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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家之事,直接把魯王被埋皇陵的事兒都給蓋過去了。
雖然已經時隔十幾年,但是當年西北的事所造成的動盪至今都還讓朝中許多老人心有餘季,鄭謙當年侵吞軍餉,那不是一年兩年,那是長達足足十餘年,十餘年的時間,他侵佔軍餉,私吞撫卹銀子,這是一筆多麼大的數目,只要有腦子的人想一想,都能知道。
而鄭謙死後,朝廷並沒有從鄭家找到多少銀兩。
所以,那些銀子去哪兒了?
這些年,這一直是一個未解之謎,在這樣的情形之下,自然有人會懷疑鄭鈞,他畢竟是鄭謙長子,而且事發之時他被親衛護著逃脫了,朝廷這麼多年一直都在追查他的下落。
現在,這個這麼重要的人物,竟然躲在京城附近的山上當了和尚,而且一躲就躲了這麼多年!
最要命的是,鄭鈞這一次露出行藏竟然還是為了要插手皇陵的事兒。
這人到底想幹什麼?!
想謀反不成?!
不管到底是為什麼的,可這一次,邵君庭這個名字,的的確確成了朝中不得不提的名字。
一時之間,參奏彈劾邵家僭越、窩藏的奏摺如同雪花似地,堆滿了永昌帝的書桌。
風雨欲來。
邵皇后聽見訊息的時候,正是九公主鬧脾氣不肯吃飯,她在邊上忍不住苦口婆心的勸:“你便是再有什麼不高興的,總不能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吧?這麼不吃飯,你能氣的了誰?還不是氣著了我跟你自己?真是個蠢的!”
她手裡端著一盞燕窩,見女兒跟個倔驢似地,氣的心窩痛。
經嬤嬤跟柳姑在一旁候著,兩人雖說是在邵皇后跟前有頭有臉的,在這位九公主的事情上頭也一個字不敢多說,關鍵是,九公主不是個講道理的,你就算是為她好,有些話一時說錯了,那也是說發落就發落了。
故而,她們倆都靜靜地不敢吭氣兒。
九公主抬手就把母親手裡的燕窩盅給拂開了,裡頭的燕窩撒出來,燙了邵皇后的手。
邵皇后氣的不輕,眼看著宮女上來接了燕窩,就氣沖沖的站起身來戳了戳九公主額頭:“你這個不識好歹的!你病著,我一天到晚的為你擔憂,你倒好,不識好人心!”
九公主自來性子不是一般的壞。
她聽了這話,半點兒沒有覺得感動,反而十分厭煩的翻個身躺著,背朝著邵皇后冷笑:“母后若是真疼我,就會給我出氣!崔明樓那個賤種,若不是他,我也不會在床上躺了這麼幾個月!”
她可是堂堂公主,被崔明樓弄的重傷,可結果,父皇和母后竟都這麼算了,把一個外四路的野種看的比她這個親生女兒還要重要,這怎麼能不讓她惱怒?
邵皇后當真是對這個女兒一點辦法也沒有。
沒有法子,她這一輩子唯有這麼一個親生女兒,何況,生產並不容易。
她生九公主的時候正趕上難產,險些一屍兩命,後來是太醫和穩婆盡全力才能保住性命,可從那以後,她也傷了身子,再也不能生了,她這一生也唯有這麼一個親生的骨肉了。
正是因為如此,邵皇后根本沒用得上什麼奶孃。
她親力親為,一手一腳親自把九公主拉扯大。
一晚一晚的熬夜,一點一點的把襁褓裡一丁點大的小糰子帶成一個即將及笄的大姑娘,這其中的艱辛不必說。
也正因為一路走來如此不容易,所以邵皇后對九公主異常珍愛,九公主從來就沒有什麼不如意的事,得不到的東西。
許就是因為如此,這性子也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從前邵皇后其實並沒覺得有什麼,畢竟女孩子本就要養的嬌貴一些,公主便更是金尊玉貴了,可是如今,她有了自己也難辦的事,才真真正正的領略到了女兒這性子的難纏。
嘆了口氣,她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你父皇寵愛他,你也知曉,都已經如此了,我還能說什麼?總不能揹著你父皇去把人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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