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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許織雲一把推開被繩子綁著的壯漢,單手抓住了箭身。

想到病弱人設不能倒,撒手,箭掉在了地上,左腳拌右腳,摔倒在地,眼角帶淚,喊了一聲:“啊!”

“沒事吧?”常修俯身,打算扶許織雲起來,卻見後者使了個眼色,只好無奈地笑了笑,“我去去就回。”

說畢,站直身子,助跑,足下一蹬,飛身而起,輕鬆落在牆頭。

這速度好快,一看便知平日沒少跟牆打交道。

呵,紈絝人設立得可真穩。

“許輕柔,快說,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要殺老子?”壯漢也算是半隻腳踏入過鬼門關的人了,所以很是惜命,“要不是許二小姐推開了我,我就死於箭下了。許二小姐是我救命恩人。”

“不是我,不是我,我不會幹出這種事的……”許輕柔被方才一幕嚇得渾身發抖,自言自語了好一會。

壯漢搖了搖頭,原來這個許輕柔是個沒用的紙老虎。

“咳咳咳……姐姐,不要自言自語了,多無趣啊,不如跟我們說說?”許織雲抿了抿唇,緩緩起身,眉眼彎出好看的弧度。

“怎麼可能和你們說說……合歡散之事,與我有關……”

嘴巴不受控制,娓娓道來。

“許織雲”小時候,喜穿素一些的衣衫,許輕柔正好相反。

某次客人來訪,隨口說了句“二姑娘穿衣風格深得我心,大姑娘無感”,便讓許輕柔產生了嫉妒之心。

明著針對和暗中使絆子成了家常便飯。

她的目的只有一個——

往死裡整“許織雲”,讓她一輩子都翻不了身。

昨日詩會失了面子,就讓下人花錢買通了一個泡茶的奴才,讓奴才把合歡散在小兔子杯子裡,然後遞給許織雲喝。

待許織雲喝下有合歡散的茶後,讓跟許輕柔習了幾招仙法的壯漢登場,強搶名女,跟她在屋裡頭呆上一晚,毀其清白。

次日清晨,許輕柔前來抓姦。

但萬萬沒想到,奴才發現被常修跟蹤了,做賊心虛,將一大半合歡散撒在常修身上,使後者中了合歡之毒,然後壯漢就順理成章地扛錯了人。

剩下一小半合歡散倒在小兔子杯子裡面,奈何許織雲不喜飲茶。

許輕柔的好計劃完美泡湯。

“啊!我沒有說,你們什麼也沒有聽到!我的嘴巴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不受控制了,你們……”

許輕柔解釋起來。

可在大夥兒看來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許輕柔就是合歡散事件的幕後黑手。

見大家都不信她,許輕柔只好厚著臉皮來求許織雲:“好妹妹,我的好妹妹,求求你幫幫姐姐吧,姐姐真的冤枉,嘴巴自己說的……”

被打斷:“百因必有果,姐姐,說這些話之前不如先反省反省自己吧。對了姐姐,你怎麼會那幾招仙法的呀?”

“妹妹想知道?想知道的話就幫姐姐美言幾句,美言完就告訴你。”

哦?還知道提條件?看來這愚蠢的大姐還是有點腦子的呀。這頭腦若是用在經商上,應該能賺不少錢。

不錯不錯,除了綠水,又多了個賺錢機器。

“美言還不簡單?看好嘍!”許織雲拍了拍手,吸引眾人的注意,繪聲繪色地幫許輕柔美言。

居然還有人聽完感動哭了。

許輕柔名聲稍微好了那麼一點點。

“說,從誰那學的?”

“是一個身穿黑袍,戴著白色面具的神秘人,聲音是女的,應該是女人吧。但目測身長八尺,像極了男人。”許輕柔這次還算守信用,把知道的全說了,“具體是男是女,我也不太清楚。”

.

另一邊。

一片竹林。

風過,竹搖,葉與葉摩擦,發出“沙沙沙”地響聲。

“你要去哪裡啊?別急,嘮嗑會再趕路也不遲。”常修立在竹頂,搖著白玉扇子。

相隔幾米遠的另一竹頂。

如墨般漆黑的發微卷,自然垂下,從側邊看像波浪。

劉海稍長,自眉心往左右兩側均分開來,露出額頭,發尖輕觸上眼皮。

額上還佩戴著一條玄色抹額,抹額中間鑲著一個白色圓珠,圓珠裡的圖案是一朵盛開的彼岸花。

身形修長且挺拔,一手握劍,一手拿著遮面的面具。

玄色衣衫更為他添上一抹神秘色彩。

“你就是岑商?”常修平日裡的確是一副紈絝模樣,可江湖上的那些八卦沒少聽,江湖裡的風雲人物他多多少少都有點印象。

“讓開,否則死。”那人沒有承認,也沒有做出否定,蹙眉,很不耐煩。

“真的不聊會兒嗎?在下常修,久仰……”

未言完,凌空躍起,一個後空翻落在另一竹頂。

原竹頂由綠變黑,竹葉紛紛從竹子上掉落,空中轉了幾圈,落在地上,地上瞬間變得腐跡斑斑。

“岑商兄未免也太急躁了吧,在下……”

腳下的竹彎了,如箭般射出,快到只剩殘影。

白玉扇子隨著微動的手指在虛空中變成了一把白色長劍。

握住。

“雕蟲小技!”岑商咧嘴一笑,暗器扔出。

……

岑商與常修打了好幾個回合,始終沒有誰敗下陣來,可謂是旗鼓相當的對手。

刀劍無眼,他們均受了小傷。

“岑商師弟,快走。”同門師姐來救岑商了,對著常修扔了個煙霧丸。

煙霧繚繞,常修用袖遮面。

煙霧散去,岑商與那位師姐已不見蹤影。

嘖,讓他跑了。

雖有仙氣護體,但常修的臉上與衣衫還是被割破了幾個小口子。

真是個有趣的凡人。

.

趕回將軍府之時,賓客們全走光了。

見北允迎面走來,常修一把拉住:“現在是什麼情況?賓客怎麼都走了?”

北允略微思考,回答:“許二小姐完美解決了合歡散一事,然後詩會不也結束了嘛,大家都各回各家了。”

“原來如此。”常修聽明白了,目光中增了分讚許。

“二少爺,您受傷了?”

“一點小傷,不打緊。”

“不打緊個屁!”老爺不知從哪蹦出來的,手中是熟悉的玉磚,“都這麼大個人了,還照顧不好自己,是不是又去調戲哪家姑娘,然後被人家父親打了?”

“爹,我冤枉,我從來沒有調戲過哪家姑娘。”

“那許二姑娘呢?你個混球敢說沒調戲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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