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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吧,伯爵!”
比昂卡的聲音不大,但是卻充滿了凌厲的殺氣。
雖然她的身高並不比埃德蒙-唐泰斯高,但是此刻埃德蒙卻禁不住臉色為之一變,被那種無情的壓迫力壓得近乎於窒息。
雖然比昂卡此時手中並沒有武器,但是一看到她那個眼神,埃德蒙相信,一旦動起手來,她絕對可以輕易地殺死自己。
陛下遇刺的那天,所面對的就是這樣的壓力嗎……他突然想到了這件事。
然後他更加佩服陛下了,居然能夠在如此可怕的人面前臨危不亂,倉促當中保住了自己性命,甚至還反讓對方受了點傷。
他拋開了這些雜念,然後往後退了兩步,額頭上出現了大滴的汗珠。
“女士……您這是什麼意思……”
“您來拜訪我,我在招待您,這有什麼問題嗎?”比昂卡平靜地回答,“作為主人我應該殷勤待客,我平生最引以為傲的就是我的劍術,除此之外一無所長,我想您對我感興趣,也同樣只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那我就應該跟您展示一下,讓您看到您想看的東西……”
等等,我仰慕您的劍術您就要對我動手?
埃德蒙-唐泰斯被她的邏輯弄得有些哭笑不得,難怪艾格妮絲一直說老師脾氣古怪。
並非暴戾、並非殘忍,而是有她特立獨行的形式邏輯,與常人不同,也難以被理解。
但現在不是他感慨的時候,現在的問題是,他應該怎麼應對現在的局面呢?
和比昂卡動手?開什麼玩笑,雖然陛下之前讓比昂卡受傷了,但是就算如此,自己肯定也不是對手。
他不得不偏過頭來,向艾格妮絲投向了求助的視線。
“老師,您就饒了他吧。”艾格妮絲倒是也夠意思,立刻就為埃德蒙說情了,“您都說過他的身手很差,那您對他出手豈不是欺負人嗎?伯爵雖然仰慕您的劍術,但是也沒說過要挑戰您啊……好不容易來個客人,您可不要把人嚇跑了。”
“嚇跑?如果會被嚇跑,那就說明他不過如此罷了。有骨氣的人從來不會懼怕強敵。”比昂卡冷冷一笑,“先生,您剛才說您想要見世面,您說您找到了自己的尊嚴,您說得很好聽,我當真了——所以,就讓我們測試一下您的決心如何?這世上口燦蓮花但臨陣退縮的人很多,我不確定您是否是這種人。”
說完之後,她繼續看著埃德蒙,彷彿在問——你的骨氣,難道就只有這麼一點而已嗎?
埃德蒙-唐泰斯突然感覺到有些熱血翻湧。
他剛才那番話都是場面話,無非是想要編故事來引起比昂卡的興趣,但是他卻沒有想到,比昂卡卻當真了,然後還想要“測試”一下自己。
毫無疑問,如果自己退縮了,那麼他一定會被比昂卡所輕蔑,後面再也不會得到她的注意。
而且,他也不想要退縮。
他曾經在槍林彈雨當中直面過生死,見過圍繞在自己身邊的人一個個死去,他早已經學會將生死置之度外。
害怕?不可能再有的。
他知道他肯定打不過比昂卡,但即使如此,他也敢於對她出手,他對這個世界不屈不撓地鬥爭,從來不會因為自己勢單力孤而有所遲疑。
“老師,伯爵是我的朋友,您要是這麼為難人,我可就要生氣了啊!”在這緊張的氣氛當中,艾格妮絲有些著急了,“您如果手癢了想要動手,那我就陪您練一練吧!”
“艾格妮絲小姐,您別說了。”就在這時候,埃德蒙-唐泰斯打斷了艾格妮絲的話,“既然女士如此盛情邀請,那麼我作為客人再拒絕的話就未免太失禮了——而且,我覺得,能夠讓女士檢驗一下我意志的成色,這是我的榮幸。”
“先生……”艾格妮絲愣住了,“您沒有任何機會的,這沒有意義。”
“沒關係。”埃德蒙搖了搖頭,“如果因為註定會輸就不敢拔劍,這個世界就只剩下恃強凌弱的混賬,再也沒有英雄了。”
比昂卡聽得出來,伯爵是在暗暗譏諷自己,但是她並沒有生氣,只是嘴角微微翹起,“您想要自稱英雄也沒那麼容易,先生。不是每個敗者都有資格說自己雖敗猶榮,大多數人恐怕一輩子都沒有體驗過全力以赴的感覺——”
“那麼,我就讓您見證一下吧!”埃德蒙-唐泰斯昂著頭,大聲向對方回敬,“也許我註定會慘敗在您的手下,但是我絕不屈服於您的意志。”
比昂卡沒有再說話,只是漠然點頭。
這時候,艾格妮絲也沒辦法再說什麼了,她只能無奈地嘆了口氣,然後去旁邊的武器架子上拿了兩把訓練用的劍,再遞給了兩個人。
“老師,這只是指點而已,您也別太用力啊!”在最後,她還是忍不住勸說了比昂卡一句。
但是比昂卡卻渾然未覺,她只是緊緊地握住了手中的劍,目光也全部凝聚在了這個金屬條上面。
原本凜冽的殺氣現在開始慢慢地消褪,但是埃德蒙-唐泰斯卻覺得壓力更大了,幾乎呼吸都有些困難。
但是他的意志卻沒有任何動搖,他也拿起了劍,就連手都沒有抖一下。
就這樣,兩個人在寬闊的大廳當中對峙了起來,而艾格妮絲站在邊緣充當裁判。
宛如暴風雨之前的寧靜,時間的流動似乎都減速了,比昂卡慢慢移動視線,然後落到了他的身上,似乎在尋找對方的破綻。
“開始!”艾格妮絲喊了出來。
比昂卡提著劍往前走了兩步。
埃德蒙-唐泰斯不想要退縮,他反倒直接跨出一步然後揮劍刺向了比昂卡。
然而就在劍即將刺中比昂卡的時候,他卻感覺好像眼睛一花,比昂卡側身閃過,然後他感覺自己的膝蓋傳來了尖銳的刺痛感。
“啊……”
被刺中了這樣的要害,埃德蒙不可避免地發出了一聲慘叫,然後禁不住單膝跪地。
比昂卡沒有進一步地動作,只是站在埃德蒙面前,微微皺了皺眉頭,“太慢了,而且發力的姿勢也不對。艾格妮絲不是自吹教過你幾手嗎?她就教成這樣?真是失敗。”
艾格妮絲臉色一紅,然後跟老師申辯。“我本來是想要好好教的,但當時時間來不及!”
“是的,之前我沒有時間好好領教,深以為憾。”埃德蒙-唐泰斯咬牙切齒,忍受著痛苦,但仍舊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但現在,我有機會能夠直面像您這樣的大師……我很高興,我也很自豪,您儘管放馬過來吧!”
“不用您說我也會做的。”比昂卡淡然回答。
接著,等埃德蒙又站起來之後,繼續又面對著對方,雖然有點搖搖晃晃,但是他眼睛裡燃燒著的烈火,卻足以體現出他那不屈不撓的意志力。
然而,在下一個瞬間,他的另一邊膝蓋上又中了一下,然後再度發出了一聲慘叫,屈膝跪倒在了地上。
埃德蒙現在才明白,原來之前他和艾格妮絲交手的時候,雖然也輸得非常慘,但艾格妮絲已經非常留情了,真要不留情的話,自己當初會更加狼狽。
但是即使如此,他仍舊沒有任何退縮和恐懼,每一次被擊倒,哪怕身體再怎麼疼痛,他還是咬著牙重新站了起來,他決心不讓比昂卡小看自己,更加不想讓人覺得艾格妮絲識人不明,丟朋友的臉。
就這樣,他一次次地站了起來,堅持地和比昂卡對決。
艾格妮絲在旁邊看得於心不忍,在她看來,這稱不上交手,而是單方面的蹂躪,甚至連一絲絲勝利的光榮都沒有,完全毫無意義。
她不懂老師在想什麼——老師平常那麼自負和驕傲,怎麼會以欺負一個無力反抗的人為樂呢?
她想要出聲制止,可是埃德蒙-唐泰斯所展現出來的堅韌意志和不屈決心,讓她只能帶著敬意緘默不語,靜靜地看著這一場完全一邊倒的對決。
埃德蒙只感覺渾身疼痛,雖然對決用的只是訓練用劍,但是那種金屬條打到人的身上還是會很痛,不過他依靠著過去鍛鍊的意志,一直咬牙苦忍著,沒有屈服也沒有求饒。
痛楚不可避免地讓他感覺有些頭昏眼花,但是很奇怪的是,他發現自己慢慢地能夠看見比昂卡出劍的角度和路線了。
他咬著牙,鼓動著身體為數不多的力氣,勉強格擋著比昂卡的攻擊,至於反擊是完全無法奢望了。
在電光石火之間,兩把劍不斷地相交,埃德蒙只覺得氣血翻湧,卻也只能苦苦支撐。就在他稍微得以喘息之際,他的胸口又中了一劍,他倒吸了一口涼氣,然後再度單膝跪倒在了地上。
看著在地上大口喘息的埃德蒙,比昂卡又停住了手,站在了他的身邊,然後微微點了點頭,“天賦是很不錯,動作也挺有協調性,只可惜……太晚了,錯過了最寶貴的時間,哎,以後註定沒法達到很高的成就了。”
埃德蒙依稀記得,之前艾格妮絲也這麼評價過自己,他早已經接受了這個結果,所以也並不感覺到遺憾。
他只是很好奇,因為比昂卡的語氣裡,似乎也在真誠地位自己而惋惜。
這可不像是她的作風。
“起來吧……到此為止了。”比昂卡輕輕嘆了口氣,然後顯得有些意興闌珊。
接著,她走到了架子邊,然後把手中的劍放回到了架子上,接著繼續說了下去。“您說您有尊嚴有意志,我測試了,我確實見到了——伯爵先生,您並不是只有嘴上功夫而已。”
埃德蒙還是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是至少他知道,自己不用再繼續受虐了,比昂卡已經認可了自己。
他搖搖晃晃地又站了起來,只是這一次他的雙腿已經痛得站不住了,只能勉強地用劍當柺杖拄在地上支撐自己。
“您沒事吧,伯爵?”艾格妮絲走到了他的旁邊,然後關心地看著他。
任何一個男人,在這個時候怎麼可能說不行?
“沒事……我還好。”埃德蒙用顫抖著的聲音回答。
艾格妮絲的臉上色變得很古怪,彷彿在說‘這時候了幹嘛還逞強啊’。
接著她又回頭,責備地看著老師,“老師,您這樣欺負人有意思嗎?他可是我的朋友,我要給他報仇雪恨!”
“行了,別鬧了,想要跟我打,以後有的是機會。”比昂卡打斷了徒弟的話,“今天就到此為止吧,艾格妮絲,你跟我過來一下,讓伯爵在這裡休息一下恢復氣力吧。”
說完之後,她也不顧艾格妮絲的抗議,把她直接拉到了自己的休息間。
“老師,您今天到底幹嘛呀?您明知道他身手不行,還要下這樣的重手,您好意思嗎?”她再度跟老師抱怨。
“我認可他了。”比昂卡打斷了她的話。
“嗯?”艾格妮絲有些莫名其妙。
“這人雖然年紀大了點,而且身手一般,但畢竟有點骨氣和勇氣,而且看上去平常應該也比較自律,算是個好男人——所以你看上他也不是不行,我認可了。”
艾格妮絲花了幾秒鐘才想通老師到底在說什麼。
接著,她頓時緋紅,然後氣得七竅生煙,抬起手來指著自己的老師,“您在說什麼鬼話?他只是我朋友!”
“朋友而已?”比昂卡有些狐疑,“你可是第一次將男人帶到我的面前,難道我不該這麼想嗎?”
“您是真的年紀大了,整天就知道胡思亂想。”艾格妮絲大聲回敬自己的老師,“我跟您說,他真的只是我的朋友,我挺欣賞他的為人,也很樂意幫他,但不代表我有別的什麼想法……世上比他厲害的男孩子還有很多呢……”
“哦?比如呢?”比昂卡像是察覺到了什麼,然後問。
艾格妮絲漲紅了臉,但是這時候她氣勢洶洶的表情卻變了,只是低著頭不說話。
“看來還真有。”比昂卡饒有興致地點了點頭。
“他是誰,在哪兒?”
“您別問了!”艾格妮絲焦躁地打斷了她的話,“我什麼都沒有說!”
一邊說,她又想起了那個人可惡的樣子,心裡頓時氣憤和沮喪交織。
看到艾格妮絲又是惱怒又是無奈,還帶上一點點羞澀的樣子,比昂卡心裡也有點數了。“看來,真的是有了。”
“沒有!”艾格妮絲大聲反駁,卻怎麼看都像是有點底氣不足。
“為什麼不去把他帶過來?”比昂卡問。
“他結婚了!”艾格妮絲脫口而出。
然後她捂住了自己的嘴,痛悔自己說錯了話。
“這個還不簡單,你去跟他妻子決鬥,只要他的妻子死了,那不就完事了嗎?”比昂卡有些疑惑地問。“我想應該沒人會不喜歡你的,只要他妻子死了就沒人成為障礙了。”
艾格妮絲漲紅了臉。
“啊,你害怕濫殺無辜?那沒關係,老師不怕,畢竟師徒一場,我幫你點忙也無所謂。告訴我吧,他和他夫人在哪兒,我把她殺了就行了。”
“你給我住口,老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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