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天地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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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生死之際，忽然模糊感覺自己的身體落被一雙有力的臂膀接住。

　　林紹晨緩慢睜開眼睛，發現是老族長。

　　“老爺子！……”說完他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原來就在石霸即將得手的時候，老族長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醒來，強忍著嚴重的傷勢，一拳把石霸打飛，救下了林紹晨，他長自己也吐了一口血。

　　這時林村還有一戰之力的族人都提了武器圍了過來。一直都躲在自家屋頭的透過窗戶偷看的婦女和孩子們，這時也都拿著鋤頭，鐵叉，棍棒，衝了出來，為自己男人們壯大氣勢。

　　石村之人見他們少主和族長都受了重傷，又見林村此時氣勢洶洶，連女人孩子都不畏生死衝了出來，一群殘兵敗將哪裡還敢動手，都擋在了自己族長的身前，不斷後退，生怕這群人衝了過來。

　　“石霸，還不快滾！更待何時！”老族長大喝。

　　石霸強行吞下一口氣血，並沒有回話，而是看著自己懷中的兒子石羽，此刻的他昏迷不醒，原本那張充滿傲氣冷俊的臉上卻是一副驚若天人的表情，其中還夾帶著無比怨恨的神色。

　　石霸亦是做夢一樣，難以接受這個打擊。

　　“好！很好！竟然廢了羽兒的修煉根基！你們等著滅族吧！”石霸眼中閃仇恨的火花，他

　　已然發現，自己兒子的全身的靈力都被震散了，連修煉根基都被震碎了。

　　“什麼，那狠毒的小子被廢？”

　　林村之人一聽起初還不敢相信，但隨後就開心的大笑起來。

　　“老天長眼啊！”

　　老族長看了看懷中的林紹晨，瞬間就明白了，同樣也是大笑起來。

　　“真是讓人開心!”

　　“石羽那壞小子不是喜歡破別人的丹田經脈嗎，如今自己也嚐到這苦果，真是報應不爽啊。”

　　林村人的笑聲言語猶如根根尖針刺著石霸的心，他的天才兒子就被這麼毀了，他如何能夠甘心，但是現在卻又拿林村不得，一氣就是一口血水吐出。

　　“我們走！”他甩出一句惡狠狠的話領後，領著一群傷殘人士狼狽而逃。

　　林村之人有人還想乘勝追擊，痛打落水狗，但是被老族長制止了，他如今也是強弩之末，不想在讓族人再出現傷亡。

　　“女人們，快回去燒水，熬藥，為受傷的人清洗傷口，敷藥！受傷比較輕的去砍些劍竹，木頭，做在村口做些陷阱，再留人輪流值守，哦，記得帶上大黑。雖然石霸如今也受重傷，但我們不得不防……快，把林小子抱到我房間……”老族長安排著一系列的事情，接著又吐了一口血，臉色更加的蒼白，情況很不好。

　　眾人來不及為死去的悲傷，只能打起精神按照老族長的話分頭行事。

　　此時夜幕徐徐落下。

　　林村燈火通明，男人女人們都忙個不停，就連小孩子都幫著提水，燒火。

　　一間有些破舊的房間裡，林紹晨正躺在床上昏睡著，老族長正拖著虛弱的身體為其把著脈。

　　一陣沉吟後，老族長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原來這小子手臂上有舊傷。

　　“還好臟腑未損，只是暫時昏迷，虧了林小子肉身強大，肩膀只是脫臼了。”老族長緩了一口氣，這些傷勢對於他這個精通醫術的人來說還是比較容易。

　　老族長起身離開了一會，便又進了來，這次身後跟著兩個樸實無比的婦人，一個提著一桶熱水和拿著幾根扁扁的獸骨，一個端著一大盤搗碎的藥物和一大碗藥汁。

　　兩個女人按照老族長的吩咐先為林紹晨喝吃藥，然後又洗淨他肩上的血水，清理了傷口，再敷上了藥膏，用扁骨把肩頭固定，包紮結實。做完這一切之後，老族長才和兩個女人一起離開。但老族長並沒有休息，他又來到牛二等幾人受傷比較重的這邊，先後處理了傷勢，最後才來到林虎這裡。

　　此時林虎已經沉睡了過去，老族長把了把脈，嘆了一口氣，關上了房門來到了院子裡。

　　至始至終，老族長都沒有處理過自己的傷勢，也沒有喝過一碗湯藥。他知道自己時候快到了，他不想浪費藥物。

　　“老族長！你喝點藥吧！”

　　“全村人不能沒有你！”

　　幾個女人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心中不忍，端來湯藥勸說。這是他們最敬重的老族長。事事為村族操勞，從來都是嘔心瀝血。

　　“老族長，你多少喝點吧，你吐了那麼多血，好嚇人，你要是有什麼事情，林小子怎麼辦，他現在還沒醒啊！”一個女人腦袋轉得快。

　　老族長一慎，這才喝了幾口湯藥。

　　果然，林紹晨是老族長的軟肋，幾個女人笑著出去照顧其他人去了。

　　天空月光朦朧，一層薄薄的烏雲繚繞在其周圍。

　　老族長很累，他習慣性的點了一隻藥煙，深深的吸了一口，望著星星點點的夜空，不知道在想著什麼，他的眼眸如同夜空一樣，靜謐，深邃。

　　夜，一點點的深了。

　　轟隆隆！......

　　沒有任何徵兆，寧靜的夜被巨響打破了。

　　遠處西邊的深山裡傳來悶雷般的轟響，接著大地就劇烈的要搖晃起來。

　　“怎麼了？”

　　“地震？”

　　剛剛靜下來的林村又騷動起來，因為這聲音太響了，大地持續搖晃了近一盞茶的時間。

　　女人們趕緊扶起受傷的男人，慌忙的從搖搖欲墜的屋子裡跑了出來。

　　“快，快，房子要塌了，快叫所有人都趕快出來！”老族長大叫，有些站立不穩，憋足一口氣朝自己屋子那邊跑去，因為林邵晨還在屋裡床上躺著。

　　剛跑到門口，看見一個女人揹著林紹晨從屋裡跑了出來，老族長心裡才鬆了一口氣。

　　山裡的女人有的是力氣，平日裡砍柴挑水，不比男人差。身體壯實這呢，都是一個個女漢子。所以即使林紹晨體重有一百四五十多斤，還是健步如飛。

　　“不好！”老族長大叫一聲。

　　女人前腳剛踏出門口，身後的老屋子就轟隆隆的塌了下來。

　　碩大的幾根柱子就直直的朝女人頭頂砸了過來，讓其花容失色。哪裡經歷過如此陣勢的女人不由嚇得頓足無措。正在這時，老族長強提了一口氣，從十米開外出躍了過去，左手握拳擊飛柱子，右手提起女人，然後雙腿在朝另一根倒過來的柱子一踢，柱子被一腳踢歪了過去，他則借力使力跳到了十幾米遠。

　　淡淡的月光下，塵煙紛紛，林族村落的所有的房屋幾乎全都給這突如其來的地震給搖垮了。

　　不止林族村落，石村，毛村，李村等那邊也是遭受到了地震的破壞，甚至死了不少人。只有林村和石村沒有出現什麼傷亡，因為這兩村都沒有睡覺，一直有人照顧受傷的人，在大地一開始搖晃的時候就帶著大人小孩都跑了出去。

　　眨眼間的功夫，整個村子就被毀了，人們此時全都來到了村裡的壩子裡，看著殘恆斷壁，一片瓦礫的家園，傷心不已。

　　這時候山裡的野獸也是發出震天的嚎叫，紛紛跑出山洞，一路狂奔，騷亂中被踩死的野獸不計其數。

　　村裡的壩子上，燈火通明，猶如百晝，即使野獸暴亂，看見火光，也不敢衝進村裡來。

　　大地漸漸的恢復了平靜，看來似乎結束了。

　　真的結束了嗎？

　　突然，數十里外山林的最深處，衝出一道璀璨無比的五彩霞光，衝破雲霄，直貫天際，照耀了半邊天空。那光柱有數百丈之寬，覆蓋之處，猶如白晝。光柱上無數玄奧的符文流轉，變幻莫測，不停的幻滅又不停的產生。

　　一時間，隱約有仙音傳出，婉轉悠揚，晦澀難明，也聽不真切，卻一直縈繞耳畔，讓人舒暢無比，頭腦清明，心中雜念全無，所有負面情趣一掃而空。

　　五彩霞光閃耀，光柱周圍更是生出祥雲朵朵，垂下瑞氣千條，彷彿有仙人即將臨世。讓人忍不住想要膜拜。方圓百里的花草樹木被這靈光瑞氣沖刷洗禮，頓時靈動非凡，靈氣蔥蔥。狂躁飛奔的兇獸們此時竟然全都停止了奔跑，變得安靜了無比，被這異象吸引，震撼，都發抖趴在地上，眼中的狂暴，凶煞竟減弱了不少。

　　就在異象初現，霞光四起的時候，一條巨大的青色光影沖天而上，向發光之處飛去。速度之快，如疾風閃電。青影巨大無比，有數十米之長，頭有雙角，四隻巨大的爪子光華閃動。龍吟震天，連周身附近的靈氣都被震得狂亂至極。仔細一看，竟是一條青色龍影。難道是神龍下凡？

　　龍影剛消失在寶光之中，接著紅光一閃，周圍空氣被這紅光一照，立時就燃燒了起來，變成朵朵火雲，火雲之中是一隻熊熊燃燒的神鳥，這時它通體燃燒著熊熊的烈火，看不清本來面目，不過看上去是一隻巨大的飛禽，雙翅張開，百米開外。扇動之間，空氣紛紛化為火焰。火鳥大口一張，無數火雲被吞如腹中。

　　“嘿，沒想到那青蛟，赤鸞竟然先到一步！”就在一蛟一雀消失過後，又飛出一團黑光，一聲鬼叫從其中傳出。它在空中微微一頓後，也朝霞光飛了過去。所過之處，黑煙滾滾。

　　村人們哪裡見過這種世面，早已經趴在了地上，行起了五體投地的大禮，口中還唸唸有詞：“上天顯靈，這是仙人下凡還是妖魔出世？”

　　“我怎麼了看見了一條龍影？”

　　“還有一隻巨鳥，全身火焰沸騰，難道是九天鳳凰？”

　　“還有那團黑光，充滿了兇戾陰森之氣。”村民們被眼前的景象震驚，雖然距離遙遠，但是那幾條虛影卻是看得真真切切。不停的跪拜，祈禱。這些完全已經超出他們的認知，在大山裡生活了幾十年，今天還是第一次看到。這些飛天神獸，只是在傳說中聽過。

　　老族長站在那裡，並沒有朝拜，整個身子不斷抖動，一張老臉通紅，這不是傷勢發作，而是激動。不過片刻之後，老族長臉上卻浮現出無比凝重的神色。目光之中充滿了回憶，彷彿想起了很久以前的舊事。

　　兩百年前，那時候老族長還是一個十歲大的放牛娃。也是一天深夜，突然就地動山搖，不過那時候完全沒有在這次那麼浩大，地面只是微微震，接著就是仙光滿天，祥瑞紛呈。一團青色的光團直接就砸破老族長的屋頂，落入地上。是一粒雞蛋大小的丹藥，光華轉動間，淡淡清香飛出……

　　“老爺子，你怎麼了？”林紹晨在地震那時就已經醒了，此時已經能夠行動了，已經四處幫忙照看村裡受傷的村人，這時看到老族長的異樣，擔心他傷勢。

　　“沒......我沒事。”老族長氣息都有些不順，老族長被林紹晨無意之間從遙遠的回憶之中叫醒了。

　　“老爺子，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林紹晨已經被巨大的聲響驚醒，他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神秘的事情，特別是剛剛那傳入腦海的美妙的梵音，雖然聽不懂，卻很讓林紹晨感覺到它的不凡與神奇，因為陣陣的仙音梵曲，竟然讓他的身體產生莫名的共鳴，體內的沒有被徹底吸收的血脈，一下子就全部融入了身體，不停的修復著自己的傷勢。不一會兒自己的體內傷勢已經好了可七七八八，連脫臼的手臂都癒合了。他雖然不知道別人是否有這種感覺，但是自己的感覺絕對不會錯。

　　這太過匪夷所思，他並沒有把這些事情告訴族人。而且他心中也猜到，恐怕先前的地震並不是巧合。

　　“有大事要發生了？”老族長意味深長的說道。

　　大約持續了半個時辰，此時那五彩霞光，已經漸漸的散去，大山似乎平靜了下來。閃亮的夜空又迴歸了黑暗。

　　不過也就在最後一縷霞光消失的同時，又有數道青紅白光激射而起，朝著不同的方向飛了出去，捲起無數天地元氣,天空猶如煮騰的沸水一樣,雲層翻滾,發出震人心魄的轟鳴之聲。飛射的寶光宛若一道道劃破蒼穹的流星，在夜空留下了長長的尾巴,待光華散盡,消失在無盡的夜空。

　　山脈深處並沒有真正安靜下來，在寶光飛出之後，響起更大的轟鳴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