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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州臣到是不甘的跟了過去,卻還是被陸港歸的保鏢攔住。
兩人都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陸港歸離開,卻無法做任何的反應。
扶軟被帶出警局時,她以為來接她的人會是陸硯臣。
可接她的,卻是兩個身穿正裝的中年男人。
她心中有疑惑。
其中一人主動上前自我介紹,“我們是陸港歸老先生的律師團成員,我叫王思齊,他是我的師弟齊宇,我們是奉陸港歸老先生的吩咐,來接四少奶奶回陸家的。”
“爺爺醒了?”扶軟消沉多日的眼神終於亮了亮。
“是的。”王思齊點頭。
“那我去醫院。”
“不,陸老先生這會兒也在回陸家的路上。”王思齊衝她禮貌的笑了笑,“所以才讓我們來接四少奶奶回家的。”
扶軟想到自己給陸家帶來的麻煩和影響,還有些顧慮。
王思齊也解釋了,“關於你被指控一事,我們已經跟警方交涉過了,他們的證據並不充足,之後我們會繼續跟進這個案子的,四少奶奶請放心,你是走得合法程式,不會有人再幹非議你的。”
“那就好。”扶軟這才安心的上了車。
車子一路疾馳開回陸家。
到的時候,那綿綿的陰雨總算停了。
地面還有些溼漉漉的,扶軟下車的時候,王思齊還叮囑她小心路滑。
她站在陸家大門前,看著這扇門,難免有些感慨。
明明她才在警局待了不到十五小時,卻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小明大概聽到了動靜,從裡面走了出來,“四少奶奶,你回來啦?”
聽見熟悉的聲音,見到熟悉的人,扶軟才覺得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陸爺爺也剛到沒多久,就在雁園呢,快進去吧。”
扶軟這才邁步往裡走,還沒進陸家大門,後面又來了幾輛車。
這些車車幾乎是同時到達的,陸陸續續有人從車上下來。
有陸厲臣,陸州臣,還有孫雪薇……
甚至還有陸氏董事會的人。
扶軟的視線掃過眾人,卻沒看見陸硯臣。
“四少奶奶,走吧。”小明又催促她了。
扶軟這才收回視線,繼續往裡走。
陸厲臣等人也準備進來,卻被小明攔住。
他挺直了腰板,對著眾人說道,“陸爺爺吩咐過了,其他人不能進去,他只讓四少奶奶進去。”
“不行!我們必須得進去。”孫雪薇不依不饒準備硬闖。
小明只好往後退了一步,讓守在門口的保鏢們頂上。
“憑什麼她可以進去,我們不能進去?”孫雪薇不甘的叫喊道。
小明面無表情的回答,“這是陸爺爺的意思。”
陸厲臣薄唇緊抿,眸色深深的看向大門內。
這裡並不能夠看見雁園,阻擋在他面前的,似乎不只是那些保鏢,還有一條鴻溝。
扶軟快步走到雁園時,就瞧見陸港歸坐在長風樹下。
他正仰著頭看著長風。
陰雨停了之後,烏雲也逐漸散開,有一抹很輕微的陽光從天際照了下來。
樹葉微動間,陸港歸瞧見了幾支很小的花骨朵。
按理說柚子樹不應該在這個季節開花的,可能是年前的那一場暖流,讓這些植物感知到了春的氣息,才有了這種狀況。
扶軟走近的時候,陸港歸併沒發覺,只盯著那束忽明忽暗的花枝,露出了一抹很溫柔的笑容。
那笑容扶軟在他臉上見過。
他擦拭秦雁回遺像時,就是這種神情。
“爺爺。”扶軟低聲開口,喉頭有些滾熱,連帶著聲音都有些哽咽。
陸港歸這才回神,努力的看向來人,“是軟軟啊。”
他伸了伸手。
扶軟立即蹲下,拉住了他微微抬起的手,小臉上都是歉疚。
“你受委屈了。”陸港歸握著扶軟的手,有些歉意的開口。
“沒有的,爺爺,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扶軟沒忍住哽咽,聲音在微微的顫抖。
“爺爺沒怪你,相反,爺爺很感謝你讓我知道真相。”陸港歸知道她在愧疚什麼,緩緩解釋,“我一直覺得自己算是個成功的人,沒想到到頭來,才發現自己原來是個失敗的人。”
“沒有,爺爺已經很成功了,那麼大的陸氏集團呢,是多少人努力一輩子也達不到的高度。”
陸港歸樂道,“你就挑我喜歡的說是吧。”
“沒有,我只是在陳述事實。”
陸港歸嘆了口氣,“其實到頭來才發現,要這些有什麼用啊?你奶奶以前就總說,錢財這種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走的,有什麼意義。”
說起秦雁回時,陸港歸整個人都柔和了不少。
“奶奶肯定是個很溫柔的人。”
“嗯,她可是名門閨秀,多少人追求她啊。”
“那爺爺是怎麼追到奶奶的?”扶軟雙手托腮,就那麼蹲在他面前聽他講從前的事。
“因為她很喜歡吃柚子,她小時候在外公外婆家待過,那邊盛產柚子,後來回到雲州,發現這邊的柚子口感始終沒有小時候吃的那種味道,我啊,就特地跑到她外公外婆的家鄉,找了柚子樹苗來雲州培育,可我哪裡會種果樹啊,買回來的果樹苗全軍覆沒了,你奶奶知道這件事後,嘲笑我很長一段時間。”
“可能是我的行為引起了她的興趣吧,後來就水到渠成的結了婚,這顆長風啊,就是我們結婚那日她親手種下的。”
聽他說著這些,扶軟挺羨慕的。
老一輩的愛情很簡單,也很純粹。
陸港歸是個長情的人,不然也不會一輩子只有秦雁回這麼一個夫人。
也不知聊到了哪裡,陸港歸感嘆道,“以前我總覺得老大像我,做事雷厲風行,有手段有手腕也有眼光,我曾經以他為驕傲的,可後來我才發現,其實最像我的,是老四。”
“他吊兒郎當的,以前名聲多壞呀,一點也不像爺爺。”
“他那是藏拙,實際長情著呢。”說起陸硯臣,陸港歸難免覺得遺憾,“是我對他的關心太少了。”
“你奶奶以前總說,以產遺子孫不如以德遺子孫,以獨有之產遺子孫,不如以公有之產遺子孫,現在看來,她說的,才是對的。”
陸港歸嘆了口氣,再次仰頭看向樹梢間的花枝,渾濁的眼裡有了一絲希望。
“太太,我很想你呢。”
扶軟剛要開口,卻發現陸港歸放在膝蓋上的手往下一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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