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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偶然間見過桐姑姑,當時只覺得面善,後來仔細回憶卻是發現原是舊人,不知桐姑姑還記不記得當年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六帝姬?算起來桐姑姑對吾是有救命之恩的,吾只不過想與你敘舊,你不要害怕。”呂琤沒有開門見山式地直接分配任務,而是先交流一下感情。
出使高麗這活兒,在這個特殊時期,呂琤派遣給鄉桐任務其實是不好完成的。鄉桐這個人,呂琤早早就派人查過了,她個人是沒有什麼慾望的,她在宮中的地位已經足夠使她老去後依舊活得體面。
要想馬兒跑,得讓馬兒吃草,她個人無懈可擊,那就只能從人際關係入手了。施恩於鄉桐的重要之人效果或許會更好。
“奴惶恐,無功無德實不敢當姑姑而已,能得陛下一聲鄉桐,便是奴無上榮耀。奴早年不過是比照著宮規,謹慎行事罷了,陛下提的救命之恩早就不記得了,想來是無心之舉,哪裡值得陛下記許多年。陛下能覺得奴面善,記得奴,奴真是感激涕零。”呂琤讓鄉桐不要害怕,反倒是更激起了鄉桐的無限聯想。
想她鄉桐行走宮廷這麼多年靠的什麼?靠的就是她的謹言慎行和知情識趣。所以鄉桐立刻撇清了所謂的救命之恩。宮中的好人,難做!不求有回報,就只求別天天惦記著她。
“鄉桐是個做事體貼又有本領的人,吾不願埋沒了人才,所以今天找鄉桐來做事。”呂琤聽鄉桐的回話,就知道鄉桐想多了,反而更改害怕了。呂琤也只能是先說要辦的事兒,後提給報酬。不然鄉桐恐怕還以為是朕威脅她呢。
鄉桐總算是鬆了半口氣,沒用敬語好啊,不然她心裡總是毛毛的。陛下話裡的意思看中了她的某項本領,想讓她辦事兒,有價值才是最大的好訊息。
“奴雖願盡綿薄之力,但奴才疏學淺,唯恐力有未逮,耽誤了陛下的大事,還望陛下另選賢能。”鄉桐推辭了一下,雖然知道推辭掉的可能性很低,但是萬一呢?
也不知陛下找她做什麼事,仔細想想她擅長的也就是宮闈那點事兒了,總不會就是宮闈事吧?宮闈事可不好參與。不,不應該,陛下的後宮比之先帝清靜不知多少倍,也沒她發揮的空間。那陛下找她是做什麼呢?鄉桐開始梳理自己掌握的技能。
“鄉桐是謙虛之人。朕欲派鄉桐往高麗,與王后多交流,大周乃禮儀之邦,對世子的去世深表遺憾,向世子的嫡長子發出慰問,並強烈譴責高麗王近年色令智昏的行為,寵妾滅妻這種無禮行為,大周平民都不屑去做。”呂琤把任務包裝了一下,鄉桐是個人精,應該是聽得懂的。
鄉桐果然聽懂了,她不禁在心裡暗暗吐槽自己烏鴉嘴,怎麼到底是跟宮闈扯上了關係而且還是高麗的宮闈。讓她去幫高麗王后,那恐怕是一去不復返,今生歸家無望了。持節人竟是她自己?鄉桐深吸一口氣打算再掙扎一下拒絕時卻被呂琤開口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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