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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衛隊員們平時訓練的就有撲捕,李學武在此基礎上又加入了搜查和束縛等手段,形成了更加專業,更加細緻化的抓捕動作規範。
在派處所大院裡已經聽自己的科長講清楚了動作力度,所以這些護衛隊也沒了顧及。
只要目標稍稍有一絲的反抗就是一腳踹在大腿裡子上,見目標沒了威脅便將目標的雙手反扣戴上了銬子抱在頭上,找到目標的帽子反扣在臉上,把外衣從身後掀起來扣在腦袋上,這樣目標只能被領著走,全沒了逃跑的可能,也沒了被別人認出來的可能。
這一套動作如行雲流水,看得沈放等人是目瞪口呆,這也太特麼專業了,讓自己這些職業者怎麼看?
沈放是說了讓李學武訓練好自己廠區的保衛力量,也僅僅是傳達領導的指示罷了,自己內心是沒有瞧得上這些廠區的護衛隊員的,以前的軋鋼廠護衛隊他自己是見識過什麼樣的,不能說是一無是處吧,但比村裡的民兵都不如是真的。
那就跟一群羊似的,在上一任保衛科長的“悉心指導”下,軋鋼廠護衛隊也僅僅是有那麼個編制在,完全沒有人能看得上眼。
現在再看這些隊員們,不說能趕上局裡的行動隊吧,但是動作迅速,行為果決,效果更好,完全碾壓了所裡的那些小夥子。
早在視窗開完那一槍,知道身後有沈放等人跟進來,沒管屋裡那三個,李學武就已經搭著窗臺放下身子跳下二樓。
一米八幾的身高,加上只是二樓,真沒受到什麼影響,跳下二樓微微跳了跳,緩解了一下腿上受到的力,便邁開大長腿往衚衕裡面追。
路上遇到被槍擊嚇得腿軟的那個李學武沒管,已經有隊員們在處理,自己直接衝了過去。
護衛隊員在李學武開槍那一刻就撒開了狗,見狗衝出去以後就一直跟著,這會兒已經跑到衚衕深處了,也不知拐了幾個彎兒,但就是越追越近。
這些護衛隊員平時也是進行著高強度訓練的,跑步就是最常練習的,追這幾個混蛋還是很輕鬆的。
正追著,護衛隊員們就見李學武追了上來......
平行了......
超過了......
這些隊員們心裡感嘆:科長這兩條大長腿真是不白長,一步頂自己一步半。
李學武跑的再快也沒有四條腿的獵犬跑的快,還沒等李學武發揮“撲捕”的能力,那兩個小子便被黑子這些獵狗咬住了。
“啊!”
“啊!臥槽!好疼啊~”
“滾開!啊~”
李學武快步跑上前,就見十條狗各自咬著拿兩人的一處部位在不斷撕扯。
在行動以前,李學武便讓隊員們將狗的“口罩”摘了下去,就是為了在這種情況下能夠抓捕到犯罪分子。
跟上來的護衛隊員在李學武的示意下圍了上去把兩人解救了下來。
見兩人躺在地上哀嚎著,李學武親自給新隊員們示範了怎麼搜身,怎麼捆綁,怎麼矇眼睛等步驟,最後不顧兩人的哀嚎,用護衛隊員遞過來的匕首挑開兩人被咬的部位。
還好,冬天,這兩人穿的都是厚棉襖,沒有被咬破,就臉上被狗爪子撓出了血。
護衛隊員按照李學武的要求收拾了地上的錢票、手錶、鑰匙、匕首等金屬件兒和貴重物品,把兩人扶了起來。
因為帶著手銬子,兩人被人拽著肩膀和頭髮只能把臉對向李學武。
李學武仔細看了看兩人,其中最顯眼的一個正是李雪說的那個黑胖子,嘴上有個疤瘌。
就在李學武打量那個胖子的時候,旁邊的小矬子哀聲求饒道:“同志,我們是好人啊,我是菊兒衚衕的周老三啊,我哥在糧食局上班的”
李學武看了看三角眼的周老三,感情主抓的兩個小子都跑了出來,李學武盯著周老三的眼睛道:“你哥就算是在天庭上班他也救不了你了,知道我是誰嗎?”
周老三轉了轉眼珠子說道:“不知道啊,我不認識你啊,咋就惹到你了嘛,我給你錢行不行?我給你跪下!”
李學武對著兩人冷笑了兩聲,不願再搭理兩人,就這點兒道行也特麼敢出來掙賣命的錢。
把兩人的帽子貼臉扣了,護衛隊員把兩人的外衣從後面掀起來蓋在腦袋上,押著兩人往回走。
這兩人剛開始還不配合,嚷嚷著身上疼,要去醫院,說是冤枉。
“哎呀,疼疼疼,輕點輕點”
“你們是哪個所的?我都有認識人”
“就算是局裡的也得先讓我們看看病吧,被狗咬了會死人的,送我們去醫院吧,我要去醫院......”
“不帶我們去醫院,我就去局裡大門口兒跪著去!”
見兩人不配合,護衛隊員們倒是沒有生氣,今天可是科長帶隊,可就在眼巴前兒,正愁沒有機會表現呢,保衛股的許寧怎麼上去的?
機會就在眼前啊!倆大哥親自送來的!
感謝大哥給的機會!
“那麼費事兒幹嘛?想跪著是吧,在這兒吧,我幫你”
值班長小廖對著兩人“梆梆”各是一“電炮”加一個“肝擊”,押著兩人的護衛隊員也都往兩人的膝蓋後窩踹了一腳。
這小廖長得膀大腰圓,拳頭跟二大碗似的,就這兩下子,剛才還嚷嚷去局裡大門前喊冤的兩人就都老實了,噗通一下就跪下了,好半天才緩過來,佝僂著身子讓咋走就咋走。
等押著三個“蒙面人”回到烤肉季門口的時候就見沈放也帶著人押著四個“蒙面人”站在門口跟人說著什麼。
李學武先沒管沈放,對著押人的護衛隊員安排7個“蒙面人”上腳踏車後座,臉衝後坐著,這樣騎起來“蒙面人”逆著方向只能往前面靠才能穩的住身子,省的亂動或者有別的心思。
這樣還有一個防範的原由,那就是防止犯罪分子用手銬去勒前面騎車人的脖子或者攻擊其他部位。
等李學武安排完,見大門前還在交涉,便往大門走去,走近了才聽清,是烤肉季的經理在跟沈放要賠償。
沈放愁眉苦臉地對著跟自己要帳的公方經理說道:“我們是在執行公務,現在趕時間,您的損失請統計好,該修修,該換換,咱們稍後再商議”
“同志,這是公家的財產呢,損壞了就是要賠償的啊,我們的損失也是有時間成本的,再說你們也是公家人,怎麼可以這樣呢?有行動也要告訴我們一聲啊!”
這個時候的飯店經理可不像後世,根本不怕地方上的單位,因為都是為人民服務的,你多個啥?
見沈放還要跟他墨跡,李學武走上前與經理握了握手。
那經理見李學武一身彪悍氣息愣著被李學武“握了手”,就見眼前這人說道:“感謝你們飯店對我們的理解,我們也是執行公務”
那經理見這人一臉凶氣,以為衝著自己來了,現在被抓著手,只能點了點頭說道:“這是應該的,我已經跟顧客解釋了,被打擾的這方面不需要賠償的”
李學武撒開經理的手,立了立眼睛問道:“那哪些需要賠償?”
經理指著露了一個大洞的窗子說道:“你們看嘛,那窗子都被撞了出來,得重新換窗子了,還有盤子之類的”
李學武點了點頭道:“這是應該的,損壞公物要賠償的,這話沒毛病”
那經理自覺的終於遇到一個明白人了,不像剛才這人這麼墨跡,翻來覆去就是一個“執行公務”的車軲轆話,看看這位同志多爽快。
見經理不屑地看著自己,沈放心想今天你算是見著了,本來我還有意給你出報告說因公務損壞的呢,現在你遇到這“明白人”了,看來啥都不用出了。
經理再次握住李學武的手說道:“同志您可真是個明白人,那是您直接賠償給我們錢還是您找人來給我們重新安裝窗戶?不多要,歸了包堆兒35塊錢就行,再加上這些人的飯錢,60塊錢”
李學武愣了愣看著經理說道:“什麼錢?為什麼要我們賠償?”
那經理也愣住了,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剛才不是你說的應該賠償嘛。
飯店經理也急了,但是看了看這人身後的兵,在看看自己身後的服務員,努力露出一個自認為和煦的微笑,說道:“不是您剛才說的損壞公物要賠償的嘛”
李學武點頭道:“是我說的,我是說損壞公務要賠償,但是我沒損壞啊”
“嗯???”
經理真的是再豐富的見識和涵養也有點招不住了,看著先前跟自己墨跡的那個警查捂著嘴扭過身子,顫抖著肩膀,經理知道自己被嘲笑了,語氣也不客氣了起來。
“不是你們進來抓捕才造成......”
李學武雙手一攤,無辜地說道:“是啊,我們抓捕罪犯,那麼罪犯就應該乖乖地站在原地等我們抓啊,為什麼跳窗逃跑啊,跳窗戶把貴店的窗戶損壞了這是罪犯的責任啊,你說我的話有沒有毛病?”
經理愣麼愣眼地點了點頭道:“沒毛病...可是...”
李學武握著經理的手繼續說道:“既然是這三個罪犯責任,那麼是不是應該這三個拒捕的罪犯賠償貴店的損失,而不是我們賠償,您說我這麼說有沒有毛病?”
經理好像想通了什麼,又好像沒想通,但是身邊這麼些人看著,只能點頭道:“沒毛病”
李學武指著這三個罪犯說道:“他們破壞了你們的公物,我們幫你們把人抓到了,那你們是不是應該感謝我們而不是跟我要賠償?”
經理一臉肯定地點頭道:“沒毛病!”
李學武再次握了握經理的手說道:“感謝我們的飯我們就不吃了,還有工作要忙,這邊的損失等這三人出來時再賠償,我們先走了”
經理看了看那三人,說道:“很快的吧?”
李學武和整理好表情的沈放都是不住地點頭道:“嗯嗯,很快的”
經理與兩人握了握手道:“有空常來玩啊,下次來我請客”
李學武哪有時間上這玩兒來,有時間也不來了!推了還要忍不住笑的沈放就往摩托車那邊去。
見這群人或是摩托車,或是腳踏車的一溜煙地走了,經理身邊的工作人員說道:“經理,咱們的窗戶還空著呢,這群人可是沒給錢呢”
經理看了店員一眼說道:“不是人家破壞的給什麼錢”
店員著急道:“那撞碎窗子的人也沒給錢啊”
經理一臉你咋想不明白的表情說道:“那撞碎窗子的已經被抓到了還怎麼給錢”
店員再次出聲道:“既然被警查抓到了就應該由警查給錢啊!”
經理擺了擺手對著店員說道:“你怎麼還不懂,不是警查撞的為什麼警查要給錢,放心吧,我算的清,這話沒毛病”
店員:“......”
李學武拉著還忍不住笑的沈放趕緊溜,跳上摩托車等離的遠了,沈放這才“哈哈哈”地笑了起來。
李學武的臉上也因為抓到了人,露出了笑模樣,他就是故意逗那經理的,也是宣洩宣洩內心緊張和憤怒的一種方式,那經理也是沒事找事,怨沈放幾人不打招呼就進來抓人,狠狠宰幾人呢。
李學武和沈放安排人用腳踏車和摩托車押著人又成佇列地回了派處所裡。
進了派處所大院兒,沈放帶著民警把7個人都帶進了大廳。
“蹲下!”
“抱頭!”
“沈所,我是...”
周老三早就想跟沈放套近乎,卻是一直沒機會,被蒙著眼睛也找不到沈放的位置,現在進了屋就想說話,可是這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個民警踹在腿彎上又蹲了下去。
“讓你抱頭蹲著沒聽見是不是?”
老邢的動作有些粗暴,但這是他的一貫做事風格,對普通民眾整天笑呵呵的,老好人一個,對這些混子卻是沒個好態度,這也是沈放把打擊惡勢力的工作交給他的原因。
李學武則是從挎包裡拿出四條煙扔給廖承遠,讓護衛隊員去街道報道,繼續巡邏任務。
等送走了護衛隊員,李學武讓沈放等等他,自己則是騎著派處所裡的侉子回了家。
到家時正看見老彪子幾人站在外院兒抽菸,見李學武騎著派處所的白色塗裝摩托車進了院兒,都上前打招呼。
“武哥,到底咋回事?”
“武哥,我去找吧,給我一宿的時間,我準把人給你帶過來”
見幾個兄弟著急地問著,李學武跳下車拍了拍老彪子的肩膀說道:“還以為我是街道上的小混子呢?沒看見這身衣服啊,咱們得按照規矩來”
見幾人都不再嚷嚷,李學武笑著說道:“人都被抓到了,就在派處所裡,我回來接我弟弟和妹妹去認人,你們該忙啥忙啥吧,不用緊張了”
說完便去了前院家裡,到家時正看見李順坐在椅子上皺眉頭,大姥坐在門口的長條椅子上,旁邊還放著那把“老古董”,李學武進屋,家裡人都看了過來。
“到底咋回事兒?”
李順皺著眉頭對著李學武問道。
李學武看見弟弟妹妹都在屋裡坐著,李學才這會兒情緒已經穩定了,見李學武看過來還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正在辦一件大案子,犯罪分子的一些上不得檯面的伎倆罷了,那些癟三兒已經抓到了”
回覆完李順又對著李學才和李雪道:“穿上衣服跟我去認人,看看是不是威脅你們的那些人”
李雪倒是很痛快,李學武說完就去裡屋穿外套,李學才倒是有些猶豫,看著自己二哥瞪眼睛,嘴上強自解釋著:“我不是那啥......我是怕他們出來以後報復我咋整......要不算了吧”
這話聽得屋裡人都有些皺眉頭,劉茵更是罵道:“慫蛋包的玩意兒,這些人就是狗一樣的東西,你越怕他他越跟你兇,你打他一次下次見著你都繞著你走,趕緊穿衣服跟你二哥去,今天你要是不去,我一天打你一次”
李學武知道這個三弟的性格,雖然不像大哥那樣內向,但是膽子小,跟大哥的膽子小還是兩回事兒,大哥可是不怕這些的,要是有人欺負他,那是敢拿磚頭拍人的,大哥的膽子小就是恪守規則,不願超出規矩罷了。
三弟的膽小就是那種窮橫式的膽兒小,看著停大方,實則內心很懦弱,這也可能跟他的成長環境有關係,有個強勢的哥哥,弟弟一般都會有些性格差異。
李學武走到李學才跟前兒,看著這個跟自己差不多高的弟弟,雙手放在弟弟肩膀上說道:“在這個家裡,最值得你珍惜的是家人的親情,同樣的,這也是我最珍惜的,所以有什麼事情都可以跟家裡人說,發脾氣,耍態度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其次就是你捱打的事情,我知道你不是一個惹事的,但是我可以告訴你的是,咱們不惹事,但也不怕事,只要有我在,誰敢跟你們呲牙,伸爪子,我就剁了他的狗腦袋”
“我是人民警查,就是對付黑暗勢力的,理所應該是他們怕我,我也需要家人的支援,你們不怕我也就不怕,這樣我才能有信心跟惡勢力戰鬥到底”
見二哥沒有跟自己動手,而是講道理,鼓勵自己,李學才也不再猶豫,穿著衣服跟家裡人道別,跟著二哥和妹妹身後出了屋。
留下擔心著的一家人,李學武騎著摩托車帶著弟弟妹妹又回了派處所。
見沈放帶著人還在大廳等著自己,李學武跳下摩托車帶著兩人進了屋,用手指著沈放對著自己的弟弟妹妹說道:“這個是咱們自家哥哥,姓沈,是咱們所裡的副所長,你們叫哥,以後有什麼事兒我不在家你們就來這裡找沈哥”
李學才和李雪進屋就見靠在牆根兒蹲了一溜兒的人,幾個警查正在看押著,見二哥給自己介紹站在門口的明顯是領導的男警查,兩人都是親切地喊了聲:“哥!”
沈放長得雖然沒有李學武兇,但是也是個兇悍的面相,看那一溜兒人背後的牆上掛著的照片就能看得出,四個領導都是一臉的兇相。
有所裡好起外號的給領導班子照片起了一個外號,叫:“四大惡人”
李學才和李雪也見到自己哥哥的照片了,哥哥是所裡領導呢,內心的恐懼已經慢慢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不斷湧現的驕傲和自豪。
李學武又對著沈放介紹道:“這是我三弟學才,在醫學院讀大一,這是我小妹李雪,在讀高二”
沈放對著跟自己叫哥的兩人笑著點了點頭道:“我跟你哥是兄弟,你們就是我弟弟妹妹,有事兒就來所裡找我,別客氣”
李學才這會兒也會來事兒了,笑著對沈放說道:“我知道沈哥,我哥在家裡說過在咱們街道的派處所裡有個好哥哥的”
這些話為什麼在派處所的大廳裡說,就是為了給街面兒上那些不長眼睛的看的,聽的,別以為這裡說的話傳不到外面去。
那些極端份子李學武是不怕的,那些人也不屑直接出手對付李學武的家人,就是這些地痞流氓恨人,淨是歪門邪道,那些老鼠是怕了自己了,不敢出手,只能透過一些手段讓這些人來騷擾自己來了。
沈放哈哈笑著拍了拍李學才的肩膀,拉著他往前走了走,對著看守的警查抬了抬手。
老邢和伍子對著蹲著人喊道:“起立,站起來”
這些人還被蒙著頭,只能在民警的拉扯下站起身,衝著門口方向站了。
老邢給每個人都撂下被掀起蓋在頭上的衣服,然後摘下倒扣在臉上的棉帽子。
等這七個人收拾完,沈放指著這七個人對著李學才和李雪問道:“看看,是不是這七個人?”
這七個人先前都被蒙著眼睛,這會兒一被大廳裡的燈光一照,還有些不適應,看不見眼前是誰,但是這幾人心裡都是知道被沈放叫著認人的這人是誰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自己做過的事自己哪裡能不知道,今天自己幾個兄弟算是踢到鐵板上了。
打了副所長的弟弟,摸了副所長的妹妹,這就是周老三信誓旦旦說的那個以前是個小混子的人?
見幾個人留著眼淚想要微著身子用袖子擦,那邊老邢喊道:“站好嘍,再敢有小動作別怪我動手了啊!”
這些人被打怕了,聽見老邢的話都各自強忍著眼淚,閉著眼睛站了。
其實這幾人一亮相,李學才和李雪就認出了這些人,李學才指著那個三角眼說道:“就是他打的我,還說的威脅我哥的話”
李雪也指著那個黑胖子說道:“是他威脅我的,還......”
李學武給自己點了一根兒煙,對著七人說道:“冤有頭,債有主,我現在給你們一個機會,告訴我誰指使你們的,人在哪?”
這七個人也不是那麼的團結,見李學武問,這些人都看向周老三,這會兒幾人都適應了燈光,也看清了是誰找過來了。
真是自己等人下午辦的那件事兒,還以為就是嚇唬嚇唬人的事兒,誰想到人家當真了,帶著那老些人來抓,一看就是專業的,這些人都怕了,所以都在示意這裡知道內情的周老三說話。
李學武見些人都看向一個人,這人還在叫冤說是大水衝了龍王廟。
“李哥,李爺,我有眼不識泰山,我們真的就是隨便說說的,就是看您發達了,不認我們這些老兄弟了,這才說了那些話”
嘿,這孫子還真有膽子啊,都這會兒了還給李學武身上潑髒水呢,李學武以前混的可不是這些人的道道兒,現在這小子跟自己攀上關係來了。
李學武笑呵呵地走到周老三的身前,看了看那三角眼,說道:“還真恕我眼拙,沒看出來您是哪位人物啊?”
周老三挑著一隻烏青的三角眼睛說道:“都是道兒上混的,您李二發了,忘了周德旺了吧,糧食局的,那是我大哥”
李學武看著周老三報了家門,嗤笑道:“我咋不知道你說的“道兒上混的”是怎麼個意思呢?我是哪條道兒的?你又是哪條道兒的?”
周老三見李學武油鹽不進,再看看平時說的上話的民警不是怒目而視,就是眼神閃躲,有些膽突了,咧著嘴苦笑道:“李爺您就別跟我開玩笑了”
李學武冷著眼看著周老三道:“哦,開玩笑啊,不是你先開的嘛”
說完也不理周老三,對著李學才招了招手。
李學才不知二哥叫自己過去做什麼,但是見二哥擺手,還是走了上前。
李學武拍了拍李學才的肩膀說道:“之前他是怎麼打你的,你現在打回去”
李學才聽見自己二哥的話愣住了,周老三等人也愣住了,只有沈放對著老邢等人點了點頭,這幾人或是低頭或是看向別處。
“李學武,不用做的這麼絕吧?你不怕...”
周老三的話還沒說完,那句“你不怕”後面的內容還沒說出來,“啪”的一聲,捱了李學武一記大耳帖子。
這記嘴巴打的是又脆又響,把周老三打懵了,卻是把李學才打醒了。
見自己二哥動了手,李學才看著這個欺負自己,威脅自己,到了現在還在威脅自己的人,咬了咬牙,試著往前走了半步,但見周老三又立著三角眼向自己看來,又有些猶豫。
就在周老三瞪向李學才的時候,李學武又是一記大耳帖子呼了上去。
“啪!”
這記巴掌打的是又無理又蠻橫,還沒等周老三說話,李學才揚起了手照著自己二哥打的位置就是一下子。
“啪”
這李學才是個好好學生的,小時候跟李學武都是一個學校唸書,學校裡的同學都知道他二哥是李學武,沒人敢欺負他,所以也沒打過架,等上了大學更都是天之驕子,更沒有機會動手。
這算是李學才第一次對人動手,沒有經驗,不像李學武那樣是用手指的部位打人,而是用整個手掌糊了上去。
這樣打人是狠,但是自己也疼,李學才現在像是不知道疼似的,一個巴掌接著一個巴掌扇在周老三的臉上。
看著弟弟像是瘋魔了一般,李學武在弟弟流著淚將要沒力氣的時候抱住李學才。
“好了好了,別像個娘們似的,多大點兒事兒”
李學才卻是趴在自己哥哥懷裡哭了起來,實在是下午受的委屈和害怕,在這一刻都宣洩出來,情緒有些激動了。
沈放對著站在辦公室門口往這邊看的內勤招了招手。
現在已經是下班的時間了,整個走廊一個人都沒有,下班的下班,值班的躲在辦公室不出來,只有天不怕地不怕的好奇寶寶姬毓秀趴在門口往這邊看。
見沈所對自己招手,姬毓秀小跑著過來了。
沈放拍了拍李學才的肩膀對著李學武說道:“讓學才和李雪跟毓秀去洗洗臉,看看手”
李學武這才看見李學才的手已經腫了起來,不止手掌,手腕都腫了。
把弟弟扶正,對著弟弟和妹妹說道:“去吧,去看看手,等會兒結束了我送你們回家”
李學才剛在自己二哥懷裡哭很是不好意思,這是頭一次,自己的二哥哄著自己,幫自己撐腰,只覺得心裡暖暖的,全然忘記了下午是誰踹自己打自己的了。
等姬毓秀對著李學武眨了眨眼睛,帶著李學才兩個人往內勤室走的時候,老邢等人轉過身對著牆根兒站著的幾人再次喊道:“蹲下!”
這些人又都抱頭蹲了下去,動作熟練的讓人心疼。
李學武走到那個黑胖子跟前,邊摘下56式邊對著抱頭蹲著的黑胖子說道:“你,爬下!”
這黑胖子見李學武走過來就知道事情要不好,剛才收拾的是欺負他弟弟的人,現在收拾的就是欺負他妹妹的自己了。
見李學武叫自己趴下,卻是不敢不聽,這會兒顫顫巍巍雙手抱頭趴在了地上。
李學武踩住黑胖子的腦袋道:“兩隻手往前伸”
這黑胖子不知道李學武要做什麼,但絕對不是好事兒,顫抖著伸出雙手,現在整個身體呈五體投地狀態。
李學武左腳腳踩在黑胖子的腦袋上,用力地往前捻了一下,讓這胖子的臉偏過來衝著自己的前面,一隻手拎著56式的槍口,看著黑胖子的兩隻手,像是不經意地問道:“你是左撇子嘛?”
這黑胖子不知道李學武為什麼這麼問,愣麼愣眼地說道:“不...不是”
後面那句不是還沒說完,就是“啊~~~!”地吼叫出了聲。
這聲吼叫讓那蹲著的一溜人齊齊抬起腦袋,待看清是因為什麼,又齊齊低了下去,比剛才低的更深,雙手抱頭抱的更緊,恨不得把腦袋藏到褲襠裡去。
原來李學武等那個“不”字一出口,雙手抓住56式的槍身,用槍托猛地向黑胖子的右手砸了下去。
李學武的力氣自打在後方醫院醒來就覺得增加了很多,平時看不出來,但是在蹬腳踏車時比別人快,打人時比別人很,跑步時比別人快,就連做那種事時體力都比別人強。
這件事沒人可以抬槓,這能力是婁姐親測,婁姐最有發言權。
帶著李學才和李雪還沒走到內勤室的姬毓秀聽見身後的嘶吼聲猛地回頭看去,瞬間睜大了眼睛。
李學才和李雪也回頭去看,卻是見到了自己二哥從未表現過的兇悍的一面,全然沒了剛才對自己二人的和煦陽光,在全走廊最亮燈光所在的大廳裡,自己的二哥掄著長槍對著地上那隻手一下一下地砸了下去。
李雪知道這是二哥在給自己報仇,猛地捂住自己的嘴,眼淚卻是簌簌地流了下來。
姬毓秀看了一眼,皺了皺眉頭,用手扭過李雪的頭,對著李學才兩人說道:“別看了,進屋去吧”
李學武這邊見這黑胖子已經疼的暈過去了才住了手,那邊幾個抱頭蹲著的已經被李學武嚇破了膽了。
誰說這貨原來是特麼街道的小混子?
你見過小混子拿56式砸斷人家手的?
哎!今天你就見到了!
李學武不管地上的那個,走到腫著臉把腦袋埋在褲襠裡顫抖的周老三跟前,問道:“誰指使你的?”
周老三仍然有著自己東城週三爺的倔強,畢竟在街面兒上混了這麼些年了,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何況自己的哥哥不會見死不救的。
“我哥是周德旺”
“我問你誰指使你威脅我家人的?”
“我哥是周德旺”
李學武拎著56式在地上垛了垛,磕了磕槍托上的血,說道:“趴下,雙手伸出!”
聽見這“惡人”讓自己趴下,周老三的褲襠都快溼了,抬頭看了看欣賞牆皮脫落瘢痕的那些警查,再看看黑洞洞的大門口,自己的哥哥怎麼還不來啊,要出人命了。
“趴下!再不趴下我幫你了啊”
這周老三顫抖著伸出手趴在了地上,李學武還是那個程式,左腳踩在周老三的腦袋上,再次像是不經意地問道:“你不是左撇子吧”
周老三想罵娘了,剛才你騙王老黑,現在還用這招兒騙我,我能信?
可是周老三從被腦袋上那隻腳捻著,不得不側著的臉往地面平行方向看去,那是一個槍托。
那是一個掛著碎肉和血的槍托,離自己那麼近,就連那血珠往下流都能看得很清晰。
那槍托還沒打到自己,但是自己的雙手已經感覺到疼痛了。
李學武見周老三不說話裝死,拎起56式說道:“既然兩隻手都能用,那我就廢了你兩隻手”
周老三已經要哭了,自己哥哥怎麼還不來啊!
好像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一般,周老三的祈禱和訴求奏了效。
只見一個全身幹部裝的中年騎著腳踏車衝到門廳前,也不支著車子,甩開大步就往裡面走,正聽見李學武的那句“我就廢了你兩隻手”的話。
“誰要廢了我弟弟的手?你們就是這樣執法的嗎?我要......”
李學武腳下的周老三雖然看不見是誰來了,但是聽得出是自己哥哥的聲音,便想爬起來,可是剛一用力就被臉上那隻腳給踩住了。
“哥,是我啊,他們......”
進來的人還沒走進二門的地門檻,就見踩著自己弟弟那人拎起長槍,拉了槍栓“咔噠”一聲對著自己就是一槍。
“砰!”
這一槍可是給來人嚇壞了,雖然打在了自己的腳前,但也被子彈漸起的水泥渣子打的臉疼。
周老三也沒想到臉上這人真敢開槍,看著掉在眼前的彈殼,嘴裡地跟自己哥哥申訴的話再也說不出來了。
沈放等人也沒想到李學武真敢開槍,皺著眉頭對著走廊兩邊探出的頭擺了擺手,然後看向門口的人。
“跪下!雙手抱頭!”
門口那人雖然被李學武的一槍嚇白了臉,但還是強自鎮定地說道:“你是李學武吧,我是周德旺,我在糧食......”
“跪下!沒聽到是不是?”
這時沈放也很給力,掏出腰上的大五四對著周德旺喊道:“跪下!雙手抱頭!”
見自己所長掏槍了,一群警查也是掏出大五四或是對著門口,或是對著牆根那些人。
門口的周德旺臉色由剛才的白現在變成了紅,又因為沈放等人的大五四指著,又變成了白。
自己在這一片兒也是響噹噹的人物,自己管著這一片兒人的口糧,哪個不是巴結著自己,就算是局裡的也跟自己客客氣氣的,什麼時候受過這個委屈。
看著被踩在腳下的弟弟是又氣又恨,自己這個弟弟在外面打著自己的旗號為非作歹自己不是不知道,但是這弟弟是老孃的心頭肉,每次有事都是自己給擦屁股。
往日裡弟弟惹了禍,自己仗著糧食局的威風不是嚇唬了就是給點兒錢平了,就算是這個所裡也是進進出出十幾次了,這次不知道怎麼,昔日裡稱兄道弟的所裡朋友全變成鐵面無私的人民衛士了。
沒辦法,不服軟真的有可能在自己身上被那人鑽個眼兒,大丈夫能曲能伸,雙手學著牆根兒那些人抱在了頭上,慢慢蹲在了地上。
“跪下!”
見周德旺已經抱頭蹲下,沈放也收了大五四,哪成想李學武端著56式仍自喊道:“我讓你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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