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深受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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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藥鋪本是他生母遺物。他生母在他年幼因意外身故，之後他爹取了繼室。後母待他並不寬厚，趁著他年幼不懂事，故意激他，害他屢屢犯錯，使他在他爹面前失了心……”

“他後母壞，但他爹也不是個好爹。”姜雲吐槽道。

蘇先生本意不是要與她說人八卦，於是並不理她，繼續道：“後來他稍大一些，也吃了不少苦頭，心知自己在後母手中討不到好，便自請回到生母的家鄉，管理生母留下的藥鋪，那年他才十六歲。”

姜雲表示同情：“曹掌櫃好可憐……”

“對他來說，是福非禍。”蘇先生嘆道，“離了後母的控制，他便在經商上展現出了極大的天賦。不僅將保安堂打理得井井有條，私下裡的產業也發展了不少。”

“哇！”姜雲星星眼，“然後呢，然後呢，他是不是回去狠狠地報復了？”姜雲說著頓了一下，“誒？不對啊，如果真的回去報復後母的話，保安堂怎麼還會換人？”

“所以說，福禍相依，世事難料。前些年，他在玉清縣發現了兩種特色藥材，制了兩種難得的成藥送回京城，得了他爹的誇讚，也惹的他後母的不快。”

蘇先生嘆了口氣，繼續道：“後來你家做的橘釀葛根被他送去了京城，引起了大戶人家的喜愛，也為曹家的藥鋪生意掙了個不小的名頭，所以臨近年關，他後母就以他多年未歸，藉機讓他爹招他回京……”

姜雲反應極快：“然後被他後母陷害了？！”

“……是。他後母設了個陷阱，讓他不得不往裡跳。卻暗中動了手腳，讓曹老爺為了保全家族，不得不放棄他。”再多的蘇先生也不肯說了。

“是什麼陷阱？這麼厲害！先生您快說嘛……您要是說話說一半，以後我再聽到什麼新奇的故事也就告訴您一半！”姜雲見他不肯說，急切道。

蘇先生：……

“……她與宮裡採買的勾結，要求他獻上橘釀葛根粉，他不得不從，卻被暗中動了手腳。毒害皇室，是株連的大罪。”

姜雲驚得半天合不攏嘴，“不是，他後母本事這麼大呢？”

“自然不是，不過是棋局中的一枚棋子罷了。不過她這種人確實難纏，明明心機深沉，對外又擺出一副溫婉柔弱的樣子。你以後與人相處，切忌莫要輕易被表象矇蔽。”

姜雲敷衍地點點頭，急切道：“然後呢？”

蘇先生：“此事牽扯了到了朝中guan員，好在那guan員為他力證清白，保下了他的性命。曹老爺怕受牽連，不肯再認他這個兒子，便……將他從族譜除名。”

姜雲：！

！

曹掌櫃也太慘了吧！

蘇先生見她一臉震驚，苦口婆心道：“人心難測，便是血親都會因為各種原因，在背後捅你刀子，多得是看你不順眼的人想給你挖坑往裡跳。

如曹家這般大富之家是如此，平民百姓之間又何嘗沒有諸多算計。

以後莫要仗著自己的武力？行事魯莽了，需知有些時候，看不見的刀才是傷人最深的，一不小心便是滅頂之災。”

姜雲眨了眨眼，呆呆地點了點頭。“所以是有人要對付那個大guan，正巧利用了曹掌櫃的惡毒後母？”

蘇先生沒想到姜雲這麼敏銳，但涉及朝堂鬥爭的事他無意多說。

可姜雲卻意猶未盡。

這故事雖然比不上空間裡的那些光怪陸離的故事，卻比姜楊每次回來與他們說的那些茶樓說書的有意思多了。

況且這還是真人真事！

於是纏著蘇先生不停追問道：“只是這大guan到底是如何被牽連的？曹掌櫃既然被狠心逐出，想來必然沒什麼財物吧？那他又是如何東山再起的？

不對，他這麼聰明，早先肯定給自己留了後路！難怪，他現在手裡還有那麼多可用的人……先生，你再多說些嘛……”

面對姜雲沒完沒了的問話，蘇先生頭疼不已，他費心教導，她卻一心八卦，實在令人氣惱。

“回去給我寫一篇反思來，說說你從此事中得到的感悟，明日交來。若是寫得不好，從明日起，每日再加十張大字。”

被下了逐客令姜雲這才反應過來：她不是要打探口風的嗎？光顧著八卦了……

不過，先生既然隻字不提，應該是不知情的吧？

姜雲眼珠子一轉：算了，管他呢，她現在只想把八卦聽完。

至於多寫十張大字什麼的，也不是那麼要緊了，反正她近來不能去山裡打獵，不差這點時間。

“先生，您既然想讓我從中吸取教訓，怎麼能說一半藏一半呢？您這樣，我會心存僥倖，覺得一切皆是曹掌櫃行事不周而釀成的禍事的。倒不如與我講透，一來，好讓我瞭解朝中局勢，二來，也更全面地引以為戒嘛。”

蘇先生氣了個倒仰：她倒是還教起他來了！

“你又不考科舉，瞭解什麼朝中局勢，滾滾滾，快滾回去。”蘇先生不耐地甩甩手。

姜雲眼疾手快地扒住他的衣袖，仰著腦袋看他。

蘇先生：……

……

“那個大guan是韓正？！

”姜雲驚地一躍而起。

蘇先生白了她一眼，“我與先生有師徒之名，你不可直呼其名。”

姜雲哪裡還顧得上這個。

她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她和四叔忙了一圈，就為了瞞住韓老，結果……

曹掌櫃了和韓老是有過命的交情啊！

一個，是被當作棋子，被家族除名……

一個，是捨命相護，被貶玉清……

這要說他們沒碰面，打死她也不信。

最後，姜雲失魂落魄地離開了蘇先生的院子。

看著她遠去的背影，蘇先生暗自反省：他是不是說得太嚇人了？她畢竟年紀還小，應該慢慢教才是的……

……

“四叔……”

遠遠看著在院門口翹首以盼的姜楊，姜雲滿臉愁容道。

姜楊見她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嚇了一跳：這是被蘇先生痛罵了一頓？

“別哭，別哭，沒事的，蘇先生也是為了你好，別往心裡去……”姜楊輕拍著她的肩膀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