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外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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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城。
一向從容的顧以安步履難得地有點猶豫,手觸到門把手的時候清脆悅耳的風鈴聲響起。
像是觸電一般猛地縮回了手,然而門內的人已經注意到這邊的動靜,隔著玻璃,顧以安眼睛莫名地發熱。
上輩子的記憶又浮現出來。
上輩子,就在顧以安剛在娛樂圈激起一點點小水花的時候,顧以安迎來了自稱是其親生父親的曹傳峰以及養妹曹婉月。
在曹傳峰拿出了證明二人為父女關係的親子鑑定以後,顧以安怕心情大起大落,影響備考。本想暫時擱置這件事情,等高考結束以後再談。
但曹傳峰打著想彌補女兒的名號。又以其已去世的母親的遺物為誘餌。
再加上,得知外公在前不久發生了嚴重的車禍,經過醫生搶救一直處於昏迷狀態,隨時可能醒來,也隨時可能在昏迷中逝世。
曹婉柔和曹傳峰一句句的:“女兒,你外公昏迷前。最大的心願就是能找到你。”
“你媽媽因為把你給弄丟了,一直非常自責。後來得了抑鬱症和妄想症,意外身故了。”
“如果你媽媽知道你回了家,即使在天上,她也一定會很開心。”
“姐姐,是不是因為我,你才不想回家啊?如果你能回來,我的臥室,新衣服,首飾全都給你,你才是爸爸的親生女兒。我..我..可以離開的”
當時看著眼前紅彤彤的兩雙眼睛,對親情仍有期待的顧以安雖然還沒有理清自己的思路。但怕外公真的突然離世,有一天自己會後悔如今的決定。
可惜,回去以後面對的是躺在病床上始終陷入昏迷的老人。許是血緣的牽絆,顧以安對老人有一種莫名的親近感,於是幾乎一有時間就會來醫院和護工阿姨學按摩,防止外公肌肉萎縮,經常和外公絮絮叨叨自己今天又發生了什麼。
前一天還在高興地告訴外公自己第二天會去參加一個非常重要的試鏡,這次機會特別難得,所以明天可能不能來陪外公了。
只是沒想到,生物鐘一向準時的顧以安,在第二天試鏡的日子,沒有像平時一樣自然醒。
提前定下的三個鬧鐘也在聲嘶力竭地迴圈叫了半個小時以後,才勉強把顧以安從睡夢中叫醒。
當時家裡空無一人,無論是曹傳峰,曹婉柔,還是家裡僱傭的阿姨都沒了影子。
來不及想太多,頂著有些類似宿醉感的腦袋,跌跌撞撞地跑到馬路上。緊急和負責對接的工作人員聯絡以後,對方答應幫忙將其順序延後一小時。
然而路上卻狀況頻出,顧以安好不容易打到的車也被剮蹭,對方得理不饒人,還是顧以安將錢包裡所有的現金拿出來才勉強離開了現場。
顧以安並不傻,相反他的智商非常的高。只是因為忙於試鏡的準備工作以及突然的認親,讓她無暇思考。
近一個月來發生的一幕幕彷彿立體的畫面一樣呈現在眼前,在顧以安眼前排序串聯,得出了一個最不可能的可能……
面對顧以安總是一副愧疚模樣,嘴裡總是說著要彌補自己的親生父親,以及總是對著她一副梨花帶雨,欲言又止的養妹,都有各自的小心思。
畢竟,顧以安晚上習慣在洗漱以後拒絕除了水之外的任何東西入口,和平時的習慣有所出入的唯一的一件事,就是在臨睡前自己的好父親和養妹親自端著一碗號稱是頂級雪燕的湯盅,非要顧以安喝掉。
即使是現在還能想起當時拒絕以後,曹婉柔眼圈驀然就紅了,用極其隱忍和委屈的表情看著顧以安。
而站在一邊看著姐妹倆互動的曹傳峰在一邊幫腔道:“這是小柔一早就囑咐張媽專門為你做的,前幾天聽說你都拒絕了,這次就別浪費小柔的心意了”
曹婉柔在一邊輕輕地咬著唇畔,開口道:“姐姐,你最近太辛苦了,這個雪燕真的很難得,爸爸費了很大功夫才找到了一點,對補充精力很有用”
顧以安想了想當時是什麼感受來著,好像覺著自己確實有點不知好歹,於是不忍接二連三地拂了對方的好意,就在二人的注視下牛嚼牡丹般喝了下去。
自然也沒看到二人眼底的得意和鄙夷。
但一切已成事實,顧以安確實因為某種原因差點錯過試鏡,而導致這件事情的罪魁禍首極有可能就是昨晚自己喝下的那盅‘愛心’雪燕。
這世上損人不利己的畢竟是少數,大部分陷害或者傷害別人的人都是因為這麼做能夠除掉擋在前面的阻礙,自己能獲得利益。
顧以安並不清楚阻止自己參加試鏡對那父女倆究竟能有什麼好處,但知道自己回家的這個決定還是太倉促了。
只得自我開解:“也罷,若是真的沒有什麼親緣,以後躲得遠遠的好了,眼下還是先專心試鏡好了”
誰知這個導演不按常理出牌,並非像其他選角一樣先透過扮演某個角色來考察演員的演技和臺詞功底,而是將來試鏡的演員五人一組進到專門空出的房間進行筆試。
就見從考場出來的人有的若有所思,有的面色奇怪,有的喪氣,有的興奮。
然而畢竟是競爭關係,沒人不識趣地去打聽考試內容,畢竟現場工作人員盯著呢。
顧以安趕到的時候恰巧輪到她們組,顧以安的名字已經被點了三遍還未有人應答,工作人員正準備跳過的時候,顧以安終於擠了過來。
跟著眾人來到考場,先是平復了下呼吸,閉目養神,等待考試鈴聲的響起。自然也就不知道,此刻被她寄放在儲物櫃的書包裡,已經調至靜音的手機正在瘋狂閃爍。
隨著考試的開始,顧以安摒棄一切雜念,專心地投入到試中,在時間剛剛過去四分之一的時候,似乎門口傳來一陣騷動,緊接著便沉寂了下去。
過了一會兒,和顧以安有點交情還幫她拖延時間而那個工作人員小華和一看就是小領導的另外一個人一起將顧以安叫出考場。
面對詫異的顧以安,小華為難地說:“以安,本來不該和你在這個時候說這些,
但是剛才接到你爸爸打來的電話,你外公從昏迷中醒了。醫生說,可能是迴光返照,不知道能堅持多久。你爸說你外公想見你最後一面”
顧以安摩挲著大拇指和食指,想起這一個月抽空去醫院看望老人時,老人身上插滿了儀器,單薄的身體就那麼無聲無息地躺在病床上。
思緒掙扎了一下,最終還是轉身和監考的工作人員交談了幾句,提前交了卷。
從儲物櫃裡取出書包,果然看到手機上有十幾個未接來電,呼叫人都是曹傳峰。
將電話回撥了回去,電話那頭傳來曹傳峰的聲音:“以安啊,你去試鏡了?我曹家的小姐不用這麼辛苦的。司機已經在大廈下面了,你快點來醫院吧”
顧以安還沒來得及說話對方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不是通行高峰期,一路順暢,司機加足馬力,20分鐘就到了醫院。
幾天沒見,老人彷彿更瘦了。
此刻,外公仍然帶著呼吸機,半臥在病床上。但半眯著的眼睛正向外望著,顫動的手指努力地抬起指向立在門口的顧以安,顧以安彷彿看到了老人眼裡的淚花。
曹傳峰第一個發現了這一幕,迅速的走到顧以安的身邊,粗魯地拉著顧以安的手腕就到了病床跟前,似乎很動情地說:“爸,這是小安,是我和思琪的女兒,我找到她了。”
“好-好-好……”伴隨著用力的喘息聲,顧外公緊緊地盯著顧以安的臉,道:“像,太像了。孩子啊,是-外公-不好,沒能-早日找到你,你-受苦了啊”
顧以安停下了揉捏被曹傳峰抓疼的手腕的動作,看著面前由內而外散發著愧疚、疼愛的老人。
主動坐到床邊,握住了老人的手,眼角含淚,輕聲說了一句:“外公”
這一個月和曹傳峰還有曹婉柔相處過程中,偶爾鑽出來困擾顧以安的違和感似乎得到了解釋。
她似乎從來沒從這二人身上感受到,像顧外公今天這樣,從內到外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真誠和親暱。
一邊的曹傳峰似乎對面前的親人相見的場面沒了耐心,插話道:“爸,王律師來了,在門外等著呢。”
顧外公似乎沒有聽見一般,只是專注地看著眼前這個失而復得的外孫女。
回憶戛然而止。
回到現實,陽光透過玻璃照出反射的影子,一個坐在輪椅上的老人正在別人的幫助下急切地像顧以安的方向走來。
顧以安使勁眨巴了下眼睛,將淚意逼退,眼前的身影似乎和記憶里老人臉上的溝壑重疊起來。
顧以安仰著頭,用一隻手臂擋住眼睛,直到輪椅摩擦地面的聲音停止。耳中傳來親切的聲音:“小安,對不起,外公來晚了。”
顧以安癟了癟嘴,像是個委屈的孩子終於找到了家長忍不住將臉埋在了老人的手心,肩膀一顫一顫的。
老人輕揉著顧以安的腦袋,嘴裡唸叨著:“安安乖,安安不怕,一切有外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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