍一丈左右的範圍。按照左風的判斷，陣法刻畫的完成，應該就是在胡三所有精神領域被陣法吸收完畢後成型。

陽冥獸這邊也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修羅分身那龐大的獸軀，內部肌肉已經完全再生完畢，剩下的就是表面的面板完全癒合。修羅分身的氣息還在提升，相信在外表面板完全癒合之後，那氣息的提升也將最終達到頂峰。

看那模樣，陽冥獸和胡三兩個，最後應該會同時完成，好像十分巧合的一件事。可實際上這樣的強者間戰鬥，哪裡會有什麼巧合，而是雙方在準備自己手段的同時，也在時刻關注對方的變化。

為了將手段準備的更完全，威力達到最大化，過程必然會十分緩慢，以達到最滿意的效果。可準備手段絕不能拋開客觀原因，也就是對手這個重要因素，自己準備的手段就算再強，對方搶先發動，而自己沒有準備好攻擊力再強又有什麼意義。

因此胡三和陽冥獸，一直在小心的控制著速度，既要將威力發揮到最大，同時又不能給對方機會打自己一個措手不及，所以兩人最後完成的時間基本一致，這也是兩個人暗中較量的一個必然結果。

“嗡”

一道好似劇烈顫動所發出的嗡鳴聲響起，那聲音雖然不大，可是不光是死門中的這些生靈，所有在“八門拘鎖陣”中的生靈都真真切切的聽到，而且那“嗡鳴”聲，彷彿能夠帶動著心靈也跟隨一起震顫般。

也是在那嗡鳴聲響起的瞬間，一道有八小陣不斷運轉，構成的大陣徹底形成。左風一眼就看出，這陣法可不僅僅是“死門”，而是包括其他“七門”共同支撐著，八門結合的大陣。

看那胡三此時的模樣，臉上已經再看不到半點的血色，肉體的虛弱倒還在其次，最嚴重的是其精神力的削弱。要知道現在的胡三，實際上完全是因為其靈魂強大，所能御動的精神力強悍帶來的結果。

可現在的他，為了發動眼前這陣法，念力大量消耗，導致了靈魂之力也變得十分虛弱，這等於是他將自己的全部本錢都拿出來，都押在下面這“一注”上了。

反觀對面的陽冥獸，自身氣息已經達到了巔峰，彷彿吐出一口氣，都能將這天捅個窟窿般。

肉體和修為的極致，是陽冥獸準備的手段，毀滅規則之力的極致，是胡三準備好的手段。

雙方死死的盯著對方，卻是在下一個瞬間不約而同的笑了，二者在這生死碰撞前的一刻，竟然露出了一模一樣的笑容。那笑容沒有任何的特殊的情緒，就是高興，非常單純的喜悅，是作為強者與強者間，能夠以最強手段交手帶來的喜悅。

看到雙方的笑容之時，左風的心臟都有一瞬間停止了跳動，整個人的心神徹底被雙方吸引過去。

修羅分身動了，它是率先邁步向前行去，龐大的身軀只微微一動，就能來到胡三的近前，可是它的動作看起來卻給人一種十分緩慢的感覺。

反觀對面的胡三動作極為緩慢，那僅剩下來的一隻手，不急不緩的抬起推動眼前的陣法。可是下一個瞬間竟然已經來到了修羅分身之前。

那修羅分身雙目之中陡然有著精芒爆射，左風到此時才看清，修羅分身與胡三其實都只走了一半距離，雙方在彼此的中心點匯合了。

修羅分身一雙獸爪抬起，兩團黑色的冥火在雙爪間繚繞，隨即便迅速的融入到了獸爪之中。它竟然是將冥火與冥爪武技結合，那繚繞著漆黑火焰的冥爪狠狠的向著前方劈斬而去。

與此同時陣法也在同一時間被推出，那陣法此時在以一種難以看清的高速運轉著。

冥爪在接近的瞬間，獸爪表面就開始不斷的碎裂開來，好像是兒童所搭的積木被推倒一般，一塊塊的碎裂開來，看不到任何一滴鮮血飛濺而出。而且碎裂開來的每一塊，又會再次碎裂分解，以更小塊飛射而出，最終化作粉末，化作煙塵融入虛無。

不過分解的速度，終究無法將獸爪徹底分解，那以冥火凝聚成的黑色獸爪，最終還是與陣法發生了碰撞。

陣法中心位置，立刻傳出一陣陣讓人牙酸般的摩擦聲，緊接著是清脆的破裂聲響。陣法在繼續向前推進，獸爪也在不斷的深入。

下一刻，已經殘破不全的獸爪徑直穿過陣法，落向胡三的身體。與此同時陣法也飛快的向前衝去，直接與修羅分身那龐大的身軀撞到一起。

兩種接近極致般的破壞力，直到這一刻才同時爆發開來，而二者所在的區域彷彿一下子消失了一般。

‘死了？！難道他們兩個就這麼都死了！’連與死門陣法保持聯絡的左風，也看不清楚其中的變化，腦中就只冒出這一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