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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著,以後最好別讓我得勢,不然到時候連你一起整了。
聽到了對方自陳壞了自己的好事以後,瑪麗亞不禁心裡恨意陡生。
然而,她自己也知道這個願望也挺難實現的——路易莎可是奧地利皇帝的長女,自己哪怕未來得勢,又能把她怎麼樣?
唯一的指望,只能是未來蘇菲掌管奧地利宮廷的時候了,想必她的孿生姐姐也樂意到時候同路易莎算賬。
不過這些心思她都埋藏到了心裡,表面上則保持著平靜。
當然一開始兩個人之間的那種融洽氣氛此時已經蕩然無存。
路易莎感覺有些頭皮發麻,她不知道如何應對現在的局面。
她沒想到自己兒子不光是玩火,還玩了一把大的。
莫名其妙地多了一個孫女並不會讓她感覺興奮,相反那只是一個令她家族蒙羞的私生女兒罷了。
心裡越想越是惱火,可是又不知道應該怎麼發洩,更不知道怎麼解決。
正因為無計可施,所以她自然也把怒火撒到瑪麗亞身上——若不是你的姐姐肆意妄為,又怎會讓事情落到這個地步?現在這麼慘也是活該,絕對不值得同情。
瑪麗亞能夠察覺得到路易莎現在心中的惱怒,但是她卻一點都不害怕也不在意,只是微笑地面對著對方。
“據我所知,特蕾莎殿下是主動迎接這一場災難的——在您的兒子於訂婚之前不辭而別的時候,如果想要脫身的話,她完全有機會脫身,當這一切都沒有發生。然而實情恰恰相反,她反倒是比任何人都堅持要讓這樁岌岌可危的婚事成真,我沒有看出任何不情願或者後悔的意思——所以,與其說她可憐,倒不如說她意志夠堅定,在明知道這些事情的情況下還要忠於自己的選擇。您並沒有虧欠她任何東西,她應該感謝您當時的撮合才對。”
瑪麗亞雖然說得像是在誇獎特蕾莎,但是在內心裡她卻只覺得惱恨,若不是特蕾莎這樣一意孤行,事情本還有轉圜的餘地,結果現在卻成為了死結。
瑪麗亞的安慰也並沒有讓路易莎高興起來。
“如果之前的一切都成為被人遺忘的過去,那倒是可以接受,可是若那些罪孽仍舊陰魂不散,那我覺得這就是巨大的災難了。”她冷冷地回答,“看上去您卻沒有遺忘的意思,相反都是樂於再挑起大家的傷痕。”
“哦,是嗎?您把這一切都叫做罪孽?”瑪麗亞笑著反問,“也許確實如此,而是那個孩子呢?她也是罪孽嗎?”
“這個孩子確實很悽慘,她是在無人祝福的情況下,被兩個人冒冒失失地帶來到這個世界上的,揹負了原本不應該屬於她的罪孽。”正因為心裡很不爽,所以路易莎說話也完全不客氣了,“我很遺憾,但是她的命運只能由我的父皇來裁決……我個人是無法插上話的,我也只能遵從陛下的一切意志。”
“所以,您把您的親孫女,皇帝的曾外孫女看成是可有可無、甚至沒有更好的累贅,對吧?”瑪麗亞再度反問,“蘇菲既然已經落到這個下場,我雖然不服氣但也無能為力,但是難道您不覺得,於情於理我們都應該讓這個孩子擁有更好一點的命運嗎?我認為我應該做出一點貢獻,所以我去做了。”
路易莎微微眯了眯眼睛,隱藏了其中的不屑。
她才不相信瑪麗亞有這份好心,願意為了這位剛剛出生不久的外甥女盡心盡力去幫忙,只是礙於禮節不想去點破對方的“險惡用心”罷了。
“您想做任何事都是您的自由,我只是說,我愛莫能助,這一切都應該交由命運來裁決。”她淡然回答。“不要責備我,我從未期待過她的降生,她是兩個身份高貴、卻不負責任的人在縱慾貪歡之後的產物,促使她一出生就如此悲慘的人不是我,而是她的父母——如果需要懺悔的話,那也不是我,而是她的父母!順帶一說,我希望他們兩個以後好好懺悔一下,以免重蹈覆轍。”
就路易莎的身份來說,說出這種話已經是非常不顧體面了,她之所以說得這麼決絕,一方面是因為生氣,但更重要的是,她覺得她本來就沒有什麼義務去幫助那個私生女。
這種事情在皇室當中並不罕見,別的不說,她的先夫拿破崙留下了幾個私生子女,最出名的那個還在波蘭,拿破崙還當皇帝的時候也沒有管過那個孩子,相反幾乎就當他不存在。
父子之間尚且如此,更別說什麼祖母和孫女了。
路易莎如此決絕的態度,並沒有出乎瑪麗亞的預料,她本來也沒有那麼熱愛和掛念珂麗絲忒爾,只是當成一個由頭而已,既然看到路易莎氣得這麼失態,她也就滿足了。
“該到上帝面前懺悔的人數不勝數,他們兩個想要得到這份榮幸,恐怕還得排隊等很久。”瑪麗亞仍舊保持著微笑,然後溫聲回答,“我不指望您站出來幫助他們,事實上您能夠站在中立的立場上已經很不錯了,沒關係的,剩下的事情我們來做就好了。”
路易莎又沉思了片刻,她現在對這位瑪麗亞公主心裡厭惡至極,但是偏偏又無法發作,所以也只能嚥下這口氣。
“我的父皇可不是那麼容易改變主意的人,他既然如此生氣,那想要等待他消氣也需要很長時間。”她乾巴巴地給了一句評價,“在現在這種情況下,我覺得蘇菲殿下最好還是安分守己一點,用她的真誠來打動陛下的心,這樣的話,總有一天陛下會發慈悲的,畢竟他也沒必要跟一個小女孩兒較真。”
話是這麼說,但是她可不相信蘇菲會就此“安分守己”,畢竟,她不久之前還暗地裡幫著兒子給蘇菲送信。
但是她又能怎麼辦呢?
無論是兒子還是蘇菲,都是性格倔強而且強勢的人,如今又有一個瑪麗亞在煽風點火,無論是誰都不是她能夠阻止得了的——而且,在有求於兒子的情況下,她也不敢去跟父皇告密
想來想去,她也只有假裝不知情了,不管兒子和瑪麗亞想要做什麼,她絕不參與,但也絕不詢問,隨便他們折騰去吧。
“嗯,既然您這麼想,那我也無可置評。”瑪麗亞也不再和她爭辯了,“您放心吧,不管發生了什麼,您始終不需要揹負上任何責任,您目前所做的這些事,就已經足夠我和蘇菲感謝您了。”
“希望如此吧。”路易莎可不敢指望瑪麗亞會感謝自己,不過她也無所謂,反正她也不想同瑪麗亞再扯上什麼關係了。
有道是話不投機半句多,既然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路易莎也再不想同瑪麗亞多費口舌,她行禮致意然後提出了告辭。
“瑪麗亞殿下,我再度感激您為我兒子所做的一切,按理說來,在他身負重傷的情況下,應該是由我來細心照料他,只是現在為了保密著想,我只能暫時和他保持一定的距離……所以我暫且將他託付給您了,我相信,既然您和他是朋友,那麼您肯定會照顧好他的,而且,在我們這個小小的公國裡,您雖然無法享受公開的禮遇,但您無疑是我最尊貴的客人,您可以任意遊覽,多久都行,我祝您在這邊玩得開心。”
說完之後,她悄然離開了。
按理來說,她應該再去找自己那個混賬兒子,質問他瑪麗亞所說的是否屬實,並且怒斥他又給哈布斯堡皇室抹黑,可是她僅僅動了個念頭,就自己放棄了。
她知道,她的兒子雖然在想要討好人的時候嘴甜無比,但是在想要損人的時候,嘴比誰都毒,她自己就作為受害者多次體驗過那種被氣得七竅生煙的感覺。
一個瑪麗亞就已經讓她氣成這樣了,再要跟兒子吵一架,她怕自己今天就會被活活氣死,所以她放棄了再去怒斥一番的打算。
說到底,木已成舟,再去怒斥又有什麼意義呢?她管不了兒子,也只能任由他肆意妄為了。
若上帝繼續保佑他,那他做什麼都是對的;若上帝不願意再保佑他,那他遭受什麼命運,都是他自找的。
含笑目送路易莎離開以後,瑪麗亞的臉頓時變得冷若冰霜起來。
她一向是一個小氣到睚眥必報的人,自然不會忘記路易莎剛才對自己的輕蔑、以及她壞了自己的事——儘管那是事出有因的。
只是,現在不是算賬的時候,以後再說。
她緊繃著臉,走進了剛才路易莎剛剛走出的房間。
她一進來,艾格隆就注意到了她,然後又發現了她神色不太對勁。
“看上去您和我的母親談得不愉快?”他問。
“何止不愉快,簡直是吵架了。”瑪麗亞冷冷地回答。
艾格隆有些驚愕。
他知道自己的母親並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但是他更知道母親一向謹守禮節,不會隨意發脾氣,哪怕心裡不喜歡瑪麗亞,按理說也不會表現出來。
“怎麼會吵起架呢?”他疑惑地問。
“那當然要歸功於您了——”瑪麗亞瞪了他一眼,“她似乎覺得我和您走在一起很礙眼。”
這個艾格隆倒是能理解了,他甚至有點心虛——因為他真的有鬼啊。
“只要我們問心無愧,她再怎麼想也無所謂吧——”他假笑了起來,“再說了,您過來之後就是客人,她哪怕心裡不開心也會維持表面的禮節,不至於讓您為難。”
“可是,我還跟她說了珂麗絲忒爾的事情。”瑪麗亞冷笑了起來。“她當時又驚又怒,臉色都變了。”
“什麼?”這下就連艾格隆都震驚於瑪麗亞的大膽,“您為什麼要告訴她?”
“難道作為祖母,她不應該知道孫女兒的存在嗎?”瑪麗亞反問。“還是說,您沒有誠意在日後讓珂麗絲忒爾生活在陽光之下?”
艾格隆頓時語塞。
這個事情是他沒辦法否認的。
讓祖母知道孫女兒的存在天經地義,哪怕路易莎根本就不想管這個孩子。
“她怎麼說?”艾格隆小心翼翼地問。
“她說這都是你們犯下的罪孽,你們應該自行承擔,她不想管,也不願意去觸怒皇帝陛下。”瑪麗亞回答。
這並沒有出乎艾格隆的預料,他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
他也知道,某種意義上甚至是瑪麗亞在故意逼宮自己,讓自己沒辦法日後不認賬。
“沒關係的,我從小到大,就沒有什麼地方依賴過我的母親,她的態度跟我沒有任何關係,哪怕她日後不認珂麗絲忒爾,我也會盡我做父親的責任。”
於是,艾格隆再度向她做了保證。
這時候,他已經能夠想象得到剛才兩個人見面時的場面了。
他早就見識過瑪麗亞有多麼嘴毒,在她和路易莎話不投機爭吵起來的時候,瑪麗亞只要稍微展現功力,自然輕易地就會將母親激怒,尤其是還爆出了這樣的醜聞,更是會讓她手足無措——這樣她如此失態也就可以理解了。
他也不想責備瑪麗亞,既然事情都已經發生了那還有什麼好說的?
再說了,深究起來一切都是自己的責任,他也沒資格發脾氣。
所以……管他呢!
反正母親現在也不會拿他怎麼樣,她愛生氣就生氣吧,自己只要在這裡養好傷就可以悄然離開了,到時候又是海闊天空。
正當他還在沉吟的還是,他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臉上微微一涼,好像有什麼雨滴落下來了一樣。
他連忙仔細一看,發現竟然是瑪麗亞的眼淚。
“您在哭什麼?”艾格隆頓時又驚又疑。
按理說不至於吧,瑪麗亞一看就從小擁有豐富的吵架經驗,怎麼會因為一場吵架就委屈得哭了呢?況且看上去還是她佔了上風才對。
“沒什麼,先生。”瑪麗亞看上去情緒有些崩潰了,她一邊哭,一邊輕輕搖了搖頭,“我只是突然想到,如果事情按照另外一條路發展,也許我和她第一次見面就不會如此情境了,我……我究竟在氣惱什麼呢!我氣惱的不是她,而是自己,更是捉弄我的命運……我本不應該落到如此地步的!”
艾格隆對這句話還是一頭霧水,但是他看得出來現在明顯不能刺激瑪麗亞。
於是,他勉強從旁邊拿起了手帕,然後小心翼翼地抬起手來,擦拭了她的眼淚。
“好些了嗎?”良久之後,他問。
“都怪你!”瑪麗亞一把搶過了手帕,然後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接著,她站了起來,離開了房間,留下了一頭霧水的少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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