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出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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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不想等到有一天仇人上門，我們卻無力反抗！”姜鬆解釋道。

劉素停下掙扎的動作，倔強道：“我不下山，也儘量不出門，不會有人找到我的。”

姜松扶著她的肩膀，將她轉過來面對自己，“素娘，我不想心存僥倖，我不希望將來面對仇人的時候無力抵抗。但是我保證，我絕對不會輕舉妄動，不讓你擔心，你相信我，好嗎？”

見她不再掙扎，姜松繼續道：“四郎的工坊越做越大，盯著我們家的人也會越來越多，不想受制於人，我們只能越來越強。還有云娘，以雲孃的天賦和聰慧，將來如何平庸？”

面對溫柔堅定的姜松，劉素漸漸平靜下來。

“我知道你揹負太多，也不敢說能為你做什麼，我只希望能夠盡我所能早做準備，將來能做你們的後盾，能夠保護你們。”

劉素痛苦地閉了閉眼，腦海中閃過當初那些畫面，搖頭道：“沒用的，劉家當初也算是富甲一方，可那又如何？到頭來也不過是家破人亡。”

回憶的衝擊令劉素有些慌亂地拽住姜松的衣袖，“松郎，我什麼都不要，我們就平平靜靜地在這山裡生活好不好？”

姜松輕撫她的肩膀道：“別怕，只要我們有心提防，就不會另對方有機可乘的。有我，有四郎，還有云娘他們，他們長大後也會保護你，保護這個家的。”

劉素拳頭攥緊，其實她心裡清楚，姜松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可曾經發生的一切令她恐慌，她不想破壞如今安穩的生活。

可姜松將一切讀赤裸裸擺在她面前，讓她不能不去想。

若是自己再一味逃避下去，若是真到了被仇家尋到的那一天，一無所知，毫無防備的家人們，會遭受些什麼？

是不是隻有她離開才是最好的結果？

多年夫妻，姜松一眼便知她的想法，一把將她擁入懷裡，“你別想著偷偷跑走，你想想我，想想雲娘，若是她找不到你了，她會發瘋的。”

……

牆頭上，人頭攢動。

姜苗、姜雲、姜嶽水、姜嶽山每人舉著一隻手擋在眼前，又依依不捨地透過指間的縫隙看向院中。

姜嶽山的腦袋湊近姜雲，低聲道：“大姐，他們在說什麼？”

姜雲瞥了他一眼，低聲回道：“離這麼遠，誰聽得見？”

事實上，她說謊了。

其實她隱約聽到了一些，什麼仇人之類的。

想到劉素珍藏的那個帕子，姜雲眉頭緊皺。

以至於她都忘了懷裡還抱著一個年幼的姜月。

院子裡，夫妻倆將心事說開，又互訴衷腸，對對方的想念湧上心頭。

兩人對視著，漸漸靠近……

姜月眨巴著眼睛看著他們越來越近，姜松擁著劉素，一個吻輕輕地落在劉素的額間。

牆頭上，除了心事重重的姜雲，還有一臉茫然的姜月，另外三人頓時漲紅了臉。

一旁的姜苗慌亂地移開視線，就見姜月正瞪大眼睛看著院子裡的一幕，連忙用另一隻手捂住她的眼睛。

這一下捂得嚴嚴實實的，姜月什麼也看不見了，不高興地都囔道：“小姑姑，我什麼都看不見了。”

姜苗：“非禮勿視。”

話雖如此，眼睛卻忍不住飄向院子裡，連姜月伸手去拽她的手都沒有察覺。

兩隻手都沒有扶牆的姜苗被這麼一拉扯，頓時失了平衡，一時驚撥出聲，眼看著就要摔倒。

身旁的小夥伴們倒吸了一口涼氣，好在姜雲離得近，及時回神護住了她。

見姜苗沒事，眾人齊齊鬆了口氣，卻悚然聽到院子裡一道咬牙切齒的聲音：“你們在做什麼？”

一回頭，就見劉素和姜松都板著臉看著他們。

姜苗羞紅了臉垂頭，不敢看他們。

姜嶽水和姜嶽山也低著頭裝死。

姜雲看看左邊的姜苗，再看看右邊的兩兄弟，最後乾笑道：“呵呵，爹、娘，好巧啊……”

“巧？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們現在應該在學堂上課的吧？門是你們鎖的？誰出的主意？”劉素皺眉看向姜雲。

“冤枉啊……”姜雲哀嚎一聲，“我們只是看個熱鬧……呃……我是說我們太熱了，想進院子，發現門鎖了，就想翻牆進來，然後就看到……不，我們什麼都沒看到。”

姜雲捂住嘴連連搖頭。

羞惱的劉素沒好氣道：“還不快下來，抱著月月還敢爬那麼高！”

如今的姜家院子經過擴建，不僅房間多了，前後院子也比先前寬敞了許多，而這院牆也修得很高。

幾人若不是藉著姜雲搬來的木樁，根本上不去。

如今在兩人的目光下，姜雲也不敢翻牆而入，只能乖乖地帶著他們下了木樁，掉頭走到前門。

面對緊鎖的院門，姜雲沉吟片刻，到底還是沒捨得將好好的鎖扯壞。

在身體的遮擋下，悄悄從從懷裡掏出工具，簡單搗鼓兩下，便將門開啟了，再悄悄地將鎖收進空間。

只是這一幕，卻被蹲在地上的姜月透過她的咯吱窩看得一清二楚。

就在眾人都以為姜雲是暴力開鎖時，

一旁的姜月已經激動地拽著姜雲，蹦蹦跳跳地撒嬌：“大姐好厲害，我也要學，教我、教我。”

姜雲摸摸她頭上的碎髮，隨口哄道：“這要力氣大才行，月娘乖，你好好吃飯，快快長大，等你力氣和我一樣大了，就可以學了。”

姜月茫然地眨眨眼。

眾人沒有在意，姜松問道：“你們今日怎麼都沒去學堂？”

姜雲鬆了口氣，“先生今日出診去了，長嶺村那邊有人來找先生，請他去出診。”

姜松皺眉，“長嶺村？離我們這可不算近？為何特意跑來我們村找蘇先生？”

姜雲道：“好像是先生去搖鈴看診時的舊病人，情況不太好，連夜趕路來請先生去，先生不好推脫，天還沒亮就去了，只給我們留了一封信。”

而此時，蘇先生隨著長嶺村的人一路緊趕慢趕，眼看著長嶺村就要到了，帶路的人卻一反先前的急切，漸漸放慢了速度。

察覺到兩人面色有意，蘇先生腳下一頓，也放慢腳步，開口試探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