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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周老太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態度，劉素到底還是將“土地公公”的存在告訴了周老太。
周老太：……託夢什麼也就罷了，還能隨時去找土地公公學本事是個什麼道理？
一片靜默後，周老太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你莫不是在蒙我吧？”
劉素沒有說話，只是坦蕩地看著周老太。
周老太：……算了，土地公公教一些種地的本事似乎也有些道理……吧？
雖然不可思議，但將過往發生的事串在一起，這個解釋似乎還算合理……
見周老太接受，劉素這才開口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雲娘不同尋常之處不僅在於她的天生神力，更在她農學上的造詣。
如今她還小，若再大一些，名聲在外之時，必然會進入有心人眼中。到時候若是沒有自保能力，便會淪為魚肉。”
就如，當初的劉家……
周老太皺眉，“若是這樣，倒不如讓她低調行事。我們住在這深山之中，若是有心隱藏誰能注意的到？”
劉素：“娘可知那韓縣令是何人？”
周老太的心一提：“他……？”
“當朝太尉，官拜宰相。”
周老太：！
！
周老太或許不知太尉是什麼官職，卻也知道宰相是百官之首。
“這……他……那他為什麼來我們這小地方當縣令？”
劉素：“他與高太師為政敵，爭鬥多年，被貶四次，每次回去不僅未受冷落，反倒一再升官。”
周老太：……
既然都說了這麼多，劉素也不介意多說一些。
“娘可知蘇先生以前是何身份？”
周老太捂著胸口，“你直接一口氣說完吧。”
劉素：“大理寺卿，從四品京官。這些都是蘇先生告訴我的。”
周老太：……
見她一副深受打擊的樣子，劉素的態度稍緩，“我也不是想讓雲娘繼續進山打獵，她這性子確實要約束一番了。”
“那……你的意思是？”
劉素：“不如先讓她練箭，也好磨一磨她的性子。她姑父說她因為力氣大，準頭差很多，正好練一練。她力氣大，若是箭術有成，打一副重弓，威力也不小。而且用箭的話出血少，不容易刺激她。”
周老太蹙眉。
可如此一來，姜雲不是更出挑了嗎？
周老太有些遲疑，“或許……韓縣令能看在姜雲此次相助的份上，幫著隱瞞一二？”至於蘇先生，她覺得還是站在他們這邊的。
劉素：“我以前也總覺得只要拘著雲娘，不讓她在外莽撞就不會有事。
可您也知道，雲娘她向來有自己的想法，我們攔得住一時，還能攔得住一世嗎？就像這次救助山下的難民，我們不也攔不住嗎？”
周老太：……
“您可知，我為何改變了主意？”劉素看著周老太，“是您讓松郎下山時說的那番話。是您告訴他不該因噎廢食，不該因為害怕再次遭遇不幸，就一輩子將自己困住。而是應該想辦法讓自己變強。若是將來不幸面對同樣的事情，也可以有能力拒絕，可以有能力保護家人……”
周老太：“……可雲娘不僅是個孩子，還是個小娘子。”
劉素十分坦然：“您覺得她還能同其他小娘子那般在家相夫教子過一輩子嗎？”
周老太：……
“你這當孃的，未免看得太開了些……”
“我只是不願折斷她的翅膀。”劉素一臉悲慼。
周老太不由想到了自己。
若是有的選，她又何嘗不想振翅高飛呢。
“罷了，你是她娘，既然你想清楚了，就按你說的做吧。”周老太嘆道，“如今先讓她養好身體，安心去學堂吧。”
……
婆媳二人說完話，姜雲已經嫌屋裡憋悶，和姜楊他們轉移到廊下來說話了。
劉素見狀也不打擾，只是拿著刺繡坐在旁邊，一邊繡一邊聽他們說。
姜苗見狀也拿來了自己的工具，坐在旁邊和她一起繡，時不時地看上兩眼，糾正自己的針法。
姜楊：“……你姑父前兩日送信回來說，聚集地旁邊已經開始籌建屋子了。還說他們都念叨著你們，說你們一聲不響地就走了，也不讓他們送一送。”
姜雲嘿嘿一笑，“那麼多人呢，若真讓他們送，還不知道得耽誤多久，太麻煩了。不過四叔，你最近都在家裡，那獵物誰來送？”
姜楊擺擺手，“外圍的獵物早就被獵得差不多了，再往裡就不是那麼好走了，現在他們每日裡打到的獵物還沒有先前的一半，根本用不著送去碼頭，玉清縣便能消耗。”
劉素突然開口問道：“是因為最近縣城裡來的人多了吧？”
姜楊點頭，“都是被之前的傳言吸引來的商隊，如今縣城裡的客棧都擠滿了，就連一些人家的空院子也都被包了出去。那些獵物送進城裡，商隊們收了品相好的皮毛、牙齒，剩下的肉則是送去各個客棧。”
一旁聽熱鬧的姜嶽山不解道：“為什麼還有人買牙齒？”
姜楊撓撓頭，“或許是喜好不同吧。”
劉素笑著解釋道：“西邊的一些族群相信死去的野獸會將強大的靈魂附在牙齒或者骨頭上，因此他們喜歡以此為飾品佩戴在身上，認為這樣能保護他們。所以越是強大的野獸越值錢。”
眾人恍然大悟。
姜雲突然一拍大腿，激動喊道：“哎呀，四叔，野狼群！”
眾人嚇了一跳，姜楊連忙拉住姜雲的手，“別激動、別激動，野狼群已經死了。”
見眾人都一臉驚慌，姜雲便知他們誤會了，連忙平復了一下心情，解釋道：“不是啦，我沒犯毛病。
我是想說那些野狼群比尋常野狼要大一倍，它們的牙齒肯定也更值錢啊！”
姜雲說著眼睛都在放光。
眾人齊齊鬆了口氣。
姜楊：“你嚇死我了……放心吧，你姑父第二日下山的時候就去收拾了，賣的錢都給你留著呢。”
姜雲頓時高興了，“正好，等紅薯收成的時候，還得再記一次資料，到時候還得再發一次工錢。”
“不過，那些商隊還不知道傳言有假嗎？怎麼還肯留在這裡？不可能這麼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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