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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果然同您投緣,哈哈哈哈……!”
國王陛下這句誇獎大有深意,艾格隆聽了卻完全不覺得光榮。
所以他只是淡然一笑,“是啊,我們都肩負著很多人的期待,不得不承擔起責任來,盡一切力量發揚光大我們的家族——也許這種責任感就是我們的共同點吧。”
雖然他是有意在躲閃,但是國王陛下聽了也頗以為然——雖然他喜歡風流,但是同樣也必須履行國王的責任,如果不是為了光大自己的家族,他又何必把公爵夫婦作為貴客請到自己這裡來呢?
既然艾格隆已經明確地表現出把夏奈爾小姐當成了禁臠,國王陛下也適時地不再糾纏夏奈爾了。
他畢竟也是久經風月的老手了,剛才初見青春靚麗、獨具魅力的夏奈爾,他心有觸動,再加上惋惜自己居然在自家宮廷放過了這樣的美人,所以激動之下稍微地有些越禮,但是既然公爵沒有拱手相讓的意思,他也就無所謂了。
他表情重新變得嚴肅了起來。
“公爵,諾艾爾小姐對您如此忠心不二,這是您的幸運。我想,她應該也會深深地感動於您對她的深情厚誼。”
說完之後,他對艾格隆打了一個眼色。
艾格隆當然明白國王是什麼意思——因為國王剛剛有點唐突了夏奈爾,他怕夏奈爾不肯答應他的要求,所以想要艾格隆來提出來。
於是他笑著對夏奈爾開口了。
“夏奈爾,國王陛下有一個很特殊的喜好,他想要在寧芬堡宮裡留下到訪的美人們的畫像,而他看到你之後,覺得你挺合適,因此希望你能夠浪費一點時間在這裡留下畫像……你意下如何?”
夏奈爾愣了一下,一下子沒轉過彎來。
片刻之後她終於明白了是怎麼回事,然後立刻就臉紅了,“陛下,我怎麼配得上呢……能夠畫像的都是大美人,我只是您的女僕而已……”
“有什麼配不上的?”艾格隆不以為然地打斷了她的話,“美貌是旁人用眼就能分辨出來的東西,跟階級無關,你是女僕跟你是美人又有什麼衝突呢?況且,你也不比任何人卑下,對我來說你是我的重要助手,甚至是親人。”
接著,艾格隆又瞥了一旁的路德維希一世國王一眼,然後小聲對夏奈爾開起了玩笑,“你看,剛剛國王陛下看到你就那麼魂不守舍,這就是對你容貌的最佳認證了,作為這裡的主人,如果連他都覺得你配得上,那誰又能說三道四呢?”
被艾格隆這麼一調侃,夏奈爾的臉更加紅了,這既是羞澀,也是被主君親口誇獎的興奮。
“既然您這麼說了,那我就聽從您的命令。我會努力配合畫師的,爭取留下一幅能夠入眼的畫來。”夏奈爾湊到艾格隆耳邊,然後小聲說,“不過,這並非是我想誇耀自己,也不是為了討好國王陛下,這只是為了讓您高興而已。”
“嗯,我知道。”艾格隆輕輕地拍了拍夏奈爾的臉頰,“謝謝你,夏奈爾。”
接著,艾格隆轉過頭來看著路德維希國王,然後輕輕點了點頭,表明大功告成,自己說服了夏奈爾。
路德維希國王一方面感到高興,可是另一方面,他暗暗也有一種自家培育的明珠落入人手的遺憾——他不明內情,所以當然也不可能知道這個執拗的姑娘,從一開始就將人生的希望寄託在了波拿巴家族的繼承者身上,只覺得如果在幾年前自己發掘出了這顆宮廷裡無人問津的“明珠”,眼下她就在自己這邊綻放光彩了。
不過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國王也沒興趣做個奪人所好的惡棍,所以也就按下了這點小小的遺憾,轉而把注意力又放回到了少年人身上。
“太好了,我等下就吩咐畫師,讓他以同等的精力為諾艾爾小姐留下畫像,也請她稍稍配合一下。”然後,他又做了一個手勢,“那是明天的事情了,今天我們先好好慶祝一番吧!請諸位稍事休息,等下宴會就開始了。”
接著,他向艾格隆點了點頭,然後轉身離去。
艾格隆帶著夏奈爾也離開了房間,來到了長長的走廊當中,看著周邊熟悉的景物,也許是被勾起了許多回憶的緣故,夏奈爾的眼神變得有些迷離起來。
她是1824年底跟著蘇菲一起離開這裡的,到眼下也不過三年半的時間,這麼點時間當然不至於磨損她的記憶,她對這裡的一切都很熟悉。
可是,相比於那個顛沛流離謹小慎微、身負深仇卻不知道未來應該向何處去的小姑娘,經歷了三年多的風雨之後,她的心態已經完全不同,用“物是人非”來形容可謂恰如其分。
“在想什麼呢,夏奈爾?”艾格隆看出了夏奈爾的神色不太正常,於是小聲問。
“沒什麼,陛下。”夏奈爾驚覺過來,然後馬上搖了搖頭,“我只是在感慨,我離開這裡才這麼一點時間,人生就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離開之前的我看到現在的我,恐怕會認不出來這是自己。”
“人總是會成長的,透過自己的選擇一點點地改變自己,直到某一天會發覺自己已經和過去截然不同,要麼在施展自己的才華,要麼墮落到連自己都難以置信。”艾格隆安慰她,“至少對你來說,這些變化都是積極的。”
“何止積極,簡直是我夢寐以求的了!”夏奈爾略顯激動地回答,“我實現了自己的心願,甚至比自己夢想的還要好……我走到了您的身邊,照顧您並且為您的事業赴湯蹈火,我忠誠於您正如我父親為先皇捐軀一樣自然,我在您這裡我找到了人生的錨點,從此之後再也不需要有任何懷疑和迷茫了。”
“我倒是沒想到你居然這麼有文采。”艾格隆笑著回答。
“和您長伴,總會學到一些東西的嘛~”夏奈爾嬌聲回答,“別忘了我可為您手抄了多少詩句。”
“也是啊,看來我是個不錯的老師。”艾格隆也忍俊不禁。
兩個人一邊說一邊走,反而是夏奈爾在帶路了。
因為刻意想要多享有一點和陛下共處的時間,夏奈爾帶著艾格隆徜徉在草地上的銅像旁邊,而在他們經過的時候,園丁和僕人不時有人向夏奈爾投過了驚訝的視線——看來,已經有人認出夏奈爾了。
此時,夏奈爾,只是跟在艾格隆身邊,靦腆地微笑著,沒有跟任何人打招呼,彷彿自己也只是初來乍到的訪客一樣。
她現在確實已經不屬於這裡了——或者說,從來沒有屬於這裡過。
對她來說,這段落魄的時光,最好是永遠塵封在記憶的角落裡吧。
艾格隆看著夏奈爾的笑容,突然發現自己對她充滿了愛憐之情。
“夏奈爾,很抱歉。”艾格隆伸手撫摸著面前的銅像,然後小聲說。
“您有什麼需要跟我道歉的嗎?”夏奈爾有些驚訝。
“相比於你的付出,我現在能夠給你的還是太少了……不過我們會擁有一切的,到時候所有人都會忘記你曾經的落魄,就像他們忘記我過去的落魄一樣。”
“請千萬別這麼說!您……您給我的已經夠多了。”夏奈爾繃起了臉,然後認真地回答,“您賦予了我長伴在您身邊的榮譽,而且不計較我的能力有限,信任我重用我,這已經夠了。要說還有什麼追求的話,可能我還有一點點的貪心不足……”
“什麼?儘管說吧。”艾格隆立刻追問。
“我……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得到您的眷顧了……”雖然努力讓自己顯得平靜,但是夏奈爾仍舊不自覺地帶上了些許的幽怨,“要說有什麼遺憾的話,我就只有這一點了。”
說完了這句話之後,夏奈爾難免臉紅,只是低著頭不敢說話,而艾格隆的臉色頓時變得尷尬了起來。
自從正式結婚之後,艾格隆只能和特蕾莎共度床笫之歡,這也是沒辦法的——畢竟兩個人新婚燕爾,整天恨不得能黏在一起,而且還有奶奶“早點抱上曾孫”的催促,他不得不全情投入到特蕾莎這邊來。
也就是說,在這幾個月時間裡,夏奈爾只能靜靜地站在一邊看著自己和特蕾莎盡享恩愛,自己只能苦忍。
——雖說她明知道這是必須而且應該的,但要是心裡沒有一點點酸味兒,那才是不可能吧。
看著她又是羞澀又是期待的模樣,艾格隆也不禁有些心神盪漾。
“夏奈爾,我白誇你了,你可真是個壞女僕,居然勾引自己的主人,背叛一直對自己照顧有加的夫人。”他笑著說。
雖然就字面來說這是在呵斥,但夏奈爾跟了艾格隆那麼久,當然聽得出主人只是在開玩笑,於是她紅著臉回答,“我是您和公主殿下的僕從,您只是在使用自己的器物罷了,怎麼能稱得上背叛……”
這種歪理聽來有些可笑,但在這個年代許許多多上流社會的家庭當中,女傭人和家庭教師們對男主人提供特殊服務實屬尋常,甚至常人已經見怪不怪了。
“況且,您是陛下……陛下做什麼都是合情合理的呀!誰能以什麼規矩來束縛您呢?”眼見艾格隆還在笑,夏奈爾有點著急了,連忙繼續進言,“您知道的,我只有這麼一點點要求了……再說了,我們之前的事情公主殿下其實也知道,但是隻要我們不刻意去刺激她,她也不會在意的!”
“好了好了別說了,夏奈爾。”艾格隆伸出手來,撫弄了一下她的臉頰,“我知道的,我也很樂意——但我們得等等。”
“嗯……”夏奈爾紅著臉點了點頭,然後小聲對少年人撒嬌,“陛下,連一個國王都看得目眩神迷的花朵,卻永遠只對您綻放呢,您可不要浪費花朵盛開後最燦爛的時光,等到花期一過花朵凋謝,那未免……太可惜了。”
“哈哈哈哈……”艾格隆聽得忍俊不禁,大笑了出來。“不用擔心,我們都還很年輕,我們還有很多時間。”
調笑完了之後,宴會的時間差不多也到了,兩個人一起回到了宮室當中,而這時候特蕾莎也終於找到了自己的丈夫。
“艾格隆,你們怎麼這時候才來?”她走到了自己丈夫的旁邊,然後小聲抱怨。
看到特蕾莎出現,夏奈爾也自動知趣地靠到了一邊,給主母讓開了位置。
“沒什麼,我剛剛在夏奈爾的陪同下,參觀了一下週圍。”艾格隆平靜地回答了,“她在這裡呆過很久,所以回到這裡之後心裡挺有感觸。”
“原來如此……夏奈爾當初也真不容易。”特蕾莎也理解地點了點頭,“好吧,現在已經快要開始了,我們不要耽誤時間了——夏奈爾,你也跟我們一起吧,今天我們的榮譽你也應該分享一份,國王陛下剛才答應過我們要讓你衣錦還鄉。”
“好的,殿下。”夏奈爾連忙回答。
於是,三個人一起來到了宴會的餐廳當中,而這時候,國王陛下和他的廷臣們、王太子以及已經被內定為未來希臘國王的奧托王子,也已經陸續出席了。
今天的路德維希國王,因為家族擴大了領地的緣故,高興得紅光滿面,舉手投足之間都流露出興奮,他率先拿起了酒杯,然後指向了自己的兒子奧托。
“諸位,我帶著無比的感激,告訴你們一個訊息——我的兒子奧托,即將成為希臘國王。我們都知道,這個國家雖然是新生的,但是它源自於一個古老而偉大的文明,我們為它的重生而慶幸!從今往後,希臘與我們的國家息息相關,同呼吸共命運,我國將盡我們所能地幫助它,我國也將從它無比豐厚的歷史積澱當中得到精神上的滋養,這是上帝賦予我們的榮譽和責任,我們維特爾斯巴赫家族將以虔誠和恭敬來完成我們的職責,讓我們為希臘乾杯!”
“乾杯!”
儘管在座的人們都早已經知道了這個訊息,可是當真正被確認之後,還是讓他們感到興奮不已——維特爾斯巴赫家族擴張了自己的領地,也就意味著擴張了權勢和影響力。
接下來,國王看向了艾格隆和特蕾莎夫婦。
“接下來,我感謝我們的貴客——萊希施泰特公爵夫婦,我們都知道為了希臘的獨立、為了文明的重生,他們做出了多大的努力和貢獻,他們代行了上帝的意志,他們實踐了公義,我們祝賀他們的成功,為他們祝酒乾杯!”
“乾杯!”一個個酒杯齊刷刷地向夫婦兩個人亮了起來,艾格隆和特蕾莎自然也拿起酒杯一起共飲。
乾杯兩次之後,賓主盡歡,氣氛也變得熱烈了起來。
就在這時候,國王走到了夏奈爾的面前,旁邊跟著一位拿著托盤的僕人。
“夏奈爾-諾艾爾小姐,您是公爵的親密助手,也曾經在我們這裡留下過痕跡,我很高興我們這裡曾經走出了一位參與過如此偉大事業的女性。”國王履行了自己的諾言,以溫和的笑容看著夏奈爾,“今後還請您繼續為公爵和巴伐利亞的友誼而努力。”
接著,他從僕人那裡拿出了一枚先王馬克西米利安一世的肖像紀念章,贈送給了夏奈爾,“您離開巴伐利亞之後不久,先王就不幸離世,想來您也頗為遺憾,好在我們這裡還有一些紀念章,我贈送一枚給您,以稍稍平復您的遺憾。”
雖然從未遺憾過,但是夏奈爾還是恭敬的接過了這枚紀念章,然後以激動的淚光看著國王陛下。
“陛下,謝謝您的恩賞,我會永遠銘記在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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