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有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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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楊說的也在理，閩州歷來匪患嚴重，靠海的漁村還會被海盜劫掠。

也就是從上次飛鷹寨被剿滅後，附近的山匪才收斂了許多。

在這種情況下敢來閩州做生意的，都不是什麼好惹的，如果一味軟弱，只會被人踩在腳底下欺負。

周老太明白這個道理，但是在她看來，姜楊的做法欠妥。

雖然姜楊以小博大，又藉著馬哥的事讓對方吃虧，順便還讓馬哥賺了一筆，辦得很漂亮。

但若她是那柳掌櫃，恐怕這會兒是恨多於懼。

可事已至此，周老太也只能叮囑姜楊以後避著點對方。

“既然回來了就好好把臉上的傷養了吧，雲娘那邊讓人遞個訊息去，省得她操心。”

姜楊想反駁，周老太瞪了他一眼，“你這個樣子去給她看見了，她不得鬧起來？！”

姜楊頹然，“行吧，正好我去新工坊那把最近的賬給對了。”孤樹林的收成他到現在都還沒騰出空來核對呢。

出發前，姜楊還順道去找了姜松。

“大哥，雲娘這砍花法成功了，我這邊人手不夠，你看能不能讓夏棋去幫我一段時間？”

姜松：“也成，我瞧那小子最近性子穩了許多，天天拘在我浪費了。但是這是雲孃的人，你可得看好了，那丫頭護犢子得很，要是再惹出什麼事來，等她回來指定要發飆。”

姜楊樂呵呵地應下，就去大松莊園找夏棋去了。

得知自己能跟著姜楊幫忙，夏棋眼睛都亮了。

這可和之前在運輸隊不一樣，跟著姜楊，就說明姜楊準備提拔他了！

“那他們呢？也跟著一起嗎？”夏棋指著身後的一眾兄弟問道。

“你是他們的領隊，按理說他們自然是跟著你的，只不過你們是雲娘送來的，所以這還得等姜雲回來定，我可不敢做她的主，回頭她再跟我鬧。”姜楊攤手。

夏棋：我懂。

就在這時，人群中傳來一個有些緊張的聲音，“可不可以……把我也帶上？”

“小武？”姜楊愣了一下，這次去碼頭小武沒去，若不是他出聲，姜楊都快忘了小武也在夏棋的二隊裡了。

小武看著姜楊臉上的傷，認真道：“我保護你。”

對上他執著的目光，姜楊拒絕的話愣是說不出口。

……

羅七升在玉清縣混跡多年，先是被夏棋擠壓生存空間，後又遭到縣衙的打壓，連他那在縣衙裡管馬的姑父都被他給連累丟了營生。

不得已之下他只能在附近的縣城裡混跡，給人當打手跑腿混日子，往日的風光不復，他心裡最恨的當屬夏棋和當初把他給打趴下的姜雲了。

這次因為閩州旱情，他也隨著難民回到玉清縣，卻只能在周圍打轉，順便收一些人壯大自己的隊伍。

正巧就在閩州碼頭碰見了跟著姜楊的夏棋等人。

姜雲他是打不過的，但是她四叔他還是打聽過的，收拾他還不簡單？還有夏棋……

於是乎，羅七升跟了姜楊兩日，發現他正在和柳掌櫃談生意，便主動去柳掌櫃那遞了投名狀，把姜家的情況告訴柳掌櫃，之後就有了強買強賣的那一出。

若不是馬爺出手，他高低得給姜楊和夏棋一人斷一條腿。

這次姜楊暗中聯合馬爺使了手段，柳掌櫃不敢對馬爺動手，自然要把氣都撒在姜楊身上。

所以，姜楊離開碼頭的時候，柳掌櫃就讓他們悄悄跟上了。

妙的是這些日子姜雲都在縣城裡，只要他趁著夜黑風高成了事，再帶著手下的人隨柳掌櫃離開，憑她姜雲有多大的本事也沒處找他麻煩。

……

夜幕降臨。

各家吃完飯便都收拾了歇下，整個村子靜得只能聽見各處的蟲鳴。

舊工坊裡，張良提著燈籠巡了一遍後也回屋了。

屋裡，姜花正在哄張陽睡覺，張陽翻來翻去得說什麼也不肯睡，只等張良進屋了，小傢伙一骨碌地起身，眼巴巴地望著他爹。

張良伸手插著他的咯吱窩，一把將他舉了起來，逗得他咯咯笑。

這些日子張良都在孤樹林營地，難得回來，姜花也不拘著父子倆玩鬧。

夜色漸深，工坊各處的燈都熄了，整個村子陷入了一片黑暗，只剩下柔和的月光將其籠罩。

幾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從灌木叢中鑽出，藉著姜雲家院牆的遮擋，悄悄靠近舊工坊。

“汪汪汪……”

一陣狗叫聲響起，黑影眼疾手快地丟了塊加料的肉給它，一看就是沒少幹這事。

沒多久，綁在院內的狗倒下，幾人翻牆而入，一人去開門放風，剩下的人則解下腰間灌滿油的水囊，悄摸摸地在工坊的柴堆上撒油，

張良在狗叫的第一時間就醒了，他也沒點燈，悄悄地抓著弓箭出來……

一眼就對上了放風那人的視線，張良毫不猶豫地吹響了運輸隊的專用竹哨，緊接著手上弓箭也拉滿放箭。

門口放風的人大腿中箭，剩下的人慌亂了一下，將手裡的水囊一丟，再把火摺子吹燃後丟下。

這麼一耽擱，張良的箭已經射中三人。

剩下的人拖著傷患往外跑，這一跑動，再加上夜裡太黑，張良的箭就不那麼容易射中了。

好在村裡的人聽見哨聲紛紛醒來，速度快的已經在往這邊趕了。

張良想去追，可眼看著柴堆的火已經燃了起來了，張良只能反身去救火，任由那些人鑽進夜色裡。

好在由於工坊的特殊性，院子裡始終都擺著幾大缸的水，就算是鬧旱災的時候也要把洗菜洗碗的水倒進這缸裡。

放火的是羅七升手下的人，他們一路狼狽逃跑，卻碰巧去的正是大松莊園的方向，半路上被莊園裡聞訊趕來的姜松和二隊的人堵了個正著。

等這些人被捆上，二隊中有跟著去碼頭的人認出了他們。

“他們是羅七升的手下！是那個柳掌櫃派來的！”

此時，舊工坊那邊已經有煙霧飄起。

又聽到一聲驚呼，“新工坊那邊有火光！”

有火光說明火勢已經不小了，如今工坊內沒什麼活，就算著火了也不怕貨物損失，可姜楊今日說要對賬，留在新工坊值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