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三百一十七章 父子相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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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不足三成，就是說有很大的機率，這訊息是敵人放出來故意讓他們軍心大亂的迷霧彈。

而且，就慕容衍本身的能力來說，他竟然已經知道那些人的目的是什麼，就不會這麼輕易的被人抓住。

龍天昱派出去跟著他的那些人，也不是吃乾飯的。

所以林夢雅也覺得這訊息，怕是假的。

“立刻聯絡龍都內的暗探，讓他們盡全力保護好慕容衍，一定要將人順利地從龍都之中救出來。

還有從現在開始，龍都內所有的勢力都歸慕容衍調遣。”

龍天昱的一番命令，卻是給了慕容衍兩條路。

要麼他就在眾人的保護下回來，要麼就是利用龍天昱埋在龍都裡的暗中力量，在敵人的後方斡旋。

不得不說作為兄弟，龍天昱是非常瞭解慕容衍的。

“我覺得他一定會親手為自己的母親報仇。”她如是說道。

“生而為人者，如果不能報殺母之仇，又何談頂天立地？”

在這一點上，龍天昱跟慕容衍的想法一致。

而接到這個訊息之後的慕容衍，果然如龍天昱所預料的那樣。

他並沒有選擇就此撤離到安全的地方，反而是順勢接管了龍天昱的所有力量。

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他潛入了生活了二十幾年的皇宮之中。

因為那人的自大與狂傲，所以這裡的防備並不十分嚴密。

而且就算是那人怎麼猜也絕不會猜到，正在被他滿城通緝的慕容衍，膽子居然大到會帶著人潛入他的老巢。

慕容衍帶著人，先是找到了自己母親的居所。

看著這裡的荒涼，慕容衍只覺得心如刀割。

“衍公子，咱們現在去哪？”

手下人打著手勢問道。

慕容衍星眸之中燃起了熊熊怒火。

“去那個人的宮殿。”

原本日夜通明的朝天殿，如今只剩下了幾盞搖曳的燈光。

這裡早已經不是往日尊貴的景象，幾個負責伺候老皇尊的內侍們紛紛打著瞌睡。

他們不管再如何怠慢，已經沒有了性命之憂。

裡面的那一個只是個廢物罷了。

老皇尊躺在床上時不時的唉聲嘆氣。

慕容衍靜靜地站在陰暗的角落之中。

他甚至不敢相信，眼前這個頹廢蒼老的人是他意氣風發的父尊。

“都給朕滾出去！便是朕現在退位了，也輪不到你們這些狗奴才作賤！”

皇尊硬挺著最後的尊嚴，但身後的腳步聲卻越來越近。

他翻過身來怒不可遏的瞪著來人，可所有的表情現在一瞬間凝固住了。

他幾乎是顫抖著指著面前的男子。

“慕容衍！怎麼會是你！”

“怎麼父尊覺得很是意外？還是覺得，我現在應該被你的那個私生子殺了才對？”

一開口，慕容衍就幾乎無法控制住自己心中的憤怒。

“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老皇尊像是看到了惡鬼，痛哭流涕的對他懺悔。

“我真的不是有意透露你的行蹤。都是

那個小兔崽子，是他派人監視我收買了我身邊的人，所以才會知道你已經回來了！”

老皇尊對於慕容衍的俱意，更甚於那個將他從皇尊之位推下來的逆子。

只因為他對慕容衍除了愧疚之外，還連帶著對後尊的一份驚懼。

沒錯，他已經知道了後尊被害的真相，也知道是自己的私生子收買了後尊身邊的人，才會把自己的髮妻害死。

看到慕容衍臉上的冷若冰霜，皇尊更是淚如雨下。

“是的，我根本就沒有想要害你的母親。我與她是患難夫妻，這二十多年來，我跟她之間又怎麼可能沒有任何感情？

可我沒想到，真的沒想到這些年來，我竟然是養虎為患。

那個小崽子，他偷走了我的一切！孩子，我真的沒想到事情會變成現在這樣，你相信我，我真的是無心的！”

面對皇尊的辯解，慕容衍選擇了一個字都不信。

“如果你真的那般看重我的母親，你就不該選擇跟她身邊的人做出那些事情！”

慕容衍的怒火被完全引燃了。

“你可知道，殺死我母親的不是這些人的算計，也不是那穿腸的毒藥，而是你的無情！”

一字一句都是他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回到龍都之後，他藉由龍天昱給的那些人，找到了之前伺候母親的一些老人。

這些老人原本跟了母親一輩子，卻在前一陣子被母親以各種各樣的理由從宮裡攆了出來。

不過母親並沒有讓他們自生自滅，而是都給了一筆十分豐厚的養老錢。

在他們的口中，慕容衍得知了事情的真相。

母親這般要強的人，對父親的背叛如何能毫無察覺？

不過是一直礙於父親的面子，所以她才沒有發作。

原本以為父親即便是養了那私生子，也只是因為子嗣單薄的原因。

卻沒有想到原來父親已經計劃好了，想要讓這個私生子繼承他的一切。

想到這裡，慕容衍忍不住心痛如絞。

他瞪著這個自私薄情的男人。

“天下所有人都指責我母親辣手無情，可是她卻把自己的一腔柔情全部都給了你！

你可知道就因為她對你心存愧疚，所以她才對那個私生子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是當初的事情，明明是你不甘心家族就此沒落，所以才想要偷偷留下血脈。

你拿我當擋箭牌，拿我母親當筏子，這些我母親都能忍。可是你千不該萬不該，在我母親萬念俱灰之時，還想要在她的胸口上插上一刀！”

慕容也難以剋制的低吼，讓皇尊身子重重地抖了一抖。

他有些恐懼的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兒子：“你、你都知道了？”

“對，我都知道了！你不僅想要接那個女人進宮，你還想要讓她取代我母親的位置！

父親，我可真是小瞧了你，沒想到你除了心懷天下之外，你還心腸歹毒！

當初若不是我母親替你出謀劃策，你以為這個位置你能坐得安穩嗎？”

被自己的兒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指責，皇尊也終於不再忍耐。

他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對著自己的兒子低聲怒吼道：“你以為我想整天都對著她的那張冷臉嗎？

在我們兩個成親之前，她就知道自己

所面對的是什麼！

這些都是她自願的，我從來都沒有強迫她。

這些年來我自知對不起她，所以對她敬重，哪怕是她對我頤指氣使，我都百般忍耐！

可是他竟然要讓我把皇尊之位傳給你，這可是我慕容家先祖好不容易得來的榮耀，我斷然不能讓他毀在我的手上！”

“你以為人人都稀罕你這尊位嗎？”

慕容衍已經對皇尊毫無耐性。

心中那個高大而光輝的父親形象已經轟然倒塌。

“從一開始，我就不曾稀罕這什麼太子皇尊的位置！如果能用它來換我母親的命，那我絕對會毫不猶豫的去換！”

“你之所以能說出這樣的話，是因為你從來沒有嘗過權力的滋味！”

皇尊不置可否。

慕容衍覺得自己的父親已經無可救藥了。

“那你就在這座黃金打造的牢籠裡靜靜的腐爛吧。”

他面無表情的說道，轉身就要走。

皇尊這才慌了神。

他立刻伸手拉住了慕容衍，帶著幾分懇求的說道：“我錯了，都是我的錯！你把我也帶走好不好？只要你能帶我離開這裡，我就把尊位傳給你！

那個逆子的手上沒有我的玉璽，他根本就算不得正經的皇尊。

只要你把玉璽拿在手上，到時他手下的那些人肯定會反水！”

看著直到現在，還企圖用權利來誘惑他的父親，慕容衍只覺得一陣陣的噁心。

“你還是抱著你的玉璽，就在這裡慢慢的苦熬吧。”

他冷笑著說道。

皇尊的表情凝固住了。

他只能不甘心地看著兒子離去的背影。

不過他之所以沒有喊叫，不是因為還對慕容衍有所期待。

只見他臉色陰沉的嘟囔著。

“你們就打吧，兩敗俱傷之後，我還是會奪回我的尊位！這位置是朕的，你們誰都不能染指！”

慕容衍聽到了，裡面傳來那有些癲狂的聲音，這臉上已經沒有了一絲一毫的動容。

負責看守皇尊的內侍前來行李。

“見過衍公子。”

他也是龍天昱留在這皇宮之中的內應。

“那個人來找皇尊的時候都說了些什麼？”

“那人每次來的時候都把我們支開，小的只聽說他好像讓皇尊交出什麼東西。”

內侍的話，讓慕容衍有些疑惑。

“可是玉璽嗎？”

“不像。從老皇尊被逼著下退位詔書的那一天開始，玉璽就已經在那人的手上。”

聞言慕容衍不由得想起剛才老皇尊的話。

原來他連這個都是用來誆騙自己的。

心頭不由得微微有些壓抑，不過很快他就調整了過來。

“既然不是玉璽，那又會是什麼？”他問道。

那內侍卻說道：“小的猜測會不會跟後尊娘娘有關係？”

“此話怎講？”

“小的記得那人闖入皇宮的第一天晚上，就親自派人在後尊娘娘的宮殿裡翻了一夜，在那之後他又帶著人前來逼問皇尊，好像是因為沒找到某些東西，所以大發雷霆。”