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4章 不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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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四房的人今個就是抱著有便宜不佔王八蛋的心裡來的，所以一個個的都在積極爭取，深怕自己少說了或者表達的少了就無法達成目的了。

四老爺說完了這些皮厚的話之後，婁姨娘也躍躍欲試的說道：“老祖宗，王爺我們這一房真的什麼都沒有了，老爺最喜歡的百珍園都沒有了，戲班子也走了，我們老爺的日子沒法子過了啊，”

“老祖宗、大哥您二位就可憐我們老爺一點吧，這麼多年我們老爺從來沒有這樣難受過，日子這樣緊張過，還請老祖宗和大哥看在太王爺的份上照顧一下我們老爺吧。”

四夫人蕭氏見婁姨娘都敢說話了，她也上來唯唯諾諾的說道：“老祖宗，王爺還請您二位照顧我們四老爺一點吧，他現在真的是日子難過了啊，而且我們這一房如今什麼都沒有了，存銀也沒有了，產業也沒有了，百珍園也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啊！”

四房大少爺楚貫櫪也緊著說道：“孫兒請老祖宗憐惜些，我們這一房如今真是太難了。”

四房大少夫人盧代蓉實際上不想參合，她今個就是來看熱鬧的，結果四房的每個人都說話了，最小的楚貫帆沒來，其他的都在這邊，因此盧代蓉也勉為其難的說道：“還請老祖宗和王爺照顧我們些！”

雖然四房的人積極表現，或者委婉或者直接的表達都沒有人要回答他們的意思，所以場面一時間有些僵持在這裡了，四房的人有些不自在，可是話已經說了不少了，再說就有些過分急切了，所以一個個的不是擺弄手裡的玉佩，就是撫摸一下自己的簪子鐲子的。

老祖宗一般直接參與事情的時候不多，平時多是肅親王妃來處理，所以老祖宗只當沒看見四房幾個人的尷尬，淡定的在喝茶。

沁慧和思陽都覺得四房的人很有意思，一個臉皮厚就算了，沒想到是集體臉皮厚！

至於王爺更是忙於前朝，掌管皇上的錢袋子，哪有時間和內宅的這些事情糾纏不休？

平時王爺也是最不耐煩處理這些囉嗦事，但今天既然坐下來準備處理四方了，肅親王也不用在如之前那樣慣著忍著了，當然也的確是無法忍耐了！

所以肅親王臉色一沉啪的拍著桌子說道：“好好好，老四你還真是好樣的，看來你只記得父王讓本王照顧你一些，而你卻忘了父王怎麼叮囑你做任何事情莫要過分的，既然今天已經鬧到這個程度，本王也不客氣的告訴你，今個就要辦了四房的事情，”

“你自己拍著良心說說，這些年你的日子過的如何？本王何曾虧待過你半分，甚至思陽和王妃有些東西我都不會讓他們去買，可是你呢從小到大過日子除了花錢就是花錢，可曾有過半分對王府的貢獻？”

“現在竟然大言不慚的還好意思說什麼讓本王照顧你一些，這些年照顧你照顧的已經讓外面來討賬的掌櫃的堵在了肅親王府門口，你自己說說這些年你那些魚蝦蟹將飛禽走獸養活起來砸了多少銀子，而你自己賺回來什麼了？”

“還有公中的產業都哪裡去了，還有那四房整個院子幾百個婁家的人和花家的人在當值當差，吃著王府喝著王府的，你倒是說說肅親王府哪裡對不起你了，讓你們一家子見錢眼開的過來爭這點東西？說啊？”

肅親王是真的怒了，這麼多年養個狗也知道搖搖尾巴了，這個老四就是個白眼狼，你所有的包容和寬待在他眼裡都是應該應分的，不僅是應該應分，還變本加厲的享受著，稍微有些不順心，還好意思出來鬧騰，一把年紀真是不嫌棄丟人！

四老爺楚現被肅親王給呵斥的一愣一愣的，大概是沒有想到以往寬容的大哥，現在看他就跟看仇人一樣，本來打算今個接著鬧一鬧的噱頭能從中獲利，或者就此揭過公中產業的事情，誰承想出師不利呢！

四老爺被呵斥了也不吭聲，老祖宗現在是連話都懶得說了，誰讓這老四如此討嫌，再想到那花姨娘動不動就說什麼太王爺怎咋說的，怎麼讓別人去做的，提起這茬老祖宗就噁心透了，哪裡還會多管半點閒事。

所以老祖宗看著老四準備如何表現，讓大家意想不到的是四老爺忽然就哭了，然後跪在地上撲到肅親王的大腿上就開始哭嚎說道：“大哥，我錯了，真的錯了，昨個看見空空蕩蕩的百珍園我就知道我這麼多年錯了，大哥對我這樣好，我卻像是豬油蒙了心一般的和大哥說那麼多沒用的酸話，都是我的錯，大哥你原諒我吧，”

“這賣了百珍園東西的銀子我是什麼都不要了，過去弟弟是有些蠢被人利用了，完全不知道怎麼就從公中弄來了一些產業去買了好東西，都是弟弟貪玩無狀讓大哥操心了，都是我的錯我的錯啊！”

四老爺講話說完之後，哭的就跟孩子一樣，四房的人似乎也被四老爺的神來之筆給嚇傻了，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反應，是應該和四老爺一樣一起跪著痛哭，還是應該極力撇清這事情和自己沒有關係？

蕭氏和婁姨娘也不知道該如何反映了，總之就是拿著帕子在臉上擦來擦去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也跟著哭了，為了這兄弟之情哭了呢。

沁慧和思陽互視一眼都覺得別看四老爺平時就知道玩，關鍵時候嘴巴甜臉皮厚，捨得下面子，放得下膝蓋，妥妥的一個能屈能伸的人物！

沁慧慶幸自己不曾小瞧了任何肅親王府的人，這群人溜滑的不得了，稍不注意就有麻煩。

四老爺哭的傷心，可是這次有可能四老爺估計有錯，肅親王並沒有像以往那樣安慰他，或者告訴他這件事情就不追究了。

肅親王慢慢的推開抱著他大腿的四老爺楚現，認真的對著四老爺說道：“老四，作為男人不是遇見問題哭一哭就能解決所有問題的，既然你做了也承認了，那麼按照長兄為父的規矩來說，身為你兄長的我想要監督指正你所有的問題，才算是不白白答應父王的託付！”

四老爺一聽這話，就知道事情不對了，或許大哥將要說出的話偏離了他預定的軌道，有些事情已經朝著他無法預知的方向去了。

所以四老爺趕緊要說話，卻被肅親王擺手打斷了說道：“老四你不用辯解什麼，這麼多年你什麼樣子我都清楚，只是現在無論從當初答應的父王的事情也好，還是你現在將肅親王府的規矩踐踏也罷，總之你的事情我已經不想再管了，你也很清楚本王是基本不參與內宅事宜的，”

“而且現在孩子們管家管的也很好，本王都覺得很不錯，人無遠慮必有近憂，肅親王府的一些祖制和族規的確無法適應現在的情況了，樹大分枝人多分家，這是必然的規律，否則勉強住在一起就會成為仇人而不是兄弟，”

“因此這次對於你的事情，我會按照現有的規矩來辦，既然拖欠了公中的銀兩還有產業的賬目，甚至是庫房的一切，你都要補上，而且剛才思陽已經將你這一房的賬目給本王看過了，該多少就是多少，王府不會多佔了你一分，同樣你也不必要佔了王府一分，大家公平合理好聚好散，老四這次分家就由你開始吧！”

四老爺聽過了王爺的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猶如被晴天霹靂給劈了一般，徹底的傻了，他預計了那麼多的結果，就偏偏沒有預計到這個，真是失策外加失算了。

其他四房的人好像跟看著天外來客一樣的看著肅親王，根本不相信如此殘忍的話是從肅親王嘴裡說出來的，王爺說什麼？讓他們分家，然後滾蛋？

這怎麼可能？是聽錯了吧？對一定是聽錯了！

絕對是聽錯了，王爺那樣照顧四老爺怎麼說趕人就給人趕走了呢？這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這比那些掌櫃的集體要賬都覺得不可思議。

因此四房的人集體石化，他們還都在消化這個天大的訊息。

四老爺更是傻了一般，想說很多話，卻在眼下的情況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嘴唇哆嗦了半天，甚至還想抓王爺的衣角，都被肅親王給閃避過去了。

四老爺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會成為打破了肅親王府多年不分家家規的第一人，還是被大哥直接無情驅逐的第一人，他無法控制自己內心的劇烈跳動，不，這不是他想要的，絕對不是！

即使是分家也不應該從他開始，他絕對不能出了這個頭，絕對不能！

而且現在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如果離開了肅親王府四老爺的身份，他是誰？他能做什麼？

走出肅親王府的大門，誰還會巴結他，甚至是討好他，走到任何戲園子茶樓甚至在街上，還會不會出現很多排著隊等著給他獻殷勤的人？

想到這裡，四老爺出現忽然覺得人生都灰暗了，怎麼辦？還能扭轉這種局勢嗎？他不能作為第一個被分出去的人，出去了他什麼都不是了，再也不是呼風喚雨在圈子裡面高人一等的存在了！

所以四老爺忽然間跳起來大喊一聲：“不，大哥你在說笑，絕對是在說笑，我不分家，絕對不分家，誰說什麼我也不分家，這就是我的態度，不—分—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