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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重逢之前,他尚且能夠耐心等候。
可見過她之後,思念和渴望就開始瘋漲,隨時隨地都能讓他失了理智。
沒人知道他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能這樣守著她,等著她,一刻也不願離開。
臨風看了看時間,覺得自己在這短短几天的時間裡,蒼老了十歲有餘。
此刻他比任何人都希望,硯總能跟太太快點和好。
他真的,真的,真的很想好好的睡一覺!
反觀肖易,那張撲克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
算了,他就是快木頭,怎麼可能會在他臉上看到其他情緒。
臨風喝完手裡最後一口冰美式,突然覺得苦的不是冰美式,而是他的命。
所以他扭頭對肖易說,“下次給我買點奶茶吧,全糖的那種!”
肖易無聲,算是回應。
臨風又找了根樹幹靠著,低頭看了一會兒手機。
最近為了提神,他愣是把自己的抖音刷成了擦邊App,裡面一水兒的擦邊女扭腰擺臀地。
肖易輕飄飄地從他身邊走過,視線瞥見他螢幕上正在賣力扭動身體的女人,難得冷嗤了一聲,說,“你喜歡這種?”
臨風迅速退出抖音,漲紅著一張老臉解釋,“我這是為了提神!提神!”
肖易不置可否地又冷嗤了一聲。
隨後擼起袖子,在街邊開始做起了俯臥撐,無聲嘲諷。
臨風,“……”
他忍了忍,不計前嫌地蹲在肖易身邊,壓低聲音說道,“再這麼耗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啊,你也動動腦子,幫忙想想辦法吧。”
肖易沒搭理他,換了個運動,開始高抬腿跳。
那精力,彷彿用不完似的。
身體素質好了不起啊?
臨風憤憤想完,又擔憂的看了看車子裡的陸硯臣。
他還維持著先前的姿勢,視線就落在季家的方向。
實在看得累了,就會伸手揉揉眉心,然後繼續先前的行為。
跟個望妻石似得。
臨風無聲嘆氣,這日子,何時是個頭啊?
他剛這麼感嘆完,後排的車窗就落下,陸硯臣比了個手勢。
臨風踢了踢肖易,急忙往車子跑去。
肖易也緊跟上來。
陸硯臣說,“去醫院。”
臨風頓時就緊張起來,“硯總你哪裡不舒服?嚴重嗎?需要告訴付醫生嗎?”
“已經和他說過了,他應該快到了。”
原來已經通知付醫生了啊,臨風這才安下心來,和肖易一前一後上車,啟動車子離開。
扶軟這會才剛躺下,正按照桑榆的吩咐,開始冥想。
這是她每日睡前功課,說是能調節機體情緒有助於睡眠。
說起來挺唏噓的,前十六年她一直嗜睡,甚至還一度因為嗜睡症而苦惱。
誰知道現在又開始失眠,困難的時候甚至需要藉助藥物才能入睡。
很奇怪,今晚的她,即使做了睡前功課,也依舊有些失眠,心口處總覺得不安。
等她再度站到窗前時,忽然察覺不到被關注的感覺了。
是……放棄了嗎?
三天了,腦子正常一點的人,都會放棄吧。
她剛懨懨地躺回床上,準備再來一遍冥想的時候,手機響了。
是個陌生號碼。
她猶豫了片刻還是接起,電話那頭傳來了陌生,又有一絲絲熟悉的聲音。
“是扶軟嗎?”付子期在電話那頭問道。
“是,你是……”
“我是付子期。”他報上名字。
“付醫生。”扶軟立刻稱呼對方。
付子期語氣挺嚴肅的說道,“方便來一趟市醫院嗎?南城市醫院。”
扶軟心口一緊,“是……陸硯臣怎麼了?”
“嗯,他的情況不太好。”付子期語氣依舊凝重,“你要願意的話,就來見他最後一面把。”
“我馬上過來。”扶軟的心頓時就慌了,慌得很徹底。
怎麼就是最後一面了?
他前兩天不還好好的嗎?!
可付子期沒道理騙自己啊……
扶軟完全六神無主,腦子都失去了思考能力,手忙腳亂的套上外套下樓,“沈棣,沈棣……”
這個點沈棣都會在書苑這邊畫畫,扶軟叫他他就能聽見。
大概因為她聲音焦灼,沈棣扔下手裡的畫筆就找了過來,“怎麼了?師姐!”
“送我去市醫院一趟,要快。”
沈棣原本想問她去市醫院做什麼,卻在瞧見她泛紅的眼眶時,心裡驟然一緊。
他嚥下所有的話,拿了車鑰匙就跟著她往停車場走,車子很快就駛離季家,直奔市醫院。
病房裡,護士給陸硯臣掛上水後,這才離開。
一旁的付子期就抱著雙臂冷眼看著他,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什麼垃圾一樣。
然而陸硯臣完全不在意,四平八穩地躺在那裡。
付子期翻了個白眼說,“見過狠的,沒見過又狠又卑鄙的,居然咒自己死,牆都不扶只服你!”
“沒開玩笑,再見不到她,我真的會死。”陸硯臣語氣平靜地說完這句話。
付子期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他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這輩子要遇見陸硯臣這種狗?
然而陸硯臣完全不顧他此刻的心情,還不忘叮囑他,“別忘了我交代的事。”
“你知道的,我這人記性一向不太好。”付子期故意拿喬。
陸硯臣拿起手機,點了幾下,“多買點腦白金補補。”
付子期的手機響了一下,他看著上面的入賬簡訊,看到那後面一串非常可觀的0,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要多禮貌有多禮貌,“謝老闆,能為你服務是我的榮幸。”
扶軟比陸硯臣預期的時間快了五分鐘。
當她紅著眼眶闖入病房時,陸硯臣正閉著眼在休息。
聽到動靜,他才堪堪睜眼,眼睛裡佈滿了紅血絲,整個人看上去,的確憔悴不堪。
“陸硯臣。”她叫他,聲音都在顫抖,“你怎麼了?”
“我沒事。”男人嘴上這麼說,可臉上的神色卻顯得十分憔悴,甚至是破碎,彷彿下一刻真的會灰飛煙滅一般。
付子期在心裡暗暗腹誹。
這演技,不去拿影帝真是電影節的一大損失。
扶軟紅著眼看向付子期,“他到底怎麼了?”
付子期想到了那一串零的轉賬,眉頭跟著皺緊,還特別靈性地看了陸硯臣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扶軟更擔心了,“他到底怎麼了?!”
「【男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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